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上三宗的手段

作品:《禹道乾坤

    昆昂失蹤,彭禹搜尋未果,回到天都請雲嶺子推算天機。

    但云嶺子閉關為羅昕療傷,一時無暇。而其他人的卜算之術又難以成功。

    最後,聶景元自報奮勇,拉着彭禹和雲仙兒嘗試推演天機。

    「為師來推算,待會兒你們助我。」

    「師父你?」

    雲仙兒也一臉懷疑:「聶叔叔,你行不行?你根本不會『乾坤易天之術』啊?」

    乾坤易算之法,是六代乾坤道人結合靈山派秘術研究的無上算天法門,能配合乾坤心法推演宇宙演化。這道傳承在坤五戒。可坤五戒遺落很早,靈皇都沒能得到正經的乾坤易算傳承。

    目前新生代的乾坤宗算法,是靈皇結合其他仙道算法,獨創的靈皇算天術。靈皇死後,這門算術封存在天宮,直到雲陽夫人重新繼承乾坤道統。

    但很可惜,前代乾坤道人僅對聶景元傳法三日,沒來及傳授。這門「靈皇算天術」目前已經失傳。

    聶景元的易算之術,是自己從雲嶺子處學習,改造而來的混元算法。

    對他的易算能力,彭禹、雲仙兒不抱希望。

    「我不行,不是還有你們?咱們上三宗的手段,可不是推算,而是玩弄天道。」

    「正好,趁此機會教一教你二人,咱們三家的精髓。」

    「混元之道,視萬物為一氣。天道運行,便是一氣運轉。故而混元仙人眼中,將天道視作生生不息的器械。混元一炁,是機器運行的能源。他們對待天道,就是把自己當做控制者,調控『天道』這個機器。」

    「但陰陽、乾坤對天道的看法截然不同。我們把『天道』視作生靈。」

    聶景元對雲仙兒道:「陰陽宗講究調和陰陽,以身為胎,與世界雙修。對陰陽宗的人而言,世界便是爐鼎,是道侶。而玄牝仙體……」

    他頗有些一言難盡:「最擅長用陰陽迷天之術魅惑天道,讓天道成為追求者。讓天道求而不得,不斷提供幫助,直到修成大道之身。」

    這就是雲仙兒氣運為什麼那麼渾厚,得到天道垂青的原因。

    玄牝仙體加上陰陽迷天綾,活脫脫一個小道母。她用陰陽之術迷惑天道,讓天道無底線的青睞於她。

    當年陰陽道母就是用這種手段迷惑天道,迫使彌羅宗丟了天帝之位。然後道母感應天道,誕下十二道子統治天界。這也是陰陽十二天的前身。

    「稍後,我們讓雲仙兒迷惑太微世界的天道,讓天道青睞於我們,從而藉助天道之力找人。」

    「至於你我……」聶景元:「咱們乾坤宗對待世界,是將『祂』視作平等的交易者。」

    我是世界,外界天地也是一個世界。大家平起平坐,我找你幫忙,給你好處。你找我幫忙,也要給好處。

    「所以,我要支付一定的玄黃之氣,換取天道幫我們尋找昆昂的下落?」

    彭禹有點心疼,但他明白,活着的昆昂,比一團玄黃之氣的價值更高。

    於是,雲仙兒吞吐先天陰陽氣,交感天地大道,又用迷天綾魅惑「天道」,使得自己氣運節節攀升。

    彭禹再從盤古世界抽出一團天地玄黃氣。

    玄黃之氣落入虛空,自動被太微天道吸收。

    冥冥中,天道本源充斥靜室。聶景元趁機演算天機,總算得到一個結果——玉麟城。

    「玉麟城?三大山城之一,昆昂在那?」彭禹詫異道:「按照他失蹤的方位算,朱厭城明顯更近。」

    「應該是被抓去了。」

    聶景元觀測結果,目光忽然一凝:「那人果然不簡單!」

    他推算的結果猶如沙子一般,隨風吹散。顯然,那人出手打散他的推算。若非三人聯手,聶景元一個人根本玩不過那人。

    「是道聖?」雲仙兒遲疑道:「這件事,還是等雲前輩出關再說吧。」

    「倒也不必。」彭禹:「我去看一看吧。方才顓陽那邊傳來消息,地龍城已經有意遷入天都。接下來他要去朱厭城。那我去玉麟城轉一轉,也好加快行動。」

    雲仙兒:「可是玉麟城如果有道聖,你不是很不安全?」

    「不,我很安全。」彭禹:「打不過,我可以跑。沒有人可以阻攔一個不在衰劫期的乾坤仙人。聶師,你在我世界遺留的烙印還能感應吧?如果我不能力敵,馬上躲入世界,抹掉您的一道空間印記。屆時……」

    「屆時,我出面救你。區區道聖,還是留不下你我師徒的。」

    師徒合計後,彭禹立刻動身。

    「仙兒,我離開的消息別告訴幾位老師,免得他們擔心。行啦——」

    看雲仙兒皺着小臉,他伸手扯着臉蛋,狠狠揉了幾下:「開心點。我總不可能一直讓人保護。沒有磨礪,怎麼可能成道?」

    「這次去玉麟城,也是對我自己的歷練。在這個池塘歷練,總比大昆那個深淵要強吧?」

    沒錯,再怎麼說這也是一個下界。

    危險性比大昆神朝小多了。

    雲仙兒稍作釋然:「那你帶上昭王玄章。」

    「當然。」

    「再帶一些仙丹。」

    「肯定的。」

    「遇到危險馬上跑。」

    「必須的。」

    「我把迷天綾借你。」


    「算了吧,我又不會魅惑天道,拿來迷惑凡人?沒必要。」

    「丫頭,迷天綾你自己留着吧。」聶景元笑道:「迷惑人,我們乾坤宗也有手段。小子,碰到對手的時候,可以試着把自己的世界本源泄出一點,增強自身對生靈的吸引力。」

    提到這個,彭禹臉色扭曲,曾經的記憶浮上大腦:「免了吧。這遭遇我在天盪山體驗過。一群神獸異獸追着跑,嚇死人。」

    「那是你不會用。論迷惑眾生,咱們家雖然比不上陰陽宗和造化宗,但也是上古十宗排第三的。」

    「人有陰陽乾坤之別。你是男兒身,泄露的真氣自帶乾陽之屬。所以會引發同性的敵意和異性的好感。但你只要轉化一下,調整自己身上的乾坤二氣。」

    說着,聶景元給他演示,將自身乾坤二氣微調,坤陰之氣略多。一股類似雪松的香氣緩緩溢起。

    然後,聶景元用那副老人偽裝走出靜室,很快帶着幾個迷迷糊糊的侍衛進來。

    那些人痴痴看着聶景元,跟陷入雲仙兒魅惑的狀態相似。

    可他們的對象,是一個老態龍鐘的邋遢漢。

    彭禹心中不免升起同情。這也太慘了吧?

    雲仙兒看着好奇,走到那些人跟前釋放先天陰陽氣。很快,這些倒霉的侍衛從乾坤魅惑脫離,又陷入雲仙兒的魅惑中。

    論魅惑能力,雲仙兒天生的能力還是比聶景元強的。

    聶景元輕咳一聲:「魅惑是小道,下等手段,你們倆要謹守本心,非必要情況,不要使用。上古時期,有些人用這些手段幹過一些不好的事。鬧得天怒人怨,最後被情人刺死。」

    雲仙兒滿不在乎,玩了一會兒,解開侍衛們的魅惑,讓他們離開。

    彭禹摸着下巴,看看聶景元,再看看雲仙兒。

    過了一會兒才恍然道:「仙兒的引誘之術。是將自身化作陰陽氣場,生靈體內的陰陽二氣會無差別受到勾引,主動貼近她,對她產生好感。」

    這不是愛意,而是生靈對陰陽之氣的渴望。

    彭禹:「造化宗和陰陽宗類似,是利用自身的造化道炁形成氣場,引誘飛蛾撲火。而我們乾坤宗,是外放乾坤真氣,釋放某種氣息引導?」

    聶景元:「差不多吧。所以說,咱們乾坤宗的手段比造化、陰陽遜色一籌,多了些造作痕跡。你研究下,回頭可以保命用。尤其是衰劫期,我們無法施展法力。引誘其他人來保護我們,也是一個避劫的法子。」

    論避劫和乾坤應用,聶景元雖然也是自我摸索。但幾百年的經驗比彭禹這個十年新人要強很多。

    所以說,這個老師認得值啊。

    彭禹再度謝過聶景元指點,施展乾坤仙術遁走。

    他們在天都內的一間靜室。但僅僅一晃身子,彭禹已經來到天都大門口。

    下一瞬,他出現在天月湖水面。不等墜落,瞬移到岸邊。

    「不錯,我的瞬移術更厲害了。」

    僅僅三次,就從天都到岸邊。

    這速度,不比什麼天馬快?

    而且在三次瞬移後,乾坤仙體自動從天地間提取乾坤一炁,彭禹法力在呼吸間已經回滿。

    就這樣,彭禹單槍匹馬殺向玉麟城。

    ……

    卻說顓陽解決小雲陽洞的殺手後,和江陵六人匯合。

    七人又趕了一段路,在一片桃林休息。

    桃花灼灼,風一吹,好似粉紅色的浪花在林間蕩漾。

    江陵拿出肉乾、燒餅遞給顓陽。

    這是大昆神朝的軍用物資。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硬!

    必須用水煮,才能把肉乾化開,然後將燒餅撕碎浸泡,使其充足吸收水分,泡發後食用。

    鄭英生火,唐元湊到顓陽跟前。

    顓陽:「你把消息傳回去了?」

    「已經告訴殿下,相信不久後,我們跟司空城主就能在天都見面。」

    顓陽若有所思:「我在地龍城殺他們氣焰,回頭可以請司空鏡一局賠罪,也算為他接風吧。」

    「公子果然是故意的。」

    「來之前我就聽人說,司空鏡優柔寡斷,所以根本沒指望他。只要地龍察覺威脅,明白我的意思就好。」

    唐元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江陵將泡餅端過來。

    「說吧,想問什麼?朱厭城中,我要怎麼做?」

    「對,朱厭城和地龍城不同。聽說這個山城的人喜好戰爭,如果我們用暴力壓制,恐怕他們不會屈服。」

    顓陽:「放心,本公子明白。所以本公子會好好跟他們談,武力會作為最後方案。聽說朱厭嗜酒,昆昊來之前刻意讓我帶着天宮佳釀。」

    見他早有準備,唐元稍稍安心。

    突然,頭頂樹枝沙沙作響。

    「誰。」眾人豁然起身戒備。

    「哎呦——」倩影和漫天花瓣一起墜落。

    顓陽下意識伸手,動作十分熟練,正好抱住。

    察覺懷中體重很輕,他心中驀然一動: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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