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很甜與你再次相遇,從此永不分離(正……

作品:《皇城有寶珠

    測試廣告1    眾目睽睽之下, 靜王被幾個金吾衛押解着走進來,為首的金吾衛還朝太子咧嘴笑了笑。筆神閣 m.bishenge.com

    「陛下。」蘇後在隆豐帝耳邊小聲道:「有什麼事,待祭祀禮結束以後, 由大理寺與宗人府來審查, 今日先把他們關押起來, 你意下如何?」

    靜王再不成器,那也是皇家血脈,在文武百官面前鬧這麼一場,丟臉的是皇家。

    隆豐帝怒不可遏,他甚至不敢去想, 若今日不是玖珠站在皇后身邊, 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他冷冷地看着跪在面前的三人,良久後閉上眼, 疲憊地嘆息一聲。

    「父皇。」雲渡卿伸手扶住他的手臂:「兒臣第一次帶您的兒媳參加芒種祭祀禮, 您不可能半途而廢。」

    「先把這些人押下去。」隆豐帝再次睜開眼, 眼中已經一片清明:「祭祀禮繼續正常進行。」

    「玖珠。」蘇後把掌心的桃木葫蘆遞到玖珠手裏:「幫母后把這個系好。」

    「這是……兒媳給母后雕的那個桃木葫蘆?」

    桃木葫蘆帶着蘇後掌心的溫度, 玖珠屈膝認真地替蘇後系好, 笑着仰頭問她:「母后很喜歡這隻葫蘆?」

    蘇後彎腰握住她的手腕, 把她扶起來:「這是你親手做出來, 為我擋煞的好東西, 我很喜歡。」

    「母后喜歡就好。」

    雲渡卿站在旁邊, 默默伸出手,借着寬大的袖擺遮掩, 把玖珠另外一隻手牽住。

    注意到兒子的動作, 蘇後笑出聲,她鬆開玖珠的手,轉身走到隆豐帝身邊。

    兩人回頭看了眼跟在身後的太子與太子妃, 隆豐帝伸出手,蘇後把手放到了他的手心。

    帝後二人,再次踏上了祭台。

    祭台之上,太子妃青絲飛舞,可是無人說她姿態不雅。

    禮官在書頁上,記下了幾句話。

    明氏有好女,貌若明珠,帝後喜之,與太子親。隆豐十六年芒種,拔簪勇救帝後,以身護之,忠孝兩全。

    儘管鬧出一場荒唐的皇家刺殺案,但是祭祀禮後,在場所有人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努力營造着五穀豐登的熱鬧。

    暖陽下,雲渡卿換上一身短打勁裝,挽起褲腿,手裏拿着秧苗,像模像樣的插起了秧苗。

    「殿下。」玖珠換了一身窄袖水色束腰裙,滿頭青絲編成簡單的辮子,仿佛荷池中才長出尖角的嫩葉,誰了都要心生出幾分喜愛。

    她站在田埂邊對他揮手,似乎格外鍾愛她的陽光,為她多渡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雲渡卿直起腰,怔怔地看着她。

    聞着泥土的芬芳,曬着暖洋洋的陽光,看着鮮活微笑的她,難以言喻的滿足,毫無預兆地湧上心頭。

    她總說,他是最好的殿下,是從天而降的仙男。

    其實她不知道,她才是跌落他心間的小仙女。

    那日初,別在她發間的纏枝釵在閃閃發光。

    她在他眼裏,也在發光。

    再後來,她眼中的他,也總是變得那麼的閃亮。

    「來。」他走到田埂邊,朝她張開雙臂。

    她毫不猶豫撲進他的懷裏,踩進這片能夠孕育出無數糧食的淤泥中。

    「傳說,新婚的男女若在芒種節那日,互相為彼此點上良田裏的淤泥,就會受到上天的保佑。」他伸出沾了泥的食指,在玖珠額間輕輕一點:「願上天保佑我們家的明小豬永遠都被陽光照耀,平安喜樂,不為憂苦所惱。」

    話音剛落,他的額間也被點了一下。

    「也願我家殿下無病無災,長壽安康。人不離,月常圓,吉吉利利,萬事順意。」

    兩隻沾了田泥髒兮兮的手牽在了一起:「願天下太平,歌舞昇平。」

    樹蔭下,隆豐帝看着田間的一幕,對站在身後的明敬舟道:「當日朕懷着私心讓玖珠做了渡卿的王妃,玖珠跟渡卿在一起後,助他良多。」

    「陛下,小女長於鄉野,性格天真,幸而有陛下與皇后娘娘體諒。」明敬舟拱手一揖:「微臣對她疏於教導,讓陛下笑。微臣才微力薄,不堪輔國公之位,請陛下收回恩典。」

    「愛卿何出此言?」隆豐帝轉身看向他:「明家滿門忠良,朕都明白。」

    明敬舟沉默下來。

    「這些年,朕有愧你們明家。」隆豐帝拍了拍明敬舟的手臂:「朕虧欠你們。」

    「陛下乃千年難得一遇的仁德之君,得遇陛下,乃臣等之幸。」明敬舟作揖到底:「千里馬常有,伯樂卻不常有。士為知己者死,陛下給予了明家最大的信任,明家願為陛下肝腦塗地,護天下太平。」

    君臣二人,誰也沒有提玖珠師父的事。

    帝王從未對明家生出過猜忌之心,而明家也懂得珍惜帝王的這份信任。

    為玖珠師父的身份與來歷,並不重要。

    「看看這些小輩。」隆豐帝指向田間,不知何時,懷王與安王夫婦也都進了田間,互相拿着泥巴扔來抹去,毫無皇家儀態可言。

    明敬舟側首看了眼帝王臉上的笑意,也跟着笑了起來。

    當他看到太子把女兒護在懷裏,後背上全是淤泥時,眼中的笑意更甚。

    芒種節過後,京城裏那些本就苟延殘喘的世家,終於轟然倒下。他們幹過的樁樁件件惡事,全都被翻了出來。

    越是腐朽久遠的家族,釀過的惡,造過的孽就更多。

    被關在牢中的杜青珂,聽着這些世家最後的下場,快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那些整日遊走在世家裏的,早已經不是人,而是腐朽的,披着世家子弟皮囊的怪物。

    他看着牢門外的雲渡卿,笑聲頓止:「太子殿下是來感謝我,幫你除掉一個別有用心的兄弟?」

    「嘖。」雲渡卿往椅子上一坐,反問:「你以為,孤需要?」

    「是我想錯了,太子確實不需要。」隔着牢門,杜青珂看着雲渡卿:「或許有些人,生來就受到上天厚愛,次次都能化險為夷,太子殿下就是這樣的幸運人。」

    雲渡卿把玩着腰間的桃木雕件,不置可否。

    這個桃木雕件,是他厚着臉皮跟明小豬討來的。母后都有的東西,他這個做夫君的,怎麼能沒有?

    「殿下可想聽聽,我這些年推翻世家的計劃?」想到那些世家,一個個都倒下,杜青珂臉上露出快意的笑。

    「孤不太想聽。」

    杜青珂臉上的笑容僵住。

    雲渡卿生來就不是讓別人稱心如意的善心人,他懶洋洋地站起身:「等我下次想起你,再來聽你講故事。」

    「你也別急,反正你會在大理寺天牢關一輩子,總能等到孤心情好的那一天。」說完,雲渡卿轉身就走。


    他沒有興趣聽一個意圖派人刺殺他母后的人,講那些陳穀子爛芝麻的舊事。

    憋不死他!

    大理寺最裏面,有幾個隱秘又安全的牢房,這裏往往關押着身份不凡的人物。

    靜王就關在此處。

    雲渡卿看到靜王時,他穿着芒種節那日的親王袍,衣擺有些髒,頭髮卻梳得整整齊齊。

    卸去平庸沉默偽裝的他,神情十分陰沉,看向雲渡卿的眼神中,帶着毫不掩飾的恨意。

    雲渡卿與這個哥哥私下來往很少,兩人的關係向來不咸不淡,論不上有多親近。

    現在回想起來,當日在璋六宮,兄弟五人圍坐在一起吃暖鍋,竟是他們兄弟五人最後的友好相處時光。

    「三哥,你可曾後悔?」

    「成王敗寇,我籌謀這麼久,最後敗在女人跟金吾衛手上,只能怪老天讓我時運不濟。」靜王自嘲一笑:「皇家馬場你沒死,我派人在你用的香料下毒,沒想到你連香料都不用。本打算殺了雲延澤,結果他不僅沒死,反而讓父皇把我們所有人,都關在了璋六宮。」

    這就是命?

    老天何其不公?

    「這些事都是你做的?」

    「皇家馬場的事,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徐氏、呂氏、雲延澤,都不想你活着走出馬場。瞧瞧,想你死的人有多少?」提到這件事,靜王不甘心極了:「那麼喜歡騎馬馴馬的你,那一日明明說過要馴馬,為何最後卻連碰也沒有碰那些馬?!」

    看着三哥滿眼的怒火,雲渡卿沉默。

    只因那日,他當了馬夫,牽着矮腳馬,帶着他家小豬在馬場遛圈。

    「憑什麼?」靜王憤恨地質問:「憑什麼你不僅受父皇偏愛,受上蒼厚愛?」

    「可能我命比較好吧。」

    此言一出,靜王眼神更加憤怒。

    雲渡卿摸着腰間的桃木雕件:「而且我有仙女相助,你沒有。」

    真沒意思,也許他今天不該來這裏,應該在麒麟宮陪明小豬畫畫。

    「那日,把我抓回來的金吾衛,去了哪?」眼見雲渡卿準備離開,靜王提出最後一個問題。

    「孤見他頭腦聰明,身手靈活,所以點他做了麒麟宮金甲衛統領。」眼見靜王又要發怒,雲渡卿抬了抬手:「你不用多說,說了孤也不會聽,你的意見對孤而言,並不重要。」

    目送着雲渡卿揚長而去的背影,靜王氣得栽倒在地。

    雲渡卿腳步微頓,沒有回頭,隨即大步走出了大理寺天牢。

    當陽光再次照耀在身上時,他翻身上馬,往宮裏趕去。

    他想他的小豬了。

    城門外,兩位師父騎在毛驢上,慢悠悠地走着。

    「京城風水真不行,下次不來了。」

    「師姐,真不來?」

    「若是接下事,順路來看看可以。」

    「我有點捨不得玖珠。」

    「你我方外之人,不可如此看重紅塵別離。」

    「師姐,從明家出來,你一共回頭了十九次……」

    「閉嘴。」

    「哦。」

    麒麟宮。

    玖珠從春分的手裏,接過兩位師父留給她的信。

    信里,兩位師父誇了京城的繁華,也誇了她家殿下。

    【天下太平,百姓富足,乃興旺之相。但我人早已經習慣閒雲野鶴般的生活,京城終究於我們不宜。】

    【此去非別離,切記冬添衣,餓添飯。】

    【雲家五郎,眉清氣正,性善,堪與你配。】

    雖知道兩位師父早晚都會離開京城,但玖珠內心仍有些失落。把信小心疊起來放好,趴在窗欞上,等殿下回來。

    她現在有一點點難過,想要到殿下。

    「小豬。」

    似乎知道她在想他,下一刻,雲渡卿就出現在了院子裏。

    「殿下。」玖珠提起裙擺,在宮女與太監的驚呼聲中,直接爬出窗戶,跑着撲向他的懷中。

    把玖珠穩穩接住,擁進自己懷裏,雲渡卿親了親她的發頂,笑聲纏綿:「想我了?」

    「嗯。」玖珠抱着他:「想殿下了。」

    思念並不能用時間長短來衡量。

    把人放在心間,便會時時想念。

    「我們真是心有靈犀。」雲渡卿在她耳邊小聲說:「我也想你了。」

    玖珠把頭鑽在他胸口,小聲的笑。

    「回宮的路上,我路過尚食局,取來了年幼時喜歡吃的薄荷糖。」雲渡卿從荷包里取出兩塊薄荷糖:「你要不要嘗嘗味道?」

    「要。」

    兩塊糖,兩人一人一塊。

    傳說薄荷有一個美好的寓意。

    希望與你再次相遇,從此永不分離。

    「是當年的味道。」

    「甜嗎?」

    「甜的。」玖珠抬頭看着雲渡卿,笑彎了眼:「很甜很甜。」

    十年前的那塊薄荷糖,是甜的。

    十年後的這塊薄荷糖,更甜。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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