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他一連三問,令容止錦一時間愣在了當場。燃武閣 m.ranwuge.com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方嫿,方才軒轅承叡只與袁逸禮說了他們要如何比這一場的事,可聽袁逸禮的口氣,他已知道這一場輸掉會是何下場,是方嫿告訴他的嗎?

    袁逸禮此刻也不顧禮數,身後就將容止錦推至一旁,朝一側的侍衛道:「還不請侯爺下去?」

    軒轅承叡淡笑着接過箭筒,將裏頭的羽箭抽出,僅剩下三支。隨即將箭筒背上身,眸華一抬,淺聲道:「你我各取三箭。」

    「好。」袁逸禮應得爽快。

    軒轅承叡目光灼灼看着他,又笑道:「孤聽聞袁家乃是書香世家,倒是不想袁大人也深諳箭術。」

    袁逸禮亦是笑道:「還望太子殿下承讓。」

    「好說。」軒轅承叡略一點頭,大手一揚,身上玄色風氅瞬間滑落,再看,他人已閃出三丈開外。

    袁逸禮迅速拉過箭筒上身,飛身追上去。

    那一人忽而放慢步子,回袖如風,拉弓上弦,一口氣將手中箭矢射出!袁逸禮的眸子驀地撐大,提氣側身避過,隨即一箭反擊,軒轅承叡嘴角勾起一抹笑,足下輕點,腳尖踏過飛馳過去的箭矢,大喝一聲張弓朝袁逸禮襲去。袁逸禮這才站穩身子,更是來不及拔箭,他握着手中長弓擋開軒轅承叡的射來的箭矢,一手化掌,直直與他對上一掌!

    二人皆退開數步,站定。

    方嫿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容止錦一動不動地盯住場上二人。雖心有不甘,可他不得不承認,袁逸禮箭術不如他,功夫卻是好他幾倍。這番近身比試,比的已然不止箭術,方才若換了他,那一箭必然是避不過的。容止錦咬着牙,心底竟默默替袁逸禮打氣。

    軒轅承叡的眸瞳裏帶着笑,他伸手摸向箭筒,他只剩一支箭了,對方卻還有兩支。他略一遲疑,仍是拔箭上弦,直面朝袁逸禮襲去。袁逸禮心中一窒,本能地拔箭射向軒轅承叡,他手中的箭矢卻未放,翻身空旋,驚險避過。袁逸禮驚愕,將最後一支箭上弓,借力退開數丈,軒轅承叡手中的箭矢已出,袁逸禮深吸一口氣,手指一松,羽箭飛速出去!

    當——

    箭尖相對!

    那一刻,方嫿嚇得不能呼吸,容止錦卻是長長鬆了口氣!

    軒轅承叡非但沒有怒,反倒是笑了:「孤有幸曾與袁將軍有過一次交手,沒想到袁大人的功夫也不錯。」

    袁逸禮徐徐站直了身軀,跟着笑道:「多謝殿下承讓,又是平手。」

    軒轅承叡點頭道:「三局兩勝也還有一場,不知最後一場是侯爺來,還是袁大人來?」

    「本王來。」

    清弱話語伴着涼風傳至,方嫿只覺得心狠狠地一跳,她幾乎是本能地轉過身去。

    數丈外,燕修着一身縹色素錦站在那裏。他何時來的?為何而來?方嫿心中忐忑。

    柔和日光灑在他清瘦臉龐,他的目光直直地看着軒轅承叡,徐徐朝這邊走來。

    軒轅承叡乍見燕修,臉上無一絲尷尬,竟還笑出聲來:「真叫孤驚訝,青燈常伴的九王爺竟也會為此等小事來龍山行宮。」

    燕修已近了,他的眸光素淡,低言道:「這一場比試,無人比本王還合適?想來太子殿下心中最是清明。」

    軒轅承叡下意識地瞥一眼身後的方嫿,嫿妃若真是與九王爺有私情,那還真是無人比九王爺更合適了。他笑一笑,道:「孤倒是無所謂你們誰上,不過最後一局怎麼比,一切規矩都由孤說了算。」

    「好。」他應得毫不遲疑。

    方嫿的臉色灰白,欲上前阻攔,手臂卻被一直有力的大手握住,她吃驚回眸,見袁逸禮不知何時已來到她的身邊。她掙了掙,焦急道:「是你叫他來的?」

    袁逸禮的臉色極其難看,他沉聲道:「你是為他才陷入今日境地,難道他來救你不應該嗎?」

    方嫿確實沒想到袁逸禮會找來燕修,她一愣,隨即搖頭道:「不可以。」

    「娘娘!」袁逸禮的眉頭蹙得更深,臉色較方才也更白一些,抓着她手臂的手卻始終不松。

    容止錦回眸看她一眼,不情願地道:「九王爺的箭術在我之上,總比我勝算大一些,你就讓他去,屆時皇上若怪罪,我替你說話,就說這件事你不知情,九王爺純碎是為了我大梁臉面才來的。」

    容止錦是不知她與燕修的事,她自是也不方便說,只是……方嫿急急看向燕修,他已接過侍衛手中的弓箭,姿態淡然,始終沒有看向她。

    她到底不再掙扎,袁逸禮驀然鬆手。目光朝場上看去,軒轅承叡又命侍衛將靶子移至百米開外,那是容止錦坦言自己射不中的距離。

    方嫿不自覺地握緊了雙拳,忽聞得身後侍衛急急道了聲「袁大人」,方嫿回頭看一眼,見那侍衛伸手扶住了袁逸禮。她大吃一驚,忙疾步上前,他的唇角還有血漬,地上也有……怪不得她見他的臉色這樣難看,她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急着問:「你受傷了?」

    袁逸禮垂於底下的手還在不住地微微顫抖,他先前與軒轅承叡直接對上一掌,已是凝起了全身內力,他卻不想那一個的內力竟如此深厚!

    「快扶袁大人坐下!」方嫿急着吩咐侍衛。

    容止錦聞言過來了,瞧見眼下局面,心中竟有幾分得意,哼一聲道:「我還以為袁大人有多厲害,沒想到還負傷下場了,嘖嘖。」

    方嫿氣得瞪他一眼,他樂呵地吹着口哨轉過身去丫。

    袁逸禮卻一把推開了侍衛的手,低聲道:「剩下的事交給九王爺,相信他不會輸,臣還有事,先回了。」

    「袁大人!」方嫿往前追了一步,他的步子止住,並未回頭,只道:「娘娘就不擔心他?是要跟臣走嗎?」

    他的話說得方嫿驀然怔住,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軒轅承叡已經張弓躍躍欲試了,方嫿的眸光落在燕修頎長身姿上,再沒辦法移開。他們一個個雖沒有凶神惡煞的樣子,但平靜的氣氛早已劍拔弩張,方嫿一顆心已揪起。

    袁逸禮悄然離去,走出了圍場,他才一手扶住了路旁的樹幹苦笑,明知她不會拋下九王爺跟出來,為何竟還有奢望媲?

    他的臉色蒼白,再是抑制不住胸口的氣血翻湧,低頭又是吐了一大口血。他緩緩背身靠在樹幹上,低低喘息着頷首,天際雲清風淡,竟是這樣美好的景致。

    明明是隆冬時節,他卻不知為何似乎又聞到牡丹醉人的香氣,眼前好似又瞧見那日洛陽花會,她聰穎答對容止錦謎題的樣子……

    扶着樹幹的手不自覺地收緊,樹幹上粗糙的皮屑已深深嵌入指甲中,他卻渾然不知道痛。心裏滿滿地都在想——她已失魂落魄從白馬寺出來,為什麼他還要當着天下人的面棄了她!

    為什麼,袁逸禮,你到底為什麼!

    他徐徐笑出聲來,嘲諷裏帶着悲涼。

    方嫿出宮半日了,這靜淑宮裏雖然依舊人來人往,可蘇昀卻一下子覺得空虛起來。傍晚那個混蛋就該到了,他不會為難嫿嫿?

    她順手摺了一段樹枝在地上胡亂畫着。

    「昀姑娘!」廊外傳來太監的聲音,蘇昀抬眸瞧去,只見一個太監站在外頭道,「玉清宮的昭儀娘娘說要見你!」

    那個壞女人?

    蘇昀秀氣的黛眉一皺,直接回道:「我不去!」

    太監嚇了一跳,忙道:「哎呦我的祖宗啊,人家是娘娘,主子要見你,哪裏還有你說不去的道理!快點去!」

    蘇昀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方嫿才出宮多久呀,那個女人就按捺不住了?她哼一聲,仍是道:「不去!」

    「嘖嘖,昀姑娘好大的架子!」流兒的聲音自太監身後傳來,她看蘇昀的眸子裏帶着一抹輕蔑,直接朝身後的兩個太監道,「既然昀姑娘要忤逆主子的旨意,那就帶走!」

    那兩個太監應聲上來,不由分說就押了蘇昀出去。

    蘇昀掙扎着,伸腿踢他們,可還是無濟於事。她咬牙道:「你們幹什麼!你們敢動我,等我們娘娘回來叫你們一個個都吃不了兜着走!」

    流兒冷笑道:「那你就祈禱你能活到嫿妃娘娘回來再說!」

    方才與蘇昀說話的太監眼睜睜地看着蘇昀被帶走,他的臉色鐵青,嫿妃娘娘離宮時便囑咐了,宮裏若有事要儘快想辦法出宮告訴娘娘!

    蘇昀被帶出了靜淑宮,流兒直接將蘇昀的嘴巴堵住,她不快道:「叫叫嚷嚷的,成何體統!我們娘娘可是叫你過去的,是你自個不願走,我們才不得已帶你過去的,可怨不得我們!快走!」

    蘇昀掙扎不過,只能瞪大了眼睛惡狠狠地看着她。

    哪天落在她手裏,她一定叫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方娬見蘇昀這樣被帶進玉清宮,不免皺了眉。流兒忙解釋道:「娘娘,她太不識好歹了,直接說不來見您!雖然嫿妃娘娘受寵,可她卻不過是一個奴婢,竟敢這樣不把您放在眼裏,奴婢氣不過,只能這樣把她帶來了!」流兒頓了下,繼續道,「這次嫿妃娘娘出宮卻不帶她,想來她在嫿妃娘娘心中的地位也不過如此!」

    流兒一個眼色,太監狠狠地將蘇昀推倒在地上。手肘撞在生硬地板,登時傳來一抹錐心的痛,蘇昀咬着牙握住手肘。流兒上前踢她一腳道:「見了我們娘娘還不跪好行禮!」

    蘇昀算是知道方娬的如意算盤了,她就是看準了方嫿不在宮裏想為難她了,橫豎這一趟都免不了要吃皮肉苦了,蘇昀才懶得朝她們卑躬屈膝。她揉着受傷的手肘,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娘娘」也懶得叫一聲。

    方娬美麗的瞳眸鎖住地上的女子,流兒氣得叫:「你……你……反了反了!娘娘……」

    流兒的話未完,便見方娬抬手示意她住口,流兒雖心有不甘,此刻也只能閉了嘴。方娬淺聲道:「還不扶昀姑娘起來?賜坐。」

    啥?

    蘇昀本能地抬眸看向那嬌美的女子,她沒聽錯?說要給她看座?果然,剛才狠狠將她押來玉清宮的兩個太監已經客氣地上前將她扶起來了。昂貴的梨花木敞椅也被挪至了她身後,蘇昀可不客氣,一屁股坐下。倘若糖衣炮彈就免了,她蘇昀可不吃這一套,不過現下有便宜,她還是願意撿的,畢竟這大冬天的坐在地上不是好事兒。

    「給昀姑娘倒茶。」

    方娬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傳下,流兒冷着臉,很不情願地給蘇昀倒了杯茶。

    蘇昀想着自己給軒轅承叡下毒的事,便不敢喝茶,她瞥一眼神色淡然的方娬,開口道:「您有什麼話直接問,別跟奴婢拐彎抹角的。」

    方娬抿唇一笑,開口道:「昀姑娘果真快人快語,那本宮也就直說了。」將手中的杯盞輕輕擱下,她才繼續,「本宮知道姐姐她……與人暗通款曲。」她的話語輕微,目光定定掃過蘇昀的臉。

    蘇昀在聽得她說「暗通款曲」的時候,眼前霍地閃過燕修的臉!她扶着敞椅扶手的手指猛地收緊。

    這一個細節絲毫不漏地落在方娬的眼底,她的眸光一閃,笑着道:「本宮還有證據,若是你能告訴皇上和太后娘娘此事是真的,本宮保證,日後你將榮華一生。」

    呸,想她蘇昀做個奸詐的小人嗎?她也太小看她了!

    蘇昀深吸了口氣,從容地看着方娬,開口道:「奴婢不知道娘娘在說什麼。」

    方娬不緊不慢地道:「你怎會不知道?本宮知道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他們之間的事,只要你肯做個證……」

    「奴婢不知道。」她大膽地打斷方娬的話,嗤笑道,「娘娘不是有證據嗎?那您自個拿出去給皇上和太后娘娘瞧瞧啊,他們若信了你,那奴婢也無話可說。但您要奴婢說,那便是痴心妄想了。」

    「你!你別不知好歹啊!」流兒伸手狠狠地指着蘇昀。

    蘇昀輕蔑地哼一聲給她看,那表情就是你能奈我何。

    方娬冷冷一笑道:「看來是該本宮來指點指點你,也好讓你懂得審時度勢。流兒,替本宮教教她。」

    「是!」流兒憋了一路了,現下終於可以教訓教訓面前這個囂張跋扈的宮女了!


    蘇昀幾乎是本能地站了起來,瞧這架勢就是想對她動刑啊!她想轉身,後頭的兩個太監飛快地上前擒住了她的身子,她掙扎一番,怒道:「放開!」

    方娬低笑道:「昀姑娘若是識趣,想起了什麼要告訴本宮,現下也還來得及。也免得吃些皮肉苦。」

    「呸,娘娘這是想屈打成招嗎?」

    蘇昀的話音才落,流兒已疾步上前,她只覺得眼前一花,「啪啪」兩巴掌就落在了臉頰上,登時火辣辣的痛就上來了,蘇昀啐一口,狠狠盯住流兒道:「就這兩下子嗎?再來啊!」

    她是怕痛之人,可她的脾氣卻更倔!越是叫她不爽,她越是不想說!打就打,她在心裏告訴自己,任何傷痛都有好的一天,可她要是出賣了好姐妹,這輩子都無法挽回了!

    方娬揮了揮手,太監直接將蘇昀拖至院中。

    外頭一張長椅早就擺好了,蘇昀被按在上頭,又有兩個太監拿着板子上來了。蘇昀有些想笑啊,宮裏除了打板子還有被的嗎?她深吸了口氣,說得簡單點,不就是打屁股嗎?嫿嫿受得,她也受得!

    她正想着,太監一板子下來,竟是直接抽打在她的腿上!劇痛席捲上來,蘇昀死死咬住牙。流兒站在她面前,得意笑道:「昀姑娘可也是秀女出身,又生得那樣好看,或許熬幾年還能重新叫皇上看上,這若是為了一個犯了錯的主子毀了雙腿可就不值了。」

    蘇昀痛得冷汗涔涔,她的目光朝方娬看去,那一個仍是安穩坐在廳中,一口一口品着茶。她真是小看了她,沒想到這個女人心腸這個歹毒!她將雙拳一握,顫聲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流兒似乎是早就知道她會這樣回答,而她,更是滿意於蘇昀這樣的回答。她的眉梢一挑,笑着道:「打。」

    場上,一切早已準備就緒。

    方嫿不覺屏住了呼吸,軒轅承叡深吸了口氣拉弓,容止錦站在方嫿身邊,眉頭緊蹙,目光灼灼看着前頭的人,嘴裏碎碎念着:「射不中射不中射不中……」

    咻——

    箭離弦,精準無比地射中靶心!

    「哎呀!」容止錦失望地一拍大腿,大有恨不得衝上去大軒轅承叡一頓的衝動。

    軒轅承叡瞥一眼身側的燕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燕修接過侍衛遞過去的羽箭,從容上弓,他微微蹙眉,目光看向遠在百米外的靶子。

    耳畔,軒轅承叡的聲音傳來:「王爺還真敢來,孤已知曉你與嫿妃的事。」

    燕修的手指微微一僵,他立刻調整自己的呼吸,隨即淡淡道:「太子若想說也不必等到現在。」

    「孤還真是想說。」他似笑非笑地說,「孤最喜歡看到帝王動怒,就像當年孤告訴孤的父皇蕭妃與大司馬有染,父皇動怒的樣子……嘖嘖,都是帝王,不知梁帝動怒會是如何一副樣子?」

    燕修穩住了呼吸,手指一松,遇見離了他的指尖徑直射向靶心!

    「好啊!」容止錦激動地大叫起來,方嫿的臉上略有笑容。

    燕修微微側目,軒轅承叡已抽了箭道:「看不出,王爺的心倒是靜得很。」

    燕修已是接了第二箭,低語道:「本王若贏了太子,就請太子把那些話放進心裏去。」

    軒轅承叡輕鬆射出一箭,淺笑道:「王爺若是輸了呢?」

    「那就任憑太子殿下處置。」燕修的話語淡然,似乎已是勝券在握。

    前頭二人一箭接着一箭射,後面方嫿與容止錦卻是緊繃着神色,眼看着靶子越擺越遠,容止錦到底忍不住了,他的呼吸聲也跟着沉下去:「再遠須以內力推動箭弦,你覺得九王爺可以?」

    方嫿的掌心已是一片濕漉,若動真氣,怕會引發燕修的宿疾,眼下該怎麼辦?

    她的心思轉得飛速,卻是怎麼也想不出法子來,目光定定地落在燕修的身上,這一瞬間的無力與無奈,令她難受得有些想哭。

    卻不想,軒轅承叡卻開口道:「罷了罷了,這靶子一退再退,何時才是個頭?不如我們換個比法?」

    燕修回眸看他,點頭道:「太子殿下請說。」

    軒轅承叡的眼底閃過一道光,笑着道:「王爺看這樣如何?你我各取三支箭,第一箭要命中紅心,第二箭則穿透了第一箭射中靶心,第三箭則射穿第二箭命中紅心。」

    容止錦聽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這不是剛才方嫿給他出的主意嗎?那會兒方嫿是明知道他不能贏了,為了拖時間才想出這麼一個叫他們打平的法子來,軒轅承叡跟着湊什麼熱鬧?

    方嫿的呼吸一窒,她驀然明白過來了!

    軒轅承叡不願靶子再遠,怕是之前與袁逸禮一場比試他也受了內傷!此刻便不敢動真氣,他便是想找個機會和燕修平手,等內息調整好了,再與燕修比內力!好個狡猾的軒轅承叡!

    「王爺,不要比了,這不公平!」她忍不住上前開口,軒轅承叡心思縝密,這一場比賽他們不可能贏!

    軒轅承叡嘴角一揚,含笑目光望向嫿妃,問道:「怎麼不公平?嫿妃能用的法子孤就不能用?這也能叫公平?」

    他一句話,堵得方嫿再說不出話來。

    燕修蹙眉看她一眼,卻是道:「就依太子殿下所說,只是,本王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射法,還望太子殿下先做示範。」

    「好說好說。」軒轅承叡眉開眼笑,示意侍衛們重新擺靶,他與先前一樣,第一箭射中後,第二箭便直接被彈落在地上。他的眉心一簇,似是遺憾,「嘖,孤居然沒射中。」

    容止錦實在裝不了大丈夫風範了,直接「呸」了一聲,裝什麼裝,分明就是無法射中,弄得好像失手了一樣!

    燕修抽了一支羽箭在手上,他的眉心微蹙,低語道:「太子殿下說的,第一箭只要射中靶心即可,意思是不管以什麼樣的方式?」

    軒轅承叡笑道:「王爺不會想走上去直接插上靶心?」

    「那倒不會。」燕修淡淡一笑,手指一用力,只聽「咔」的一聲,羽箭的玄鐵箭頭被折了下來。

    眾人一驚,燕修徑直上弦,運氣上手,直接將沒有箭頭的箭矢射入紅心!他隨即取箭、拉弓、上弦,第二箭直接射穿了第一支箭正中靶心!

    所有人都驚呆了。

    燕修擱下手中長弓,緩緩順了口氣,才回身看向軒轅承叡,低低道:「本王不才,只能命中二箭。」

    「哈哈,哈哈哈——」容止錦樂得大笑起來,他忙衝上來道,「太子殿下如何?二箭也贏了你了!哈哈,太子殿下可輸的心服口服?」

    軒轅承叡的眉頭狠狠地擰起,半晌,才道:「這是……」

    方嫿立馬接口道:「太子可沒說不能折斷箭頭!」

    軒轅承叡笑得有些勉強,終是道:「孤輸了。」

    容止錦立馬誇獎他:「太子殿下豪爽!」

    方嫿才鬆一口氣,便聞得身後侍衛齊聲道:「參見皇上!」

    眾人回眸,見燕淇帶着錢成海等人過來。他的目光落在燕修身上,如畫眸子緊縮,話語裏已帶不悅:「朕不記得何時傳了九皇叔來。」

    方嫿心跳如鼓,容止錦才欲上前解釋,便聞得軒轅承叡笑着道:「哦,是我想與侯爺切磋切磋箭術,後又聽聞九王爺箭術高超,我就忍不住,執意要讓人請九王爺過來,怕打擾梁帝陛下便不曾同陛下說,實在是失禮。」

    容止錦半張着嘴錯愕了,連方嫿也吃驚。

    唯燕修仍是淡淡容色,見燕淇近了,他才行了禮道:「既然皇上來了,那臣先告退。」

    燕淇點點頭,燕修才走幾步,軒轅承叡又道:「九王爺別急着出行宮,說不定哪天孤興致來了,還想找你比試幾場!」

    方嫿看向燕淇,燕淇眼底有不悅,卻仍是吩咐錢成海道:「叫人給九王爺準備寢居。」

    「是。」錢成海隨燕修離去。

    方嫿心中記掛着袁逸禮的傷勢,此刻也忙藉口離開。容止錦更是逃得飛快,一路上還笑着跟方嫿提先前的那幾場比試,真是大快人心!

    作別了容止錦,方嫿徑直往袁逸禮的住處而去,卻在院中遇見一個急急入內的太監,太監一見她,忙衝過來,急聲道:「娘娘,宮裏有話傳給您!」

    方嫿的步子一滯,忙問:「什麼事?」

    太監忙道:「說是您宮裏的昀姑娘讓玉清宮昭儀娘娘帶走了,但具體什麼事,傳話的人也不曾說。」

    「什麼?」方嫿的臉色大變,未出宮她就覺得要出點什麼事,沒想到竟是方娬!她當即轉身重新往圍場方向而去。

    燕淇與軒轅承叡正出了圍場,方嫿衝上去,徑直跪下道:「皇上,請准許臣妾回宮!」

    「怎麼?」燕淇蹙眉看着她。

    方嫿抬眸朝軒轅承叡看了一眼,面色為難,軒轅承叡倒是識趣,笑道:「皇上與娘娘先說着,我先回房。」

    軒轅承叡走遠了,方嫿才道:「昭儀妹妹不知何故為難臣妾的宮女,臣妾很是擔心,請皇上恩准!」

    燕淇蹙眉問:「你不是說你的宮女病了在宮裏休養嗎?嫵兒又怎會去為難她?」

    「臣妾也不知……臣妾急着回宮去看看,還請皇上恩准!」她快要急哭了,方娬的手段她了解,她只怕回的晚了要出大事!

    燕淇定定看她半晌,話語裏儘是不悅道:「今晚朕宴請西楚太子,難道你的宮女還比朕的事重要?」

    她仍是低俯着身子道:「臣妾去去就來,臣妾跟您保證!」她深吸一口氣,繼續道,「皇上曾說玉策姑娘至於您的重要,阿昀對臣妾也很重要!」

    她的聲音顫抖着,透着害怕,燕淇還不曾見到過這樣的方嫿。他負於身後的手不自覺地收緊,須臾,才開口道:「朕給你兩個時辰,回來了朕還想聽聽為何西楚太子與朕的九皇叔比試箭術,你卻也在圍場。」

    「是,臣妾謝皇上!」那些事要怎麼解釋等之後再去想,她現在一心想着快些回宮。希望蘇昀千萬別出什麼事!早知道這樣,不管她再不願,她也該把她帶在身邊。軒轅承叡也不能公然對蘇昀如何啊!她真是昏了頭了!

    燕淇看着眼前女子的身影急急遠去,他不禁駐足在原地。

    錢成海來了,行至他面前低頭道:「皇上,都安排好了。奴才方才見嫿妃娘娘急匆匆地走過,娘娘這是怎麼了?」

    燕淇忽而冷冷一笑,道:「看來朕的後宮還真是一刻都不得安寧。錢成海,你叫止錦到朕房裏來。」

    「是。」太監應聲,見面前的天子已大步往前走去。

    方嫿跑得飛快,她的宮女還在水雲軒,此刻也來不及帶上了。

    眼看着行宮門口就在眼前了,卻不想突然聽一側閃出一個人影,方嫿尚未反應過來,她整個人就被拖至了花叢後!

    方嫿驚魂未定,抬眸對上軒轅承叡那雙深邃瞳眸,他捉着她纖細皓腕的手卻不鬆開,邪笑問道:「這麼急着會回宮作何?就這麼怕孤嗎?」

    方嫿掙扎道:「你放開!再不放我可喊人了!」

    「你喊,孤正愁沒個機會跟梁帝坦白我們之間的事。」他的笑容越發意味深長。

    方嫿的臉色鐵青,他繼續道:「你以為這般急急逃離了,孤就找不到你的宮女了嗎?嫿妃,你也太小看孤了。」

    方嫿十萬火急,此刻還被他纏在這裏,心中更是悲憤,現下什麼也不顧,怒道:「太子殿下無非就是氣阿昀當日給你下了毒,怕是你如今找上她也無濟於事了!你在不放手,阿昀怕是真的要出大事了!」測試廣告2



第4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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