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番外四·學子篇

作品:《第一科舉輔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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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科舉輔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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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知道, 只要涉及多方,別說補款, 便是退款,也是阻礙重重,難以施行。

    要處置這樣一件小事, 就已經焦頭爛額。

    若要他們這樣的情況入朝為官, 怕是宛如泥潭滯足, 寸步難行。

    自己早被嚇懵了。

    好歹趕在鈴響放堂之前,呈了一份文章上來。

    只是, 這是他們最無底氣的一篇。

    分析了一通, 尚未給出確切的結果。

    宋問掃了一遍, 然後意味不明的摸摸下巴。

    馮文述提筆道:「先生,儘管說吧, 我等已經做好改的準備了。」

    &說過了。我只看你們的判斷分析。」宋問合上紙,不厭其煩道:「公正客觀的描述, 也好過天花亂墜的胡吹。只要腳踏實地,就是在向上前行。」

    &義第一課, 畢課。」宋問合上紙,笑道:「全體零分。」

    眾生嘁聲。

    孟為道:「先生, 不必再多說幾遍了。」

    梁仲彥抱拳:「學生收的心服口服了。」

    李洵還是不敢置信:「如此……便好了嗎?」

    宋問點頭道:「好了啊。你們以為,我要你們做什麼?這事朝廷尚未想出萬全之策, 便要你們想出?我真是這般蓄意為難之人?」

    諸生有些恍惚。

    &聞顏淵聞一知十, 子貢聞一知二。聰明人聞一知一也算不錯了。而你們, 聞五尚不知一。」宋問趴在桌上,告誡道:「路漫漫其修遠兮,不要驕傲哦。」

    眾人苦笑。

    哪裏來的驕傲?

    如果先前還有一些驕傲,如今真是連渣也不剩了。

    這邊說完,院內鐘響。

    沉悶而有力的撞擊,迴蕩在諸人耳邊。

    這是宋問第一次,在進士科里,待完了整堂課。

    宋問卻沒有立馬離開,起身站起,兩手按在桌案上,道:「我也要向諸位道歉。」

    &前,對你們說的話,誇張嚴重了些。皆不是我的本意。」宋問抱拳道,「諸位皆是未來棟樑之才,敏學,善行。較之他人,無論才學品識,都高出許多。切勿受我影響,妄自菲薄。」

    眾生受寵若驚,連忙道:「先生言重了!」

    幾次三番,方寫好一篇文章。

    只是這文章,與先前那空口無憑的論述差之許多。

    眾人如何還能不明白宋問苦心。

    &等先前,自視甚高,對先生無禮。先生若非如此嚴厲,恐怕我等,也不會聽在心上。」

    &生未免太過慚愧。說是才學品識,卻只知苦讀,不知踐行。先生所言所語,並無一句差錯。」

    &生苦心孤詣,若還責怪先生,豈非太不識好歹。」

    &必如此了吧先生?見識已經輸給您了,如今連風度都輸給先生了。」

    &生,學生向先生告罪。」

    眾學子齊齊施禮:「請先生勿要怪罪。」

    一派和諧。

    宋問微笑。很好很好。

    於是她拿起自己的東西,頷首告別。

    剛一轉身,視線里就映入了半張熟悉的老臉。

    傅知山正躲在門後,探出半頭,死死盯着她。

    眼睛中帶着一股決絕的殺氣。

    宋問一嚇:「傅先生?有何事嗎?」

    學子側目看來。

    &先生!」傅知山指着她陰惻惻一笑,「總算是找到你了。同為雲深書院的先生,想見你一面,可真是不易。」

    宋問沒臉沒皮的打哈哈:「我記得前兩日你我剛剛見過。不想助教如此賞識宋問。一日不見……」

    &得胡言!」傅知山喝道,「宋先生,你來書院不久,卻幾番翹掉課業,還帶着進士科的學生一同逃課。我已多次提醒於你,可你……你不但不知悔改,竟還變本加厲!」

    傅知山氣急道:「我書院學風,都要教你給帶壞了!」

    宋問無辜眨眼,指着外頭道:「傅助教。方才已經響過鍾了。」

    &不是指這次!昨日你去哪裏了?前日你又去哪裏了?」傅知山道,「我雲深書院的學生,從未出過這樣的事情。短短几天,你究竟是對他們說了什麼?!」

    &宋問蹙眉道,「宋某自知與助教相差甚遠。於是,在家苦心鑽研,靜思己過!他們……自學!」

    傅知山煞為失望:「你這人說話,真是不着邊際。你隨我去見院長,我是決計不同意,雲深書院裏留你這樣以為先生的!」

    &助教且慢!」中學子聽聞,匆忙站起道:「想要是誤會,先說清楚的好。」

    傅知山想來正好,學生指控,總比他有用的多,便道:「好,你們也隨我一同前去!」

    傅知山於是揪着宋問與眾學子,一路浩浩蕩蕩朝院長處殺去。

    宋問道:「助教,助教。宋問當真沒有懈怠。只是該講的都講完了。我在或不在,皆是一樣啊。」

    傅知山回頭道:「現在你不必多說!」

    李洵:「傅先生……」

    傅知山打斷道:「你們也不必多說!」

    眾生:「……」

    幾人踏進院長的房間。

    傅知山立馬拉着院長,開始歷數宋問種種罪過。

    越講便越氣憤,真是不思進取,頹墮委靡。哪有一點為人師表的模樣?

    年紀輕輕,原本得大儒賞識,該是前途無量。怎會變成如此模樣。

    他心痛!

    宋問摸摸耳朵,立在一旁,時不時點頭附議。

    院長舉着書,便在兩人之中來回巡視,完全摸不清狀況。

    等傅知山終於說完,院長便問道:「宋先生,想必是有所隱情吧?」

    &無。助教說的皆是實情。」宋問搖頭道,「只是不想助教原先對我如此看重。慚愧慚愧。」

    傅知山對她道:「傅某比你大幾歲,莫怪傅某說句不好聽啊,勞思逸淫啊宋問!」

    宋問點頭道:「您說的不錯。可宋某,確確實實,已是非常用心了。」

    傅知山:「那我且問你,你為何……」

    &慢且慢。」院長攔道,「宋先生,請迴避片刻,我有幾句話,想問問幾位學生。」

    宋問:>

    待房門合上,院長便轉轉身為道:「你們先生,教唆你們逃課了嗎?」

    孟為道:「不曾,都是學生自己決定的。」

    院長:「那你們先生,可有荒度時日,怠於教學?」

    梁仲彥上前一步道:「先生用意深遠,跟着先生上課,受益匪淺。」

    眾生附和。

    傅知山:「你們先前,不還說宋先生辱罵你們?」

    &得罵得。」孟為拍手稱快道,「就是該罵!」

    其餘人跟腔道:「不錯,學生不識趣,險浪費先生一番苦心。」

    &來慚愧,多虧先生,一語驚醒夢中人吶。」

    傅知山:「……」

    不……不該如此呀!

    傅知山一口氣堵着,跺腳道:「你們別怕!該不是他威脅你們了?儘管說,院長自會替你們作主!」

    趙恆笑道:「傅先生是覺得,孟為這樣的人,是受得了脅迫的嗎?我們進士科的人,是那樣容易被威懾的嗎?」

    傅知山點道:「李洵。你來說,你如實說!」

    李洵出列道:「宋先生是我見過,最擔得起先生二字之人。先生微言大義,學生難以領會。循循善誘,誨人不倦。」

    傅知山:「……」

    傅知山一時哭笑不得,搖手道:「你們吶,你們。那唬騙西王村瓜苗一事,又有和解?」

    眾生語塞。

    李洵道:「此事學生確實不大了解,不知真假。只是料想先生,不會騙人。」

    院長:「先將人叫進行吧。」

    於是孟為出來喊人,宋問回到回到房間裏。

    院長問道:「你方才說的瓜苗一事,是為何意?」

    &直是無稽之談!」傅知山道,「她竟讓村民,將西瓜的幼苗,嫁到葫蘆的根莖上,再要他們重進土裏。這不是打着雲深書院的名號,在行騙嗎?這,書院對外,該作何解釋?」

    宋問不樂意聽了。這可是後人智慧的結晶啊。

    就是因為他們的不願意接受,得阻礙社會少發展多少年吶。

    宋問道:「助教,您如何就斷定,宋問是在行騙了?可有憑據?」

    傅知山拂袖:「聞所未聞之事,你說誰人能信?莫非宋先生也要來神鬼亂事一說?」

    &所未聞,也不能否認它存在的可能啊。」宋問道,「先生飽讀詩書,不也正是因為,想去探求那些未知之事嗎?若凡事,唯有已知,方是可行,那還需求索些什麼?世間又有何意思呢?」

    宋問道:「譬如這蒙恬造筆蔡倫造紙。這紙筆出現之前,誰人見過?誰人聞過。可它不就出現了嗎?」

    傅知山指着她,一時語塞:>

    孟為在一旁拍手:「先生說的極是!孟為相信先生!」

    其餘學生跟着無主見道:「學生也相信先生!先生非常人也!」

    &生年紀輕輕便得孟先生舉薦,必是有所過人之處吶。」

    &理,儘是歪理!」傅知山感覺頭腦一陣眩暈,便無意識的下了狠話:「你這若是都能成>

    &宋問一時嘴快,將他卡住的話說下去:「難不成還能割了自己的鬍子?」


    傅知山眼睛一瞪:>

    &教,您是宋問的前輩,德高望重,磊落坦蕩。宋問確實是取巧了。您看不慣我的行事作風,也是無可辯駁。但卻也證明不了我是錯的。」宋問彎腰恭敬道,「玩笑而已,先生切勿認真。縱然是真的,宋問也不能逼您刮鬍子。哪能佔了便宜,還得寸進尺?」

    &傅知山決絕道,「若你真是對的,我便割胡,以做賠罪。」

    宋問:「……」

    宋問哭笑不得道:「我真只是隨口一說,並無此意。助教不必放在心上。」

    &若是我見識淺薄,誣陷好人,也是割得。」傅知山逼近一步道,「可若是你,在生事造謠——」

    宋問起誓道:「那宋某便自行請辭,絕無二話。」

    &傅知山甩袖,「那便等着!」

    這約便定下了。

    宋問忽然頭疼。

    她其實真無心和這老先生擰巴來着。

    數日之後,西王村便傳回了消息。

    雖然還未開始結果,但接上的幼苗,沒有枯萎的跡象,切實的在生長。

    如此一來,滿城皆驚,堪稱神跡。

    誰見過長着胡蘆根的西瓜?

    那究竟得是葫蘆還是西瓜?

    多數人不信,去看過後,卻不得不信。

    連朝廷都派了專人,去查驗真偽。

    最終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西王村不必再怕今年無收,如今還是幼苗,成瓜已被人高價定下。

    不少權貴迫不及待的就想見識一下,這傳說中的西瓜,得是什麼模樣。

    村民掐指一算,照往年收成來算,甚至要多賺個十番不止。

    因此事影響最大的,大約就是那些個算命的了。

    陛下崇尚修仙,長安城街頭就有不少遊方術士。

    先前不屑漠視的還好,放過狠話的人,如今只覺得臉頰生疼。

    捂着臉,抱着自己的報牌,開始瞎掰。

    宋問這冷不丁的來這一下,真是讓不少人措手不及。

    消息傳的洶湧,百姓不知道宋問的名字和來歷,卻知道雲深書院。

    此番一來。

    雲深書院被吹得天花亂墜,世間無二。

    一不小心傳得誇張了些,就說書院裏面有一位高人。

    已經得道成仙的那種高人。

    街頭巷口處,還在消化這個消息。

    唯有成仙的宋問,依舊悠哉。

    實在是跟她沒多大關係。

    村民賺錢了,又不會給分成。

    書院出名了,又不會漲薪酬。

    宋問依舊是那個低調的宋問。

    這天她如往常般到了書院,在門口就被等候許久的傅知山給逮着,抓住後急急往裏拽。

    &要衝動!」宋問安撫道,「助教,助教我知錯了。往後我一定更早來,不讓你發現我逃課的!」

    孟為趴在長階前,看見她的身影,追在後面喊:「先生!先生今日上課嗎?!」

    &課上課!」宋問喊道,「助教您看,我還得去上課!」

    傅知山道:「上課不急,先等等!」

    傅知山竟然也會說上課不急?

    孟為瞠目結舌。

    看他那架勢,怕拿自己先生出氣。

    回身吼一嗓子,喊了自己的兄弟,跟在兩人的身後。

    傅知山一路帶着人去了書院正廳。院長也在。

    諸位學生隨後涌了進來。

    傅知山將宋問按在椅子上,轉身道:「院長,您來做個見證。」

    院長不明所以。

    &日前我同宋先生打賭。後來偶然聽到城中傳言,於是我便去西王村查看,發現確有其事。是我輸了。」傅知山別過臉,搖頭道:「原來真是我見識淺薄。」

    院長說起這事,心情便一陣輕快。在中間打圓場道:「誤會解開便好了。你二人既是同僚,往後好好相處。宋先生你年紀尚輕,可多向傅先生討教討教。可也所學甚廣,怕是知山你也比不過呀。」

    宋問點頭應和:「不錯不錯。宋問莽撞,平日裏多虧助教提點。」

    院長揚手道:「好好好,那上課了。宋先生帶着學生們去吧。」

    &慢,你還不能走!」傅知山轉手遞給她一把剃刀,「你來割!」

    宋問:「……」

    竟然是要她動手?

    &前宋某是玩笑話,助教竟還當真了。」宋問乾笑着問她身後的學子們道,「你們當真的嗎?」

    眾生搖頭,表示豈會豈會。

    傅知山硬要塞到她手裏:「言出必行。我傅知山還不至於如此老不羞。你儘管割。」

    宋問:「……」

    宋問道:「我不會啊。」

    傅知山道:「隨意割。也不要求你割得好看。」

    宋問見他如此堅持,又看了眼手中的剃刀。

    鋒利的刀刃,將她看得眩暈。往旁邊一遞:「你來?」

    李洵倉惶退開一步:「學生不敢。」

    宋問道:「先生也不敢呀。動刀動劍的多不好呀。」

    他們這邊推搡來推搡去,傅知山看不過,拿起一把剪刀,自己動手,狠心一剪。

    那原本打理整齊的鬍鬚,頓時就像割過的韭菜一樣,只剩了詭異的半茬。

    眾人凝固在原地。

    &有錯,自當該罰,否則何以服眾?宋先生尊我年長,不忍動手。我也不該逼你。」傅知山摸了把自己的鬍渣,「夠了嗎?要不再剪一刀?」

    眾人搖頭,然後又匆忙點頭。

    宋問道:「夠了夠了!」

    傅知山朝她欠身行禮道:「宋先生,從今往後,您便也是我的老師。」

    宋問忙回禮:「不敢當。助教言重了。」

    傅知山堅持拜道:「一字便可為師,何況傅某這次,受益匪淺。」

    隨後掏出個手帕,將手上抓着的一把鬍鬚包住。

    宋問兩手恭敬的遞還剃刀。

    傅知山接過,便行告退。

    孟為沒忍住笑出聲來。

    馮文述等人也跟着笑出聲來。

    宋問在後面踹着他們趕緊回學堂去。

    孟為回身道:「先生。院長平日裏不在書院的。傅先生都說要尊稱您一聲先生,在書院裏,您是誰也不用怕了。」

    宋問還未開口,馮文述先行:「此言差矣。先生就沒有在怕的。」

    梁仲彥跟着打趣道:「誰敢來抓先生的錯,怕是要先小心自己的鬍子吧。」

    宋問摸着下巴道:「可我這人,偏偏就是喜歡抓別人的錯處。尤其是我學生的。」

    眾學子立馬噤聲,快步逃開。

    宋問的學堂,今日已經被擠滿了。

    除了原先的座位,走道上,還有後排的空地,滿滿當當都是人、

    這都是其他科的學生,慕名來旁聽的。

    他們對嫁接的事情非常感興趣,又對外面流傳的仙道學說不置可否。

    所以來聽聽宋問的講解。

    帶他們來的先生先道:「未經商量便來了。請宋先生勿要責怪。」

    &里?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君子之樂也。」宋問道,「諸學子看得起我,倒是成了我的樂事。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諸生行禮道:「先生好。」

    狹小的學堂,與擁擠的學子。

    這真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宋問望着他們,仰頭回憶道:「我來這裏的第一課,是講『土』,當時我的學子們吶……」

    &咳!」

    底下一排的誇張的乾咳聲。

    孟為打斷她道:「先生,往事已矣!」

    眾生:「已矣已矣!」

    宋問好笑,也不再奚落他們。

    和他們講了一堂課的生物。講些淺顯的。

    雖然大部分學子都沒聽明白,但起碼也知道,所謂嫁接,跟佛道玄說是無關的。

    早上課業結束,宋問便收了東西,準備回去。

    從書院中央的長階上下來,被一人攔住去路。

    &先生?」那人上前,淺笑道:「久仰大名。」

    宋問打量他兩眼。衣着華貴,氣質彬彬。

    看着比她小上兩歲,十七八的模樣。

    不是雲深書院的學生。

    公子道:「方才在外面聽了先生半堂課,真是茅塞頓開。」

    宋問:「你聽懂了?」



182.番外四·學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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