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入府

作品:《望天外雲捲雲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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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摸一刻鐘的功夫,來到一處城門下,一行人放慢了速度。雲舒這才得以舒口氣。

    只見這城樓雄厚方正,氣勢恢宏,凜然難犯。城門上方的「墨都」二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雲舒逮到機會,自然是要將心中的問題一一弄清楚。開口道:「小弟弟,你怎麼稱呼呀?」

    小哥哥道:「我叫鐵馬,看你形容並不比我大,還不定誰是弟弟呢。再有仨月我便17了,你呢?」

    雲舒心裏偷着樂,自己長得這麼嫩嗎?可為什麼會把自己認成男子?想想自己1.67米的個子,100斤的體重,身段纖細,是現在流行的審美。唯一不足之處便是,胸部平平,人送外號「太平公主」。

    額,所以,把自己認成男子了?再看看身上的衣服,藏青色苧麻茶服,寬鬆質樸,還挽着和鐵馬差不多的丸子頭。雲舒心中瞭然。

    鬱悶道:「我今年已經17了,比你大。」

    這就是女生的心理吧,平常也總會把體重少報三兩斤。

    本想辯解一下,自己是女生。轉念一想,自己孤身一人來到這裏,又身無長物,萬一回不去,連生存都將是問題。且目前還不知道他們是好人壞人,先靜觀事態發展,搞清楚狀況再說。

    聽鐵馬道:「幸而今日我們隨少爺去打獵。那裏平常人跡罕至,你被野獸吃了都沒人發現。對了,你怎麼會一個人跑到那裏?」

    雲舒思忖片刻道:「唉,家中突遭變故,我一個鄉下人,無依無靠。便想進城投靠親戚,哪知道路上又遇到匪人,值錢的東西都被搶了去。」

    鐵馬問道:「你在這京城還有親戚呢?姓甚名誰?在京城做什麼營生?我們將軍府在京城人脈甚廣,替你尋個親戚還是小事一樁的。你不用擔心。」

    雲舒一陣頭痛,立刻又裝傻道:「啊?這裏是京城啦?我那個遠房親戚並不在京城。想來是被匪人追趕時跑錯了方向。本來,我那遠房親戚也沒什麼交集,想去投靠他也是碰碰運氣。這可怎麼辦才好,迷了路,又身無分文。」說罷,緊鎖眉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鐵馬安慰道:「等你養好傷,我把你的情況和少爺稟明,少爺一定不會不管的。」頓了頓,又道:「我們將軍和夫人都是大大的善人,我年幼父母雙亡,機緣巧合之下夫人將我收留,就一直留在少爺身邊侍候少爺。」

    雲舒點點頭問道:「你幾歲到的將軍府?」

    「六歲,現如今,將軍、夫人和少爺便是我的親人了。」

    雲舒心道:這鐵馬六歲便跟着這位高冷少爺,兩人一起長大,看來感情也非同一般。瞧着鐵馬是個單純善良的弟弟,或許日後還能幫到自己。

    「對了,你如何稱呼?」

    雲舒自報了姓名。

    說話間,便到了一處府邸。這府邸頗有氣勢,朱漆大門上方懸着塊匾額,上書「將軍府」。一行人行至側門,進入府內。

    下人將馬匹牽走,鐵馬引着雲舒到客房。一路上雕樑畫棟,長廊曲折。如果沒有人指引,雲舒定會迷路的吧。

    大夫過來瞧過,沒有大礙,一點皮外傷。

    敷好藥,鐵馬便回話去了。讓雲舒自行休息。

    半晌,正當雲舒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時,鐵馬回來了。

    鐵馬興奮道:「少爺同意你留下來啦。先留在少爺身邊伺候,以後若是想回到家鄉,也是可以的。我帶你去書房見少爺。」

    鐵馬還真是夠意思,這朋友可以交。

    雲舒感激道:「鐵馬,真是太感謝你了,以後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只要你開口,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鐵馬看着雲舒認真的模樣,「噗嗤」笑了:「以後就是好朋友了,上刀山下火海倒是不必了,我們一起跟着少爺,把少爺伺候好就行啦。」

    雲舒隨着鐵馬來到書房,那位少年老成的少爺正捧着卷書。雲舒學着鐵馬的樣子行了禮,鐵馬道:「少爺,我把雲舒帶來了。」

    少爺視線未離開書本,冷冷道:「以後跟着我做事,要謹守本份,那些偷雞摸狗,背信棄義之事一概不許發生,否則,定不留你小命。」

    雲舒聽出話中的凌厲,不像是開玩笑,心中一凜,老老實實答道:「是。小的一定老實本分,不亂說一句話,不該聽的就扮耳聾,不該看的就把眼睛蒙起來。」

    原以為這少爺就是看着冷漠,沒想到真是個狠角色啊,惹不起,惹不起。

    又聽少爺對鐵馬道:「你把規矩教給他,帶他下去吧。」

    行了禮,鐵馬便帶着雲舒退下了。

    雲舒隨着鐵馬四下轉了轉,熟悉了一下環境,哪裏能去,哪裏不能去,又交待了些府里的規矩。便又將雲舒帶至安排好的住處。

    這是一間小小的房間,房內設施一應俱全,古色古香。負責灑掃的下人已經將房間收拾妥當。

    雲舒沒想到還可以單獨住一間房,這倒方便了很多。

    鐵馬道:「少爺不喜歡太多人跟着,所以院裏的下人不多,空着好多屋舍呢。我就住旁邊那間。」

    另拿了幾套新的衣服給雲舒。

    雲舒道謝,說:「少爺看着挺嚴厲的,我得認真做事,以免受罰。」

    鐵馬笑道:「其實啊,我們這位少爺只是表面看着冷冰冰,對下人好着呢。這些衣服也是少爺吩咐給你置辦的。」

    沒想到這少爺還挺細心。

    也不知道什麼時辰了,鐵馬說到了休息時間,各自回房。

    雲舒準備洗漱上床歇息。取下頭上的髮簪,這是一支白玉簪子,雕刻簡單,質感溫潤,通體潔白。

    是爸爸送的18歲生日禮物,說是花了高價拍下來的古董玉簪。想來,她成長過程中,爸爸幾乎沒參與,算是一點彌補吧。

    雲舒怔怔發起呆來,想起一家三口最後一次出去郊遊,還是讀小學的時候。那時陽光明媚,春風和煦,到處充滿歡聲笑語,世界很美好。

    後來爸爸越來越忙,回家越來越晚,爸媽的爭吵越來越多;再後來,她就被送到了奶奶家。

    爸爸偶爾過來看看,也只是呆一呆便走;媽媽時常打電話過來,卻幾乎沒有來過。

    初時還好,奶奶總是憐惜她的。後來叔叔家有了堂弟,爺爺奶奶幫忙看孩子,對她的關注和憐愛便被分走了一半。再後來,嬸嬸又生了二胎。這個小堂妹,生得粉妝玉琢的十分惹人愛。爺爺奶奶的關愛便又少了幾分。

    她竟從父母的掌上明珠,淪為了小透明。

    好在,她打小心地善良,不爭不搶,倒也沒什麼影響。

    爸媽也都開始了新的生活,她也不願過多去打擾。爺爺奶奶跟着叔叔嬸嬸一起生活,嬸嬸一向也不太待見她。

    十九歲的生日禮物是一套小公寓,她好歹也有了屬於自己的空間。想來,現在應該也並沒有人發現她失蹤了吧。

    自己莫名其妙來到這裏,到現在還思維混亂,一臉懵逼。

    難道因為這支髮簪?

    或許這只是一場夢?

    雲舒突然有些傷感,其實,自己在哪裏又有什麼區別?夢醒不醒來又有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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