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初入特洛伊上

作品:《希臘神話時代

    那男子見突生變化,大喝一聲,手中突然爆發出萬千點光球,向撲向自己的那人飛去。

    那人卻倒霉的被寧飛砸個正着,一時間心中大為驚駭,什麼反應都來不及作出,終於被光球打中,「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已然受傷。那光球的精確度卻讓人嘆為觀止,在如此混亂的情況下,卻僅僅落在了那人的身上,寧飛身上卻半點不粘,頂多不過是虛驚一場。

    那人已知事不可為,也來不及報復壞了自己好事的寧飛,把他一把拋在地上,轉身朝外掠去。

    這一段事情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寧飛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丟在了地上。奇怪的是他的意識卻對這發生的一切事情清清楚楚。他只覺自己的腦子就象一面大鏡子,把周圍的一切都巨細無遺的映照出來,甚至連雙眼看不見的東西都歷歷在目。所差的僅僅是自己的身體跟不上意識的運作而已。

    那個女子一直沒有任何行動,僅僅站在數米之外,一幅置身事外的樣子。看來她對那個男子信心十足。

    周圍的士兵突遭大變,在一切都已經結束之後才開始反應過來,好些戰士跳下戰車,向這邊而來。

    那男子從半空中落下,腳尖輕輕在寧飛身下一墊,免去他的砸地之苦,讓他轉為輕輕的落在地上,自然一點也不痛。

    隨即,那男子向着那人逃走的方向追去,剛剛起步,突地「嗖」的一聲響,他側身讓過,一支白色光矢從肩頭擦過,投入他身後的地上,「撲」的一下,射出一個極深的小洞。

    那男子臉色微變,腳下已經緩了一緩。這麼一耽擱的當兒,那人已經在特洛伊軍中去得遠了。只見他雙手虛張,便有白色光矢射出,那麼多圍上來的士兵居然都給弄得人仰馬翻,連阻他一阻都有所不能,只留下一條躺滿受傷戰士的通道延伸出去,一直伸向軍隊外圍。

    那男子「哼」了一聲,道:「闖入我軍中搗亂,有這麼容易走麼?」其聲雖然不大,整個軍中的士兵卻都聽得清清楚楚。也未見他如何作勢,一道光芒忽地自他身上向那個逃跑者投去。其速如電,肉眼僅僅能看到光芒一閃,那逃跑者已經給光芒追上,在眾軍包圍中一個踉蹌,轉眼間加速去了,一個縹緲輕忽的聲音傳了過來:

    「人馬座聖鬥士拉奧座下使者謝過『獅王』恩賜,他日再見,必有所報!」

    那聲音也是傳遍全軍,卻沒有絲毫火氣。

    此時倒在地上的寧飛已經被聞訊趕來的士兵抓了起來,反剪雙手,站立一旁,看來是準備聽候那男子的發落。

    那男子卻不理會他,微蹙雙眉,望向那白袍女子:「想不到此人倒有幾分真本事,剛才那一下居然沒有打死他。」

    白袍女子輕柔的走到他身邊,微笑道:「那刺客居然敢來刺殺『獅王』赫克托耳,膽子也真不小。再說,要沒有幾分真本事,拉奧也不派他來了。赫克你雖然沒有殺死他,也已經大挫他的銳氣,並非沒有所得。」

    那被稱為赫克托耳的男子道:「看來我所料不差,人馬座的拉奧真的在幕後主持半人馬軍,除了他,也沒有別的人有那個本事讓半人馬的殘軍重新集結起來。那拉奧一貫好使陰謀詭計,不知道他這次還想玩什麼花樣。他明明知道就他那幾個青銅聖鬥士弟子,對我根本沒有什麼威脅的。」

    白袍女子淡淡一笑,玉容上有着說不出的傲然:「拉奧雖然厲害,我們特洛伊又何懼於他?」

    赫克托耳「哈哈」一笑:「我倒忘了我們特洛伊的首席智囊波呂克塞娜閣下在此,什麼陰謀詭計都奈何我們不得了。」

    那女子嘴角微翹,現出一道絕美的弧線來:「我們的『獅王』閣下可也不簡單哪,只要他老人家一出手,拉奧還不給打個落花流水,狼狽逃竄。」

    言罷,二人一同大笑起來。

    笑畢,二人的目光同時落在了寧飛的身上。

    「該怎麼處置他?」赫克托耳問道。

    「照我看,這次的刺殺和他沒有什麼關係。恰恰相反,也許正是他今天助你逃過了一次災難。」波呂克塞娜道,「以拉奧的行事來看,這次的刺殺沒有那麼簡單,如果沒有他突然出現破壞對方大計的話,後果還難料得很。」

    被那刺客扔在地上的寧飛,突然發現自己腦際雖然有着前所未有的清明,身體卻根本動不了,所以毫無反抗就被特洛伊士兵抓了起來。當他從那男子和白袍女子的對話中得知了他們的名字時,對希臘神話了如指掌的他立刻就明白了他們的身份。

    他們是特洛伊城的王子和公主,國王普里阿摩斯的子女。赫克托耳是特洛伊最著名的勇士和英雄,波呂克塞娜則因為對攻打特洛伊城的希臘聯軍將領阿喀琉斯的悲劇性愛情而聞名。現在看到了他們,特洛伊之戰應該還沒有爆發吧。眼前這兩人風神不凡,寧飛不覺想到他們未來的悲慘結局,心中甚是惋惜同情,這一心情自然的在他的眼神中泄露了出來。他之所以在眼下這自身難保的情況下還有那工夫惋惜別人,是因為他眼中的二人,都不是兇殘或蠻不講理之人,再說他問心無愧,自信對方不會把他怎麼樣。


    只見波呂克塞娜的目光掃過他的眼睛,不覺「咦」的叫了出來。

    赫克托耳忙問道:「怎麼了?」

    波呂克塞娜搖頭道:「沒什麼,看錯了。」她剛才看到寧飛眼中的憐惜,心中一動,覺得對方似乎知道些什麼,那種悲憫的眼神,難道是他已經看穿命運的迷霧?她搖着頭,同時也搖去心中的念頭,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人雖然怪異,卻沒有預言家應有的氣質。以她的本事,不會連預言家都認不出來的,大概是自己一時走了眼。她再看寧飛的眼睛,已經不見了那種眼神,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斷。

    赫克托耳道:「克塞娜你看他是什麼來歷?」

    波呂克塞娜搖搖頭:「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能夠像他這樣憑空出現在半空中的。他的面容更像東方人,我看不出他的來歷。」頓了頓,又道:「難道是……?」

    赫克托耳問:「是什麼?」

    波呂克塞娜並不直接回答:「赫克你還記不記得這次出戰前我們得到的神諭?」

    赫克托耳點點頭:「當然記得,神諭說近期將會有神使降臨,而且說明不是赫耳墨斯大人降臨。難道他就是……」

    波呂克塞娜苦笑:「除了神使,還有誰會用這種方式出現?如此的別致和不同凡響……」

    「可是,他身上沒有神的氣息,我也感覺到他的小宇宙非常弱小,神可能派下這樣的人來作為神使嗎?」

    波呂克塞娜道:「神諭中已經說明,這個神使與眾不同,乃是神從遙遠的地方帶來的凡人,沒有神力。」說到這裏,又恍然道:「我倒忘記了沒有告訴過你這些。我也是後來才從神諭中解讀出來的。」

    赫克托耳點點頭。

    她揮揮手,士兵放開了寧飛,退回自己的戰車。然後,她對着寧飛到:「神使大人,請隨我們回特洛伊吧。」

    寧飛聽得一頭霧水,用不太熟練的古希臘語吶吶說道:「什麼神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聽到他那生澀的古希臘語,波呂克塞娜不以為異,既然是神使,當然和一般人不同,所以也許會長得黑髮黑眼,說話的聲音也會怪裏怪氣。她沒有再說話,只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寧飛對這個手勢還是了解的,不覺隨着她到了那輛戰車之上。而赫克托耳卻並沒有跟上來,到了另外一輛戰車上面。等寧飛上了戰車,他才發現,戰車的空間並不大,就算是這輛赫克托耳專用的戰車,雖然裝下除御手外的兩人還有寬鬆的餘地,但上第三個人絕對不夠。怪不得赫克托耳不跟着上來,大概覺得擠着了客人不太禮貌吧。

    軍中傳出一聲號角,因為那個刺客而停下的大軍重新開拔。

    車輪聲響中,戰車啟動了。寧飛滿腹疑問,一頭霧水,糊裏糊塗的就這樣向着特洛伊行去。

    一路上都是沉默。波呂克塞娜沒有說話,寧飛也不好不禮貌的貿然搭訕。他突逢大變,心頭千頭萬緒,正好趁現在的機會好好梳理一下。

    來到了這個時代,第一要務當然是要尋找回去的方法。除此之外,又何嘗不可把這當作一次別開生面的旅行呢?正好也看看這個讓自己魂牽夢索的時代,好好感受古希臘那美麗的人文、風景。想到此處,他心懷大放,用一種探索的好奇目光打量着周圍的一切。

    觸目可及之處,一種古樸之風撲面而來。古希臘人生活是很簡樸的,儘管發展出了豐富的哲學和藝術,但是對於生活他們要求並不高。同時古希臘各城邦中除了極少數特例外,大多並不怎麼修於軍事,反映到軍隊中,也可以見到他們的軍用物品體系並不發達。目前特洛伊的軍隊如果與他在電影中或者在自己的印象中所認為的軍隊相比,裝備實在相差很遠。一路上除了看見士兵,就是平原,沒有什麼值得一看的景觀,心念起伏,又是期待那夢想中的聖地,又擔心現實會讓自己的美麗幻想化為粉碎。一時間心亂如麻,神遊物外,完全忘記了身邊的波呂克塞娜。

    波呂克塞娜心中更是驚奇,她雖然並不以美貌聞名,但畢竟還是對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的,再加上她那擁有奇特誘惑力的眼睛,不要說男人,就是同為女子,都很難逃開她的魅力吸引。眼前這個人卻對自己無動於衷。看來果然是神衹派下來的使者,和普通人不同。

    一路無話。大約過了兩三個小時,軍隊的行進開始慢了下來,眼前出現了一座大城,全用巨石砌成,和他印象中的希臘建築不同,顯得特別的粗獷和雄渾,不象一般的希臘古建築那樣在莊嚴中包含了浪漫和優雅。

    這就是那希臘神話中最慘烈的戰場特洛伊嗎?

    寧飛的心中充滿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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