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未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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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中棠並非罪大惡極之人。
至少,在李陽眼中,袁中棠尚有生路。
因此,他願意給予袁中棠一個贖罪的機會。
面對李陽的好意,袁中棠毫不猶豫地拒絕:「我確實小看了你們倆,但老夫一向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不需他人施捨機會。」
李陽微笑着回應:「你不必急於回答,可以再好好思考一番。」
「無需思考了!」
袁中棠傲然地看着二人,「正巧,老夫許久未曾與高手切磋了,就讓我見識一下你們的高招吧!」
「我不知道該說你頑固,還是自大。」
李陽搖頭輕嘆,不再看袁中棠,轉身進入車內。
袁中棠雙目微眯,視線落在駱長風身上:「看你的朋友之意,是要你單獨與我對決?」
駱長風點頭,一臉輕蔑:「我已經說過,你還沒資格讓他出面。」
「狂妄!」
袁中棠氣勢磅礴地大吼一聲,「那麼,就讓老夫瞧瞧,你究竟有幾成功力!」
話音剛落,袁中棠立刻向駱長風發起進攻。
正合我意!
駱長風暗自一喜,閃身迎戰。
沒有繁複的招式,兩人甫一交手,便是硬碰硬的激鬥。
「轟!」
兩人的鐵拳猛烈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駱長風身姿如磐石般穩固,靜默如山峰傲立。
而袁中棠,則在對方的衝擊下步步後退,直至背部撞上一輛魔力馬車,車輪逆轉滑行數米,才勉強穩住身形。
阿七臉色劇變,心中驚懼更甚。
太強大了!
就連他的師父,號稱南嶽山脈第一強者的人,竟也無法抵擋對方一擊?
李陽只是李氏家族的一個棄子,身邊怎會擁有如此強大的護衛?
袁中棠強抑體內翻騰的魔元,望向駱長風的目光滿是震撼,「據我所知,南嶽山脈從未有過這般強橫的高手!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駱長風。」
駱長風淡然應答,沒有絲毫隱瞞。
駱長風?
好耳熟的名字!
似乎在哪個古老的傳說中聽過。
正當袁中棠細細回憶時,阿七腦海里靈光一閃,猛地指着駱長風,顫抖着聲音喊道:「朱雀……戰神,駱長風!」
朱雀戰神駱長風! 隨着阿七的呼喊,袁中棠瞬間恍然大悟。
沒錯!
正是那位朱雀戰神!
難怪他覺得這個名字如此熟悉!
「哈哈哈!」袁中棠豁然開朗,朗聲大笑,「敗於朱雀戰神之手,老夫無怨無悔,心服口服!」
「但你讓我感到失望。」
駱長風輕輕一笑,「南嶽的第一高手,也不過如此。」
「在朱雀戰神面前,老夫又算得了什麼呢?」袁中棠苦笑道,目光再次投向車內的李陽,低聲道:「能讓朱雀戰神擔任護航者,此人的身份該是如何尊崇?」
駱長風回首望了眼馬車,回過頭來,直視袁中棠,「你可以稱他……北境牧王!」
轟鳴聲在袁中棠師徒耳邊炸響,兩人的思緒瞬間崩潰。
兩人面色蒼白,瞪大的眼睛中充滿絕望。
只覺得腦海里迴蕩着嗡嗡的聲音,似乎瞬間喪失了思考能力,唯有「北境牧王」三個字在腦海中反覆迴蕩。
李陽就是北境牧王!
宋家,怎麼就惹上了這位災星呢!
這次,宋家真的要完了!
想起李陽的赫赫戰功,再想想自己竟敢派人去暗殺他,阿七頓時感覺全身力量流失,身體一軟,癱倒在地。
頃刻間,阿七已被汗水濕透。
豆大的汗珠滾落,他卻如同失魂落魄,那雙如狼般的眼睛失去了光澤,只剩下無盡的恐懼與慌亂。
「給我站起來!」
看到徒弟如此懦弱的模樣,袁中棠怒火中燒,斥責道:「大丈夫頂天立地,腦袋掉了不過添個傷痕,有什麼好怕的!」
「我……我……」
阿七艱難抬頭,顫抖地看着師父,結結巴巴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恐懼已將他的內心完全佔據。
面對死亡,他無法像師父那樣坦然接受。
榮華富貴尚未嘗夠,他還未曾準備好迎接死亡!
望着徒弟阿七那怯懦的模樣,袁中棠眼中燃燒起失望之火,一把提起趴伏在地的他,挺直脊樑,緊閉雙眸,沉聲道:「此刻已無力回天,老夫也不再抵抗,動手吧!賜我們一個痛快的終結!」
在這兩人的面前,反抗如同螻蟻撼樹,毫無意義。任何一位,都能輕易取走他的性命。倒不如坦然接受命運,免得留下被人恥笑的下場。
駱長風默不作聲,轉頭瞥向倚坐在魔紋馬車上的李陽。李陽透過星璃窗凝視着袁中棠,開口道:「我給你兩個抉擇,一是死亡,二是前往北境的狼牙軍團,以功贖罪。」
李陽惜才如金。袁中棠雖非頂尖強者,卻能抵擋住駱長風的一擊,已屬難得。他的罪孽不至於喪命,就這樣死去,實乃可惜。
「哈哈!」袁中棠仰首狂笑,「北境之王的恩賜,老夫心領了!但老夫深知,宋家觸怒了你,必將灰飛煙滅!」
「老夫與宋老頭是生死之交,今日救不了宋家,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他一同面對末日!」
「宋家待我不薄,老夫此生之死,也算對得起他們了!」
聞言,阿七心緒動盪,瞬間失措。短暫的沉默後,他猛地跪倒在地,鼓足勇氣喊道:「北境之王,請饒命,我願意為您……」
「你還是算了吧!」李陽打斷阿七,冷言道,「你做過什麼,你自己最清楚!」
阿七臉色僵硬,身軀再次不受控制地顫慄。他和他的狼群手下,為宋家執行過不少見不得光的任務。原以為有宋家庇護,無人能威脅到他,卻未料到,報應終至。
「起來!」袁中棠一把抓起阿七,怒喝道:「寧可傲骨挺立而亡,絕不卑躬屈膝求生!別讓我顏面掃地!」
阿七癱軟如泥,若非被拖拽,早已癱倒。李陽惋惜地看着袁中棠,問:「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不必了。」袁中棠傲然屹立,朗聲笑道:「能死於你們手中,是老夫的榮耀!廢話少說,動手吧!」
「你總算有點兒男子漢的氣概!」李陽微微點頭,「我給你個自我了結的機會。」
袁中棠略一怔愣,隨即釋然一笑,道:「多謝!」話音剛落,他反手一掌擊向自己的面門。
目睹袁中棠仰面倒下,李陽不禁輕輕嘆息。真是可惜了!
「派人在青嵐別苑附近為他隆重安葬!」李陽下令,接着對駱長風揮手示意,讓他儘快處理阿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