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口中的野男人,他來了

作品:《預謀心動

    高攀?

    鍾書寧在心裡冷笑,周柏宇說到底還是嫌棄她養女的身份。

    自從鍾明月回來,他就有意無意貶低打壓自己。

    讓她明白:

    自己看得上她,她就該慶幸。

    能嫁給他,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哪兒有資格嫌東嫌西,不該端着,而是要想盡辦法討好他。

    而鍾明月則咬了咬唇,順勢添了一把火,「姐,你不能因為和柏宇哥鬧彆扭,就跟其他男人不清不楚,這這不太好,爸媽知道也會不高興的。」

    鍾書寧被她這話激得一笑,「爸媽不高興?你應該挺高興吧。」

    「我」

    鍾明月愣住。

    自從她認親回家,與鍾書寧接觸不多,大概是養女的緣故,她在鍾家不得寵,所以習慣忍氣吞聲。

    鍾明月自然也認為她好欺負,沒想到她會反唇相譏。

    惹得她小臉蒼白,看着怪可憐。

    「出什麼事了?」爭執間,鍾肇慶夫婦趕來。

    劉慧安瞧見鍾明月紅着眼,急忙詢問出了什麼事。

    「姐姐誤會我和柏宇哥的關係,要跟他解除婚約,我就是好心勸她。」鍾明月委屈極了。

    鍾肇慶夫婦一聽這話,表面詫異,心裏還是高興的。

    劉慧安皺眉,「行了,有什麼事回包廂再說,走廊人來人往的,被人瞧見不好。」

    已經有酒店客人駐足觀望。

    「我就不回去了,沒胃口,先回家了。」鍾書寧除了腿疼,腦袋也疼得厲害。

    想走,卻被周柏宇再次攔住去路,被他攥住的胳膊隱隱作痛。

    「鍾書寧,你說解除婚約就解除,你把我當什麼人!」

    「放開!」鍾書寧細眉緊蹙。

    「看來你真是找好下家了?你跟那個野男人發展到哪一步了?」

    「你自己噁心,別把其他人也想得那麼齷齪!」

    「你說什麼?」

    周柏宇從未見過鍾書寧這個模樣,一時竟有些怔愣。

    大概是養女的緣故,她性子溫順平和,很少與人爭執,以至於讓他忘了,鍾書寧骨子裏很清高。

    只要他想,自然有大把女生主動投懷送抱,他覺得那種反而沒意思。

    所以鍾書寧即便不給碰、不讓摸,他也願意慣着。

    不過時間久了,他就失去了耐心。

    也難免被身邊人嘲笑:「周少,你是不是不行啊,都訂婚了還拿不下她。」

    圈內都說,她有一副傲骨,只是在如今的社會,有錢、有權才有一切,驕傲和骨氣是最不值一提的東西。

    鍾書寧猛地甩開他的手,說:「別碰我,我嫌髒。」

    周柏宇瞬間清醒,怒火中燒。

    而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被一個女人當眾說髒,他面子上過不去。

    鍾肇慶夫婦猜得出親生女兒與周柏宇間定發生了什麼,如果其他人也如此猜想,那鍾明月就會被說成插足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他們決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他們要自己的親生女兒,高高興興、清清白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

    周柏宇冷笑,也被激得口不擇言:「我髒?你跟其他男人不清不楚,你就不髒?」

    劉慧安急忙拽住要說話的鐘書寧:「書寧,本就是你的錯,少說兩句,你還嫌不夠丟人嗎?」

    鍾書寧如此聰明,怎麼會不懂她的意思。

    養父母,想要鍾明月踩着她上位。


    就算犧牲她的名譽,讓她淪為眾矢之的也不在乎。

    她總是抱着一絲希望,在一起生活二十年,養父母對她多少是有感情的。

    她笑了出來。

    是她自作多情了。

    「你還有臉笑!柏宇畢竟還是你的未婚夫,你不顧他的感受,和其他男人有牽扯,這也就罷了,你妹妹好心勸你,你怎麼不識好歹。」劉慧安蹙眉。

    鍾肇慶冷冷道:「看來是我們把你慣壞了,讓你認不清自己的身份。」

    意思就是:

    沒有大小姐的命,

    卻得了大小姐的病。

    若說這世上什麼刀傷人最深,

    那一定是最親之人遞過來的,刀刀見骨!

    周圍已經有議論聲,鍾書寧站在原地,渾身血液凝固,周身冰冷。

    她嗤笑一聲,「其他男人?就因為我拿了件男士風衣?」

    「我們知道,最近因為明月冷落了你,你心裏不高興,你如果想退婚,可以商量,這裏人多,回包廂再說。」劉慧安皺着眉。

    她也擔心說太多,扯出些有的沒的,難以收場。

    「媽說得對,姐,我們回去吧。」鍾明月上前拉她的手。

    好似她多善解人意。

    鍾書寧緊咬着唇,本就蒼白的臉上更是毫無血色。

    手被觸碰到的瞬間,幾乎是下意識揚起,將鍾明月揮開!

    鍾明月趔趄兩步,差點摔倒。

    劉慧安急忙扶住她,詫異於鍾書寧居然敢這麼做,剜了她一眼,目光冷漠,轉而又心疼得看向鍾明月,「怎麼樣?崴腳了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媽,我沒事。」鍾明月委屈得抿了抿唇。

    「鍾書寧,你鬧夠了嗎?」鍾肇慶怒不可遏,「你給明月道歉!」

    鍾書寧右腳疼得厲害,以至於唇色發白,毫無血色。

    卻仍挺着腰,絲毫沒有道歉的打算。

    「怎麼?我已經使喚不動你了?我把你養到成年,供你吃穿,請最好的老師教你跳舞,你如今找好下家,所以敢不聽話?」鍾肇慶這話,殺人誅心。

    不僅說她是個白眼狼,還說她行為不檢點。

    倒把自己的形象塑造得十分偉岸高大!

    「爸,姐又不是故意的,好多人在看」鍾明月扯了扯鍾肇慶的衣袖。

    「人多也好,大家看看,是她有錯在先。」鍾肇慶怒瞪着她,「趕緊給明月道歉,我平時就是這麼教你的嗎?沒教養的東西!」

    鍾書寧深吸口氣,剛想說話,就聽到身後傳來聲音。

    「公眾場合大呼小叫,鍾總倒是很有教養啊。」

    眾人循聲,男人漆黑的冷瞳里,在燈光下折射出壓在深處的戾氣,他個子高,單是站在那裏氣場就足夠壓人,更別提骨子裏自帶的冷漠。

    「賀先生!」鍾肇慶臉色微僵,又急忙換上一副討好的神色,「您怎麼在這裏?」

    「因為我就是你們口中的」

    「其他男人。」

    男人聲音疏冷喑啞。

    似深海暗流,沉寂,涼薄。

    站在他身後的陳最忽然開口:「爺,他們剛才不是這麼說您的。」

    「嗯?」

    「他們說您是野男人。」

    「是嗎?」賀聞禮語氣溫吞玩味,帶着漫不經心。

    眼神很輕,波瀾不驚,只是低眉抬眼剎那,卻又壓得在場眾人呼吸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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