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借兵

作品:《重生飛揚年代

    「林哥~」杜飛稍微醞釀一下情緒,笑着加快了腳步。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林天生抬起頭,順手彈掉了手中的煙蒂,也往前迎了兩步,拍拍杜飛肩膀:「老杜,你這次在南洋可露臉了!」

    杜飛謙虛道:「可別這麼說,因緣際會,僥倖罷了。」

    林天生搖頭,稍微抿着嘴道:「這可不是僥倖,我看了你的行動報告,每一步走的都相當妙。」

    杜飛打個哈哈,沒再糾結這個問題,問道:「林哥,這大雪泡天的,咱哥倆兒別在這兒站着,找個地方坐唄~」

    林天生一揮手:「上我車。」

    杜飛應了一聲,繞到副駕駛那邊。

    林天生抖了抖身上的雪,也開門上車,啟動汽車,向外駛去。離開拖拉機廠,林天生開車徑直往城北開去。

    在車裏,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大概半個小時,林天生開車來到燕大,並沒有往裏邊開,把車停在門口,推門下車。

    杜飛也跟着下去。

    這時雪剛好停了,林天生叫上杜飛一起往燕大裏邊走去。杜飛跟朱婷來過幾回,倒也不算陌生。

    兩人並排順着林蔭道往裏走,林天生沒說話,杜飛也沒起頭。雪後的燕大別有一番景色。

    在路上已經有學生自發出來掃雪。

    這個年代,這種事不需要人叫更不用組織,大家都有這個覺悟。

    林天生看着那些臉上帶着熱情洋溢笑容的學生,不由感慨道:「真懷念這裏呀!杜飛知道,他曾在這裏念書。

    林天生又道:「你知道嗎?我從小的夢想是當一個像海森堡、愛因斯坦那樣的物理學家。」

    說着不由自顧自搖頭失笑:「我四五年生人,當年美果人在東洋扔下了元子彈···杜飛跟着點頭,只能說林天生從下生就太順了。

    有句話叫,有人一出生就在羅馬,有人一出生就是騾馬。而林天生則直接出生在巴拉丁山上。

    他的天賦毋庸置疑,卻缺乏面對逆境的經驗。

    杜飛能感覺到,他的內心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這麼強大。

    實際上,到了這個時間點,林天生已經遭遇到很嚴重的問題。原本他以為順理成章的事,其實根本沒有那麼牢固。

    反而因為一些原因,正在變得不可控,甚至岌岌可危。

    林天生話說一半,又再次失笑搖頭:「老杜,不怕你笑話,其實當初我曾想考錢老的研究生。」

    杜飛詫異,倒是沒聽說過這種辛秘。

    不過這明顯是林天生走麥城的事,杜飛很有眼色的沒刨根問底。

    林天生話說一半,又再次失笑搖頭:「老杜,不怕你笑話,其實當初我曾想考錢老的研究生。」

    杜飛詫異,倒是沒聽說過這種辛秘。

    不過這明顯是林天生走麥城的事,杜飛很有眼色的沒刨根問底。

    林天生也沒往下講,而是抬手看了看表:「正好快到飯點兒了,咱哥倆兒上食堂吃一口,我帶了一瓶好酒。」

    杜飛笑着道:「那感情好,燕大食堂的大鍋菜真挺好吃。林天生猜到是朱婷帶着來過的,倒也沒太意外。

    拐上了一條小路,穿過一片樹林,來到一間食堂。林天生輕車熟路的去換了飯票。

    杜飛跟在後邊,倆人拿着餐盤,各自點了四個菜。

    杜飛這邊是三個肉一個素,林天生則更喜歡清淡的,三個素的只一個帶肉的。這從兩人的體格也能看出來,林天生比杜飛矮一點,中等身高,體型瘦削。杜飛雖說不上虎背熊腰,卻一看就相當壯實。

    食堂是一座解放前的紅磚樓,上邊還有二層。兩人打完飯菜,端着去到二樓。

    踩着木樓梯,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找了一個靠窗,能看到雪景的地方坐下。

    林天生從大衣兜里摸出一個酒瓶,是一瓶墨綠色的長脖西鳳。又從另一個兜里摸出兩個小號的搪瓷茶缸。

    倒滿了酒,推給杜飛一個,卻沒急着喝。

    盯着茶缸道:「老杜,你知道嗎?我不喜歡喝酒,在我很小的時候聽父親說過,酒精只會麻痹人的大腦,暫時逃避問題,不能解決問題。」

    杜飛饒有興趣看着他。

    說實話,到現在他也沒看透,林天生今天突然找他喝酒,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林天生舉起茶缸跟杜飛示意一下。

    杜飛也不客氣,當即也端起來嘗了一口,然後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林天生喝的有點急,一口下去整個人的眼睛鼻子都皺在一起。

    杜飛忙道:「林哥,趕緊吃口菜壓壓。」

    林天生卻沒拿筷子,而是默默忍受着酒精的辛辣和苦澀,半天才漸漸適應,放鬆下來。

    杜飛也沒再勸,自顧自吃了兩口,又喝了一小口酒,問道:「林哥,你這是有心事呀!想找我聊聊?」

    林天生這才開始吃菜,嚼了兩口道:「援朝在單國的事兒你應該比我清楚吧~」杜飛點頭,他其實有點明白林天生的心情。

    擱過去,黎援朝就是林天生身邊一個小兄弟,還是那種站不到頭排的小兄弟。但現在黎援朝卻打出了偌大的局面。

    佔着幾萬平方公里地盤,手握數萬雄兵,說是一方梟雄,完全不為過了。反而林天生這邊,讓人愈發心裏沒底了。

    不過這種事杜飛沒法深說,主要是他跟林天生的關係還沒到。

    說起來,他們倆的關係算是一起戰鬥過的戰友,卻又不算是一個派系。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所以在那次香江合作之後,兩邊有意無意的都在避着對方

    尤其最近這段時間,朱爸的勢頭越來越高。

    但要說競爭,甚至是衝突,倒也說不上。

    主要朱爸和杜飛的成績都在經濟上,領域已經決定了上限不會達到最高。所以,雙方不存在本質上的衝突。

    這也是朱爸的高明之處。

    一開始結寨自守,發現藏不住了的,便主動限制自我定位,免得成為眾矢之的。也就是所謂的,潛龍在淵,亢龍有悔。

    朱爸在書房裏曾跟杜飛說過,平生不要做亢龍,事極必敗,物極必反。古往今來,為什麼沒有千年的王朝,卻有千年的世家?

    這也是到現在,杜飛和林天生能坐在一起喝酒吃飯的原因。

    林

    

    天生也沒攀着杜飛,自顧自的端着茶缸又喝一口:「這次援朝發回來的戰報我仔細研究過,要是換我······」

    林天生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

    杜飛不難聽出他話里話外的羨慕,卻苦於沒有這樣的機會。

    其實早在上次黎援朝帶刀玉蘭回來那次,林天生跟杜飛見過一次,就表達出了類似的情緒。

    杜飛當時迴避了,但這次似乎再跟上次一樣有些不大合適。想了想道:「林哥,你跟援朝不一樣。」

    林天生一愣,其實剛才他提起這個,也沒指望杜飛能回答。沒想到杜飛會接茬兒,反問:「哦?怎麼不一樣?」

    杜飛笑着端起茶缸跟他比劃一下,喝了一口道:「援朝上邊還有倆哥。」林天生本來也要跟着喝一口,卻驀的一頓。

    他沒想到杜飛會從這個角度說。

    但也的確沒錯,黎援朝上邊有兩個哥哥,不僅把黎家的資源佔用殆盡,同時也給黎援朝留下了巨大的容錯空間。

    也就說,就算黎援朝在外邊搞的一敗塗地,將來回到家還有兩個哥哥兜底。但林天生沒有這個資本,他只有一個姐姐。

    整個家族的未來都系在他一人身上。

    林天生不由苦笑,猛地喝了一大口,又被辣的愁眉苦臉。

    「是啊~老話說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可我······連個能齊心的兄弟都沒有。」說到這裏,杜飛也沒法接茬。

    林天生沒往下說,兩人開始自顧自的吃菜。

    直至好幾分鐘,林天生才再次抬起頭,端起茶缸跟杜飛碰了一下。這一次他喝的有點猛,一口氣把剩下的半缸子都喝下去。

    杜飛也陪他幹了,然後伸手去拿酒瓶,把剩下的半瓶酒平均倒下去。林天生稍微緩了緩,忽然問道:「老杜,問你一個問題。」

    杜飛點頭:「你說~」

    林天生道:「你熟讀歷史,應該知道戾太子吧?」杜飛放下空瓶「嗯」了一聲。

    林天生點頭:「你說,以當時的情況,戾太子如何能不死?」

    杜飛眼鏡微眯,低下頭避開林天生的視線,沉聲道:「林哥,你想多了。」林天生苦笑。

    杜飛舔舔嘴唇:「你醉了。」

    林天生一笑,沒再逼迫杜飛一定說些什麼,轉而問道:「你說,讓我姐去援朝那兒看看怎麼樣?他不是要建一所大學嘛~」

    說到這裏,杜飛總算是明白了。

    原來鋪墊了這麼久,林天生真正的目的在這兒。

    他自己拉不下臉去求黎援朝,想讓杜飛幫這個忙。一頓飯吃完,林天生開車把杜飛送回拖拉機廠。杜飛的摩托車還在這邊,之後自己獨自開車走了。

    卻不知怎麼,剛才雪已經停了,這時又飄飄灑灑的下起來。透過雪幕,杜飛看着吉普車走遠,心裏也說不清是什麼滋味。等到晚上下班,這場雪越下越大,地上的積雪已經沒過了腳踝。杜飛去接朱婷,兩人頂着雪回到家。

    進屋的時候,帽子衣服都成了白色。

    朱媽在屋裏抱着孩子,看見他倆這個樣子,小正則先「咯咯咯」的笑起來。杜飛心裏一暖,趕緊脫了大衣,去洗了手之後,飛快搓熱了,接過孩子來···

    直至晚上,都收拾完了,杜飛躺倒床上帶孩子玩,朱婷則要寫一篇稿子埋首在枱燈下。

    杜飛叫她一聲:「小婷,今兒林天生找我來着···.·.」

    朱婷不由抬起頭,轉過身,皺眉道:「他?他找你幹什麼?」杜飛把情況說了,朱婷顧不上再寫稿子了。

    回到床邊坐下,卻剛一坐下小正則就爬過來要抱抱。

    朱婷抱起兒子輕輕拍了兩下,皺眉道:「你說林天生這是什麼意思?」杜飛心說,什麼意思這不明擺着麼~

    只是有些話即便是跟朱婷也不好說明了。沉聲道:「大概是太緊張了吧~」

    朱婷搖頭:「恐怕沒那麼簡單。」轉又問道:「你怎麼說的?」

    杜飛苦笑:「我能怎麼說,順着說唄~」

    朱婷道:「要我說,以後還是跟他保持點距離。」杜飛點頭:「我知道······」

    然而,就在杜飛說過這話之後,僅僅過了幾天,卻又不得不跟林天生攪和到了一起。

    之前杜飛跟朱爸匯報得時候,原本有些擔心泗水的情況,不太擔心江鼎盛這邊。卻沒想到,泗水那邊順利佔領了日惹,反倒是江鼎盛這頭出了問題。

    這天杜飛剛到單位,就接到了一通從香江來的長途電話。杜飛接起來一聽,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對方是江鼎盛在香江的聯絡員,這次打電話跟杜飛聯繫是求救來了。

    本來在杜飛走後,江鼎盛徹底跟蘇迪斯切割,就開始以坤甸為基地向周圍發展。因為蘇哈圖一直沒有明確命令,令一些人處於觀望態度。

    江鼎盛趁這個機會,一開始發展的非常順利,不到半個月已經佔據了西加里曼丹大片土地。

    開始順着公路向南推進,終於與圖特少醬人馬遇上。並在兩省交界的吉打邦打了一仗。

    這一戰江鼎盛麾下的隊伍打出了氣勢,仗着火力上的優勢,壓着敵人打。一次戰鬥就消滅了對方一千多人,自己僅僅損失了不到二百人。

    這個結果讓江鼎盛信心倍增,本來對圖特少醬還有幾分忌憚,這下卻摸清了對方的戰鬥力也就那樣。

    當機立斷,準備調集人馬,一舉消滅圖特少醬,佔據中加里曼丹。一旦成功,江鼎盛的勢頭就徹底起來了。

    要知道,當年的蘭芳國鼎盛的時候也就西加里曼丹那麼大。如果合併了中加里曼丹,面積就能超過國內大多數省份。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

    圖特少醬的人馬突然跟打了雞血一樣,在中加里曼丹西部展開反擊。火力比之前猛烈數倍,還出現了偵查武裝直升機。

    江鼎盛猝不及防,吃了大虧。


    他手下這些人,除了原先的游擊隊,更多是最近招募的新兵。之前打順風仗還行,現在突然遭到強烈反擊,立即原形畢露。

    一戰下來,人馬裝備都損失慘重,就連江鼎盛本人都中了流彈差點一命嗚呼·杜

    飛了解情況後,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沒想到短短一個多月,竟然出現這麼大變故。按道理不應該呀!

    根據之前的了解,圖特少醬雖然忠於蘇哈圖,但其本人的能力並不出眾。這從第一次戰鬥,江鼎盛大獲全勝得到印證。

    否則江鼎盛和陳正委也不會樂觀的認為能一鼓作氣拿下對方。杜飛並不認為這是什麼「示敵以弱,誘敵深入」的戰法。

    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圖特少醬突然獲得了外部支持。能夠產生這種立竿見影的效果,蘇哈圖肯定沒有這個能耐。

    如果他能行,也不會讓黃家輕易佔了日惹,那邊可比加里曼丹重要多了。剩下的就只有一種可能——美果人。

    只有他們才有這麼大力度。 ??

    而且在電話里,那名聯絡員明確說,戰場上出現了武裝直升機,並且使用機載機槍對地面進行了掃射。

    在這個年代,有武裝直升機的可不多的。就更證明了是美果人。

    杜飛的臉色不由得陰沉下來。

    如今對方已經反攻回了西加里曼丹。

    以江鼎盛現在的情況,接下來情況只會更艱難。

    再加上江鼎盛本人受了重傷,等於是陳正委再勉勵支撐。要是不儘快支援,很可能被徹底打崩了。

    一旦江鼎盛完了爪哇那邊泗水和日惹的形勢也會壓力更大。

    到時候好不容易搞出來的局面又將毀於一旦,甚至會遭到蘇哈圖更殘酷清算報復。

    杜飛眼神陰鷙,死死咬住下唇。他決不允許出現那種情況!

    不過在此之前他必須搞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如果是美果人,為什麼在越楠那邊還糾纏不清的情況下,又攪和道印泥去?想到這裏,杜飛調整一下情緒,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片刻後,電話接通,那邊傳來布殊的聲音:「嘿,杜······」

    杜飛笑着寒暄,隨即進入正題,直言不諱道:「喬治,幫我個忙,你們軍方是不是在跟蘇哈圖合作?」

    布殊詫異道:「為什麼這麼問,難道之前那枚導彈真是你們······」

    杜飛解釋道:「跟那個沒關係,是我的一個客戶。你知道的······我在做一些消防器材的生意。」

    布殊在電話那頭翻個白眼,心裏腹誹見了個鬼的消防器材,你家都是用火箭筒和迫擊炮滅火的嗎?

    不過這種事心照不宣就好,畢竟誰家還不掙錢了。

    杜飛接着道:「現在那邊還欠我一千多萬美元貨款,讓你們打沒了我跟誰要錢去。」

    布殊知道杜飛這話半真半假的,但也沒必要使氣白賴掰扯。

    而且只是幫着打聽打聽情況,以他跟杜飛的關係,還是可以的。

    至於後續,如果需要幫忙,那就不能看交情,必須得仔細談談價碼了。而且布殊也有些好奇,究竟是誰擅自做主。

    妮可松早就受夠了越楠這個泥潭,正在想方設法抽身出來。

    無論是跟蘇鵝的暗中接觸,還是准許在花夏搞紡織服裝工廠,最終目的都是為了這個。

    在這時候插足加里曼丹的地方衝突,顯然不是明智之舉。而之前蘇哈圖表示可以讓美果在坤甸駐軍也不是什麼秘密。布殊很快就打聽出來,並反饋到杜飛這邊。

    至於他為什麼這麼積極把消息告訴杜飛。

    杜飛估計,應該是他本人,或者布殊家族跟這件事的相關人有什麼矛盾或者舊怨。

    不涉及到原則問題,把這個消息告訴杜飛,給對方下個絆子。

    杜飛道謝之後,心裏不由感嘆,蘇哈圖在真不愧是掀翻了蘇家諾的老正客。這一手移花接木玩的漂亮

    捨出一個坤甸,換取整個加里曼丹。

    雖然不用美果親自出手的,卻從越楠那邊調來一批裝備,外加五架武裝直升機。因為印泥方面沒有飛行員,駕駛直升飛機的都是美果人,原則上只能偵查不能執行戰術任務。

    但事實上,只要加錢,沒什麼事不能的。

    而且這都不用拿現錢,只需在日後租借坤甸的土地費用中扣除就行了。不過,要說完全是空手套白狼也不可能。

    杜飛估計,為了辦成這件事,相關人員,上上下下,肯定少不了打點。算下來,幾百萬美元花銷總是有的······

    不過無論如何,現在蘇哈圖已經出招了,杜飛必須做出應對。是及時止損撤出來,還是冒着跟美果爆發衝突的危險繼續堅持?或者還有別的更優解?

    杜飛皺着眉頭陷入長久思考。

    如果從理智和現實出發,立即抽身未嘗不是最好的選擇。

    這次他已經在印泥拿到了上億財富,還把蘇哈圖搞的雞飛狗跳。但讓杜飛這樣半途而廢,他卻有些不甘心。

    如果這樣的話,他這一趟除了搞錢又改變什麼了?還不是跟原先一樣,甚至更加嚴峻。

    想到這裏,杜飛的眼神漸漸堅定。這件事還沒完!

    心裏打定主意,杜飛再次抓起電話撥了出去:「喂,鄧哥,我小杜······我爸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有點事想匯報一下······好的······好的······哈哈,謝謝您鄧哥······」

    一通電話打完,杜飛看了看表,當即抓起帽子匆匆向外走去。

    抵達朱爸的辦公室,又等了半個多小時,終於見到朱爸。

    杜飛沒有廢話,當即把江鼎盛那邊的情況,還有布殊提供的信息說了一下。朱爸聽了也微微皺眉,問道:「你有什麼打算?」

    杜飛正色道:「爸,我們好不容易在南洋打開一些局面,決不能輕易放棄了,下次還不知道等幾十年才能遇到這種機會。」

    朱爸不置可否,繼續問道:「這我當然知道,但······怎麼才能不放棄?」

    杜飛抿着嘴唇,沉默了片刻道:「爸,您覺得,有沒有可能,跟當初一樣······朱爸立即明白,杜飛指的是五零年的時候。

    當即擺擺手:「這個你就別想了,情況不一樣,條件也不允許······」杜飛早知道是這個結果,倒也沒有氣餒。

    而且這話本來就是拋磚引玉,繼續道:「爸,不是說我們派人,我是說如果

    

    ,讓坪壤派人,我來出裝備······您覺着能不能行?」

    朱爸一愣,他還真沒往這邊想。皺着眉頭,腦子裏飛快轉動起來。

    足足幾分鐘,目光才再次聚焦到杜飛身上,失笑道:「你這個腦袋瓜子還真什麼都敢想,那你打算要多少人。」

    杜飛一聽有門兒,撓撓後腦勺嘿嘿道:「應該不用太多,對方戰鬥力不行,拿了美式裝備也發揮不出來多少。我估計······一千人足夠了。」

    朱爸一聽人數,倒是點了點頭,又問:「那你打算怎麼說服人家?這可不是請客吃飯,說來就來。」

    「這·····」杜飛一時語塞,他還真沒考慮這個問題。

    不是杜飛考慮不周,而是事情有些倉促,他主要考慮怎麼說服朱爸,還沒來得及想那麼深遠。

    朱爸卻老謀深算:「這個事兒雖然可以試試,但憑你一個人肯定不成,我沒那麼大面子。」

    這話杜飛可不敢接茬兒,只管往下聽。

    朱爸繼續道:「你要真想辦成了,還得跟上次一樣,叫上林天生。」杜飛一愣,沒想到朱爸會給他出這麼個主意。

    要說以朱爸的眼光和智慧,不可能看不出苗頭。

    看出杜飛的疑惑,朱爸苦笑拍拍杜飛肩膀,卻沒再解釋。杜飛卻有些猜到他的用心。

    讓林天生把注意力放到別的事上,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不過究竟何去何從,還得看那個人的決斷。

    杜飛從朱爸這邊出來,立刻馬不停蹄去找林天生。小費了一番周折,才找到林天生。

    結果還沒等說話,一個長的十分敦實,跟林天生在一起的青年先開腔了。歪着頭,有些輕佻的打量道:「你就是杜飛?聽說你挺能打呀~」

    杜飛皺眉,不知道這是哪位,卻沒工夫跟他廢話,直接跟林天生道:「林哥,有點事兒找你商量。」

    這種態度卻惹惱了這人,脖子一梗,冷笑道:「呦呵兒~目中無人是吧!」話音沒落,一個墊步上前,揮手就朝杜飛臉上打來。

    林天生忙叫了一聲:「小虎,住手!」已經晚了。

    杜飛一聽,大概猜到這人是誰,卻不慣着他的脾氣。

    稍微一側身,躲開這一拳,跟着輕描淡寫的一記勾拳打在對方肚子上。這還是杜飛手下留情,沒直接打胃或者爆肝。

    即便如此,這一拳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名叫小虎的青年登時眼鏡暴突,疼的一張臉都扭曲了。

    雙手抱着肚子差點跪到地上,隨即「哇」的一口,把剛吃的中午飯全都吐了出來。

    杜飛輕巧的向後退了兩步,免得被崩一身。林天生皺眉,對杜飛投來一個抱歉的眼神。

    剛才怎麼回事,他都看在眼裏,更何況他現在更不想得罪杜飛。

    不過這小虎身體素質倒是相當不錯,被打吐了竟然咬牙沒倒下去,滿臉錯愕看着杜飛。

    半天才忍着疼憋出一句話:「我艹~北海公園的單槓真是你打的!」杜飛一愣,沒想到岔子出在這裏。

    當初為了救棒杆兒那小子,一下打彎了公園的單槓到今天還有副作用。

    估計是什麼人跟這個「小虎」吹噓他打彎單槓的事跡,才有今天這檔子事兒。林天生走過來問道:「小虎,你沒事兒吧?」

    小虎搖搖頭表示沒事,眼神複雜的看着杜飛,臉色煞白道:「剛才······他手下留情了。」

    小虎是練家子,憑藉家裏的關係,從小就跟隨名師。

    別看一下就被杜飛打成這個鳥樣,但在一般人里絕對是格鬥高手。只不過遇到杜飛這個掛逼,才會這樣不堪一擊。

    林天生鬆一口氣,按了一下旁邊辦公桌上的電鈴。不一會兒外邊來了一名年輕戰士。

    林天生讓他扶小虎去衛生院看看,回來再把地面收拾一下。小虎沒有強充硬漢,乖乖被帶走了。

    林天生苦笑道:「黃小虎,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他就這個臭脾氣,你可別見怪。」

    杜飛心說果然,笑着道:「回頭他別找我麻煩就好。」

    林天生道:「這個你放心,你剛才這下,估計是把他給打服了。」說着看了一眼地上的嘔吐物:「走,咱們換個地方。」

    到了隔壁屋裏,林天生給杜飛倒了一杯茶,問道:「老杜,你特地過來是有什麼事?」

    杜飛開門見山道:「林哥,是有個事兒·····.」

    言簡意賅的把情況說了一下,最後道:「林哥,咱倆一起去一趟坪壤,怎麼樣?林天生的腦子反應非常快。

    了解過杜飛在南洋的行動軌跡,再加上杜飛的解說,已經明白原委。也明白杜飛來找他的目的。

    思索片刻道:「這件事非同小可,容我考慮考慮,明天給你答覆。」

    杜飛也沒指望他能立即決定,痛快道:「那成,我等你消息。」完事兒就匆匆走了。

    林天生也沒挽留,他必須仔細思考這件事。

    而且這也不是他能擅自做主的,必須跟他爸匯報。

    今天杜飛能來找他肯定也帶着朱爸的意思。

    林天生來到窗戶邊上,一邊向樓下看去一邊從兜里摸出煙。這時杜飛正騎上摩托車往外走。

    大概二十多分鐘,黃小虎揉着肚子從外邊進來。

    剛才在衛生院,一位老先生給他推拿,還扎了幾針,已經好多了。但回想起杜飛那一拳,卻還是心有餘悸。

    黃小虎這些年練武不是沒挨過打,造成這麼大心理陰影的還是第一次。「哥,杜飛走了?」

    黃小虎沒看到杜飛有些詫異。

    林天生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才從窗外收回目光,回身看向黃小虎道:「以後你別惹他,他······跟我們不一樣。」

    黃小虎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苦着臉道:「哥,我知道了。再說,就他手上的功夫,估計我身邊那一幫人一起上也夠嗆,除非動槍······」

    林天生登時瞪他一眼:「動槍,你們死的更快!你忘了那個印杜的瑜伽大師是怎麼死的?那可是跟趙玉春一個級別的高手。」

    黃小虎一縮脖子,隨即反應過來,一臉不可思議:「哥,你是說······那瑜伽大師是杜飛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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