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密謀(一萬三千字求訂閱)

作品:《木葉:從解開籠中鳥開始!

    「這件事,日足族長是知情的嗎?」

    剛被止水拉進屋子裏,不等日向結弦表明來意,止水便急切的問出了聲。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但凡有點敏感度的人,都知道眼下的宇智波一族可不是誰都能隨便接觸的。

    或者說,只是一起玩,一起執行任務沒事,約着出去一起也不是問題,但拜訪宇智波一家,即便沒有正式的拜帖,也不是一件小事。

    結弦到底是僅僅自己要來,還是代表日向分家,還是日向的一整族?

    「他不知道。」日向結弦看起來半點都不在乎,只是笑着,悠悠道:「誰讓我們是分家呢......如果說一切都要宗家做主的話,幹嘛不取消分家家主這個職位算了呢。」

    這話信息量可就有點大了。

    止水有些坐立不安。

    房間裏沒有其他人,他卻還是自己起身,去把房門拉好,心臟怦怦直跳,表情有些擔憂:「你到底是要幹什麼啊?」

    「去和富岳族長商量一些事情,當然,在那之前,還得先聽聽你的想法才行。」

    日向結弦規規矩矩的正坐着,這幅姿態在止水看來可不多見,日向結弦一向都是那溫柔到好像沒有脾氣似的模樣,如此嚴肅的姿勢可着實少見。

    不自覺的,止水也坐直了腰板。

    「是什麼?」

    宇智波止水認真地看着面前的男孩,既然對方是代表日向分家而來,他也不能再像面對朋友那樣放鬆,一邊伸手給他倒着茶水,一邊屏氣凝神的聽着。

    日向結弦凝視着他:「我計劃於今年的六月八日,於日向一族族內,發動zb,顛覆宗家。」

    「咣當。」茶壺碰倒了杯子,茶水撒了半桌。

    宇智波止水雙眼瞪大,難以置信的看着他:「什麼!?」

    「我們需要宇智波一族對我們日向分家提供一些幫助,包括在當晚利用警務部的力量封鎖街道,阻止暗部和根部發現日向族內的異常並阻撓我們行動,包括在事後與我們結成聯盟,認可我們分家此次行動的合理性。」

    日向結弦看着似乎有些大腦短路的宇智波止水,降慢語速繼續道:「作為回報,我們會在獲得日向一族正統地位的同時,與宇智波一族站在同一戰線,幫助宇智波一族在木葉獲得應得的待遇。」

    「共同向三代抗議當前村內針對宇智波一族的不實輿論,並且共同抗議在九尾之亂後,木葉對宇智波一族做出的不合理制裁。」

    這話說得宇智波止水如坐針氈,他先是不可思議,而後便急切的按在桌子上,半站着身子:「你瘋了!?」

    「不.....你頭上的籠中鳥,我是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止水難以置信。

    這是日向結弦一個人的意思!?

    當然不是。

    這是日向結弦身後所代表的分家的意思。

    但這種事,是可以和外人商量的嗎?

    他就不怕我們有人走漏了消息,讓宗家的人知道?籠中鳥可還在你的頭上呢啊!

    而且......對自家人出手!?

    這簡直......

    止水一時難以找到合適的形容詞,卻又有些恍然,自己怎麼會把日向一族的分家和宗家混為一談?

    宇智波止水飛快的思索着,這件事可能引發的一切後患,有些不知所措。

    「你覺得,宗家與分家的制度,是正確的嗎?」

    日向結弦卻不解釋,反而拋出了一個問題。

    宇智波止水眉頭緊鎖:「可是......」

    「換個問題,假設,從今天起,我傳授籠中鳥給你們,讓你們宇智波一族也保護保護自己的眼睛,並且只由富岳族長一人擔任宗家,你願意嗎?即便你願意,其他的宇智波一族,都能接受這件事嗎?」

    宇智波止水愣在當場,這個問題他根本不用思考,就能得出答案。

    巨大部分宇智波人怎麼可能會認同這件事——將生死交給族長一人掌控?

    別的不說,就現在族內分為兩派劍拔弩張的氣氛,一大堆對族長不滿的鷹派宇智波一族,怎麼可能同意這件事?

    被打上籠中鳥,豈不是族長說什麼就是什麼,他要我們給木葉當狗,受盡委屈,就得聽他的話?

    日向結弦伸手指了指額頭上的籠中鳥,語氣平靜的輕輕道:「我們都是人。」

    「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欲望,我們可以為了自己心愛的人慷慨赴死,也可以為了自己的信念付出一切。」

    「但是,那些在戰場上為了保護宗家而死去的分家忍者,真的都心甘情願嗎?」

    「為什麼我們需要浴血奮戰,宗家卻可以坐享其成?」

    「難道說,我們不是家族的一份子嗎?」

    「三次大戰中,富岳族長難道不是身先士卒,在最前線戰鬥?」

    「連他的兒子,鼬,都被帶到前線經歷了戰鬥——且不論這件事的正確與否,事實上,對於這件事,我並不認同富岳族長的行為。」

    「更何況,現在的宗家早已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止水,你把我當做夥伴,還是一件微不足道,可以隨時拋棄的工具?」

    止水聽到這,下意識的先回復了一句:「當然是夥伴......」

    「是啊,但是在宗家人的眼裏,我是什麼呢?」

    日向結弦表情依舊平靜,但是宇智波止水卻從他那平光眼鏡下,看到了那雙冰冷的與之前截然不同的白色眸子,裏頭有些讓人通體發寒的情緒,卻又堅定的注視着他。

    「他們有把我當做是同等的人看待嗎?」

    「明明日向一族最深奧,最強大的秘術都在宗家的掌握之中,戰場上卻要讓那些實力遠不如自己的分家去搏命,為什麼?」

    「保護眼睛.....如果是為了保護所謂的眼睛的話,那為何不所有人都刻上籠中鳥呢?反正籠中鳥只要死亡就會觸發,摧毀雙眼,又為何要讓被人控制自己的生死,難道是為了防止出現叛徒?」

    「哈......那倘若,錯的是族長又該如何?如果叛徒出現在宗家又如何?難道分家也得背棄信仰,和宗家一起成為背叛者嗎?」

    日向結弦一連串的話語讓止水啞口無言。

    宇智波止水沉默片刻,最後,只能小聲的,輕輕道:「對不起,是我沒有考慮清楚......的確,籠中鳥對於你們來說,並不公平。」

    日向結弦鄭重的看着他:「你願意支持我嗎?止水?」

    「我的目的不是讓宗家血流成河,只是想要徹底取消掉籠中鳥的制度,準確的說,是取消掉宗家與分家的制度,讓日向一族族內的所有族人都能公平的,自由的,平等的,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

    「這本就是家族應有的樣子,不是嗎?」

    宇智波止水無言以對,最後,只能輕輕點頭:「也許,你是對的......」

    他頭腦一片混亂。

    這些話對於他來說太過突然,之前也壓根沒有想過日向一族族內的問題。

    說實話,連宇智波自家的事,他都搞不清楚,怎麼可能對別人的家族指手畫腳呢?

    而且,說句實話,他也對於日向結弦出身於分家而多有惋惜,此刻見到他做出了這樣的決定與計劃,心裏也真沒多少反抗和不認同。

    只是......

    「但是,這件事,我無法答應下來。」宇智波止水先說完,而後急忙又補充道:「我個人覺得,這件事,是你們自家的事,我不好發表意見,也不覺得你做的是錯的。」

    「我說的意思是,這件事,我自己是沒有辦法代替宇智波一族下決定的,能不能幫到你,還要看富岳族長的意見。」宇智波止水話音落下,日向結弦便露出了微笑。

    他輕笑兩聲,站起身來,對着止水伸出了手。

    宇智波止水懵懵的也伸出手來,和他握了握。

    「這就夠了,止水。」

    「比起富岳族長,我更在乎你的想法。」

    日向結弦說話時情深意切,甚至讓宇智波止水此時心生慚愧:他之前在聽聞如此大事的第一瞬間,真的是下意識就想反對的,畢竟下克上這件事,在他的封建思想中,可以說是十分大逆不道的事。

    直到通過日向結弦的話語,想明白了日向結弦的處境和日向分家的處境,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好友在日向一族族內到底過的是怎樣的日子。

    在想明白了這一切之後,他就無法說出勸阻好友的話語了——捫心自問,如果換做是他去面對日向分家的宿命,恐怕也無法接受吧。

    結弦他......

    宇智波止水抿了抿嘴,有些難過的道歉道:「抱歉,結弦,沒能第一時間,站在你的那邊。」

    日向結弦卻只是笑着,語氣輕鬆道:「有什麼好道歉的呢?在任何人看來,試圖顛覆宗家的我,都是大逆不道的存在吧。」

    「反正在這個世界,大家不都認為,有的人生來就是該被一些人奴役的存在嗎?」

    日向結弦的話讓宇智波止水更為愧疚,他張張嘴,無法說些什麼,事實如此,這個半封建的忍界裏,等級制度是深深刻在每一個人腦海里的事。

    「走吧,去見富岳族長。」日向結弦站起身來,整理了一番衣着,看起來依舊不緊不慢,氣定神閒。

    宇智波止水打起精神來,重重點頭:「好,我會站在......你那邊的。」

    他最終,還是給出了承諾。

    只是.....

    宇智波止水忽然想到了不久前的那一天,日向結弦狡黠的笑容——他說,會需要自己幫他一個小忙,難道就是說今日?

    可總覺得,今天這件事,比起是他需要自己幫忙,更像是他想在和富岳族長合作之前,先看看自己的想法.......

    這傢伙,到底還在謀劃着什麼呢?

    事實上他還真沒猜錯,此事在日向結弦看來並不困難,比起宇智波富岳,他更在乎宇智波止水的想法,這也是為何要先看看止水的態度,再決定此事要不要和宇智波搭夥的原因。

    若是他的那雙眼睛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日向結弦面不改色的輕笑着,輕輕伸出拳頭。

    宇智波止水沒有猶豫,伸出拳頭,與他輕輕一碰。

    兩人不再說多什麼,直奔宇智波富岳的家而去。

    日向結弦剛走到宇智波富岳庭院的門口,便看到了面露疑惑的鼬和此刻正抱着他小腿的幼年佐助。

    鼬對他疑惑地眨了眨眼:「結弦,要來的客人是你?」

    他被父親命令帶着佐助出去玩玩再回來。

    日向結弦微微一笑:「嗯,這是你的弟弟吧......還是第一次見,你好,佐助。」

    「你好。」宇智波佐助抓着宇智波鼬的手,有一點怯生,但還是大方的點頭問好。

    日向結弦笑容溫和,上下打量着他,面前這位少年此刻還看不出未來那副『晴天助』的架勢,只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罷了。

    「我是日向結弦,是你哥哥的朋友,以後有空的話,可以來找我玩.....啊,我弟弟也就比你大一歲,說不準,你們可以成為朋友呢。」

    話音落下,宇智波佐助卻扭過頭去,看着鼬,眼裏流露出問詢的神色,似乎是在確認他是不是在說謊。

    「嗯,他是哥哥的朋友。」宇智波鼬抱起佐助,依舊用問詢的眼神看着日向結弦。

    日向結弦卻賣了個關子,用他熟悉的狡黠笑容,眨了眨眼:「富岳族長之後會告訴你我們要聊些什麼的......總之,之後再聊。」

    宇智波鼬哦了一聲,讓開了道路,心裏卻疑惑更甚,不知道自己的好友這回又要搞出什麼大事來。

    日向結弦和宇智波止水走入了庭院,與宇智波鼬擦肩而過,鼬眉頭微皺思索不出他的來意,也只能帶着疑問先離開家再說。

    宇智波富岳早已在客廳擺好了架勢,清空了雜人,一個人坐在茶几周圍,桌上擺着三杯熱茶。

    日向結弦先規規矩矩的鞠躬行禮,而宇智波富岳也不倨傲,相反,他也起身,禮儀十足的微微躬身行禮,把日向結弦完全當做了同等級別的存在。

    「歡迎你來到宇智波一族做客,日向結弦。」

    宇智波富岳露出笑容,輕聲道:「鼬承蒙你的照顧很久,作為父親,還從未和你見過面。今日一見,果然和止水說的一樣出色呢。」

    日向結弦同樣客套道:「倉促登門,沒有提前遞上拜帖,還請富岳族長不要介意。」

    接下來又是幾句你誇我好我誇你兒子好之類的客套話,等到入座,日向結弦坐直了身板,才在宇智波富岳試探的問話中,表明了來意。

    「此行代表日向分家而來,是想請富岳族長,共謀大事。」

    日向結弦話語一出,固然宇智波富岳有點難以想像面前這小孩能代表分家商議大事,卻也擺出了鄭重的模樣:「願聞其詳。」

    「不知富岳族長如何看待當下宇智波一族與木葉的關係?」

    日向結弦先拋出了一個問題。

    宇智波富岳眉頭微皺,淡淡道:「小有矛盾,無傷大局。」

    「富岳族長。」日向結弦加重了語氣,他認真道:「此行,我代表日向分家,帶着誠意而來。」

    宇智波富岳意識到了事情不小。

    他沉默片刻,舉起茶水,輕抿一口,看着面前的小孩,隱約覺得這場面有些荒謬,但還是沉下了氣,細細思索。

    面前的少年固然年幼,卻已然是止水口中絕對的精英上忍。

    身為日向日差的長子,代表分家而來,亦是師出有名。

    再考慮到之前在九尾之亂後,日向日差曾在會議中對自己釋放過善意,所謂帶着誠意而來,應當也並非虛言。

    且先以誠相待,觀其目的。

    「不容樂觀。」宇智波富岳給出了實話。

    日向結弦微微一笑。

    他不緊不慢的坐直了身子,語氣輕柔的開口道:「自九尾之亂後,木葉先將宇智波一族遷向邊緣.......」

    日向結弦將自己了解的,包括家族收集來的情報,一樁樁一件件關於宇智波一族近兩年遭受到的不公平待遇的事,徐徐道來。

    在說完了這些宇智波人心知肚明的事後,他話鋒一轉,轉而提出了一個令人震撼的結論。

    「多則五年,短則兩三年,如此局面若繼續糜爛下去,宇智波一族必反無疑。」

    宇智波富岳面不改色,舉起茶杯,在此刻打斷了他的話,輕輕再抿一口茶水的同時,幽幽道:「請恕我不敢苟同,即便木葉不對在先,宇智波一族依舊是木葉的一族。」

    日向結弦不予反駁,只是繼續自己之前的話道:「可,此事真當毫無調整、周旋的空間嗎?」

    「宇智波一族的未來,真的就無可挽回嗎?」

    日向結弦再次先拋出問題,而後不等富岳回話,便自問自答的說着。

    「我認為並非如此。」

    「宇智波一族在我看來,不得不反的原因,依我看來,主要有三。」

    「第一,九尾之亂本非宇智波一族的錯,卻被團藏污衊,三代默認,歸結於了宇智波一族的頭上,讓宇智波一族蒙受冤屈,如今在村內被萬夫所指,木葉一方卻坐視輿論發酵,不管不顧。」

    「第二,宇智波一族在木葉建村短短數十年內,拋頭顱灑熱血,立下功勞,卻始終不被認可,被木葉一方排除在核心權力圈外,有勞無功,此為長久積怨,自二代火影時便埋下了種子,如今又被火上澆油,這股怨氣愈發難以平息,如今已越演越烈,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

    「第三,宇智波一族在木葉內缺乏盟友,這導致以上的兩種問題,通過正常手段,完全無法改善現狀。」

    日向結弦端起一口茶水,潤了潤喉嚨,輕聲道:「正因宇智波一族孤立無援,木葉一方才敢肆無忌憚的打壓宇智波一族。」

    「眼下看來,如果富岳族長實力足以震懾全族,手腕驚人,可以鎮壓宇智波一族直到三代卸任,或許還能期待新任火影可以對宇智波一族懷柔.......」

    「但,富岳族長捫心自問,你,撐得到三代卸任嗎?」

    日向結弦的話讓宇智波富岳暫時陷入沉默。

    宇智波止水更是心中驚濤駭浪,他固然意識到了家族裏的問題嚴重,但也沒有認為,此事已經嚴重到了無可逆轉、接近死局的地步。

    宇智波富岳沉默片刻,看着面前的少年,再無半點輕視之心,但話里是絕不能承認這件事的,只是隱晦道:「倘若事情真的是你說的那樣,你又能如何?」

    日向結弦微微一笑。

    穩了。

    只要宇智波富岳開口詢問,就意味着他打心底里,根本不想宇智波一族走到那一步。

    那麼,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給他一個希望——不管這個希望是不是真的,只要能暫時壓住宇智波一族內高漲的氣焰,就夠了。

    宇智波富岳想要的,不就是更多的時間和轉機嗎?

    「若日向一族願堅定的站在宇智波一族的身邊,向木葉施壓。」

    「富岳族長認為,木葉是否會選擇妥協?」

    宇智波富岳眯起眼,思索片刻,輕輕搖搖頭:「難,但是,有機會。」

    「那倘若有了日向一族作為盟友,站在宇智波一族身邊,公然向木葉一方提出抗議,能否讓宇智波一族怨氣稍緩?」

    日向結弦又說。

    宇智波富岳閉目凝思片刻:「可以。」

    日向結弦這才又道:「倘若在這之後,宇智波一族逐漸掌握更多的權力,又能否化解族內怨氣?」

    宇智波富岳不敢給出答覆,但卻認為,如果能獲得更大的權力,或許族內的人怨氣能稍稍平息一些,畢竟在九尾之亂前,宇智波一族與木葉最大的矛盾,就是在於所擁有的權力不符合他們的戰力。

    而九尾之亂後,更是木葉十分不負責的火上澆油,不斷激化問題,卻不予以緩和的餘地,甚至連希望都不給。

    「倘若我說,宇智波一族可以在日後光明正大的介入火影選舉,可以與其他候選人公平角力競選第五代或第六代火影,此事可有轉機?」

    宇智波富岳先是一愣,隨後搖頭,有些苦澀的嘆息一聲:「這談何容易,自二代之後,村內便覺得宇智波一族......」

    「準確的說,是誰?」

    日向結弦卻點出關鍵。

    他目光灼灼,與宇智波富岳對視着,語氣鄭重道:「木葉之中,到底是誰認為,宇智波一族的人,不能成為火影?」

    宇智波富岳雙眼微微睜大。

    「三代年事已高,即便不殺,也頂多一二十年好活,最多再扛個十幾年,也該退位讓賢,他本就得位不正,重新上任一事,本就引人非議。」

    「除了三代,還有誰會阻止宇智波一族上任火影?」

    日向結弦步步緊逼:「除去長老會的那幾人,根部的團藏以外,誰還會堅定不移的拒絕宇智波一族當上火影?」

    這話讓宇智波富岳陡然醒悟。

    是啊!

    只要把二代火影千手扉間遺留下來的那群保守派的老東西都收拾了,其他的大小家族,誰還會對宇智波一族有這麼大的歧視與敵意?

    若千手柱間還在,他們肯定是倒向火影一方的,但現在火影可不是千手柱間,甚至不是千手扉間,而是三代這個老頭子。

    更何況,倘若按他所說,還有日向一族願意在其中周旋,站在自己一方的話.....

    憑什麼我們不行呢?

    日向結弦微笑,心裏卻暗自嘆息:宇智波一族,還真不行——但這背後的原因卻極難更改,非大魄力者以鐵腕強行調轉船頭,否則宇智波一族大概這輩子別想通過正常的手段成為火影。

    只可惜,這背後的根源所在,在眼下的木葉,大概只有他一個人能看出最關鍵的問題和原因在哪,只是他沒必要說出來罷了。

    「只是.....」宇智波富岳眉頭緊鎖:「這談何容易!?」

    若不反就能扳倒他們,自己又怎麼會愁困至此?

    那群二代留下的老傢伙們緊緊抱團,掌控了木葉的絕大部分權力,若是想對付他們,除了武力,還能靠什麼手段?

    即便是日向一族,也沒有辦法用和平的手段來達成這一點吧?

    「等他們主動把刀子遞給我們就是了,未必要先發制人,落人口舌,平白失了大義。」


    日向結弦輕笑道:「依我看,團藏就是容易沉不住氣的那一個——也是他步步緊逼,讓宇智波一族走到了如今的田地,若能名正言順的殺了他,宇智波一族族內必然士氣大振,怨氣稍減,之後再逐步調和輿論,一點點改變宇智波一族的風評。」

    「而富岳族長也需要約束族人,只要他們與木葉的絕大多數忍者平息矛盾衝突,久而久之,族內鷹派的輿論也會失去根基,這火一旦滅了,可就沒那麼好點着了,我相信絕大多數宇智波人,只要能得到補償,有了應有的待遇,心裏也不想做那麼瘋狂的事,不是嗎?」

    這一番大餅畫的宇智波富岳一時恍惚,但畢竟是一族之長,很快冷靜了下來。

    日向結弦說的很誘人,但其中諸多問題,卻極難改變。

    但無論如何,倘若能收穫日向一族的友情與支持,宇智波一族的境地就會好得多。

    宇智波富岳也是真沒辦法了。

    靠他自己,眼下的宇智波一族,當真要像日向結弦說的那樣,徹底走上那條無法回頭的路了。

    他身為族長,只能說,真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即便再想讓族內安穩下來,即便再想避免衝突和流血,在鷹派勢力不斷膨脹的情況下,他眼下對族內的控制力越來越弱是不爭的事實,壓根無法改變整體的趨勢。

    三到五年,即便沒有止水那雙和自己一樣的寫輪眼,族內也要做出動作——除非宇智波富岳打算被彈劾或是自己大義滅親,否則族內之大勢不可逆。

    若能向日向結弦說的那樣,或許還有一些改變的機會,而對於宇智波富岳來說,任何一點能讓現在這群瘋狂的宇智波族人冷靜下來的方法,都值得去嘗試。

    宇智波富岳喝了口茶水,冷靜的看着日向結弦:「假設就先到此為止吧,我們宇智波一族不會做出那樣瘋狂的事......我想知道,你此次前來,到底代表着日向分家,還是宗家?」

    若是分家......抱歉,拜拜吧,別浪費時間。

    若是宗家,那或許可以考慮一下,看看他想要什麼再說。

    而日向結弦這才施施然露出笑容:「僅代表日向分家。」

    「......」宇智波富岳一口氣沒上來,眉頭一挑。

    但日向結弦接下來的話,便讓宇智波富岳臉色一變,不得不認真起來。

    「之前說的,都是我們可以給宇智波一族的東西,也就是利益。」

    「現在要談的,就是相對應的,宇智波一族需要付出的事了。」

    「我們計劃於六月八日,在日向族內發動zb,自此後,日向再無分家與宗家之分,現在分家的承諾,也會變成日向一族的承諾。」

    「而我們需要宇智波一族做的事,只是在那天,利用警務隊的職責,提前封鎖街道,對日向一族內部的事視而不見,最好,能找藉口留住暗部和根部的忍者,為我們拖延一點點時間罷了。」

    宇智波富岳凝視着面前的少年,渾身煞氣凌然,巨大的壓迫感鋪面而來,一旁坐在日向結弦身邊宇智波止水都下意識的打起了精神來,而日向結弦卻只是微笑。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意味着什麼?」

    宇智波富岳冷冷道:「和根部與暗部發生矛盾,封鎖街道......在三代和團藏看來,這就是宇智波一族謀反的信號!這會讓宇智波一族徹底滑下深淵,你難道不知道嗎!?」

    「不這麼做,他們就會放棄對你們的打壓?」日向結弦笑着。

    他提起茶杯,氣定神閒的輕抿一口,反倒又說着:「今天,不,準確地說是昨天,團藏派出了根部的忍者對旗木卡卡西進行圍殺。」

    「目的,是一隻寫輪眼。」

    這話一出,宇智波富岳和宇智波止水齊齊臉色微變。

    「且不論他已經有了一隻大概率來自於宇智波鏡的寫輪眼的前提下,為何還需要一隻寫輪眼,哦,你們大概還不知道.......我用白眼看過,即便他用繃帶遮着,寫輪眼的特殊瞳力也無法躲過我的眼睛。」

    「富岳族長,你認為,團藏目前行動失敗,在未能獲得旗木卡卡西的寫輪眼的情況下,他如果還想要寫輪眼,會對誰出手?哦」

    「不妨再告訴你們一個消息。」

    日向結弦幽幽道:「在三代前往火之國上任的路上,團藏曾對三代出手,試圖用根部忍者伏殺三代,目的是自己成為火影五代目。」

    「而三代在明知罪魁禍首是團藏的情況下,卻依舊選擇了原諒對方。」

    「在這次團藏對卡卡西出手的情況下,三代依舊保留了團藏根部首領的職位,具體懲戒我尚且不知,但估計,也就是雷聲大雨點小,從根部拿些好處就算了。」

    他看着宇智波富岳,輕聲道:「你覺得,如果團藏有機會一舉剷除宇智波一族,他會放棄那個機會嗎?」

    「那你覺得,三代對此又會是什麼態度呢?」

    日向結弦說完後,看着表情凝重的宇智波富岳,微微一笑,而後道:「此事之後,若他們敢藉機發難,不也剛好合了富岳族長的心意?」

    「有我日向一族在一旁幫忙,你們走上那條道路成功的幾率,不也更大些嗎?」

    「更何況,以我對三代的了解,他是絕不會借題發揮的......最有可能的,還是由團藏負責暗中報復,再尋良機。」

    宇智波富岳沉默着,心裏猶如驚濤駭浪。

    團藏有一隻寫輪眼,還想再要一隻寫輪眼,更敢對自己人出手,連三代都敢伏擊!?

    這都什麼玩意啊!?

    但卻讓他逐漸堅定了決心,更不敢對團藏有什麼好的期待了。

    是的,此事已然到達了無法調和的時機。

    即便今日不反,也就兩三年的功夫,族內還是要反。

    宇智波一族可沒有籠中鳥,這群瘋子若是真被刺激瘋了,他這個族長要不然直接被彈劾掉,要不然就只能順從族內絕大部分人的意願行事——而且,他自己也覺得憋屈,憑什麼木葉這麼欺負人啊!?

    如果說能因此收穫一個盟友。

    那無論木葉一方會對宇智波一族的表現作何反應,不都比宇智波一族孤軍奮戰要好的多嗎?

    要是想藉此蓋個謀逆的罪名給宇智波,那就乾脆直接反了,一鼓作氣先把日向一族拖下水,再把三代拉下馬,宇智波一族坐上火影之位。

    如果三代不敢借題發揮,選擇退讓,也能讓族內的人出一口惡氣,並藉此收穫盟友,可以試試通過其他手段達成目的,避免走上那條無法回頭的謀反之路。

    那麼,問題就只剩下了一個。

    宇智波富岳看向日向結弦,表情平靜:「要我如何相信,你們能做到這件事?籠中鳥,你們又該如何解決?」

    日向結弦只是輕笑兩聲,伸手在額頭一摸而過,指刻封印的線條便消失不見,顏色極淺的籠中鳥暴露無遺。

    「萬事俱備。」

    宇智波富岳和止水一齊看向他的額頭。

    而後,宇智波富岳深呼吸,又問道:「你們解決宗家,又需要多久?」

    日向結弦笑容更甚,端起茶杯:「半小時。」

    宇智波富岳雙眼微微瞪大:「你確定?」

    「當然。」

    日向結弦的語氣中,莫名有些嘲諷的輕笑道:「誰讓宗家的人那麼少呢?」

    「可需要我們的幫助?我們能拖延的時間,終歸是有限的。」宇智波富岳不敢大意,必須要確認這件事的真實性。

    日向分家固然人多,但沒有家族秘術,絕大部分都是中下忍。

    而宗家人數固然少,可卻精通家族秘術,即便是中忍,面對日向分家的上忍,恐怕都能平分秋色。

    而且日向一族擅長的是體術,打起來就更慢了。

    日向結弦只是平靜道:「請相信我,在這件事上,我留下了足夠充足的時間,至於具體細節,請恕我不能細說。」

    「此事至關重要,稍有不慎,便是日向一族與宇智波一族生死存亡之戰,我又怎敢大意?」

    宇智波富岳凝視着日向結弦,許久,點了點頭。

    「請允許我斟酌片刻。」

    他閉上眼,拳頭不自覺一點點攥緊,直到茶水都冷卻,再無熱氣,才深深吸氣,而後吐出。

    「好。」

    宇智波富岳睜開眼,那雙寫輪眼在其中緩緩轉動着,只是三勾玉的形狀,輕聲說着:「倘若你背信棄義,此舉只是為了替三代或團藏給我宇智波一族挖了個圈套......日向一族,必將毀滅在宇智波一族覆滅之前!」

    「我期待着能光明正大邀請富岳族長來日向一族做客的那天。」日向結弦微微一笑,站起身來。

    他施施然起身,伸出手,抬向宇智波富岳。

    宇智波富岳同樣起身,看着面前的少年,這才通過眼下的身高差再次想起,自己是在和一個多大年齡的孩子講着如此驚人的對話。

    他心中感嘆着,卻鄭重的伸出手來,與日向結弦小了不止一號的手掌緊緊相握。

    沒有說什麼『你就不怕我出賣你』之類的蠢話,宇智波富岳堅定地給出了答覆。

    「我期待着。」宇智波富岳說。

    日向結弦鬆開手掌,微一施禮:「今日和鼬與止水玩得很開心,感謝富岳族長的熱情招待,之後還請派人關注我們在三號新街的典當鋪,若在六月八日看到那店鋪休業,還請富岳族長派人進去,了解具體的行動時間。」

    「啊,歡迎......下次再來。」宇智波富岳暗嘆這小傢伙當真是成熟的不可思議,卻也懂了他的意思,瞥了止水一眼,有些驚訝於兩人之間的親密遠超自己想像,心中隱隱有些警惕。

    日向結弦淺笑着告退。

    宇智波止水則和富岳對視一眼,點點頭後,追了出去,替他送客。

    在走出房間後,宇智波止水遲疑了許久,最終什麼也沒問,只是默默送他走到門口,不去看他的眼睛,偏移開了視線,低聲道:「我不想讓宇智波一族和木葉走到那一步......」

    日向結弦瞥了他一眼,只是輕笑兩聲:「富岳族長不也正在為這件事而努力嗎?」

    宇智波止水嘆息一聲,不想多說,卻擔憂日向結弦這次提出的建議,會讓宇智波一族走向另一條難以莫測的道路上,只是,無論如何,或許就像他所談論的那樣,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一些吧。

    他沉默着,感受着眼睛裏那股澎湃的力量——如果到了最壞的時候。

    就讓這隻眼,去改變一切吧。

    止水從未將自己寫輪眼真正的力量告知給其他人,即便是宇智波富岳,也只知道他的萬花筒里有一招名為別天神的幻術,十分強大詭異,卻並不知道真正的別天神可以永久的改變別人的思想。

    只是,止水還是有些不能理解,他輕聲道:「可是,這麼着急,真的好嗎?如果再等一段時間......」

    「宇智波一族等的了嗎?」日向結弦卻看着他,聲音平靜,卻宛若炸雷般在宇智波止水耳邊迴蕩着。

    他面露不可思議之色:「你是因為......我!?」

    「如果再拖延下去,宇智波一族的事,或許,就再無轉機了。」日向結弦堅定的說着自己的想法。

    眼下的宇智波一族還有掉頭的機會,若是再耽擱兩年,恐怕就真無法逆轉了,即便是止水的別天神,在大勢之下,也無力回天。

    他可不會像止水那麼天真,認為只要用別天神改變了富岳的想法,或是改變了三代的想法,就能輕鬆改變目前宇智波一族的現狀。

    即便現在對宇智波富岳和止水說了很多,但日向結弦仍然認為,宇智波一族恐怕並不會就此罷休,此行此舉,只是緩兵之計,將矛盾向後拖延罷了。

    早晚有一天,矛盾還會再次爆發出來,除非宇智波一族有人當上火影.....

    宇智波止水張了張嘴,呆呆地看着日向結弦的表情,許久後,他垂下眼,用力的點了點頭:「結弦,謝謝!」

    「不用謝,只是單純的利益交換罷了。」

    即便這些話語,話術是日向結弦刻意為之,宇智波止水的表現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不知為何,日向結弦卻只有些意興闌珊。

    宇智波止水並不知道自己身旁好友在想些什麼,他只是沉默着攥緊了雙拳,沒有回話,雙眼熾熱的有點邁特凱那味。

    日向結弦離開了宇智波一族的宅邸。

    回到家後,沒多久,就有一位宗家忍者氣勢洶洶的出現在了日向結弦的家門口。

    「日向結弦,日足族長叫你過去。」

    日向結弦表情平靜的跟隨而去。

    日向一族去拜訪宇智波一族的事,本就不是一件小事,更別提,日向結弦還是光明正大的去了。

    等到了日足家裏的演武場,諾大的武館般的空間裏,除去日向日足,還有不知何時被叫去的日向日差、身為長老的日向輝。

    日向日差看起來臉色有些差勁,他沉默着低頭不知被說了些什麼,而日向結弦剛一進來,就聽到了日向輝的一聲怒喝:「結弦,你心裏到底還有沒有宗家!?我說沒說過,不許你再去和宇智波一族的人來往?」

    「只是去拜訪一下前輩......」日向結弦平靜的話語還未說完,額頭便傳來陣陣撕裂痛楚。

    仿佛靈魂深處有火焰在燃燒着,有人用鐵錘鑿擊着後腦勺,眩暈感、嘔吐感、痛楚混為一團,讓他微微一個踉蹌。

    但如今已經被飛鳥封印蠶食殆盡的籠中鳥效果有限,這些痛楚幾乎榨乾了本就接近消失的籠中鳥的全部力量,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便化作了輕微的陣痛。

    日向結弦卻伸手捂着腦袋,發出悶哼的同時,渾身似乎都因為痛楚而顫抖着,腿軟之下,竟跌坐在地。

    「爸爸.....」

    門口,女孩的聲音戛然而止。

    雛田從門口露出頭來,便看到了大汗淋漓跌坐在地,捂着額頭的日向結弦,白色的眼眸微微瞪大,有些不敢思議的看着裏面發生的,讓她無法理解的事。

    「出去!」日足怒斥一聲,她身後一位宗家忍者面色惶恐的急忙抱着她離開。

    日向輝收回手來,冷哼一聲:「連個孩子都看不住嗎?」

    「是我沒有提前說過,雛田應該是剛回來。」日足看起來臉色極差。

    日向結弦裝出一副大口呼吸,難以承受的樣子,勉強直起身來,表情依舊沒有太大變化:「抱歉。」

    「你還知道道歉!」日向輝怒不可抑的說着:「屢次無視宗法,目無尊長,你.....」

    日向日差打斷了日向輝的話語:「輝長老,此事,責任亦在我。」

    「之前不是說好了,宗家負責傾向火影一脈,而我們分家則向宇智波一族示好的嗎。」日向日差看起來十分冷漠的只是瞥了一眼日向結弦便不多看,扭頭看向日向輝道:「此事輝長老你應當也知道。」

    日差的意思日向輝當然清楚。

    故意讓宗家與分家發生矛盾,給外人演出一副宗家與分家不合的樣子,兩頭下注,這樣兩不得罪,火影或宇智波一方,無論是誰得勢,日向一族都不至於徹底失勢。

    這本就是日足和日差兩年前便定下的戰略,作為長老,他亦是默認了的。

    但日向輝還是怒道:「何止是此事,我問你,三代還和你說了什麼?」

    「為什麼,自來也會來找你?在你心裏,你是家族的忍者,還是三代的忍者?」

    日向結弦這才恍然。

    原來如此。

    他還在想為何對方會如此大動干戈,按理說,只是去找宇智波止水,順便拜訪一下家主,這問題說大很大,說小很小,卻看別人怎麼解讀,自己怎麼解釋,家族會稍作懲戒是理所當然的,畢竟日向輝不久前才說不許他和宇智波的人多來往,但也不至於如此暴怒。

    原來是,是自來也來了。

    他的確沒有和家裏人說過,三代打算讓自來也來當他一段時間的老師。

    可是這件事,需要拿出來如此嚴厲的訓斥自己嗎?

    日向結弦腦海里很快的便思索出了真正的答案。

    這答案出乎意料的簡單,也出乎意料的......好笑。

    他輕輕伸手,推了推眼鏡,伸手輕輕擦去臉上方才裝痛流出的冷汗,這件事對他來說並不困難,只要用查克拉刺激一些穴位,就能疼得的自己冷汗淋漓。

    「我是日向一族的忍者。」

    日向結弦輕聲地說着。

    日向輝臉色依舊陰沉,冷冰冰道:「是日向分家的忍者!」

    他走到日向結弦的身前,語氣森冷的再次強調道:「日向分家忍者的使命是什麼?」

    「保護......宗家。」

    日向結弦輕聲說着。

    「很好。」

    日向輝看起來臉色稍稍緩和了些。

    他漠然的瞥了一眼日向日差,日向日差此時只是沉默的低着頭,沒有說話。

    日向日足此時才輕聲道:「輝長老,結弦是個好孩子。」

    「哼,我當然知道!但是,三代是怎麼想的,別說你看不出來。」

    日向輝強忍怒氣。

    加入暗部就算了。

    還想讓三忍之一的自來也當日向結弦的老師?

    是真想把他發展成嫡系.....還是一顆埋在日向族內的釘子!?

    日向輝並不怕日向結弦成為三代的嫡系,事實上,他和三代關係好,對於家族也有益處,只是,他必須要時刻記着,他是日向一族的人。

    這是因為他做錯了事在懲戒?

    不不不。

    這是在訓狗。

    日向結弦十分清楚他的目的,所謂的因他知情不報而懲戒,不如說,是日向輝在他拒絕給日向寧次刻上烙印之後,就一直在等一個機會,給他來這麼一下子了。

    這次被懲戒的關鍵,根本不在於他去了宇智波一族,或是沒有上報自來也的事,只是日向輝單純的想找個機會教訓一下他,讓他清楚什麼是分家的『宿命』罷了。

    「輝長老,此事畢竟是三代的命令,結弦也未必知道其中蹊蹺。」日向日足輕聲說着。

    「我知道。」日向輝深呼吸,似乎在平復着心中的怒意,冷着臉:「自來也那邊,你該去學習就去學習就是了,三代給你的好處,沒有理由攔着。」

    「但是,從今天起,每天你只有上午的時間可以出去和自來也練習,每天中午午飯之前必須回家,下午教導雛田練習柔拳,無有必要,禁止外出,明白了嗎!」

    「是。」日向結弦答應了下來。

    如果不是火影的好意無法拒絕,恐怕日向輝打算他全天都被關禁閉——直到確認他的態度為止。

    在期間,大概率會通過各種手段觀察他對宗家的態度,抓到不對勁的苗頭就予以矯正。

    矯正的手段嘛......

    日向結弦摸了摸額頭,抬起頭來,表情依舊平靜:「還有別的事嗎?」

    「你可以出去了!」

    日向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自來也說去木葉逛逛等你回來去找他,別讓你的老師等久了。」

    「是。」

    日向結弦起身,轉身離開。

    日向日差只是沉默的注視着他的身影,就仿佛剛才被懲戒、教訓的不是自己的兒子一般,可心底,卻又忍不住想笑。

    你們,真的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嗎?日足,輝長老?

    日向日差這樣沉默的態度,卻讓日向輝頗為滿意,認為日向日差的態度很端正,是個合格的分家家主。

    放緩語氣,三人便開始針對這次日向結弦之後的安排討論了起來。

    至於日向結弦去宇智波一族的問題,成為自來也徒弟的問題,誰在乎呢?

    三代可是親自認命讓他和止水組隊成為隊友的,去拜訪一下暗部的前輩,又能怎麼樣呢?

    成為誰的弟子也無所謂,有籠中鳥在,他一輩子都是日向一族的人。

    但如何讓這個分家的忍者在這些事件中為日向獲取更大的利益,這就是他們需要討論的事了。

    日向結弦只是表情平靜的離開了日向家。

    站在門口,扭頭回望。

    只有這點器量嗎......作為我的第一個障礙物,多少,有點讓人失望。

    而後,輕笑兩聲,推了推眼鏡,便走上了木葉的街道,尋找自來也的身影。

    這位忍界大豪傑是很好找的,只要你知道木葉有多少個女澡堂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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