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番外(2)都是慣的

作品:《攝政王想立夫綱,可是醫妃太狂

    說要雲遊天下,實際成行,已經是一年後。

    也並不是宗政詢這麼快就能完全脫離宗政禹獨當一面,而是希恆花費了將近兩年的時間,大致掌握了玄河的大概情況,水利工事在計劃中,他便攜妻子回京了!

    希恆回來的第三天,各方親友還沒來得及上門探望,就被聖旨召進宮。

    治水工事還沒有成果,他便升官,做了正三品工部尚書。

    年僅二十三歲成為六部最年輕的尚書,誰不羨慕嫉妒恨。

    可,即便知曉希恆能夠升官那麼快,也沒人敢嘴上叨叨什麼不好聽的,畢竟攝政王妃那張嘴,不是誰都敢招惹的,而這位攝政王妃不但深得攝政王的厚愛,還有小皇帝的偏愛!

    小皇帝每一次出宮,幾乎都是去找希颺。

    這一次也不例外。

    「你真就這麼走了?把我撇下,不帶我玩!」

    面對宗政詢的盤問,希颺很是無語:「皇上,別說得好像你離開我就不能活了一樣好麼?整這死出,跟怨婦一樣。」

    她是不想帶他玩嗎?

    那是不能!

    宗政詢很不快樂,繃着一張臉。

    希颺才不慣着他,不太走心地安撫:「吶,我大哥回來了,有他在,你拿不準的事兒就問問他的意見。遇上需要武力值鎮壓的,找蕭廉,或者我二哥。」

    宗政詢沒說話,不開森。

    「你今年也十六歲了,是一個成熟的小孩哥了,要學會自己玩了知道嗎?」

    希颺繼續絮叨:「立後的事到現在還沒有眉目,你應該把心思放在娶媳婦兒這件事上。你皇叔不打算強制給你安排皇后,但我們離開帝京以後,那些朝臣未必不會給你施壓。這件事你得自己看着辦,畢竟我不是老鴇,辦不了給你塞女人的事兒!」

    宗政詢:「」

    他忍了又忍,還是沒能忍住:「不是希颺!咱們說的是一件事嗎?」

    希颺嘿嘿一笑,道:「是一件事啊!我和你皇叔夫妻倆要出門遊玩,出雙入對的,你沒媳婦兒,當務之急是找一個,回頭就有人陪你玩啦!」

    宗政詢,卒!

    這時候,宗政禹忙完了過來,看見他,宗政詢立即告狀:「皇叔,你就不能管管皇嬸?」

    希颺翻了個白眼:「臭小子,還告狀上了。」

    敢說皇帝是臭小子的,也就她了。

    說白了,都是慣的。宗政禹慣着,宗政詢何嘗不是慣着?

    宗政禹看了她一眼,轉頭對宗政詢道:「你看臣什麼時候管得了她?」

    宗政詢:「」

    二殺!

    整得還挺光榮!

    「皇上。」宗政禹又道:「立後的事,有希恆給你把關,你大可放心。」

    宗政詢一臉的「我怎麼這麼不放心」的表情,道:「希恆不是要當爹了嗎?他的心思都被分出去了!」

    希恆決定這個時候回京,一來是玄河的情況基本掌握,第二個原因才是重要的——閭丘清雪懷上了。

    為了預防年節的時候她已經是孕後期,長途跋涉的不安全,希恆便決定先把她送回帝京來,而他自己,在需要再去實地勘探的時候動身就行了。

    把妻子送回來,好歹有人照顧。

    他在豐縣忙碌起來,有時候幾日幾夜不見人影,怕照顧不好她的孕期。

    希颺笑眯眯的:「難道不應該?男人幹大事重要,但照顧妻子同樣重要!」

    頓了頓,又補了一句:「這些事已經夠煩惱了,有些人還喜歡三宮六院、三妻四妾,我想不明白!」

    看着她一臉的求知慾的神情,叔侄倆都是一個表情:唇角一抽,高度一致!

    宗政詢沒好氣地道:「哦,成親比希恆還早半年的人,到現在肚子還沒有消息呢!」

    希颺眨了眨眼。

    她以前就跟宗政禹說過,要生孩子至少十八歲以後,現在她也十八了。

    可那不是要準備出去巡遊了嗎!

    她豈能願意生個孩子出來捆綁住自己?

    別說生完後有的是人幫她帶,他們這樣的家世養十個八個孩子也不費勁,但那得她懷、她生啊。

    孕期、產褥期、哺乳期,一個孩子至少把她封印一年半到兩年!

    宗政禹也並不想討論生孩子的問題:「皇上,你皇嬸年紀還小,讓她多出去玩玩也好。」

    宗政詢:「」

    同人不同命,為什麼有些人只比他大兩歲,卻可以好好玩,而他就要勤政愛民、撐起偌大一個朝堂!

    酸了酸了。

    宗政詢也沒待太久,他畢竟是個皇帝,忙裏偷閒也就擠出來這麼點時間,大把的事等着他去做。

    尤其是,皇叔雖然沒把攝政王的名號卸了,責任卻是扔下了。

    距離出發還有兩日,希颺回了一趟娘家。

    男人們都去做事了,家裏主要是余氏和閭丘清雪在,其他一些女眷都很默契地能不往他們身邊湊就絕不湊。

    閭丘清雪問:「這一去,怕是要好久才能回來吧?」

    希颺點點頭,應道:「現在是三月份,按計劃,我們會年前回來。回來過個年,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明年春天再走。」

    馬上就要抱孫子的余氏,身為內宅婦人,更關心的自然還是:「王妃啊,你看你長嫂都懷上了,你這肚子怎麼一直沒消息啊。你自己就是大夫,且注意一些。」

    見母親一副懷疑自己不孕不育的樣子,希颺有點無奈扶額:「母親,我沒懷上,是因為我暫時沒有生孩子的計劃。等我想要了,孩子自然會有。」

    孩子這玩意兒,有的話會嫌煩,沒有的話又空落落。

    如果是條件允許的話,她是不介意生的。

    他們供得起最好的教養,她這身子骨也不弱,養得挺好的。

    對於產後護理這一塊,她也一直在培養徒弟去做,常青堂的療養院也有設置專門的科室。

    所以,等她出去領略了大好河山回來後,上了二十歲,就生兩三個,問題不大!

    「這還能控制?」閭丘清雪有些詫異,插了一句話。

    在豐縣過了一年多的小夫妻生活,她的性子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內斂了。

    放在以前,這話她是絕對不會問的。

    希颺一臉的理所當然:「能啊,不想要孩子的時候就避孕啊。」

    完了她又問:「你與大哥也成親很久了,現在才懷上,難道不是避孕出來的?」


    閭丘清雪:「」

    她想了想,還是投入話題:「並沒有。」

    「啊?」希颺愣住:「你和大哥的脈,我都是看過的。不應該有那方面的問題啊,怎麼會一直沒懷上。」

    談及此,閭丘清雪有些臉紅,但還是解釋了:「夫君日常忙碌,有些時候出遠門就是十天半個月的。他在豐縣的時候還好,但很多時候也不在豐縣的。」

    「也是。」希颺能想明白。

    治水這種事,初期要了解河道走向、掌握一年四季的水位變化等等,需要漫長的時間,更是要跑斷腿。

    古代交通本來不夠便利,跑來跑去是很費時間的,大型水利樞紐從開始計劃到後面全部建成使用,沒個十年八年的,完全不可能。

    更何況,還是一國主河的玄河,等那些堤壩什麼的全部修好,沒有個十年以上,是不可能的。

    即便是有她這個外掛,能提供很多捷徑讓他們少走彎路,但也不可能縮短太多耗時。

    所以,閭丘清雪跟着希恆去了豐縣,也不過是比人留在帝京無限期等待要強一點,在豐縣,小夫妻依然是聚少離多。

    「辛苦你了。」余氏是個心軟的,聽她們這麼說,頓覺虧欠了兒媳婦:「你跟着子言去豐縣,要吃苦受罪不說,他還不能陪你。」

    閭丘清雪微微一笑,道:「婆婆說的哪兒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夫君在哪兒我在哪兒是理所應當的,難不成,我在家裏享福的人還能比他在外頭忙碌更辛苦?」

    希恆在豐縣,那是真辛苦。

    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跑就算了,烈日酷暑,人都要曬黑不少。汛期的時候,他跟着那些人去勘探河道,還有性命危險。

    他是欽差,大家都護着他,而實際上,死在這件事上的人手不知凡幾。

    這些話,她就不跟婆母說了,免得婆母心疼兒子、以後也擔心兒子。

    余氏感嘆一句:「說起來,還是你善解人意。」

    想了想,又道:「如今趁着月份還沒大,你且協助我操持中饋吧。待孩子生下來,便交給你了。」

    她性子弱,掌管官中饋有些時候還得是靠丈夫兒子幫撐場子的,做事中規中矩,對比別家夫人,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沒用。

    不過好在,兒子厲害,娶了個媳婦也是優秀。

    這日子有盼頭!

    希颺早便知道自己的母親是怎麼想的,笑道:「母親,你和我爹、你們倆算是最好命的那種人,你知道嗎?」

    「怎麼說?」余氏其實也覺得自己好命,但她直覺希颺的想法一定是另類的。

    閭丘清雪也好奇地看過來。

    果然——

    希颺脫口便是:「小時候靠父母、年輕的時候靠父母、年老了靠兒女!這是最好命的一代人!」

    余氏:「」

    聽起來不像褒義。

    閭丘清雪低頭,掩嘴失笑,道:「這是福分,難道不是好事嗎?」

    希颺一本正經:「天地良心,我真的是實話實說。只能說人各有命,父母親是好命,但也是因為忍得苦中苦!」

    若非兒女爭氣,他們這對夫妻不知道要被欺負成什麼樣!

    余氏有些臉紅:「確實是為娘的沒有本事。」

    「我不是在指責母親。」希颺認真說道:「每個人發光發熱的地方都不一樣,不要拿自己的短處去跟別人的長處比。正視自己的缺點,為自己的優點自信,才是為人的快樂之道!」

    她朝閭丘清雪一笑,道:「這話不僅僅是給母親說的,也是給大嫂你!」

    看得出來,即便在豐縣也是聚少離多,但閭丘清雪還是改變很大。

    她從匣子裏走出來了,雖然依舊是端莊賢淑的典範,但至少是食人間煙火的凡人、而不是供桌上的神像。

    好的婚姻,能讓人得到優質的成長。

    可見,希恆可能很忙碌,但他對待閭丘清雪肯定是極好的。

    希颺又道:「人生在世,身份是自己掙的,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你自己心裏認為自己是什麼,才是什麼,而不是別人給你安身份你才知道自己是什麼!」

    閭丘清雪問:「這就是你絲毫不介意別人怎麼說你的原因?」

    希颺卻是笑着搖頭,道:「誰說我不介意別人怎麼說我來着?我其實很介意的!只不過,我沒聽到的那是沒聽到,我聽到的,有仇當場就報了!誰讓我不愉快,我就讓誰過不去!」

    哪一次不是她聽到了閒言碎語,馬上就打回去的?

    如果打不了,要麼是她盤算着打不過需要搖人,或者是希颺報仇從早到晚!

    閭丘清雪:「」

    余氏:「」

    好厲害,好有道理!

    但親證無效。

    因為,她們沒她那樣的魄力!

    下晌,余氏便去廚房,親自盯着準備晚膳。畢竟女兒回娘家,那位尊貴的女婿肯定也是會過來用膳的,不能有任何差池。

    男人有男人的話題,女人的都聊得差不多了。

    入夜,宗政禹與希颺回王府。

    馬車上,他捏着她的手,輕聲問:「希恆今年二十三?要當爹了。」

    「哦。」希颺一下子就聽明白了他的感慨,笑着問:「你二十三的時候,媳婦兒還沒影兒呢!扎心不?」

    可不是沒影嗎?那時候她還沒來!

    他連命都不知道有沒有,何況媳婦兒!

    宗政禹無語。

    半晌後才道:「你不是聽不明白我的意思,非要鬧我不痛快。」

    希颺壞壞一笑,往他懷裏鑽,道:「你明知道不現實,我要怎麼回答你?我們可是要出遠門了,難不成我跟你說:哦,那我們馬上回去造人吧!」

    雄性生物想要繁衍後代的想法,比雌性生物要強烈。

    但,他們只是想要。

    有了後代後,對後代的教養,大多數都會壓在雌性的頭上,而雌性因為天生的母愛泛濫,繁衍不繁衍的不重要,都會投注心血在孩子身上。

    他今年都二十六了,想要孩子很正常。

    而他們又打算遠遊,拖到年近三十才開始要孩子,在古代的確不正常。

    三姑六婆是不敢說,但希颺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們肯定會在背後懷疑她不能生!

    如果不是不敢管攝政王的事,那群宗婦肯定要來勸說他納妾的。

    「我也就那麼一說。」宗政禹對她的投懷送抱自然不會抗拒,順勢摟住她,道:「其實,我也想看看這曾經被我治理過的天下,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希颺笑嘻嘻地道:「那,你很快就能看到啦!」

    宗政禹低頭,薄唇在她額頭上輕輕碰了一下,道:「好,我們後日就出發了。我很快就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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