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自己把自己「賣」了

作品:《被困九零港界,差生素人變花旦

    突然,桑浪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低低沉沉,認認真真:「我會。」

    他們跟着攝影師的指令坐得更靠攏了些,商渝紓沒講話,任由他摟着自己的肩膀,再吃這一回豆腐今後也沒得吃了。

    「現在該我問你了,」他那雙桃花眼蓄滿溫柔,小心翼翼地問,「那你會想起我嗎?」

    三秒過後,她道:「不會。」

    她沒看他,而是顧着看鏡頭,一臉平靜:「你最好立刻現在馬上就消失,我都不會想你。」

    內心的波濤洶湧都隨着相機的一聲「咔嚓」離去,她一定要冷靜。

    拿到結婚證的那一刻,商渝紓看着天邊一望無際的白色雲朵,它們的名字叫作「自由」。關着她的那扇籠子就要敞開一絲縫隙了,她要抓住這一秒鐘,深深地呼吸。

    桑浪剛剛說他要去洗手間,去了應該就不會回來了吧?

    她看了眼手錶,距離領證已經過去三分鐘了,他還沒有回來,她也該走了。

    「再見,桑浪。」她望着天,嘴角露出一絲釋然的笑。

    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溫暖得似和他初見的第一天一樣明媚。

    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雙手搭上她的肩膀,她愣了下,不可思議地順着修長的指節往上看,桑浪正招搖地沖她笑,嘴角還有淺淺的梨渦。

    「怎麼,不等你老公就準備自己回家了?」

    欠揍的真實感在耳邊徘徊,她死死咬着嘴唇。

    她認真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結婚證,感覺有一道雷往她身上劈,她難以置信:「怎麼可能?這個證是真的啊!桑浪怎麼可能還在我旁邊,還是這是什麼海市蜃樓效應,課本里也沒寫啊」

    桑浪「喂喂」了好幾聲,她都像把他當成了透明人似的沒聽見,許久才板着一張臉看向他:「桑浪,你騙我!」

    他不是這樣就能回家了嗎?

    為什麼他還在這裏!

    桑浪笑了一下,整張臉明朗鮮活,一點也不像騙人得逞的樣子,更不像是在另一個地方快死掉的樣子。

    他笑得痞里痞氣,很是輕鬆:「我騙你什麼了?我想娶你,是真的,沒有任何目的。」

    唯一的目的就是讓她回家,可惜他似乎又找錯了辦法,騙她要去洗手間是為了支開她看看天象反應,結果萬里無雲,也沒什麼影視劇里穿越前的誇張表現。他都做好了撕結婚證的準備了,等了半天無事發生。

    也不能算無事發生,至少,他多了個老婆。

    商渝紓一股腦地生氣,把他往前推了推,眼眶都紅了一圈:「你在這裏呆了這麼久,你連回去的辦法都找錯了,你好意思嗎?虧你還是全校第一名,虧你還是理科狀元!」

    現在怎麼辦啊?

    本來想着要趕緊把他送回家,這會連自己都給賣了,虧本生意!

    桑浪扶着她的肩膀,試圖讓她冷靜下來:「這是真的,無論我在哪裏,至少我們在一起,這就是最好的消息。」

    他往前靠,看着她的眼睛,像以前一樣:「商渝紓,你願不願意再相信我一次,我們一起找回家的辦法。」


    「別躲着我了,好嗎?」他的呼吸溫熱,盡撲灑在她的臉上,是透明的真實感。

    她終於緩下來一些了,只是想到那個夢還是會着急。

    她眼底一片晶瑩,聲音也哽咽了幾分:「可是我夢見你死了,你要是再不回去,你會不會真的死了啊?」

    不行,桑浪不能死。

    他又晃了晃她的肩膀,溫聲道:「那只是夢,萬一那是困擾我們的選項呢?我也做過錯誤選擇,不是嗎?」

    「可是」等會,他說什麼?

    娶她,算是排除了錯誤選擇?

    看她發着呆亂想,桑浪揪了下她的耳朵:「你別亂想,我說的是在你來之前,我就已經困在這裏很久了。你來之後這裏又發生了很多事情,讓我確定了一件事,客觀上我們是無法隨便離開的。所以,既來之則安之,別想了。」

    如果天命如此,誰也無法改變,何況黑白無常把他拉入地府之前,他還能再享受一次嶄新的人生,已經是賺了。

    聽他說完這番話,商渝紓直接坐在門口的石階上,深深嘆了口氣:「那怎麼辦?難道我們要一輩子待在這嗎?」

    就這樣,她不知不覺地把自己的底牌都給交代出去了,還是沒找到離開的辦法,只能繼續被迫地適應這個空間所發生的一切,任由未知推着他們往前走。

    她的頭頂突然一沉,桑浪的大手撫摸着她的腦袋,又蹲下身來,笑意朗朗地望着她:「沒事,就算一輩子,不還有我陪着你嗎?」

    「誰要你陪了。」她耳朵一紅,彆扭地將頭埋進膝蓋里。

    她還沒有談過戀愛,就成了他老婆,上次暗戀翻車還不夠,現在又稀里糊塗地嫁給他

    不行,她站了起來,馬上拽着他的手要往回走。

    桑浪掙了兩下,把她拉住:「你要幹嗎?」

    她氣還沒消:「你,現在就和我去領離婚證!」

    既然這個方法是錯的,那她就再找新的辦法。不能和桑浪結婚,她怕再次真心實意地愛上她,而等待她的又會是孤零零的結局,她已經承受不起第二次,身邊的人都離開自己的噩夢。

    「不行。」桑浪眉頭緊皺。

    她逼問:「為什麼不行?」

    他沒正面回答,只是一次次重複:「反正就是不可以離婚。」

    說着,桑浪就要拉着她往車的方向走,卻被她用盡渾身的力氣拽着,停在兩道的中央。

    雪落在她的睫毛,她的頭髮被風微微吹起,好看得不像話,她倔強地看着他:「為什麼不可以離婚,難道,你真的喜歡我嗎?那你當年,又為什麼要趕我走」

    雪花一片又一片,倒映在他眼底,冰霜底下的火熱始終被深深藏裹着,他握着拳頭,又緊緊地握着她的手。

    疼但商渝紓沒吱聲,她就是那樣靜靜地看着他,等他給一個答案。

    「為什麼?」她聲線顫抖地重複。

    雪下得更大了。

    一望無際的世界陌生而蒼白,她只看着他一個人,只渴望得到一個答案,只有他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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