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番外三:貝蒂的故事(上)

作品:《理智與情感之撲倒上校布蘭登[同人]

    測試廣告1    我叫貝蒂·何塞,出生於愛爾蘭。筆神閣 m.bishenge.com我的父親科恩·何塞是一名地方法官,不過這早已是過去的事情,因為他常年酗酒欠下大量外債,我們舉家從愛爾蘭遷移到了一塊新的大陸,美洲。

    有人說過,美國是犯罪者的天堂,善良人的地獄。在我們落腳的小鎮,這種情況更甚。我和媽媽被父親帶到這個地方,長時間都生不如死。父親倒是很快上了天堂——當他兩年後就因為飲酒過度而一命嗚呼的時候,他的內心一定比我們更平靜。

    我被帶到美國的時候才十三歲,而十五歲時我就不得不出去工作從而幫助媽媽維持生活了,因為父親留給我們的遺產少得可憐,幾乎還不夠我們支付一個月的房租。這簡直可笑,因為在愛爾蘭的時候,在我七八歲的年月,我們曾經是那麼富足而幸福。

    我瘦小,因為營養不良。我面色枯黃,因為無錢粉飾。說我十五歲,或許沒人相信,因為我的樣貌可能更接近十一二歲的孩子。開始幾年我不得不跟媽媽一起在一家麵包店工作,後來我自學了一點醫學,在十八歲時終於成了附近一家私人診所的護士。

    很奇怪的是,我對於自己貧苦無望的生活,倒是並沒有什麼自怨自艾的情緒。我性格樂天,這可能是最大的優點,雖然長到十八歲,我的外貌也沒有什麼突出之處,依舊又瘦又小,不過我覺得自己也沒什麼不好。

    在診所的時候,有一天,我碰見了一個改變我一生的男人,沒錯,沒錯,他叫做喬治·福斯漢特。

    本來我要和珍妮換班,因為我打算利用下午去圖書室r還書,所以想提早離開診所。可是那天正巧診所來了不少病人,如果我走了,珍妮一個人壓根忙不過來,而伯納德醫生坐診整整一天了,情緒早就不耐煩,我實在不想把爛攤子全都丟給可憐的珍妮,她畢竟比我還小一歲呢,才來診所三個月,懵懂而缺少經驗。

    大約下午五點半,快接近關門時間的時候,我們幾乎都累昏了,病人陸陸續續也都離開,我們本以為快輕鬆下來,可沒成想這時候突然有人又把門把擰開了。

    走進來的是個倉惶的老者,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看起來應該是個流浪漢,他的鬍鬚恐怕有很一陣子沒修理過,隨意地貼在他的臉頰上,幾乎遮擋了他半張臉。他並不是徹底邋遢的那種人,雖然也並好不了多少。

    他走了兩三步就突然在門廳里停住了,扭過大半個身子朝門外看,嘴裏喃喃地說:「這不成,先生,他們不會讓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伯納德醫生已經從接診室快步走了出來。「怎麼回事?」他只看了一眼那老頭,就蹙眉。

    「我們關門了。」他說,「出去吧!」

    老人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轉身一瘸一拐地出門。我這時候才發覺他還架着一根樹枝作拐杖,左腿褲腿撕爛了一大片,隱約看去有個深口,看起來是受傷了。

    我心裏一動,實在不忍心看見這位老人如此落魄而去。

    「醫生,讓我簡單給他處理一下吧,他腿似乎受傷了。這位先生,您的腿是被刀劃傷的嗎?」

    「貝蒂!」伯納德醫生冷冷道,「你自己付費嗎?」

    我低聲道:「一如往常。」

    珍妮一邊過來幫我扶住老人,一邊說:「好心的貝蒂,這個月這都是第四次了!」

    或許吧,我從不給自己貼上善良的標籤,我只是往往看不下去這樣的事情。貧窮,疾病,都是我曾經經歷過的,所以我忍不下心對貧苦人置之不顧。

    可沒等我們把老人扶到座位上,也沒等伯納德醫生回到他的接診室,從半開的門外又走進來一個人,一個年輕人。

    這就是我和喬治·福斯漢特認識的最初一面,那個時候我對他一見鍾情,我毫不掩飾這一點,並且在往後的日子裏經常對他提起。

    他穿着一身普通的工人制服,樣貌年輕而且英俊。我那時候以為他有可能有一點印第安人血統,後來才知道那實際上來自於東方。雖然他打扮得一副工人模樣,可他的氣質卻高貴出眾,令人壓根無法小瞧,連伯納德醫生也不自覺微微低了低頭,仔細打量起他來。

    「謝謝你,貝蒂。」他可能剛好在門外聽到珍妮稱呼我,所以立即知道了我的名字。我和他目光相遇,立即兩抹緋紅染上了臉頰,他望着我微微一笑。他十分紳士地幫我們把老人安置好,才挺直脊背朝伯納德醫生走過去,同時伸出手握住了醫生遲疑的手。

    「伯納德醫生,真心希望您能救治這位可憐的老人,他不幸被鐵柵欄劃傷了腿。」

    伯納德醫生大概從未見過哪一個工人在自己面前如此從容淡定,氣度不凡,所以完全愣住了。我敢說這大概是這位精明吝嗇的醫生這輩子第一次如此失措。

    「可是,他的醫藥費怎麼辦?」天真的珍妮開口。「看來他沒什麼錢。」

    「他是您的父親嗎?」伯納德醫生疑惑地問。

    「不,我們剛剛認識。」喬治微笑着說,「我送他來到了這裏。」

    老人低聲說:「先生,我沒錢,也不麻煩你破費啦,我這把老骨頭,扛一扛就好了。」

    喬治在褲兜里摸了一陣子,抓出一把硬幣,可當着我們大家的面數了一遍,恐怕連一瓶消毒水都負擔不起。

    「或許,我可以寫個欠條,」喬治沒有絲毫困窘,淡然道,「我們後天就發薪水了。我叫喬治·福斯漢特,在附近的木材廠工作。」

    我本以為伯納德醫生一定會罵罵咧咧地拒絕,就如他往常對那些貧苦得連醫藥費也出不起的病患一樣,可他竟然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覺得神奇極了,而且也十分高興和興奮。

    在伯納德醫生處理傷口之後,我給老人包紮。喬治一直蹲在我旁邊,目光不時在我和老人之間挪動。

    我從未想過他會對我有任何意思,只是被他這麼看着,也不免有些害羞起來,動作有些慌亂,包紮的手段也笨拙不已。

    「別着急,貝蒂。」他叫着我的名字,似乎非常自然。


    我好不容易完成工作,立即逃也似的站起來走進藥材室,裝作做其他工作。我的心跳很快,真怕被他看出來什麼破綻。

    他什麼也沒多說,我知道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不過他離開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從藥材室探出半個頭,看着他扶着老人走出了診所。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有點心神不寧,甚至連去圖書館還書的事情都忘了,還是珍妮偶然提醒了我,我才找了個下午和她換班,跑去鎮上的圖書室。

    還了書,我又借了兩本書,然後在圖書室的一角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打開其中一本,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這是我難得享受的一個休息時刻,所以我很放鬆。

    可我的放鬆維持不過幾秒,我感覺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了一個人,他開口說:「貝蒂小姐,下午好啊。」他手上也拿着兩三本書。

    當我發現這個人是喬治·福斯漢特時,心差點從胸口跳出來了。

    我的樣子一定很侷促可笑,可他沒有取笑我,反而自然地和我攀談起來。他的態度真誠,我本來十分緊張,卻很快也鬆弛了下來,能應付自如了。

    他那個時候沒告訴我他的身世,甚至沒告訴我他是從英國來的。我卻把自己的過去說了不少,真不算矜持。

    圖書室快關門時,他提出送我回家,因為我告訴他我就住在診所背後不遠處的一棟房子裏,他說他正好要把醫療費償還給伯納德醫生。

    我問他那個老人的下落,他笑着說,老人已經離開小鎮,他送他上的馬車,回家。

    我們又是一路愉快地交談,雖然我的教育很不幸從十三歲就基本停滯了,可我也感覺得到,他很有見識。我徹底愛上了他,這是我第一次對一個男人有這種感覺。

    他送我回家時,我媽媽正在家烤蘋果派,於是我們熱情地挽留他吃晚飯,他爽快地答應了。

    真不知該怎麼說,我們竟然就這樣熟悉起來。他常常跨過半個小鎮到診所等我下班,然後和我隨便找個地方聊天,我們的興趣相近,所以相處得很愉快。

    在我們認識一個月後,他在某一天夜間登門做客,繼續吃我媽媽做的美味蘋果派,並且手裏舉着一把美麗的鮮花。

    他把花送給了我,並且在晚飯結束我送他離開時,吻了我的嘴唇,當然,他紳士地先詢問過我是否願意。

    我當然願意,做夢都願意!

    我們戀愛了,這對於我來說,簡直是做夢。

    他如此英俊瀟灑,而我卻再平凡不過,可能唯一能聯繫我們的,就是目前我們都一樣落魄,卻願意接受生活。

    在我們相識半年後的某一天,我和他到海邊碼頭去散步,他順便去拿他的信件,他已經告訴我——他是英國人,並且在家鄉有一個舅舅。

    可我沒料到,當我們手挽手在碼頭上邊走,他邊看信的時候,他會突然停下步子。

    他望着信,似乎愣了,隔了一會兒,又突然笑起來。

    他笑得很輕,笑意卻整個浮現到了臉頰上。可我也感覺到,他的笑容里,似乎有一絲苦澀。

    「她結婚了。」他喃喃道,「兩個月前。」

    我不明白那個她是誰,可我看着喬治,似乎又能夠明白一些什麼。

    我有點憂慮,可喬治卻突然抱住了我,認真地盯着我的眼睛說:「貝蒂,我們結婚吧!」

    我本來跌入谷底的心此刻立即又躍上了山巔,我興奮地點頭,幾乎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他。我們抱在一起,激烈地擁吻,然後回家,第二天就去鎮上的註冊所進行了婚姻註冊。

    很快,喬治提議帶我和媽媽回英國。

    他說他的舅舅在英國擁有一座家族莊園,而他自己在英國也有不少產業,資產豐厚。他到美洲來,只是一場旅行,現如今,他該回去了。他準備在舅舅的莊園附近再購置一處房產,過上穩定的日子。

    我從沒料到他的身世竟然是這樣,完全呆了。

    喬治向我道歉,他說他並不覺得自己的身世有什麼特別之處,他只是我的喬治,正如我是他的貝蒂一樣。

    可是,他有他的責任,不可能一直在美洲流浪。

    他要回家去,並且把我和媽媽也帶回歐洲。

    我知道媽媽一直很想回愛爾蘭去生活,只是苦於在家鄉也已經沒有多少親人,加上現在的境遇,回去難免遭到嘲笑,所以始終沒有動身。

    現在,去英國,似乎也不錯,至少是回到了歐洲,那裏相比美洲大陸,更接近天堂。

    媽媽一直很喜歡喬治,當我們正式結婚後,她對他依舊欣賞。可是這時候她卻悄悄對我說:「貝蒂,最好別讓喬治去其他地方,只有在這裏,你們才可能幸福。」

    我不太明白媽媽的意思,我當時陷入了狂喜和突如其來的甜蜜之中。

    我答應了喬治,雖然我覺得我的教養還不足以在未來承擔起一個莊園女主人的職責,可喬治說一切都可以慢慢來,並不必着急,而且我的父親曾經是愛爾蘭地方的知名人士,只要我們將何塞家族到美洲後的故事隱去不提,他舅舅也不會反對我們的婚姻。

    於是我和媽媽跟着喬治,在新婚一個月之後,乘船啟程回到英國。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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