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叫閣子的內侍

作品:《王妃,口蜜腹劍小妖精

    世間的人有意思的很,一瓶小小的厄之就能試探出這許多人心來。在保命與他們效忠的人之間,便是個蠢貨,也會選擇保命。

    不過卻也有些人,寧折不彎。

    這些人真真是該死。

    仁王的馬車最後停在了一個暗巷,等了約摸半個時辰,便有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走來。

    那人低着頭碎步上前,在馬車下輕輕叩了三聲,「咚咚咚。」

    仁王馬車呼啦一聲打開,那人小心的上去。

    「參見仁王殿下。」那人依着規矩,周到的給仁王見禮。

    只見這個人夾着嗓子,聽着倒像是宮裏內侍,始終低着頭的人露出小半張臉來,看着粉雕玉琢,娃娃模樣。

    「起來吧。」

    「奴婢不敢。」那人始終低着頭,不曾起身,臉也保持那個姿勢,不曾多抬起更多。

    仁王語氣和善道,「你是母妃跟前兒的老人了,如今要勞累你,也實在並非我所願。」

    「殿下說笑了,若無林貴妃,奴婢只怕被野狗吃了,貴妃娘娘仁心將奴婢養大,貴妃薨,這條命便是仁王殿下的。」

    他說罷一頓,又言,「如今在宮裏跟着昌書公公,正是為仁王殿下效力的時候。」

    這人名喚閣子。

    是在仁王弱冠時林貴妃撿來的,那時候他還不過四歲。

    淨了身送到了宮裏,先是跟着仁王一起,之後又送去內侍們的教養所,而後看似與林貴妃沒了交集,林貴妃卻藏着這條線一直到了昌書公公注意到他。

    這孩

    子十五歲,如今是御書房的灑掃內侍,他乖巧聽話,幹活利索又知分寸的很,很得昌書公公的重用。

    天暗了下來,京都被着凝重的夜魔籠罩,似是帶着波詭雲譎的晦暗,猶如一頭囚禁的困獸,似嗚咽,似低吟。

    仁王府的馬車緩緩的離開了暗巷。

    席府。

    席家還如白日裏,蓆子殊與蓆子澤說了好一會話,席茂就氣喘吁吁的回來了。

    看着神情爽利,挺着肚子哼着曲子,他從遠定侯府回來,作為蓆子澤的父親帶着媒婆議親去了。

    「雙雙,那遠定侯府從前我是最討厭的,今日去了,真真知道為何人家武烈將軍為我大同第一名將了。」席茂歡喜說道,「只說他家女兒如何如何不好,說我家兒郎如何如何好。」

    「真真聽着讓人舒服。」

    「那樣的人物居然卑謙,竟說是他高攀了。」

    三叔席茂一手叉腰,一手上下擺動,滔滔不絕的說這陳靈這個親家如何的好。

    全然忘記此前是多不同意此事了。

    「看來三叔如今也是滿意的。」蓆子殊掩嘴笑道,「不如就早早將婚事說定了。」

    聞言,席茂不等蓆子澤說話,似是正中下懷馬上接過話,「雙雙,你猜怎麼着,我說了此事那將軍真真不像個武將。」


    席茂說的唾沫星子亂飛,湊近坐下,「我是按着你說的,說了這個月二十四就將婚事辦了,那陳靈說知道眾則在孝,一味說這樣是極不恭順。」

    「我這不

    是想她家姑娘的事情,許是他一個老爹也不清楚,咱們也不好說破,畢竟馬上是親家了麼...  ...」

    其實這個月辦事原是蓆子殊自己提及,這話除了自己主動說,蓆子澤定是不會說的。想來想去,自己產期降至,說了此事成全了二人,也了卻許多麻煩。

    「爹,你慢些。」蓆子澤看父親說及大伯喪事,不顧及蓆子殊有些不悅。

    雖然都知道席茂就是這樣一個大大咧咧的人,可是蓆子殊本就是周全了,若是還洋洋自得,就顯得不知道好歹了。

    席茂看到兒子不悅,雙雙臉上也都是擠出來的客氣,便悻悻的壓着歡喜道,「好嘛好嘛。」

    頓了頓,便挑了要緊的說,「婚期是緊張了些,陳家也不想大辦,說是只想小範圍的叫幾個親眷一起吃吃飯,就好。」

    「如今也不足一月,卻也還是依着規矩,新人期間是萬不能再見了。我,我,也都依着規矩應了。」

    席茂說罷,退到旁邊落座。

    蓆子澤心中自然歡喜,卻也是意料之中。說來蓆子殊與章王為了自己此番婚事是有所犧牲的,他靠近自己這位阿姐想要說什麼,卻見蓆子殊先起了身。

    她對着三叔席茂盈盈一拜,而後道,「三叔,這婚事還是由您操辦,我有身子,也幫不上什麼。」

    「不過花些銀子,武烈將軍雖然如此說,我家也不能太潦草,外面看不出什麼,裏面還是要好好操辦一番的

    。」

    席茂「哎哎」的應聲。

    蓆子殊三句兩句說了就藉口告退了,自從有了孩子後就這個託詞離開最好使,因為有孕所以不能如何,因為有孕所以很多事便如何如何。

    如此也好,夜色下,蓆子殊被巧巧扶着走,心中陡然有些想念父親席盧,若非局勢所迫,她是如何都不會讓府里辦喜事。

    蓆子殊想到自己上一世這一世都這般不孝,這般沒用,心中不由狠了起來。心中難以抑制的悲痛,對着掛在半空的月亮眼淚就不爭氣的滑落。

    擔心巧巧發現,深深呼吸一口,揚手湊巧擦拭掉。

    心落下又想到宗暘,他會在做什麼呢?他在哪呢?還在和佟妗妗周旋麼?自己再活一世究竟有沒有意義?

    當初就是懷着恨,才無法輪迴重生一遭。今生遇到了宗暘也想將這些都放下,與他一生和順也是美滿。

    可是這怎麼走的還是這麼的艱難?

    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才回到屋裏。

    幾日的操勞,倒是讓蓆子殊挨着枕頭就睡下了,睡前巧巧放下帷幔,蓆子殊又哭了一場,心裏也不知道究竟為了誰?或是都因為?

    她說不清楚,總歸是難受極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就乏得睡着了,就連宗暘越窗而入都沒有察覺。

    宗暘抬手掀開帷幔,看着雙雙酣睡的臉,還有面頰上掛着的淚痕,心疼不已。

    看着她側身還扶着自己的肚子,便知道睡前定是與孩子說了話,睡得這樣安靜

    ,宗暘心疼的無意附加,一股酸意湧上心頭,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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