第4章 陛下,讓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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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鑾駕剛剛停穩,秦府上下在秦熙的帶領下連忙叩首行禮!
簾幕撩開,火急火燎下來一個中年男人。
只見他身着黃袍,頭戴冠冕,體型微胖,卻不怒自威!
這是身居高位,長此以往養成的勢。
哪怕沒有說話,也足夠壓得秦家下人喘不過氣。
大周開國皇帝,李世乾!
秦熙低着頭,咽了口唾沫。
未來老丈人,不會現在就找我算賬吧?
好在李世乾根本看都沒看他,下了鑾駕便在侍衛的攙扶下急急忙忙往裏走。
看到病入膏肓,奄奄一息的秦翰,眼睛頓時就紅了。
「秦翰吾兄,才幾日不見,你怎麼就病成這樣了?」
「太醫,速速為吾兄診治,若是治不好,朕拿你是問!」
「是!」
太醫連忙上前,又是查看傷口,又是把脈,臉色越來越慘白難看。
「陛,陛下!秦將軍受傷頗深,創口流膿,只怕……只怕活不過三日,甚至一覺睡下去,就可能再也醒不來了……」
「什麼?廢物,都是廢物!」
李世乾一腳把太醫踹倒在地,堂堂天子,竟趴在秦翰的床邊痛哭流涕。
「當年與突厥決戰,這一箭,本是衝着朕來的,是吾兄替朕擋了這一箭,一命換一命啊!」
「吾兄,朕愧對於你啊!」
門口的秦熙聽到此話,心中這才恍然。
怪不得,皇帝願意把最疼愛的六公主許配給我。
原來,秦翰曾救過他的命啊!
「陛,陛下,切莫如此!」
秦翰臉色蒼白,忍着疼痛道:「陛下駕臨,是秦翰的榮幸,只恨不能起身行禮,陛下切莫怪罪……」
李世乾用力搖頭:「朕這條命,都是吾兄給的,又豈會怪罪?吾兄若有遺願,儘管說於朕,朕一定滿足於你!」
秦翰欣慰一笑,用力指向秦熙:「陛下,我秦翰征戰沙場數十載,九死不悔,唯一放不下的,只有這個逆子!」
「還請陛下看在我的薄面,饒他一命吧,秦翰只想讓秦家血脈延續下去,不至……不至絕後……咳咳!」
「吾兄放心就是!」
李世乾毫不猶豫點頭:「昨夜欣然丫頭到御書房告狀,朕若是生氣,早就派人拿了他。」
「朕現在就立誓,只要我大周還在一天,必定保秦家血脈不斷!」
「多謝陛下恩典……」
秦翰長舒口氣,眼中滿是滄桑和感慨:「昔年和陛下征戰天下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恍若昨日!沒想到,卻即將陰陽兩隔,這就是命啊,望陛下……保重!」
聞聽此言,李世乾更是痛心疾首。
「故人陸續凋零,不想兄長竟也要離我而去……」
「陛下!」
就在這時,秦熙的聲音,打斷了悲痛的氣氛。
只見他拿着各種工具快步上前,道:「我有辦法救爹,還請陛下行個方便,讓一讓!」
什麼?
所有人齊刷刷抬頭,不明所以地看向秦熙。
李世乾更是猛然起身,雙眼緊緊看着秦熙:「你,真有辦法?」
不等秦熙點頭,太醫就憤怒出聲:「大膽!陛下當面,豈容你胡言亂語?」
「秦將軍病入膏肓,無藥可醫,你是要欺君不成?」
秦翰也急得用力搖頭:「熙兒,出去,不,不可胡鬧!」
秦熙卻面無表情地搖頭:「我爹的傷,不需要用藥,而是要做手術,割掉腐肉,挖出箭頭!陛下,請你讓一讓,再晚就來不及了……」
這小子,好大的膽子!
李世乾臉色沉了沉,倒不是因為秦熙的不敬。
「秦熙,朕知道你,從小不學無術,橫行無忌!」
「看在你爹的份上,朕不與你計較,退下吧。」
「吾兄已經到了彌留之際,朕不想他再承受不必要的痛苦!」
秦熙眉頭一皺,卻是一步不讓!
「陛下,我秦熙說能治,就一定能治,這是我秦家的家事,還請您不要阻攔!」
「任何後果,由我秦熙一人承擔!」
「大膽秦熙,你膽敢冒犯陛下?」
太醫大怒,就要讓侍衛把秦熙拿下,卻被李世乾擺手制止。
只見他饒有興趣地看着秦熙,似乎沒想到他會是這種反應。
「你可知,若是治不好,朕會治你的罪?」
秦熙哼了聲,依舊不卑不亢:「陛下,我作為兒子,若是眼睜睜看着父親病死而無動於衷,那便是不孝,一輩子都會留下遺憾。」
「如果救不了我爹,就算到時候陛下要殺了我,我也認了!」
一番話,聽得太醫等人面面相覷。
秦翰早已淚流滿面,我的兒,終於長大了!
「哈哈哈,好!」
李世乾大笑兩聲,眼裏多了一絲欣賞:「想不到你這小子倒也有幾分骨氣和擔當,縱使頑劣,卻也不缺氣度,不錯不錯!」
「那朕就依你一次,你盡力施為吧!」
秦熙長舒口氣:「多謝陛下!」
「不過為了防止感染,手術需要在我準備的地方做,所以……」
李世乾大手一揮,便有侍衛小心翼翼地將秦翰抬到秦熙準備好的手術室里。
而且除了太醫,其他人全都趕了出去。
「秦熙,你要多久才能好?」
「快的話一個時辰就好!」
秦熙深吸口氣,拿出各種工具,凝重地看向秦翰。
「爹,待會可能有點疼,你要是忍不住的話……」
「笑話,你爹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當年我身中數十刀,都能手刃數十敵將,一點疼算什麼,開始吧!」
見秦翰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秦熙深吸口氣。
先用酒精給傷口和手術刀消毒,而後對準那個大包,直接一刀切了下去!
凸起被一切兩半,鮮血混合着膿流了一地,哪怕是見慣了血腥場面的李世乾,都不忍地偏過頭去。
秦翰緊咬着牙關,身子在微微顫抖,可就是沒哼一聲!
「爹,我要取箭頭了,你要忍住啊!」
秦熙把酒精倒在了切開的傷口上,秦翰的身體明顯跟着一顫,額頭已經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秦熙雖然心疼,卻已經顧不了那麼多。
拔出箭頭後,又用手術刀把腐爛的肉和膿血全都剃了下來。
再次用酒精消毒,才小心地用針線把傷口縫好!小心塗抹上金瘡藥。
整個過程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連秦熙都感覺心驚肉跳。
情況危急,他也沒辦法準備更多,只能立刻給他爹切割腐肉,取出箭頭。
要知道,這次手術可是沒有麻藥的。
光是消毒時的疼痛,平常人都難以忍受,就更不用說後面的一系列操作了。
可整個過程下來,秦翰把嘴唇都咬出血了,就是沒有坑過哪怕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