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七彩煙火

作品:《今夜難為情

    (貓撲中文 )    樊可馨大有掏心掏肺出前半生自身內心感受的意思,然而梁柔的感受卻與樊可馨不同。梁柔微微低下頭,抿了下唇角。也許這就是沒有結婚的原因吧,梁柔並沒有那種含辛茹苦一招遭遇背叛的憤恨。也許在第一次看到聶焱與溫玉合照的時候,她心裏湧起過偏激的執念。但經過昨晚聶焱跟她仔細了他目前要面對的局面,以及面對的壓力之後,梁柔心中奇異的生出一絲釋然。

    想來也真是奇妙,她跟聶焱相識時,是聶焱人生最灰暗的階段,當然也是她的。

    並不存在樊可馨這種所謂『青春年華』跟了你,為你辛苦為你忙,最終不甘心放手的心理。梁柔其實本質是個樂觀的人,她甚至覺得在人生最灰暗的時光里,能跟聶焱相扶走過一段路,是件幸福的事。畢竟,平凡如梁柔,她從未幻想過,自己能跟聶焱這樣的人,人生產生交集。

    聶焱一步步走上更高的地方,梁柔自己也沒有停下腳步,她也在追逐自己的夢想。

    也許有一份能滿足自己理想的工作,真的能使人內心平靜。梁柔不覺得聶焱耽誤了她什麼,反之,這些年要不是聶焱的一路愛護,她的生活,恐怕走不到今。

    至於溫玉.........

    梁柔心中當然會覺得難過,但更多的是遺憾。遺憾自己不能幫到聶焱更多,她了解聶焱,懂得他一步步走來的艱辛。如果此時梁柔自己有能讓聶焱利用的資源,她怕是會求之不得。只是她沒有.......這也許是造化弄人。

    但現實如此。

    梁柔輕聲:「曾經擁有過就好了,何必非要鬧到面目全非。」

    如果梁柔身在樊可馨的位置上,她不會活成樊可馨的模樣。跟葉梟的感情事,梁柔不想多思考,但是至少在生病後,梁柔絕不會如樊可馨一樣,因為賭氣,生生在國外耽擱了病情那麼多年。敢於面對現實的特性,很多時候都隱藏在最脆弱的時期。換言之,如果今樊可馨在梁柔的位置上,她也許會鬧,會以孩子威脅,更甚至會以慘烈的方式決絕離開,必然不能讓葉梟有一絲放鬆的心情。

    不能樊可馨不對,國內如樊可馨這樣的原配妻子,多如牛毛。不甘心自己曾經陪着創業的丈夫脫離掌控,就算離了婚,也還是憋着一口氣,不死不休。

    梁柔不是這種人。

    若她是,當年就不會輕易的放過唐欽以及張曼清。

    人要往前看,這是梁柔的父親教給梁柔的生活準則。不斷的向前,為了自己,更為了別人。梁柔對聶焱,她會珍藏起對聶焱的感情,但也明白,是時候終止了。聶焱如今,更需要的女人,不是她。

    樊可馨被梁柔出來的話弄的一愣,顯然這樣的法,是她根本就不曾想過的。

    梁柔一笑,「你好好休養,很快就能出院了。」

    完,梁柔已經翩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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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辛,你站住!」關雙跟着梁辛身後,大聲吼。

    梁辛腿長步伐大,甩開關雙根本不在話下。只是.......梁辛秉持着基本的教養,還是好言相勸,「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你沒必要跟着我。」

    最近關雙跟梁辛跟得緊,關雙一個海關人員,每在警局裏面跑,人生地不熟,梁辛帶着他,也無可厚非。

    只是下班時間,他就沒有義務帶着她了。

    關雙也不生氣,而是有些神秘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元彰那棟別墅對面放了火藥,你打算幹什麼?」

    這還是關雙無意間發現的,她跟着梁辛跑,跟梁辛朝夕相處,梁辛身上有很濃重的火藥味道,她只要不傻就能聞出來。這種味道,哪怕關雙是海關出身也不可能忽略。再者就是,關雙成長在關家,一家子軍人居多,他們家的平時聚會,很多時候都是在打靶場進行的。從上一輩到關墨關基這一輩,個頂個都是射擊好手。

    關雙從耳濡目染,輕易就能分辨出出來。

    梁辛雖然做的很隱蔽,可也逃不過有心人的觀察,關雙覺得梁辛一定是在籌劃什麼大事情。尤其是關雙經過跟蹤,發現梁辛經常出沒在元彰那棟別墅對面的山上,就更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元彰生前購入的這棟別墅,風水很好,背山面水,是臨海市這邊很講究的風水寶地,背後有靠山,面前有活水。

    梁辛佈置的地方,正是別墅的背後,那座山上。

    關雙大膽猜測,「你該不會是想要炸掉哪棟別墅吧?」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關雙難忍擔心,勸着梁辛,「雖然我能理解你急切想要破案的心情,但是你這樣做是違法的。就算咱們心知肚明,那棟別墅就是一個****窩點,但是凡事要講證據,這些道理,你應該懂啊。」

    梁辛盯着一臉擔心的關雙。

    他一直沒有對關雙多過什麼,面對關雙明顯能看出不同的感情,梁辛採取的是冷處理。他這個人從來都是不善言辭的,拒絕女孩子這種事情,從來不會做。再來,就是.......若是關雙問起為什麼,他又要怎麼?

    念起元宵,梁辛心往下沉了幾分。

    對元宵的感情,就像被塵封起來了一樣,不僅警局裏的人都緘默,不再提起元宵半個字。連梁辛自己都不敢時常想她,會覺得疼,覺得傷。

    如果是自然的分手,也許能感覺好一點吧。梁辛曾這樣勸慰自己,如果真的是感情厭了煩了,也許一切都會不同。但他跟元宵不是啊,他們一切都好,甚至在元彰離世的那個晚上,他是元宵身邊最支柱的依靠。

    瞬息萬變間,他與元宵成了陌路人,甚至成了對立方。

    不能,也不允許,擁有這段感情。

    梁辛雖然從不,卻並不願意妥協。元宵是他所愛,不管過去還是將來,對於自己的念念不忘,梁辛自己也很無奈,可他就是這樣一個死腦筋的人。會在深夜裏夢到元宵的樣子,她哭她笑,她在他身下承歡。

    元宵是那樣鮮活的一個人,梁辛沒辦法把她從心裏刪除掉。

    再看關雙,梁辛心裏有了一個決定。他沒有驅趕關雙走,而是,「跟我來。」

    關雙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是得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激動的跟着梁辛一起上山。

    ==

    山對面的別墅里。

    蒼狼大吼:「我不同意!」

    別墅里人不少,這裏每都是人來人往,今人來的更齊全了些。元彰原本手下的八大堂主全部在列。蒼狼明確反對後,大家都沒有出聲。

    元宵還是坐着,她站起來在身高上沒有優勢,索性就一直坐着,這樣還能顯得她與眾不同。

    比聲音,元宵知道自己比不過蒼狼。

    她就輕輕軟軟的反問,「那你有更好的辦法?」

    即便頑固如蒼狼,也還是語塞。

    元毅越獄之後,按照之前元宵他們等人的想法,警方應該大為惱火,進一步將元家的人一打盡才對,但事實結果,卻事與願違。

    警方追查了幾,找不到元毅,卻也並沒有進一步的追查,甚至逮捕元家的其他人,而是以線縮斷了為理由,漸漸放鬆了對之前元毅鎂砂走私案的調查。

    不得不,劫獄這件事,是一步臭棋。

    沒有達到最初的效果,反而幫了元家一把。這樣的結果,令人沮喪。為了補救錯誤,元宵的打算回到元家去。

    元霖身邊的人老早之前就找過元宵。元宵如今孤身一人,媽媽早逝,哥哥也死了。希望她回到元家去,元宵之前一直沒有回應。對元家,元宵內心充滿排斥與恐懼。她不敢回去,可是從元彰死後,元宵周旋於蒼狼等人之間,她目前面對的局勢,不容她退縮了。

    蒼狼會強烈反對,是元宵意料中的事。不管元宵是用什麼理由回到元家去,結果都是一樣的。只要元宵恢復了元家千金姐的身份,那么元宵的號召力自然會增加,一個背靠元家的女人,遠比一個失去哥哥,無依無靠的女人要來的強悍。

    如果元宵回歸元家,那麼蒼狼就會失去對元宵的控制。

    他不可能同意。

    而元宵要的,也正是這樣的結果。元彰剛去世的時候,蒼狼對元宵還算尊重,可是隨着日子越過越長,蒼狼現在對元宵動手動腳的次數越來越多。元宵心裏很明白的,如果放任這樣的狀況持續下去,她絕逃不過蒼狼的佔有。

    雖元宵已經明確跟梁辛斷絕了關係,而元宵心裏,也做好了一生跟梁辛相見不識的準備。但是內心深處最隱秘的角落裏,元宵還是想保留一絲乾淨給自己。她不想委身蒼狼........

    相比於自身目前的險境,回歸元家也沒什麼可怕的了。

    元宵就這樣直愣愣的盯着蒼狼看,搞得蒼狼無話可。當初去把元毅劫出來做掉的提議人是他,當時他想要立功,急於在元宵面前表現,如果能因為干一票大的,就能瓦解掉元家,那么元宵就沒有理由拒絕他。

    然而沒想到,元霖竟然巍峨不動,半點都沒有受到影響。

    蒼狼在元宵面前丟了面子,更是讓其他的堂主看了場好戲。從前蒼狼是大家公認的最強,現在出了差錯,他的聲威難免受挫。

    蒼狼回答不上來,元宵也不咄咄逼人,就是用很平緩的聲音:「即便你們不,我也知道咱們現在很艱難。我哥哥不在了,可是元家那些人都虎視眈眈的想要把這些產業據為己有,這讓在座各位壓力都很大。我自問沒有我哥哥的能力,保護你們去跟元家正面對抗。現在既然我父親派人叫我回去,那我就回去好了。有我在元家,想來我元家的那些兄弟姐妹,對你們動手的時候,總還要有些顧慮。就算退一萬步,我也能當個前哨站,有任何分吹草動,也能跟你們通個氣。」

    元宵把自己放的很低,並沒有做出一呼百應的老大模樣。

    這態度讓在場的其他人都很舒心,元宵的意思很好理解,她回到元家去,能緩衝目前元彰手下人受到的壓力。畢竟成了元家的正規軍,他們就不會被當外人排擠。再來就是元宵自己的,她是去當了個臥底。

    有什麼內情,能第一時間通知他們。

    這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有人願意自告奮勇當臥底,而且還是元宵這種名正言順的元家人,八大堂主出了蒼狼,其實都是心動的。

    只是蒼狼不表態,其他人都不出聲。

    蒼狼哪裏能不知道這些人心裏的主意,他惡狠狠的:「你們也配自己是男人,這種時候,竟然推一個女人出去頂缸!」

    這話的難聽,就有人忍不住反駁,「蒼狼,話可不能這麼,當初做掉元毅是你出的主意,我們都跟着你幹了。現在怎麼樣?元家等風平浪靜了之後,保准追究元毅的這條命。到時候是誰要出去受死?!就算元宵現在是出去頂缸了,那也是為了你!」

    元毅的死,是他們幹的。警察找不到證據,不代表元霖會查不到。而且****上,根本不需要什麼白紙黑字的證據,就是干!

    元霖這一次不死,以後必有後手。

    誰心裏不怕!

    跟元家鬥了這麼多年,在座的都明白元家的威力,後脊樑都泛涼。

    這時候把元宵送回元家,要出氣,讓那些人都衝着元宵去,他們才能得以保全。雖這想法是自私,可是人不為己誅地滅!

    蒼狼還不服氣,就有人接着:「再,元宵想要回去跟自己的父親、兄弟團聚,你憑什麼不同意,你以為你是誰?!」

    反正多的是理由,讓元宵回去。

    蒼狼扭頭盯住元宵,「你不用為了元毅的事去承擔後果,要是元家人追究,大不了我把這條命賠給他們!」

    「我知道蒼狼哥你講義氣。」元宵話很動聽,「可是這麼多年,你們一路跟着我哥哥打拼,我心裏都把你們的當自己的親哥哥對待。現在出了事,我自當為你們做些事。來報答你們這段時間如此照顧我。」

    這話的誰不愛聽。

    在座的都元宵懂事。

    就沖元宵的這份心,他們當初在元彰死後沒有急着搶老大的位置也是應該的。

    元宵笑笑,露出幾分原本的女孩模樣,「行了,你們別爭了,這事情我已經決定。明我就回去元家大宅,往後你們要是還願意跟着我,那就繼續跟着我。我想我進了元家,往後對你們也沒什麼壞處。」

    那當然!

    元宵什麼都不是的時候,他們都沒急着轉碼頭,如今元宵要回元家,靠上這麼一條大船,誰不高興。都紛紛表示會一直跟着元宵。

    蒼狼等人都走了,還要跟元宵。

    元宵並不願意多:「蒼狼哥,你別勸我了。今晚是我在這裏住的最後一個晚上,你讓我多陪會哥哥吧。」

    蒼狼還能什麼,只能訕訕離去。

    等別墅里只剩下元宵一個人,她走回臥室,元彰的遺像就擺在床頭柜上,笑微微的望着元宵。

    元宵盤腿坐在床上,眼睛望向外面的空,她沒有看哥哥的照片,是因為知道,若是哥哥活着,絕不會允許她回到元家去。從當年母親帶着他們兄妹出來起,有一個信念就是堅定的,那就是絕不回去。就算當年元彰走投無路在街上給人行乞磕頭,都沒有選擇回去求助。

    所以元宵很了解,她這樣的決定,是背叛了母親與哥哥。


    但是她沒有辦法。

    如果不如此,她只會被蒼狼控制的越來越多,最後,不得不屈服於蒼狼。元宵不想走到那一步,為了逃避蒼狼,她寧可走上背叛母親哥哥的路。

    這是她在這棟別墅里住的最後一晚。

    心情就如窗外的空,黑漆漆的,不見一絲光亮。

    當年元彰買這別墅,就是喜歡這別墅周圍的環境,緊靠着山,周圍沒有高樓,當然鄰居也很少,若是碰上緊急事件,比如警察來抓捕之類的,別墅里的人可以迅速逃竄去後面的山上,那裏有茂密的樹林,適於隱蔽,逃竄。

    就在元宵一動不動坐着的事情,突然聽到一聲『砰』的聲響。

    就像是夢裏的場景,就在別墅窗外的空中,巨大的煙花綻放開來。

    元宵先是驚嚇,然後是疑惑,今好似不是什麼節日。驟然間有個念頭在腦海中冒出,元宵翻身在床頭拿過手機,點開一看日期,眼淚就凝結在了眼眶裏。

    再轉頭,望向窗外的煙花,元宵腦海里響起曾經的對話。

    「梁辛,你這人可真不好玩,一點都不浪漫!要不是遇到我,你這輩子才不會交到女朋友!」

    「..........」對她的指控,梁辛無言以對。

    「今是我生日啀,你竟然什麼表示都沒有,真的很欠揍。」

    這個梁辛就不承認了,「我不是送了禮物?」

    元宵很嫌棄,「連個蛋糕都沒有,送我一張紙,有什麼用!」

    梁辛低落,「那是我第一次得到『優秀警察』稱號的獎狀,不僅僅是一張紙。」

    他覺得自己把最珍貴的東西送給了她,結果,元宵嫌棄是一張紙。梁辛也很無奈,想想也覺得自己確實做得不好,就又問:「那你想要什麼?」

    元宵當時馬行空,「要你給我放好多好多煙花,又大又燦爛,然後駕着五彩祥雲來娶我,保證往後只寵我一個。」

    元宵的激動,梁辛只有直白一句,「還沒睡覺,你別做夢了。」

    氣死!傻警察最討厭!

    「傻子。」元宵盯着此時窗外的煙花,哽咽着罵。

    ==

    關雙坐在山腰上,有些痴傻地仰頭望着上的煙火。

    她實在沒想到,梁辛偷偷摸摸私底下準備了這麼多,竟然是為了放煙花。

    大概沒有女孩子能抵禦這樣璀璨的美麗,關雙低下頭看向不斷在山間奔跑的梁辛,為了確保煙花能不間斷的綻放,梁辛早早算好了時間,他在不停的點燃,根本沒有心情去欣賞上的美景。

    在這一刻,忙碌的梁辛令關雙深深着迷。

    誰能想到呢?這樣一個平時生活里不苟言笑,有些木訥的男人,竟然會做出這樣驚人的舉動。

    關雙當然不會認為這場煙火是梁辛為她準備的,她很清楚一直以來,梁辛對她的態度。從前以為梁辛對她不咸不淡,是因為梁辛本性如此,卻沒想到,原來是他的心裏已經藏了一個人。

    坐在山腰上,關雙能很輕易的看到山下的佈局。元彰名下的別墅不是這一片唯一的建築,但是卻是最顯眼的。

    而且,這周圍因為元彰死後展開的一系列調查,其實已經沒有什麼住戶。一些是警方驅逐,更多的是自願搬離。畢竟元彰的葬禮後,城裏的大部分民眾對元彰的身份都有了一個定義。元彰生前住所的周圍,有意無意的,居民都會遷移開,生怕往後出事。

    那麼梁辛這場煙花是送給誰的禮物,就不難猜測了。

    關雙不再關注空中的炫目,而是不錯眼的盯着梁辛看。她實在很難以想像,如梁辛這樣,幾乎是有些刻板的人,會跟警方現在正在調查的犯罪對象,有感情瓜葛。

    這太矛盾了,不是嗎?

    一切都是如此不可思議。

    梁辛的煙花放了整整一夜,元宵哭了一夜,關雙想了一夜。

    早上跟着梁辛一起離開這裏,梁辛拖着長長的清理過煙花殘餘垃圾的麻袋,行走艱難的時候,關雙甚至還上去幫忙。

    梁辛有些驚訝關雙沒有走。

    他以為,看過這樣的場景,一般女孩子都會知難而退,負氣離開。卻沒想到關雙很嚴肅的:「我沒你想的那麼俗氣。」

    梁辛一抿唇,沒多就拖着垃圾繼續行進。

    ==

    聶焱接到柯桓的電話,用一種『世紀末日』般的語氣在:「圓圓回元家了!」

    皺眉,「你沒攔着?」聶焱問。

    柯桓無奈至極,「我話,她也得聽啊。而且她身邊那些人,護的嚴着呢,我都好久沒見她了,這還是今早收到的消息,她回去了。」

    從前,他們這些人里,跟元宵關係最近的人其實是柯桓。

    只是後來元彰不喜歡妹妹跟柯桓走得近,才疏離開一些。元彰死後,他們兄弟對元宵也都關照過,可是元宵如今一點都不聽話,心裏主意大着呢,誰也不是無所事事的主兒,話點到為止,她不聽也沒辦法。

    再來就是元宵身邊蒼狼等人,對元宵幾乎就是全候監視式的保護。

    柯桓想要見元宵,都不那麼容易。

    突然收到消息元宵回歸了元家,柯桓就算跟聶焱從前有點疙瘩,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這多讓人擔心,元家那地方,堪比龍潭虎穴。

    聶焱問柯桓,「你打算怎麼辦?」

    柯桓對聶焱這樣公事公辦的口吻有些不喜歡,但出於對元宵的擔心,他也不計較,就直接:「咱們一起去元家把她接出來!那地方不適合她!」

    「異想開。」聶焱了四個字。

    柯桓再好的脾氣也要爆發,「你別把我當你員工成嗎?誰******想聽你訓話!」

    聶焱最近繃的太緊,從前那種在兄弟們之間插科打諢的輕鬆勁兒,已經消失。聽柯桓罵了一句,才驚覺,人往後面的椅背上一靠,語氣緩和下來,給柯桓解釋,「咱們憑什麼去接人?元宵姓元,正兒八經的元家人,她能回去,顯然是元家老爺子首肯的。你跑去,紅口白牙一句要帶元宵走,先不元宵自己願意不願意,你就元家人能同意?」

    聶焱這麼一解釋,柯桓火氣降下來。

    這些道理,他不是不知道。只是這麼多年,元彰兄妹,跟元家,別當親人,簡直那就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架勢。元宵現在突然回到元家去,柯桓不緊張都不行。

    他沒辦法了,就嘟嘟囔囔:「那怎麼辦?干看着?」

    聶焱一勾唇,出主意道:「你娶元宵吧。上門提親,就憑你柯大少爺,元家保准同意,這樣你不就能把元宵正大光明接出來了?」

    「聶老七!你混子就缺德吧你!」柯桓破口大罵,不過罵完之後,又笑了。這樣話的聶焱,才像是真實的聶焱,板正語氣的他,讓柯桓反感。

    聶焱嘆口氣,言歸正傳:「路還得元宵自己去走,她回了元家又不是坐牢,你怕她受委屈就打電話過去問問。有什麼,咱們總不可能不管她。」

    他們都太忙了,誰也沒有閒情去一到晚如元彰一樣的守着一個姑娘。

    即便是元彰,到後期的時候,也有力不從心的時候,要不怎麼會把元宵送到梁辛的宿舍去住。讓梁辛來保護元宵的安全。

    「也只能這麼辦了。」柯桓。

    他們這些人只能在元宵需要的時候出現幫忙,元宵自己不話,誰沒沒辦法插手進去。

    柯桓甚至文鄒鄒的了聲,「這就叫兒大不由娘,尤其是女孩,我現在完全摸不出元宵的心思。」

    原本是那樣軟萌嬌蠻的公主,一夜之間,變得陰沉漠然,任是誰都不多一句,更不提求助,哪怕是讓他們給拿個主意也好。結果都沒有,元宵現在做事,他們都是最後知道的人。

    聶焱想起安安,心情更沉重。

    他好久沒有跟安安好好過話了。

    掛了電話之後,聶焱的思緒也沒有停下來。他跟柯桓沒有提起,但是在柯桓元宵回元家的第一時間,聶焱就判斷出元毅越獄的事情,八成是元宵手下的人幹的。

    如今元家屹立不倒,元宵想自保,只能回家認慫投誠。

    元宵走這一步,聶焱其實覺得不錯。元家再怎麼鬧騰,那也是姓元的,元宵回去,有名正言順的身份,再怎麼總能保住一條命。

    元家的女兒,還沒出現過死於非命的情況。

    只要元宵肯服軟,不管是元霖,還是元家那些兄弟,總不會對着一個妹妹大開殺戒。

    有時候一步死棋,反而能走活全局。

    聶焱現在考慮更多的是自己,元宵給自己找了條退路。聶焱也得給自己找退路。

    元家緩過這口氣,聶焱的危機也就來了。他最看重的就是梁柔跟安安,尤其現在梁柔還懷着孩子。不能讓元家的人,將目光注視在梁柔身上。

    聶焱沉思良久,下了巨大的決心,給六猴兒去了電話,讓六猴兒在梁柔上班的中心醫院附近,準備房子。

    梁柔想要搬出去後,聶焱躲着沒回過觀海閣,怕面對梁柔的時候,沒辦法回答。

    內心深處,他把觀海閣當家,那裏的一切都是為了梁柔與安安而建,她們搬走了,還談什麼家。

    只是目前的情況,他不能再等了。

    最好就是營造出一種他跟梁柔鬧掰了,已經徹底分開的氛圍。反正因為溫玉,葉梟他們都已經這樣認為。

    讓梁柔跟他保持安全距離。

    這才是對梁柔安安最大的保護。

    至於溫玉,只要元家人還有一絲理智,就不會去傷害溫玉。所以聶焱拿溫玉出來做擋箭牌,並沒有任何的負罪感。

    六猴兒辦事效率奇快,聶焱都要懷疑其實六猴兒早已經開始準備。

    對於聶焱的質問,六猴兒很莫名其妙,「不是,聶總,您預算無上限,這事兒,不難辦啊。」現在只要有錢,還有辦不成的事兒?

    一下午六猴兒就把房子都安排好了,精裝修,在中心醫院附近最好的區,距離安安的學校也不遠。樓層合適,室內佈置也清雅,唯一缺點就是價格太高,一直沒人出手。

    可是價格太高這事兒,對六猴兒這種拿着『預算無上限』聖旨的人來,根本不是問題啊。

    聶焱心裏憋火,六猴兒辦事效率這麼高,就促使他必須真實面對要讓梁柔跟安安搬出去的現實。

    這一晚,聶焱打算回觀海閣,去跟梁柔他願意滿足她願望的『好消息』。

    只是聶焱不斷的讓司機繞路,弄的司機一頭霧水,還以為聶焱這是發現了什麼情況,再擺脫跟蹤。

    再遠的路,也會有盡頭。

    聶焱在晚上八點走進觀海閣的客廳,一進門就聽到安安清脆的嗓音在:「happy,你不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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