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過年

作品:《不忘初心之臨嶺往事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注1宋代王安石)

    大年年初一,林若曦是在鞭炮聲中醒過來的。

    她看看時間,才早上6點多。

    但醒了就再也睡不着。

    因為,此起彼伏,到處都是鞭炮聲。

    她起床穿好衣服,推門出去,卻見莊子游也起來了。

    「若曦,是不是給鞭炮聲吵醒了?」莊子游問。

    「是啊,這麼早就有人放鞭炮了嗎?」林若曦點點頭。

    「沒有辦法,我們老家就過年熱鬧!」

    「我理解!」林若曦嫣然一笑。

    「那就好!」莊子游輕輕的抱着她。

    他們刷牙洗臉後下到一樓。

    莊子游父母正在準備早上拜神的甜點和糖果水果。

    「伯父伯母,早上好!」林若曦打招呼

    「早上好,若曦!」莊子游父母應道。

    這時候,莊子游爺爺也起床了。

    「爺爺早上好!」林若曦和莊子游趕緊問候。

    「好好!你們也好!」爺爺眉開眼笑地應道:「若曦,你住得還習慣吧?」

    「爺爺,挺好的!」

    「那就好!」爺爺很滿意。

    ······

    今天不能殺生,拜神貢品除了糖果水果和年糕,還有糖面和湯丸。

    林若曦又從走了一遍昨天的行程——拜神。

    不過她很開心,因為她終於在莊子游的協助下,放了一回鞭炮!

    她暗自決定,今天要和莊子游去買煙花,好晚上放。

    吃完早飯,林若曦就拉着莊子游去買煙花。

    他們開着摩托車出去,一路春光無限。

    偶爾有小孩子在放風箏,那風箏迎風而起,留下一串串歡快的笑聲······

    莊子游二人來到市集,買了煙花和風箏。

    回到家中,林若曦迫不及待的要莊子游帶他去放風箏。

    他們來到一個地方,這裏沒有種農作物,正好適合放風箏。

    莊子游舉起風箏,林若曦拉繩子奔跑着,風箏慢慢升起。

    林若曦像小孩子一樣笑着,銀鈴般的笑聲經久不息。

    晚上,林若曦再次如願以償,她親自點着了煙花。

    燦爛的煙花映照下,林若曦感覺就像回到童年,那麼無憂無慮······

    大年初二,是莊子游他們村的廟會,一大早,莊子游父母就帶着莊子游他們去拜神。

    然後再吃過早飯,莊子游和林若曦便跟着廟裏的大神出遊。

    莊子游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了,這是滿足林若曦的好奇心。

    林若曦看着大神們坐在華麗的轎子裏,被村民抬着出遊。

    彩旗飄飄,鑼鼓震天。

    金獅賀歲,國泰民安。

    武師獻藝,盛世之年!

    林若曦拉着莊子游的手,很是興奮。

    游神時隊伍每經過一個村民聚集的地方,都有一些村民擺設桌子,供上貢品迎接大神。

    游神隊伍也在這裏停留差不多一個小時,讓大神們享受貢品。

    林若曦見有個人穿着道袍,帶着村民在祈求大神保佑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他是道士嗎?」林若曦悄悄地問莊子游。

    「算是吧!」

    ······

    「那我等下能不能舞一下獅子?」林若曦滿是期盼地望着莊子游。

    「可以吧!」

    「真的嗎?」

    「真的!」

    過了一會,武師班舞完獅子,把獅頭放下,在一旁抽煙聊天。

    莊子游便過去跟他們商量了一下。

    武師們同意讓林若曦舞弄一下金獅。

    林若曦很高興,上前舉起獅頭,舞動起來。

    「咯咯!」林若曦邊舞動邊大笑着,俏臉如盛放的春花。

    莊子游把一幕拍了下來,永遠留存。

    龍海廟會在清代就已經十分流行,是本地民間敬神、游神、祭z社稷,祈禱風調雨順、百業興旺、國泰民安的活動,也是龍海先民落地生根的紀念日。

    這一天不僅有游神、舞獅等活動,而且有家家戶戶大擺筵席招待親戚朋友的慣例。

    林若曦不知道,在她和莊子游跟着游神隊伍走的時候,莊子游的父母已經忙開了。

    他們既要準備迎接大神的供品,還要準備晚上招待客人的大餐。

    為此,他們還特意請了兩個親戚早些過來幫忙。

    下午,莊子游他們回到家中吃過午餐,也開始幫忙了。

    林若曦挑菜摘菜,興致很高。

    慢慢的,莊子游家的親戚陸陸續續來了,什麼三姑六婆,大舅小姨,讓林若曦差點傻眼了,這麼多親戚,怎麼記得住?

    她記住董雲的話,臉上一直掛着笑容,每一個親戚都禮貌的問候。

    晚上,莊子游家宴開十席,來的不僅有親朋好友,還有的親戚朋友帶着陌生人來了。

    但來的都是客,莊子游他們一家人一樣笑臉相迎,熱情招待。

    林若曦成了晚宴的焦點,不僅三姑六婆在悄悄地談論着她,而且莊子游的初高中同學也不時調笑莊子游,說他不聲不響的就找到一個明星般漂亮的女朋友,羨煞旁人。

    林若曦是與莊子游坐在同學們的這一桌,看着莊子游被他們灌個半醉,不由得有些心痛。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這些同學也都有一些醉意了,有一個女同學借着酒意,硬要灌醉莊子游的樣子,讓林若曦心裏很不樂意了。

    她拿過莊子游的酒杯,對那個女同學說:「同學,子游胃口不好,我替他喝了!」

    那個女同學愣了一下,好一會才說:「好啊,咱們姊妹幹了!」

    「好,幹了!」林若曦也說。

    她們一飲而盡,很有些dd玫瑰的豪氣。


    這個女同學叫路瑤,瓜子臉,柳葉眉,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很有些當狐狸精的資本。她今年也是25歲,在縣公安局工作,她一直對莊子游有好感。但莊子游不知為什麼,總覺得她不適合自己,對她也沒有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你很不錯,還喝不喝?」路瑤挑釁般望着林若曦。

    林若曦心中好笑:難道你不知道我是北方人嗎?

    「當然要喝!」她毫不示弱。

    莊子游和其他同學看着有些不對勁,也加了進來,大家一起喝,這才避免了一場女人之間沒有硝煙的戰爭

    太陽已經落山,夜幕漸漸降臨。

    「嘭!嘭!······」不知誰家放起了煙花,然後許多村民都燃放起煙花來。

    夜空中煙花燦爛,空氣中火藥味漸濃······

    惹得正在吃飯的小孩子都側着耳朵聽,連可口的飯菜都沒有心思吃了,讓他們的父母一陣埋怨。

    林若曦眼睛一亮,顧不得跟路瑤鬥智鬥勇了,趕緊吃飯!

    吃完飯就可以放煙花了!她喜滋滋地想。

    飯後,莊子游向何文友打電話報備,說還要在這邊尋找新聞線索,他和簡永澤今天就不回報社了,準備晚上在這邊暗訪一下。

    何文友同意了,但要求他們的行動不能干擾警方的的調查。

    莊子游自然滿口答應。

    他們認真地分析那些舉報材料,看能不能聯繫上面的事主,深入了解一下情況。至於張峰,顯然是被洪輝警告過了,目前再聯繫他,沒有什麼用處。但由於上面沒有事主的電話,他們也不好貿然找上人家檔口,讓洪輝和他背後的勢力更加警惕,但這樣一來,突破口就有點難找了。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

    下午五點多,正當莊子游二人有些摸不着頭緒之時,一個好消息讓他們興奮起來。

    袁鴻光打電話給莊子游,告訴他一個好消息:警方經過連夜對韓松的多次審問和上門查處,在他的電腦中發現大量不雅照片片和視頻,同時從韓松的手機里發現一個可疑的電話號碼。

    在臨東區公安分局的指導下,他們發現,這電話號碼正是某境外非法網站設置在國內站點的工作人員的,而這個非法網站掛着藝術圖片庫的畫皮,後門卻是淫穢圖片,其實早已引起臨東區公安分局注意。隨着韓松的落網,分局的領導決定提前收網,即日行動。他們順藤摸瓜,會同臨中警方,破獲了了一個設置在臨中區億利電子廣場五樓的非法站點,當場繳獲電腦八台,其他作案工具和淫穢光碟等一大批。

    「我現在就在現場協助區刑警隊辦案,你們可以過來。」最後袁鴻光說完,掛了電話。

    莊子游二人趕忙往上車,往臨中區億利電子廣場去。

    「這個老袁太狡猾了,到這個時候才通知我們。」車上,簡永澤有些不快。

    「那也沒有辦法,人家公安系統跟臨港市電視台有合作關係,肯定是讓他們隨訪,能通知我們已是人情了。」莊子游笑道。

    臨中區億利電子廣場,離莊子游目前所在的臨東區很近,車子沿着臨港大道,十幾分鐘就到了。

    停好車子,他們直接從負一樓的停車場坐電梯來到五樓。

    五樓現場,一些警察正在打包證物。七八個男女戴着手銬,垂頭喪氣的蹲在地上。而電視台的幾個記者正抗着攝像機在現場採訪,其他報社的記者倒還沒有到。外面圍着一些群眾,正好奇的指指點點,也有人拿出手機偷偷的拍照。

    看見莊子游他們走過來,有個小領導模樣警察便問他們幹什麼的,他們趕緊拿出記者證,說明身份。

    這時,袁鴻光從屋裏走出來出來,告訴那個小領導:「苟副大隊長,這個就是抓住嫌疑人韓松的記者莊子游。」

    「那你們可以和電視台的記者一起採訪,但別亂動證物。」這個警察認真地看了莊子游二人眼,就不再說什麼,繼續指揮人打包證物和維持秩序。

    簡永澤動作很快,馬上拿出相機拍照。

    這時,有個領導模樣的警察走過來,袁鴻光介紹說:「這位就是我們臨東區公安分局副局長兼刑警大隊隊長的烏長青同志。」

    「你就是抓住韓松的莊子遊記者嗎?我是烏長青,代表臨東區公安分局刑警大隊感謝你的見義勇為!」烏長青笑着和莊子游握手。

    「遇到壞人壞事勇於鬥爭,本來就是每個人的義務,而且我還是個記者,自然更是義不容辭!」莊子遊說。他沒有想到,警方會把自己行為定義為見義勇為。

    「你說的對,要創建和諧社會,就要有良好的社會治安,這需要更多的市民參與進來,理解並支持我們警方的工作,也是非常重要的!」烏長青感嘆這說:「不過,這也需要你們新聞媒體的大力宣傳,希望你們報社和其他新聞媒體以後能繼續配合我們警方工作。」

    「那是自然,維護良好的社會治安,人人有責嘛!」莊子游笑道。

    「莊記者,你很有正義感啊!」烏長青也笑了。

    簡永澤和電視台的記者都抓拍了他們握手的鏡頭,而且準備現場採訪烏長青。這個時候,消息靈通的記者都過來了,長槍短炮對着烏長青,閃光燈此起彼伏。

    烏長青便說:「我們臨東警方一個月前接到市民的舉報,說在我市有一個境外非法網站在國內設立的站點,站點的不法人員以開辦藝術圖片網站的方式,發佈偷拍淫穢圖片和不雅視頻。我們臨東警方立刻展開調查,發現了數個網站有嫌疑,及時實施佈控監督,鎖定了臨港藝術這個網站。

    剛好昨天晚上,我們臨東區有群眾在酒吧里抓住偷拍嫌疑人,經過審問和檢查,我們在該嫌疑人的手機上發現一個可疑的號碼,經過認真調查,發現這電話號碼正是這個網站其中一個違法人員的電話號碼,分局的領導決定提前收網,即日行動。在市公安局領導的指導下,我們順藤摸瓜,會同臨中警方,破獲了了這個設置在臨中區億利電子廣場五樓的非法站點,當場繳獲台式電腦八台,筆記本電腦五台,還有手機等其他作案工具一批,此外還繳獲淫穢光碟等一大批。

    在此,我代表警方,感謝見義勇為的《臨港晚報》記者莊子游及其他見義勇為的群眾。謝謝你們!正是有了我們警民的親密合作,我們才能這麼快速地破獲這起案件!同時可見,創建和諧社會,打造良好的社會治安環境,這需要我們更多的市民參與進來,理解並支持我們警方的工作,這是非常重要的!在這裏,我呼籲廣大媒體的記者朋友加大宣傳力度,讓廣大市民行動起來,參與進來,共同打擊違法犯罪活動!」

    烏長青講述了案情的發展經過,並特別感謝了莊子游的見義勇為。

    電視台的女記者便也採訪了莊子游,問他在抓獲嫌疑人現場時的想法。

    「當時,我也沒有想那麼多,就是想着把偷窺的壞人抓住,其實當時還有其他人在現場幫忙的的,尤其有一個女孩子更是勇敢,她第一個發現壞人偷窺,並緊追不放,才讓我有機會和她一起抓住壞人。」莊子游平靜地說。

    對面記者群中的簡永澤偷偷的對他打過眼色,意思是讓他多說點。但莊子游覺得也沒有什麼好說了。而且說再多,電視台那邊也會選擇性刪減的。

    不過電視台的女記者也是相當專業,繼續問道:「那你對見義勇為有什麼看法?」

    莊子遊說:「《論語·為政》說:『見義不為,無勇也。』在我看來,遇到壞人做壞事時勇於去制止,本來就是每個人的義務,而且我還是個記者,自然更是義不容辭!」

    「謝謝莊同事接受採訪!我想,正是有許許多像你這樣的見義勇為者在面對壞人壞事時,心中都是這麼想的,才讓壞人無所遁形,才有我們臨港的越來越好社會治安!」電視台的女記者點點頭,接着又問:「你說抓嫌疑人時還有一個勇敢女孩子,你能聯繫得上她嗎?」

    「不好意思,我沒有她的聯繫方式。」莊子遊說。

    「那請問烏副局長,你們警方有沒有這位見義勇為的女孩子聯繫方式?」女記者轉而問烏長青。

    「抱歉,我們警方也沒有留下她的聯繫方式。」烏長青說,接着解釋道:「她是普通證人,可以自願要求留不留聯繫方式。」

    「再次感謝謝兩位接受我們的『臨港警訊』節目組的採訪!」女記者結束採訪,面對着電視台攝像機的鏡頭說:「此時此刻,我對這位無名英雄更是期待了,如果這位女公民警方有看到我們的報道,請與我們《臨港警訊》節目組聯繫,同時也請知情的觀眾聯繫我們,我們節目組的熱線電話是xxxxxxxx!臨港市電視台《臨港警訊》節目組許秋怡報道!」

    傍晚18:30分,臨港電視台臨港衛視頻道新聞開播。漂亮大方的女主播陳安娜播報着今天的國內和本地新聞,最後5分鐘時段,播出了今天的警方行動:「近日,臨東公安分局刑警大隊接到群眾舉報,在市公安局領導的指導下,會同臨中區公安分局,一舉搗毀了一個傳播淫穢色情圖片和視頻的非法網站,抓獲嫌疑人多名,繳獲電腦等作案工具和淫穢光碟一大批,詳細新聞內容由《臨港警訊》欄目記者許秋怡報道。」

    電視畫面轉到採訪現場,身着便衣的民警首先藉口上門查消防設施,待對方開門後沖了進去,控制裏面正在忙乎的所有人,然後再出示拘捕令。

    裏面的違法犯罪嫌疑人被這天降神兵般的一幕驚呆,乖乖的抱頭蹲在地上。

    臨港市公務員家屬大院。

    林若曦正陪着李夢如和林麗欣聊天。李夢如明天就要回北京了,她父母讓李夢如和林麗欣都到家裏吃飯。

    電視機是開着的,剛巧是臨港衛視頻道。

    「哎呀,這不是那個小記者嗎?」林麗欣突然說。

    林若曦一看,電視上莊子游正在接受採訪。見他說到自己,心中不由一笑:「這個傢伙倒也公平,記得說起咱們,不過他在電視上很顯胖啊!」

    「是胖了一些。」李夢如也說。

    「你們在說誰啊,怎麼胖了瘦了的?」董雲端着菜從廚房裏出來。

    「說的就是他!」林麗欣指着電視上的莊子遊說。

    「他是你們朋友嗎?」董雲問。

    「算是吧,我們一起抓過壞人。」林麗欣有點小得意。

    「你們一起抓壞人了?」董雲又問:「那誰是他口中的那個女孩子,不會是若曦吧。」

    知女莫若母,她竟一下子猜出來了。

    「對啊,若曦和他可配合了,一下子就抓住了那個壞蛋。」林麗欣沒有發現林若曦正向她擠眉弄眼的,脫口而出。

    「呵呵,我們家若曦還真長本事了,也見義勇為了啊!」董雲笑着說,同時瞪了林若曦一眼。

    「我說林大律師,你改名字叫林精衛了嗎?」林若曦白了林麗欣一眼,她明白自己母親瞪她的含意。

    「哎呀,我一時得意忘形了,抱歉了,嘻嘻!」

    這時新聞播放完了,廚房裏面,林政也炒完了菜。

    酸辣無骨鴨爪,小炒牛肉,北京烤鴨,川味鴨頭等六菜一湯,都是三個女孩子喜歡吃的。

    「林爸,你真是太贊了,下次來臨港,我還要來家裏蹭吃!」李夢如笑着說。

    「你這孩子,說什麼蹭不蹭的,下次來,家裏住着就是了!」董雲笑道。

    「那我下次來,就住家裏了。」李夢如笑道。

    「林爸和董媽炒的菜就是香!」林麗欣也說,她在臨港工作,可少不了上門蹭飯吃。

    「原先我說吃火鍋就好了,但老頭子卻非要顯擺他的廚藝。」林若曦夾了一塊酸辣無骨鴨爪,這可是她最愛吃的菜之一。

    他們邊吃邊聊,就像一家人那麼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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