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當皇帝第二十七卷 獵取天驕馳衛霍 第四章 北進,北進!

作品:《混在五代當皇帝

    轟隆……

    同樣的爆炸聲在古北口東北思鄉嶺下的新館城寨響起,不過和松亭關那邊比起來,新館城寨周邊卻是要寬敞得多了,因而在爆破的餘波之後,城寨陷落得也就更快。隨夢小說網 http://m.suimeng.co/

    「哼哼契丹人守城,那是在魯班爺爺門口耍斧子!想用這樣簡陋的城寨堵住山陘,阻擋我大周兒郎,真真是痴心妄想」.

    北口守捉常思德下達了全軍衝鋒的命令之後,在震天的殺聲當中輕蔑地評價着新館城寨的守軍,對敵軍的不屑一顧溢於言表,不過配合着傾頹的城垣和潮水般湧上前去的殿前軍、范陽軍士卒,這樣的輕視卻一點都不會顯得突兀。

    「范陽軍在攻守城方面的確是獨有一套辦法,貴部廳直指揮使趙曼雄的大名早已廣播北疆,而在此戰之後,恐怕就要傳聞海內了!有火藥摧破寨牆,兒郎們倒是可以少花許多心思,因而煙塵未落就已經奮勇爭先了……」

    與常思德所部的范陽軍協同作戰的殿前司控鶴左廂第三軍第一指揮的指揮使郭載看着眼前的壯觀景象,對常思德的傲然絲毫不以為忤。這些年古北口固若金湯,在遼軍的數次冒險衝擊下都是巋然不動,郭載雖然一直在武學和殿前軍打混,之前並不曾到過北疆,卻也是早有耳聞,眼前的這座城寨的險要程度或許比古北口稍遜,不過僅用了一天時間就可以揮軍破城而入,甚至省卻了蟻附登城的巨大傷亡。卻是不得不歸功於范陽軍嫻熟的火藥破城戰法。

    郭載雖然是右監門衛將軍郭暉之子,有蔭補出身,有武學的教育背景,以二十出頭的年紀就在殿前軍出掌一個指揮。但是為人仍然相當的謙虛謹慎,對於北口守捉常思德這樣的北疆州郡兵同僚也是一無傲慢之情,對於趙曼雄那等具有獨特專長的人更是不吝讚賞。

    常思德凝神看了看前方,在煙塵中並未發現一絲異常,協同作戰的范陽軍與控鶴軍正在井然有序地向前推進,進軍鼓的節奏始終未改,想見新館城寨的破口已經擋不住本方的進攻了,這才轉過頭來衝着郭載笑了笑。

    「是啊……趙指揮使參軍和接觸火藥都比我等要晚。卻有一股特別的聰明,竟然能夠根據自己從軍之前的狩獵經驗對軍中的各式火器多番活用,更把武學傳授的淮南之戰火藥破城戰法發揚光大,無疑大大地增強了我軍的長處。」

    說到這裏。常思德又轉頭看向前方,盯着開始緩緩沉降的煙塵喟然一嘆:「說起來,趙指揮使剛剛從軍的時候還是俺手下的兵呢那時候俺在古北口做個都頭,他卻只是俺手底下的一個十將,當年的北口守捉卻是現在的檀州刺史……」

    郭載默默地點了點頭。這一段秘辛他在之前倒是沒有聽說過,照常思德所言,現在的檀州刺史劉福和這個常思德的升遷還算是按部就班,一般毫無出身的行伍如果沒有特別的戰功和機遇。也就是這麼一個升遷速度了,而那個趙曼雄卻是明顯的超擢。廳直指揮使。看職銜也就是和北口守捉相當,不過以其范陽軍節度使親衛的身份以及教導范陽軍將校的職能而言。地位尊崇怕是不下於檀州刺史了……趙曼雄能夠以獵戶從軍而獲致當下的地位,其活用火器的能力和名聲應該居功甚偉,卻是無愧於「坑熊」之譽。

    「今日取了新館城寨,當夜歇宿於此,明日到臥如來館將息,後天就可以兵抵北安州了!若是攻擊松亭關的那一路和我們一樣順利的話,半個月之內我幽州北面行營兩路大軍就將在遼國的澤州左近會師,大定府一月可期!」

    郭載掂着手銃遙指新館城寨方向,神情輕鬆信心滿滿。

    常思德仍然是那樣憨憨地笑着應道:「其實俺們這一路雖然跋山涉水繞路而行,路途比松亭關那一路要遠,不過沿途卻沒有太多的險隘,遼國的北安州地處山窪,後面的城寨也險不過新館,會師澤州,俺們未必會比松亭關那一路到得晚了」

    「嗯,兵進新館去者」

    聽着前方的殺聲漸息,銃聲從炒豆般密集慢慢地變成稀稀落落,郭載心知今日的作戰行動基本落定,新館城寨多半已經歸入本軍掌中,於是輕催坐騎,率領着中軍向前行去。

    …………

    遼國的西京道,桑乾河谷一馬平川,東西兩側則是群山連綿聳峙,不過山嶺距離河谷平原多有數十里之遙,河谷旁邊的田地里,剛剛分櫱拔節的禾苗被踐踏得七零八落,田間的荒草都已經蔓延到了田地裏面去,河邊的村莊卻是杳無人煙,別說在正午時分看不到一縷炊煙了,打從村子邊上走過就沒有聽到一聲雞鳴犬吠。


    不過河谷兩邊還是看得到煙火的,那並非民戶的炊煙或者山頭燒炭的煙火,而是村子裏屋舍焚毀的餘燼!在目力所及的範圍內,村子裏到處都是一片斷壁殘垣、焦碳黑煙。

    一彪兵馬正沿着桑乾河西岸向北疾進,步騎混雜的隊伍錯落有致,身處其間或許會感覺有些雜亂,但若是有人能夠從空中俯瞰的話,這支隊伍卻是堪稱嚴整,一字長蛇的行軍隊列緊貼着河流蜿蜒向北,步軍和馬軍分成了一塊塊的小縱隊交錯行進,旌旗分列在隊伍兩邊遮天蔽日,在長蛇陣的前後左右還有零星的騎兵遠遠地向外撒開,構成了整個隊伍的斥候警戒線。

    仲夏的塞北早已不復秋冬時節的青灰色,兩側的山嶺都已經是一片蒼翠,河谷地帶當然更是綠意盎然,野草甚至都侵入了官道,因而隊伍行進得雖然急促,官道上騰起的煙塵卻並不怎麼濃烈。

    「當真是造孽哦!剛剛才分櫱拔節的麥苗和粟苗竟然被糟蹋成這個樣子,胡虜就是胡虜!」

    聽這話中的意思,說話人顯然不是那種世代從軍的,而是以農家應募入伍,對農事稔熟且不說,言語中更是對莊稼飽含着深厚的感情,顯然河谷旁邊田地里被踐踏壞的禾苗讓他心痛萬分。

    「也不能這麼說……不過是堅壁清野罷了,遼人既然對我軍進攻有所防備,又不敢出來迎擊,那當然會選擇堅壁清野。只是塞北種植的不是冬麥,而是春麥和早粟,所以正值山南的小麥收割季節,塞北的麥苗、粟苗卻正青壯,根本就沒有搶收的價值,所以遼人乾脆縱馬踐踏田地了事。說起來也是因為現在草禾正青,不太容易燒起來,否則的話遼人多半是要選擇縱火燒荒來阻擊俺們了」

    這位卻是理智派的,答話充滿了理性的分析,一番言語很好地直指本質,少了前者的抒情感喟,多了對兩軍互動的考量。

    「俺看這樣的堅壁清野也濟不得甚事。這些粟麥總要到秋天才能成熟吧,就算遼人不去糟蹋,難道還能被俺們當作了糧食?而光是這樣縱馬踐踏卻不去縱火,被踩壞的青苗和邊上的野草也一樣可以牧馬啊,根本就妨礙不到俺們進軍嘛」

    抒情沒有引起同袍的共鳴,這位轉而開始鄙視遼軍的舉措,當然,以他的生活經驗和行伍經驗,這種鄙視倒是並不離譜。

    「胡虜倒是想要縱火呢,那也得燒得起來!」有人起了話頭,自然就會有人參與進來,「仲夏正是塞北草長的時節,這些天又不算旱,草禾最是青翠多汁,卻哪裏燒得着?胡虜多半又不肯下死力收割青草,也就只好縱馬踐踏一番應付差事了。」

    此人的話卻在隊伍中引起了一片鬨笑,這些大兵們藉此一個二個地開始鄙視起遼軍來,對於在朔州失守之後就不見了影子的敵軍,他們心中充滿了優越感,自打開戰以來,其他方向上的敵軍那是不知道,光說河東北面行營面對的敵軍,迄今為止也就是廣武城寨的表現還像點樣子,不過也只抵抗了幾天時間就宣告覆滅,着實不是自家的對手。

    「堅壁清野可以應付差事,小城寨可以望風而遁,野戰可以避不見面,莫非雲州那等大城還能繼續應付着?這要是應付下去,多半就得拱手獻城了!」

    「哈哈,說的是啊」

    「就是神堆柵空無一人,黃瓜堆也不敢伏兵,就連懷仁*縣城都完全棄守,胡虜今番怕是被巡檢使『楊無敵』之名嚇得徹底喪膽了吧!」

    「也不好說啊……雖然在青苗、野草這方面,遼軍的堅壁清野可算應付差事,但是沿途這些村子可都被他們遷徙一空了,別說一路走來人影都見不到一個,就連雞犬都見不到一隻啊!」

    「嗯……儘管我軍不像胡虜那樣靠打草谷供應糧餉,但是沿途村莊都被搬空,屋舍都被焚毀,還是挺讓人心驚的,俺心裏面多少有些不踏實。」

    「是啊!俺們的糧餉、營寨都有輜重隊負責,完全無需取自於民,胡虜如此肆虐其實傷不到俺們半分,不過這些百姓可就苦了……胡虜壓根就沒有把他們當作自家的子民!」

    「誰說不是呢這些百姓在胡虜眼中只不過就是牧奴、農奴和草谷吧……難怪陛下會說此次北伐也是弔民伐罪了!」

    {飄天文學www.piaotian.com感謝各位書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們最大的動力}



  

語言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