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寺廟祈福
作品:《大明:開局我成了帝王師》江寧是個愛好歷史的圖書館管理員。
但他腦子一熱,去考了美術生。不出意外的,他落榜了。
然後,他穿越了。
大明,弘治十八年,京城郊外,小河村。
江寧站在院中,一臉愁悶。
怎麼好端端的就穿越了呢?
還成了個窮酸秀才。
家徒四壁就不說了,身體還羸弱得緊。
整整一個上午過去,江寧才從恍惚中清醒,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
「相公,吃飯了。」
一道清脆悅耳的呼聲,打斷了江寧的思緒。
他應了聲,走進堂屋坐下,看着面前給他盛粥的李芸兒。
貌美如花,持家能幹。
這是他的妻子,已經成親一年多了,感情不錯。
但由於這具身子實在太弱,又沒錢調理,就一直沒圓房。
「相公,給。」
李芸兒將一個粗瓷碗遞過來。
江寧低頭看了眼碗中不多的粟米,心底嘆了口氣。
就這麼點東西,還是李芸兒平日裏省下的。
「呦,正吃着呢!」
這時,一道略顯粗獷滄桑的話音傳來。
從記憶中,江寧知道是他的便宜丈人李山來了。
李山每隔一段日子就會來一趟,找各種理由數落。
「小婿見過岳父。」
江寧下意識地起身行禮。
「行了行了,一天天的,就你禮數最多,偏偏連下鍋的米都沒有。」
李山大馬金刀地坐下,看了看桌上簡陋至極的飯食,一臉嫌棄。
「堂堂秀才公,大中午家裏就吃這個?
我可真悔了把女兒嫁給你,看看,都消瘦成什麼樣了。」
「爹!」
李芸兒不滿地跺了跺腳,嗔怨地看着李山,走到江寧旁邊。
「爹,你今日又來做什麼?」
「嘿,我來看看我女兒還不成?」
李山把眼一瞪,重新看向江寧:
「秀才公,別說我這個丈人苛待你。
我給你找了個活,打雜記賬,挺適合你的。
到底掙倆錢兒吧,莫要虧待了我女兒。」
「爹,你在說什麼嘛!
相公是讀書人,有大本事,怎麼能去做這種事情?」
不等江寧開口,李芸兒便維護道。
「讀書人怎麼了,讀書人就不用吃飯了?
秀才是功名不假,可不是舉人老爺吶。
他落了第,又沒錢沒糧,可不得找個活干。
難道靠你養一輩子?」
李山刺耳的話語,把江寧給干沉默了。
原身是真的有些窩囊。
功名止步於秀才不說,還為了讀書,把家底兒一點點敗光了,甚至還欠了一些債。
不怪丈人瞧之不起。
只是現在他佔據了這個身子,難免會感同身受。
「爹!你再說,女兒把你請出去了啊。」
李芸兒看了眼沉默的江寧,焦急道。
「得,女大不由爹,我白來。」
李山站起身,斜着眼看向江寧:
「明兒個我再來,你最好想明白咯,我的秀才女婿。」
說罷,他悠哉游哉地慢慢踱步出門。
「相公,我爹人就是這樣,你別往心裏去。
你只管安心讀書,家裏有我呢。」
李芸兒關切道。
「放心,我沒事。」
江寧心底流過一絲暖意,摸着她的柔荑輕拍着:
「而且,你爹說得對,大男人確實不該讓妻子養的。」
讀書功名什麼的,遠沒有填飽肚子來得重要。
李芸兒抿了抿唇:
「相公,我聽人說過,隆福寺的菩薩佛祖可靈驗了。
一定能保佑你早日高中的。」
「這,也好。」
江寧看着乖巧懂事的李芸兒,點了點頭。
不管有用沒用,散散心也是不錯的。
正好見識一下大明的風土人情。
兩人吃罷午飯,搭上一輛牛車進到了城裏,步行來到隆福寺。
李芸兒拉着江寧在大殿內上香,又誠心誠意地磕着頭,嘴裏還念念有詞的。
江寧不禁搖頭失笑。
「走吧,我們去逛逛。」
上完香後,江寧牽着李芸兒的手,在隆福寺閒逛起來。
「相公,我們已經拜過了菩薩,運氣好了,你日後一定能考中的。」
走了一會兒,李芸兒注意到江寧依舊有些懨懨的,便柔聲寬慰。
「其實,每個人的氣運都是有數的。
我能遇上你這樣的賢妻,便用光了運氣,哪還敢奢望它的照拂。」
雖然相處時間很短,但江寧已經從心底接受了這個妻子。
在前世,哪裏有福分娶到這樣好的老婆。
李芸兒萬分嬌羞,紅着臉小聲道:
「相公怎得突然說這些羞人的話,也不知是哪裏讀來的歪理。」
「這可不是歪理。」
江寧忍不住捏了捏李芸兒的臉蛋,笑道:
「莫說我們這些普通人了,就是這王朝,也是氣運有數的。
該斷,還是得斷。
日後我去弄些史書來,與你讀了,你便知道,這王朝氣運啊,最多三百年。」
江寧半開玩笑道。
「敢問這位公子,此話何解?」
突然,一道溫潤而帶着磁性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
江寧被嚇了一跳,轉頭看去。
只見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來了一個中年男子。
錦衣華服,雍容華貴,一看就是豪門大戶。
而他身邊還跟着一個半大少年,正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
看模樣,應是一對父子。
「先生什麼意思?在下可是說了什麼?」
江寧裝傻道。
「你這傢伙莫要裝糊塗,我和父親都聽到了。
勞什子什麼三百年的,快快講與我們聽。」
少年不客氣道。
江寧有些尷尬。
他剛才以為沒人,才直接說的。
論起來,這話可是大逆不道。
「呵呵。」
中年男子笑眯眯地看着江寧:「我兒頑劣慣了,若有衝撞之處,還望公子海涵。
只是這三百年論,我卻是很有興趣,想聽一聽公子的見解。
公子放心,此言入得我耳,斷不會傳與他人。」
「這」
江寧陷入躊躇。
「好吧,既然先生要聽,在下便講一講拙見。」
反正這裏也沒別人了,真傳出去,他不認就是了。
「公子請。」
中年男子指了指旁邊的一處涼亭。
幾人走過去,分別落座。
江寧清了清嗓子:
「先生看上去也是個讀書人,應是讀過史的。
不知對歷朝歷代的年數,可有研究?」
男子道:「依稀有些印象,漢四百年,唐三百年,宋三百二十年。」
「爹,那這傢伙糊弄人,哪個沒過三百年?」
少年插嘴道。
江寧也不惱:「那小公子可是忘記了,漢宋皆攔腰被斬。而大唐確切來講,國祚二百八十有九。」
「這,皆無過三百年者。」
男子雙目圓瞪,低聲喃喃道。
「敢問公子,為何如此?」
江寧微微一笑:「其實很簡單,就是個人地矛盾的問題。中原天下總歸那麼大,土地是有數的。
經過前朝末年的戰亂,百姓人口銳減。這人少了,土地自然相對的就多了。
君王與民休息,國力恢復。不出兩三代,便可達所謂「盛世」。
而隨着後期土地兼併,加之人口暴漲,天災人禍,這流民匪盜,可不就遍地橫生。
屆時叛亂四起,又有異族入侵,已然進入末年了。
等到下一個王朝重新一統,輪迴便重新開始。」
男子閉眼沉思,良久才睜開眼睛:「公子所講,我有些明悟。只是敢問,何解?」
江寧沒有答話,看了看天色,道:
「時辰已經不早,在下和娘子住在城外,若太晚,便出不了城了。」
他站起身行了個禮:「先告辭了。」
說罷,他牽起李芸兒的手走出涼亭。
男子也沒有挽留,只是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照兒,你覺得這個人如何?」
「還行吧,挺好玩兒的樣子。」
「那為父,讓他當你的侍讀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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