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作品:《名門摯愛之帝少的寵兒

    85_85370趁名可給北冥夜餵完一口點心,站在一旁無所事事的時候,夏千金瞟了她一眼,嬌聲說:「我這杯奶涼了,你給我換杯溫的過來。」

    名可沒理她,北冥夜也沒有任何表示。

    夏千金把杯子端了起來,依然看着名可,聲音柔和,聽不出來有任何不高興的氣息:「這杯奶涼了,你給我換一杯溫的好嗎?」

    名可還是沒理她,她在這裏的任務似乎並不包括伺候這個女人,反正北冥夜都沒有說話,她沒有必要聽她的。

    夏千金卻端着杯子站了起來,越過北冥夜來到她身旁,繼續說:「這杯奶涼了,你能給我換一杯溫的嗎?」

    名可回視着她,尚未說話。

    守在一旁的青梅已經搶先道:「表小姐,我去給你換一杯。」

    「誰在說話?給我滾下去。」夏千金的聲音依然那麼溫婉,但卻很明顯不高興了。

    青梅還是有點害怕這個表小姐的,聽她這麼說,只能住了嘴,往角落裏退回去。

    名可迎上夏千金的目光,平靜道:「我只負責……」

    忽然,夏千金手一揚,一整杯奶竟就這樣直直潑到她臉上。

    名可驚呼了一聲,忙退了兩步遠離着她,手一摸,臉上全是奶漬。

    她怎麼都沒想到夏千金會忽然對她發難,平時也不見她在北冥夜面前敢這麼囂張,但再回頭看他們的時候,北冥夜依然坐在那裏安安靜靜的,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本來夏千金只是要試一下而已,可這會兒她終於試出來,夜哥哥真的不喜歡這個女人了。

    「我已經叫過你三次去換奶,你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原來你真當自己是這個帝苑的女主人了。」夏千金盯着一臉怒意的名可,扯開薄唇笑得輕柔:「態度這麼囂張,怪不得連夜哥哥都不放在眼裏。」

    坐在那裏的男人長指在桌上微微點了點,本來有點變化的臉,在聽到夏千金的話之後,又徹底沉寂了下去。

    連他都不放在眼裏……看來他對這個女人真的太縱容了,她對自己的態度,竟連別人都能看得出來。

    他拿起筷子自顧吃早飯,不理會她們。

    名可深吸了一口氣,將這口氣咽了下去,拿來餐巾紙把自己的臉收拾了一下,看着夏千金輕聲說:「我給表小姐換一杯奶去。」

    「那有勞了。」夏千金把杯子遞到她面前。

    名可走了過去,正要把杯子接過的時候,夏千金竟忽然手一松,杯子就這樣從她手裏滑了下去,哐啷一聲落在地上,瞬間碎成一片片。

    北冥夜眸光微微跳動了下,但卻始終沒有抬頭,依然安靜吃着他的早飯。

    守在一旁的青梅和蘭華同時嚇了一跳,忙走了過來要去撿玻璃碎片。

    夏千金卻一擺手,冷哼道:「這裏不是有這個女人伺候着嗎?你們是不是沒事做了?夜哥哥請你們回來,就是讓你們在這裏看熱鬧嗎?廚房裏是不是完全沒有活要干?」

    「不……不是。」青梅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名可,最終低下頭顱,和蘭華一起轉身往廚房那邊走去。

    活總是很多的,但也不急着這時候干,她們習慣了守在一邊伺候先生和名可小姐吃早飯,現在倒是被表小姐說成是無所事事,都在這裏看熱鬧了。

    看得出來表小姐是要故意為難可可小姐,先生……居然沒任何表示。

    先生不表態,她們能做什麼?

    兩個人灰溜溜走開之後,夏千金便又看着名可,笑着說:「你眼睛瞎了嗎?地上一堆碎片,還不趕緊收拾好,想讓夜哥哥踩到傷着他嗎?」

    名可知道今天夏千金就是打定主意不放過自己了,但北冥夜不保她,她在這個帝苑裡真的一點地位都沒有,對方怎麼說都是表小姐,和她鬧起來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

    她倒是不怕夏千金,只是怕自己又把北冥夜惹毛了。

    吐了一口氣,她轉身到了廚房裏找來了掃把和簸箕,打算把玻璃碎片掃走。

    頭頂上方卻又傳來夏千金的聲音:「這些碎片用掃把是掃不乾淨的,得要用手一點一點撿起來。」

    「表小姐,玻璃碎片摔得太碎,用手撿反而撿不清。」名可迎上她的目光,不理會她眼底的寒氣,平靜道:「用掃把掃總會幹淨些,掃過一輪之後,我會用手……」

    「啪」的一聲,她的話還沒說完,臉上便多了一個火辣辣的五指印。

    在她毫無防備之下,夏千金居然伸手,一巴掌落在她臉上。

    名可一個不穩,直接就往身後退了兩步。

    北冥夜大掌一緊,正要站起來,可抬頭時卻看到名可眼底的倔強與不服氣,一瞬間,所有舉動全停了下來。

    原來她還有這麼倔強的時候,過去在他面前表現出來的溫順,果然全都是裝的。

    握緊的那隻大掌倏地鬆開,他拿起筷子繼續安安靜靜吃着,仿佛身邊發生的一切全與他無關那般。

    名可深吸了一口氣,臉頰上火辣辣的疼,在夏千金出手之前,她真的沒想到這個千金小姐竟會忽然對自己下手。

    看來今天不僅是她,就連北冥夜也似有意要讓她為難,眼睜睜看着夏千金掌摑她,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在心裏笑了笑,眼底卻淌過不屑的神色,不就是好了一個晚上嘛,今天起來,竟就這樣連成一線一起欺負她了。

    她站直了身軀,拿着掃把走了回去,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

    夏千金心裏頓時就樂了,夜哥哥果然不再喜歡這個女人,她現在喜歡怎麼把她糟蹋,就怎麼糟蹋她,根本不會有人管。

    看她放下簸箕,把掃把放在左手中,她半步向前看着她,笑得不屑:「看來你除了在床上勾引男人之外,其他事情還真的是沒一件事情做得好的,讓你掃點玻璃碎片……」

    「啪」的一聲,夏千金還來不及尖叫,人已經倒了下去。

    她做夢都沒想到這個低賤的女人居然敢掌摑自己,一個不慎,人就這樣摔了下去,正好摔到剛才杯子落地的地方。

    手掌壓到玻璃碎片,鮮血頓時涌了出來,人也立即哀嚎了起來,眼淚頓時滑落。

    火狼就守在不遠處,同樣也是沒想到名可居然敢對小姐下手,等名可出手的時候,他根本來不及過來營救。

    看到名可掌摑夏千金時,他已經大步竄了過來,卻還是晚了一步。

    夏千金已經摔了下去,被玻璃碎片給扎到了,聽到她的聲音,他心頭一痛,忙把她扶了起來,冷冽的目光立即落在名可身上,眼底,殺氣頓起。

    敢掌摑小姐,這女人,死有餘辜!

    名可退開兩步,但還是被火狼那一眼嚇得心頭有幾分發顫,可她不管不顧,將掃把放回到右手中,拿着掃把掃起了地,認認真真打算把玻璃碎片掃出去。

    「賤人……這個賤女人打我,火狼,你幫我殺了她!」反應過來的夏千金頓時尖叫了起來,刺耳的叫聲頃刻間響遍整個偏廳:「殺了她,火狼,你殺了她!」

    「小姐,你的傷……」看着她掌中滲出的血,火狼心急如焚。

    「殺了她!」夏千金大吼了一聲,雖然傷口很痛,但此刻心更痛,被羞辱的痛,讓她完全顧不上其他,只想弄死眼前這個女人。

    火狼本來打算先給她處理傷口,可見她已經快要陷入瘋狂,他也不管了,等她站穩之後,大步便往名可走去。

    名可不是不怕的,他身上那股寒氣,已經嚇得她連呼吸都幾乎進行不下去。

    但她一直佯裝平靜,只因為心裏很清楚,北冥夜人在這裏,火狼不可能有機會真的殺了她。

    哪怕那男人氣他,但依他的霸道和專橫,就算她真的罪該萬死,能殺她的人也只有他一個。

    所以,她哪怕還是害怕,明知道火狼正要過來向她下手,她也只當看不見,依然低着頭掃着玻璃碎片。

    直到火狼的大掌揚了起來,她閉上眼,連呼吸都停滯了。

    但火狼那一掌根本沒機會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趕到的佚湯一把扣住他的腕,用力推了一把,把他推開兩步。

    「這麼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女人,你不覺得丟臉嗎?」佚湯將名可拉到自己身後,看着火狼冷哼道:「女人吵架這種小事你也要管,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火狼只是冷冷哼了哼,知道只要有佚湯和北冥夜在這裏,今天他也不可能動名可。

    更何況上次只不過嚇了她一下,他和小姐後來便遭受了那麼嚴重的罪。

    名可這個人,不到必要時候他也不想動她,只不過剛才看到她傷了小姐,他也是怒火攻心罷了。

    轉身回到夏千金身旁扶着她,想要扶着她回樓上找楊醫生過來給她包紮好。

    夏千金卻把他甩開,忍着痛奔到北冥夜邊蹲了下去,想要抱他,可看見自己手上都是血,又怕自己弄髒他的衣服惹他不高興。

    她只能半蹲在那裏抬頭看着他,哭着說:「這個賤女人居然敢傷我,她打我,夜哥哥,你幫我殺了她,就算不殺她,你也要讓她跟我道歉!你讓她跪着過來跟我說對不起,再讓我打回去。」

    「不是你先打她的嗎?」北冥夜放下筷子,把最近習慣要喝的水果茶端了起來喝了兩口,才垂眸看了她一眼,平靜地道:「一人一巴掌倒也公平,既然傷口還在流血,不如先去處理。」

    「夜哥哥,她欺負我。」她低叫道,哪裏願意就這樣灰溜溜地離開?

    「那只能怨你自己沒本事。」他勾了勾唇,笑得愉悅,把一杯茶水喝進去,才將杯子擱下,站了起來,轉身離開偏廳往大廳走去,拿了自己的電腦包離開大廳,再沒回頭看過一眼。

    他走了,夏千金再多也委屈也無法發泄,狠狠瞪了名可一眼後,才在火狼的攙扶下,氣弱到幾乎要昏倒一般,慢悠悠往二樓返回。

    名可有點訝異,佚湯還在這裏,北冥夜自己離開,誰載他去公司?

    佚湯對這事卻是沒有半點表示,只是回頭看着她,輕聲問道:「可可小姐,有沒有傷到哪裏?」

    看到她臉上五個指印清晰可見,他臉色一沉,氣的是夏千金,但自己畢竟只是先生的助手,更何況剛才還義正言辭指責過火狼參與女人的鬥爭,這個時候也不好指責夏千金什麼。

    讓傭人拿了藥過來,給名可抹上之後,他才說:「我看你這指印大概還要過一會才能緩下去,你稍微等等,我等會再送你離開。」

    名可眨了眨眼,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留下來還要送她離開,北冥夜呢?

    「先生最近喜歡自己開車,不需要我。」看穿她在想什麼,佚湯笑了笑,在餐桌上坐了下來,看着她手裏的掃把,淡然說:「這種粗活交給他們做就是,你別忙了,坐下來歇一會,我等會就送你去騰飛。」

    青梅和蘭華等夏千金走了才從廚房裏出來,從名可手裏接過掃把,將地上的碎片小心翼翼清理了去。

    名可其實有點想要問佚湯究竟將名珊怎麼了,又不願意讓自己的心再次軟下去,不管怎麼樣,北冥夜至少會留她一命,她不能管太多。

    現在北冥夜還在生她的氣,見她還敢關心名珊,難保他不會做出更瘋狂的事情來。

    無所事事,只能回到大廳沙發旁坐了下來,拿出小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指印還在,不過,並不算深。

    還好這夏千金真的是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雖然心腸惡毒,但卻真的是手無縛雞之力。

    她敢保證,要是這裏沒有其他人,只有她們兩個,要是真的打起來,她也一定可以打贏……雖然,打架真的很*份,但要是周圍沒有人,下次夏千金還敢對她出手,她一定拼了命也要把她打成豬頭。

    ……想想剛才自己也挺猛的,一聲不哼居然回了她一個巴掌。

    北冥老爺子的心頭肉居然被她打了,這算不算是她人生裏頭的一筆輝煌事跡?

    佚湯吃得很快,不到十分鐘已經吃飽,從偏廳里出來。

    看到名可臉上的指印已經散去了許多,他才說:「可可小姐,我送你去騰飛吧……你是要去騰飛嗎?」

    名可抬頭回視着他,片刻後才點頭道:「去騰飛。」

    今天是選秀的總決賽,不管心情何如,也不管她和北冥夜接下來會怎麼樣,至少,在她還在逸飛,還參與這些工作的時候,事情就不能不管。

    只是,在上了車,被車子載着離開帝苑的時候,她才是忍不住伸手撫上自己的小腹,一顆心,再次無邊沉鬱。

    今天晚上的事情結束後,明天,該去醫院將孩子做掉了吧?

    爸爸不要他了,甚至不相信他是自己的骨肉,她又不過是個學生,根本沒有任何能力讓他安然成長。

    孩子,下次投胎,不要再投到她的肚子裏。

    媽媽對不起你,真的對不起……

    今天很忙,忙得名可完全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思考別的問題。

    上午還在騰飛和五個進入總決賽的選手進行預演,吃過中午飯就直接去了景東體育場,除了佈景準備之類,還得要進行兩輪試演。

    今夜的總決賽就在驚動進行,大家除了緊張,還興奮得很,因為,今晚的頒獎嘉賓中將會出現女孩子們的夢中情人,冠軍的頒獎嘉賓,正是國際巨星南宮烈。

    黃昏時匆匆扒了幾口飯,所有人立即各就各位,七點半一到,會場上便陸陸續續有觀眾進入。

    看選秀不過是一方面,大家更想看的是南宮烈的出席。

    評為方面,除了名可和徐年華,帝國集團那邊也來了個公關部的副部長,這人名可不認識,只是曾在集團里見過,東與電影那邊來了個監製,以及騰飛的葉茂,最後,還邀請到了俞霏凡。

    俞霏凡的出現在會場裏頭引起一陣不算小的騷動,不少等候已久的記者立即涌了過來,想要打聽一下俞霏凡會不會出演這部片子《天下》的女一號。

    南宮烈出演男一號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雖然俞霏凡在國際影視界的名聲不如南宮烈,但身價也絕對不低,如果能出演女一號,這片子就更加讓人期待了。

    面對大家的提問,俞霏凡還是淺淺笑着,只笑不語,在四個保鏢的陪同下在評委席落座,之後再沒離開過。

    名可一直在看着入口,不知道南宮烈什麼時候才會來,他們的人已經打過好幾次電話給楊儀,但也沒有收到任何回復。

    楊儀的手機一直是開機狀態,只是電話不接,也沒有任何回應。

    大家心裏也都有幾分不安,不知道這個大明星會不會在最後給他們掉鏈子不來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八點就要到了,會場觀眾席上已經滿座,可南宮烈還是沒有出現。

    名可心裏也有幾分焦急,拿起電話給在後台里呆着的肖湘撥了過去,輕聲說:「再給楊儀打個電話,看看……」

    「名可小姐打電話給我做什麼?」身後忽然傳來了一把低沉的女聲。

    名可嚇了一跳,回頭一望,整個人頓時愣了,坐在她身後貴賓席上的,除了楊儀還有南宮雪兒。

    她鬆了一口氣,對電話那頭的肖湘說:「不用了,人來了。」

    說罷,掛了電話,回頭沖兩人一笑。

    楊儀來了,南宮烈不一定會到,但只要丫丫在這裏,他就一定在。

    大概是為了不想引起騷動,南宮烈提前去了後台,又或者在什麼地方停留了下。

    丫丫沖她眨了眨眼,給她打了個ok的手勢,示意她稍安勿躁,她在這裏說明烈哥哥都在了,無需擔心。

    名可也回了她一個手勢,才又回頭看着台上,台上有表演,不過是請來的一些臨時舞蹈員在跳着不溫不火的熱舞。

    決賽還沒開始,離八點還差幾分鐘,讓人給楊儀和南宮雪兒送上飲料之後,名可再一次翻了翻資料,把等會所有要出場的細節都翻看了一遍,才安心又看着台上。

    八點馬上就到了,終於會場的燈慢慢暗了下來,在燈光暗下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名可只覺得入口那一方忽然出現了一種奇異的存在感。

    正要回頭張望,放在桌上的電話卻亮了起來,是肖湘的來電。

    她拿起來接過,電話那頭的肖湘告訴她後台一切已經準備好了,讓她放心。

    掛了電話之後,台上的燈光慢慢變亮了起來,兩個主持人出來說話,沒過多久這場選秀終於開始了。

    雖然總覺得會場裏頭有一種說不出的存在感,但名可現在也沒心思去看些什麼。

    至於會場後方那個無人注意到的角落裏,男人一雙厲眸一隻盯着前方評委席上那抹纖細的身影,看見她正認真看着台上的演出,他眼底的光亮也不自覺柔了下來。

    這還是佚湯一整天跟在他身邊以來,第一次感覺他身上的寒意少了幾分。

    今天一整日都和他在外頭奔波,視察集團下頭幾處投資的場地,一直走在他身邊,那份寒氣就從未少過,唯獨現在見了可可小姐之後,先生整個人才算是柔和了幾分。

    其實他不知道這兩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今天看着夏千金對名可動手,先生居然沒有一點反應。

    雖然他很清楚火狼要對名可下手的時候,是因為他出現了,先生才沒有親自去阻攔,但兩個這樣,也讓他看着怪彆扭的。

    明明是在意可可小姐的,何必這樣?

    他從來沒想過原來先生也有這麼執拗、甚至可以說得上有點幼稚的一面,和可可小姐在一起的時候就像個賭氣的小孩子一樣。

    什麼喜歡自己開車,分明就是之前跟他打了招呼,讓他送可可小姐出去。

    既然這麼在意,何必要裝出冷漠的一面?

    他沒談過戀愛,實在是搞不懂那些戀愛中的男人的心思。

    不過,現在先生盯着可可小姐的背影,目光柔和了,他想大概兩個人的關係也能好起來了吧?

    整場選秀的時間一共是兩個小時,除了各自的才藝表演,還有當場出題的演藝表演。

    湯菲菲也在這五個選手裏頭,三個女孩兩個男生,每個人都這麼認真,當然,當評委的也是認真得很。

    經過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的選拔,終於在接近尾聲的時候選出了季軍,一個叫楊天的男孩。

    亞軍是湯菲菲,聽到自己是亞軍的時候,湯菲菲眼底閃過了一抹幽暗,忍不住往台下坐在評委席上的徐年華望去。

    那一眼,含恨帶怨的,徐年華不是沒感受到,但這裏評委卻不僅僅是他一個,雖然他已經把分數打得偏高,可是其他人,像俞霏凡,像葉茂,以及帝國集團公關部那位副部長,這些人都不是他能控制的,名可也是一樣。

    他實在無能為力。

    冠軍選出來了,一個叫葉曉玉的女孩,年方二十二,身材高挑,臉蛋也是精緻,尤其她的演技,就連俞霏凡都給了她極高的評價。

    宣佈了冠軍之後,主持人看了下頭貴賓席上一眼,依然不見南宮烈的身影,整個人頓時有點冷汗吟吟的,生怕自己喊了南宮烈之後他不出現,到時候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該來的人都來了,到現在沒見過南宮烈,可對着這麼多觀眾,哪怕見不到人,也只能硬着頭皮宣佈了。

    「有請頒獎嘉賓南宮烈先生,給我們的冠軍曉玉頒獎。」這話才剛說完,所有人凝神靜氣,全都在等着南宮烈上台。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台下安靜了幾秒鐘之後,終於開始有人議論紛紛了起來。

    都宣佈好一會了,怎麼還不見南宮烈?

    名可心裏也有幾分不安,忍不住回頭看了南宮雪兒一眼。

    南宮雪兒只是給她打了個ok的手勢,並不多說。

    名可無奈,只能繼續等待。

    大概過了十幾秒鐘,主持人正要再次說話,忽然一抹修長從會場外匆匆進入,身邊沒有任何保鏢,再加上昏暗的燈光,大家一時半會也沒看清楚是什麼人。

    當他走到台下順階而上的時候,終於所有人都看清楚了。

    南宮烈來了,居然來得這麼匆忙!

    可終究還是來了。

    來到台上接過主持人遞給他的麥克風,南宮烈淡然的目光往台下一掃,平靜道:「路上有事耽擱,抱歉。」

    簡簡單單兩句話說完,就把麥克風交回給主持人,從禮儀小姐手裏接過獎牌,親自走到葉曉玉的面前給她戴上。

    台下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忽然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不少女孩終於反應過來,大呼着南宮烈的名字,台下熱鬧得很。

    南宮烈還是那樣,帥帥的酷酷的,言語不多惜墨如金,但正因為這樣,女孩子們對他更是崇拜了起來。

    掌聲不斷,整個會場熱鬧非凡。

    可就在最熱鬧的時候,舞台上方那盞霓虹燈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脫落,竟自由落體地朝着南宮烈和葉曉玉砸下。

    下頭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在半秒的怔愣之後,南宮雪兒霍地站起,驚呼道:「烈哥哥,小心!」

    南宮烈已經感覺到不妥,立即要往一旁躲去,不料與他在一起的葉曉玉忽然伸手抱上他,驚呼道:「南宮先生,我很怕,救我!」

    就這麼一個遲疑,霓虹燈已經往南宮烈頭上砸了下來。

    驚呼聲四起,「啪」的一聲,全場的燈光竟在一瞬間被打滅,會場迅速亂成了一片。

    名可也嚇得忙站了起來,想要衝到台上看看情形。

    不料身後卻傳來了楊儀和南宮雪兒驚呼的聲音,再一回頭,哪怕眼前是昏暗的一片,她還隱約看到有人拖着南宮雪兒往一邊出口逃去。

    這一嚇,更嚇得她連冷汗都飈了出來。

    當即什麼都顧不上,拿起台上的礦泉水用力往那人頭上砸去,驚呼道:「有綁匪,快救人!」

    那人很明顯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人發現,一個不慎,那瓶礦泉水就這麼照着他的腦袋砸了過去,「啪」的一聲,正中腦門。

    男人身形晃了晃,南宮雪兒立即從他臂彎里掙扎出去,看到名可越過評委席往這裏奔來,她下意識奔了過去,驚呼道:「可可姐姐!」

    看到她向自己奔來,名可什麼都顧不上,跑過去牽上她的手就要往人群中奔回去。

    不知道來的綁匪是什麼人,現在整個會場黑漆漆的,只要她們混進人群裏頭,那些人也不一定能找得到丫丫。

    會場裏確實亂糟糟的,雖然大部分的觀眾還留在席位上,但,有些膽子小的,已經在往出口涌去了。

    舞台上傳來打鬥的聲音,誰也看不清究竟是誰和誰在打,會場後方幾道身影急匆匆趕來,正在向名可和南宮雪兒迅速靠近。

    名可拉着南宮雪兒,打算穿過評委席回到人群里,不料受到驚嚇的俞霏凡從評委席上離開,剛出來就和名可撞了個正着。

    兩人同時驚呼了一聲,俞霏凡迅速摔落,剛趕過來的四個保鏢立即將她圍了起來,護在其間。

    名可倒下去的時候,分明還能看到那個綁匪已經追到她們身後,不及多想,她一把扯過南宮雪兒,將她壓在自己身下,失聲驚呼:「救命,有綁匪,救命!」

    驚呼聲才剛出口,人已經被男人一把扯了起來,男人本是衝着南宮雪兒來的,但因為名可用自己的身體壓在她身上,他要拉南宮雪兒就變得極其不方便。

    想要一把扔開名可,卻見南宮烈已經從舞台上跳了下來,大步向這邊趕來,還有從會場後方趕來的幾個男人……

    他瞳孔一收,來不及去抓南宮雪兒,便直接將名可抓了過來,一把短刀抵在她脖子上,沉聲喝道:「跟我走。」

    扯住她的頭髮就要將她帶往一旁的出口。

    名可被他一扯,頭皮頓時痛得一陣發麻,那把短刀就在自己脖子上,她被逼無奈,只能跟着他從出口離開。

    「可可姐姐……」剛才被名可扯了一把,南宮雪兒摔得有點頭昏眼花的,回頭瞥見名可被人劫持着往出口那邊退去,她忍痛爬了起來,剛起來,便被拉入到一個暖暖的懷抱里。


    「烈哥哥,你有沒有事?剛才有沒有傷到?」看清抱着自己的男人,南宮雪兒忙焦急地問道。

    不等他回應,她又驚呼道:「可可姐姐……可可姐姐被抓了,她為了救我,烈哥哥,她……」

    「你額頭受了傷。」南宮烈的聲音異常冰冷,「楊儀!」

    「對……對不起,南宮先生,我剛才……」已經失了方寸的楊儀聽到他一聲怒喝,頓時反應過來,急匆匆趕了過來。

    「丫丫受了傷,給她包紮。」南宮烈沉聲道。

    「是……是……」楊儀也被剛才的變故嚇壞了,整個會場的風光全都滅了,昏昏沉沉的,根本什麼都看不清。

    「烈哥哥,可可姐姐被抓了,你去救她,你要去救她!」聽到他說自己的額頭受了傷,南宮雪兒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疼痛,但一想到名可還在綁匪的手裏,她哪裏能管得了自己?

    揪上他的一角,她急得幾乎連眼淚都出來了:「烈哥哥,可可姐姐她……她被抓走了!」

    「有人去救她,別擔心。」視線落在一旁的出口處,看着幾道身影追了出去,南宮烈才低頭看着南宮雪兒額上還在流血的傷口,心被狠狠揪了幾下:「別怕,你大夜哥哥追過去了。」

    「你也去,你也要去!」一想到剛才名可用自己的身體來守護她的一幕,南宮雪兒便又急又慚愧,哀聲道:「烈哥哥,你快去,無論如何要把可可姐姐救回來,要是她有什麼事,我……我……」

    她用力抓上他的胳膊,還想說什麼,卻不想,手上竟抓到了一股溫熱。

    低頭一看,整個人頓時就慌了:「烈哥哥,你……你受了傷!怎麼回事?你傷得怎麼樣?」

    一切都亂了,徹徹底底亂了,可可姐姐被抓了,烈哥哥受了傷,傷口還在不斷流血……

    「沒事,剛才那個女孩是個殺手,我沒注意,才會……放心,人已經被打跑了。」從楊儀手裏接過一條乾淨的方巾,他用力摁住南宮雪兒額上的傷口,「不要怕,我送你去醫院。」

    「不行,可可姐姐……」

    「別怕,我去救她。」眼角餘光看到正在大步趕過來的三個保鏢,他垂眸盯着南宮雪兒,沉聲道:「跟他們去醫院,我去幫你大夜哥哥,很快會去找你,你要聽話。」

    「我聽話。」她不是三歲小孩,這種時候,絕對不敢再給他們添亂,只是:「烈哥哥,你的傷……」

    「不礙事。」南宮烈將她交給楊儀和幾個保鏢,再看了她一眼,便急匆匆往出口那方追了過去。

    雖然很清楚有北冥夜和慕子衿他們在,事情基本上用不上他,但名可是因為救丫丫才出的事,自己不出一分力,萬一她真的有什麼不測,丫丫這輩子都不會過得好。

    看着南宮烈追了出去,也看着楊儀和幾個保鏢護着南宮雪兒離開,被保鏢守護着的俞霏凡心裏也是焦急得很。

    北冥夜也追出去了,他會不會有事?

    ……

    誰也沒想到今天選出來的那位冠軍,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雖然被南宮烈傷了,但身手依然不差。

    葉小玉只怕也沒想到,被自己手底下的人挾持出來的女孩,居然還和北冥夜有關係。

    打開車門將名可扔了進去,她也一頭鑽了進去,不等她開口說話,坐在駕駛位上的男人已經一踩油門,迅速將車子駛向主幹道上。

    名可還想掙扎,葉小玉隨意一記收刀,輕易便將她打暈了過去。

    北冥夜和慕子衿追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正巧是名可被打暈的一幕,兩個男人心頭同樣揪緊,北冥夜大步跨到不遠處的車子旁,連頭都不回:「自己開車還是和我一起。」

    「一起。」慕子衿將車門打開,迅速鑽了進去。

    雖然北冥夜對慕子衿的看法真的很矛盾,但此時此刻,救人要緊,他根本來不及想太多。

    一腳踏在油門上,車子立即如箭一般沖了出去,只是在他們追出去的時候,前方兩輛車子往道上一堵,很明顯想要將他們攔下來。

    北冥夜眸光一沉,眼底殺氣頓時浮現,在前方快要上高架橋的時候,他瞳孔一收,油門瞬間踩到底。

    慕子衿早在他踩油門之前已經用力握緊車壁的拉手,當他身上寒氣頓起的時候,他已經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對方分明沒想到後面的車子會這樣不要命地撞過來,只是一個遲疑,耳邊就響起了「砰」的一聲巨響,其中一輛想要將他攔下來的車子被撞飛了起來,在高架橋上一翻,竟直接翻了下去。

    另一輛車子還來不及做出反應,車尾被猛烈地一撞,整輛車子立即撞上高架的護欄上,在滑行了一段路程後,自動死火停了下來。

    也不知道北冥夜決心撞這兩輛車子之前是不是特意觀察過橋上橋下的情形,兩輛車子出了事,除了他們自己的人受到傷害之外,並沒有路人被殃及。

    慕子衿鬆了手,吐了一口氣,看着被撞得有點翹起來的車前蓋,勉強笑了笑:「豪車和破車的區別,果然不小。」

    本來只是知道自己安全之後,隨便說句玩笑話的,因為名可被抓,大家心裏其實一樣的緊張。

    不料,他的話才剛出口,正在看車的北冥夜卻狠狠哼了句:「閉嘴!」

    這麼森寒的口吻,還真的從未在他身上聽到了,至少,對着他的時候,這傢伙一向算得上溫和。

    他摸了摸鼻子,自覺已經遭到了嫌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被嫌棄,但也不敢再多說,認真觀察一路上的情況去了。

    前面的車子已經不見了影蹤,現在,他們只能邊走邊想了。

    慕子衿掏出電話,撥通某個號碼,沉聲道:「把所有路口的監控調出來,找一輛銀白色sx-2款型車子,不知道車牌號……」

    ……

    名可一直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在她快要醒來的時候,仿佛聽到不遠處有個女人在說:「北冥夜為了這個女孩,已經追了我們整整一個夜晚。」

    過沒多久,又有一把男聲傳來:「南宮雪兒呢?」

    「對不起,人弄丟了……」

    之後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

    她微微抖了抖修長的睫毛,緩緩睜開眼,自己被挾持上車,被打暈之前的一幕幕重回腦際,心頭一個機靈,人頓時便清醒了。

    她被綁匪綁了,視線在房內掃了一圈,才發現她居然躺在一個房間裏,而不是她想像的那些破舊倉庫的一角。

    她身下所睡的那張床甚至還軟綿綿的,彈力好得很,一看就知道房間的佈置以及這張床上的被褥都價值不菲。

    綁匪居然把她放在一個環境這麼好的地方。

    伸了伸四肢,沒發現有被捆綁的感覺,她慢慢從床上爬了起來,外頭的聲音已經不在了,但她不知道外面有沒有人在守着。

    小心翼翼從床上翻了下來之後,她躡手躡腳往窗戶的方向走去,窗簾被關上,不知道外頭現在是什麼情況。

    當她輕輕掀開窗簾一角,刺眼的日光頓時灑入,她忙閉上眼,一雙眼有幾分適應不過來,等適應了強光之後,再繼續往外看。

    陽光明媚,已經是大白天了。

    從太陽這個角落來看,應該至少是早上十點多,但也有可能是下午三四點,名可分不清楚。

    回頭看了房間一眼,沒發現有壁鍾之類的東西,再從窗戶探頭往下看,這裏竟是在高樓上,不知道具體是多少層,反正很高就是了,從窗戶爬下去可能性不大。

    她把窗簾放了下來,始終留了一角,讓室內足夠的光亮,再躡手躡腳走到門邊,將房門從裏頭輕輕鎖上,她才在房間裏頭觀察了起來。

    房中有兩扇窗戶,洗手間裏也有一扇,本來從窗戶逃走是最好的,可這麼高的樓層,別說她這種弱不禁風的女孩,就算換了一個大男人,他也不一定能從這裏逃出去。

    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他們為什麼把她帶走這裏來?

    想起剛才從夢裏頭聽到的話,北冥夜已經追着他們追了一整個夜晚,這話是真還是假的?是真的有人在門外說過,還是她自己臆想出來的?

    忽然,房門被人在外頭擰了一把,名可倒吸了一口涼氣,一顆心頓時慌亂了起來。

    在頭的人說去找鑰匙的時候,她用力掀開窗簾,把窗戶打開,之後自己回到門邊站在那裏,氣不敢透一口。

    很快外頭就有人拿了鑰匙將房門打開,房門被推開之後,兩條修長的腿出現在她面前。

    進來的人穿着西裝褲,腿很長,進來之後並沒有立即走進去,而是看着那扇窗戶,勾起了唇:「不是說是個弱質纖纖的女孩嗎?還敢跳窗。」

    身後葉曉玉哼了哼:「怎麼可能敢跳窗,只怕還在這間房內吧。」

    名可嚇得一顆心更提起了幾分,本來是想等他們進來往窗戶那邊走去,看看她是不是從窗戶逃走的時候,她好從門口逃出去的,沒想到居然被他們識穿了。

    原先進來的那個男人視線在房內掃了一圈,薄唇一揚,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從他那張臉上完全感覺不到半點暖意。

    他笑着說:「小丫頭,別和我們抓迷藏,出來吧。」

    沒有人回應,葉曉玉走到他身旁,輕聲說:「我來找找。」

    男人沒說話,葉曉玉立即走了進去把衣櫃打開,衣櫃裏頭除了衣服什麼都沒有,她又向浴室走去。

    聽到她的腳步聲,名可心裏說不出的緊張,又怕自己不小心發出聲音驚動了這兩個人,她把手捂在唇上,極力讓自己保持平靜。

    最後葉曉玉走了一轉也沒發現名可的蹤跡,她回頭看着男人,聳肩道:「真的找不到,大概也只有一個地方沒找了。」

    說罷,舉步向男人走來,男人就站在門邊,正悠閒地看着她。

    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名可緊張得連指尖都在發涼,但葉曉玉卻沒有到門後來找她,而是在靠近男人身邊的時候,不知道受到了什麼指示,忽然往門外走去。

    等她離開之後,男人才笑了笑,隨手將房門關上,站在門邊的名可立即徹底暴露,但他連頭都沒回,便直接往窗戶那邊邁步。

    雖然葉曉玉在外頭,可名可再也等不了了,這次不逃,她會徹底失去逃生的機會。

    深吸了一口氣,等男人走到窗戶邊的時候,她用力擰上房門把手,可出乎她的意料的是,房門居然在外頭被鎖上了!

    這種門,竟是里外都可以上鎖的。

    她嚇得連呼吸都要停滯了,用力擰着房門把手,急得一頭一臉全都是汗。

    男人已經走到窗戶旁,明明聽到身後的動靜,還是沒有回頭看她,只走到窗戶邊往下頭望了眼。

    半晌才笑了笑,終於回頭看着她纖細的身影:「怎麼不從窗戶往下頭跳?從這裏跳下去頂多就是死,可你逃不出去,落在我手裏,說不定下場比死還要可怕。」

    名可嚇得兩腿一軟差點摔了下去,她深吸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無論如何打不開房門,便拼命讓自己平靜下來,回頭視線往男人身上飄去。

    她咬着唇,兩眼睜得大大的,盯着男人的臉,可卻始終看不清他的五官,片刻之後她才徹底反應過來。

    原來這男人臉上居然戴着一層薄薄的軟皮,讓人完全看不清楚他原來的五官,他露出來的也就是一雙眼和口鼻罷了。

    不願意讓她看到,究竟是認識她,還是以後準備繼續留在東陵的人?

    「外頭景色不錯,過來和我一起看看。」男人看着她,笑着說。

    名可沒有過去,背部抵在門邊,只是安靜看着他。

    「既然你不過來,那我過去也成。」他站直身軀,邁開步伐向她走去。

    名可心裏真的緊張死了,見他還在往自己走來,她視線往周圍望了眼,忙奔到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個花瓶,用力拿在手裏,瞪着他:「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對你不客氣。」

    「你人都在這裏了,能對我怎麼不客氣?」男人走近兩步,倒也沒過去,與她保持了十步的距離,他笑問:「你和北冥夜是什麼關係?他為什麼一整夜裏發了瘋一樣追着我們的車子?你……是他的女人?」

    名可只是咬着唇,不說話。

    男人又笑道:「不回答的話我可是會生氣的,要是惹我生氣,後果將會很嚴重,你知道嗎?」

    他又往前走了兩步。

    名可用力握緊手裏的花瓶,舉到身旁,盯着他:「你再過來,我真的對你不客氣了。」

    「那你先回答我,你和北冥夜是什麼關係,或者我就不會騷擾你了。」

    名可心思在一瞬間百轉,在他幾乎要失去耐性又要向她靠來的時候,她忙說:「我是他女人,不,我是他未婚妻,我很快就會跟他結婚,我在他心裏比任何人都重要,你們抓了我,他以後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男人看着她,看了片刻之後忽然竟哈哈大笑了起來,爽朗的笑聲,與他陰鬱的眼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以為故意這麼焦急表明自己的身份,他就一定會反過來懷疑她不是?這小丫頭真有意思。

    他笑,這次,笑意卻是比眼神還要森寒冰冷:「既然你說你在他心裏最重要,那……這話我相信了,我會拿你在這裏的消息把他引過來,讓他豎着進來,橫着出去。」

    名可心裏抖地一沉,以為自己這麼說,他一定會懷疑,可沒想到他居然說他相信了。

    她不說話,只是看着他,男人也似特別有耐性,同樣在盯着她。

    最終,還是名可率先打破了僵局:「你以為北冥夜真的會為了一個女人冒險嗎?我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重要,我也不是你們的目標,既然我沒有看見你的真面目,你就把我放了吧,我不會把事情說出去的。」

    「你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裏有沒有在想自己很愚蠢?」男人挑了挑眉,輕易將她的窘迫道出。

    名可咬着唇不說話,雖是愚蠢,可是,現在人在他們手裏,她有什麼辦法?

    「既然你覺得你沒見過我的真面目,我就有可能放你走,那,我讓你看看我的模樣如何?」男人說完,竟抬起長指,似乎真的想要把臉上那層軟皮給撕下來。

    名可嚇得驚呼了一聲,忙別過臉,雙手掩在眼前,急道:「我不看,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沒有見過你,你放我走,你們要錢而已,我會找朋友給你們錢,放我回去。」

    「你覺得我是為了要錢?」男人又向她靠近兩步,輕笑,被她剛才生怕看見自己真容的舉動給逗樂了。

    這女孩,他該說她聰明還是愚蠢好?

    「為什麼不願意看我的長相?說不定我長得比北冥夜還要帥氣,還能討你歡心呢?」他又走過去兩步。

    名可卻依然背對着他,只是拿着花瓶的手胡亂揮了揮手,沉聲道:「你再過來,我……」

    「你怎麼樣?」這話才剛說完,名可便覺得一股寒氣忽然向自己撲面而來,等她嚇得回過頭看他的時候,他人已經站在她跟前,高大的身軀甚至貼上了她。

    名可嚇得魂飛魄散的,這麼快的速度,她連半點反應都來不及做,他人已經來到自己面前,愣了半秒之後,她下意識舉起自己手裏的花瓶,用力往他頭上砸去。

    可這花瓶還沒有砸到他,她便忽然覺得手腕一緊,五指一陣無力,花瓶從自己手中滑了下去。

    沒有瓷瓦破碎的聲音,這隻花瓶落在男人的大掌中,他隨手一扔,花瓶穩穩地回到了桌上某個角落裏。

    在名可抬手想要反抗之前,他大掌一緊,將她一雙手扯了過來,禁錮在她身後。

    「現在,」男人往前一壓,沉重的身軀便有至少三分之一的重量壓在名可身上,看着她被壓痛了雙手而皺緊的眉心,他不僅沒有半點同情,反倒笑得愉悅:「告訴我,你究竟是不是北冥夜的女人?」

    「不是。」名可別過臉,躲開他那份灑落下來的冰冷氣息。

    「真的不是?」那男人挑了挑眉,又往她壓下幾分。

    她雙手被他困在身後,他一壓下來,兩個人的重力全都壓在她身上,兩條手臂在桌子的邊緣被壓得生痛,痛得她幾乎想要尖叫。

    這男人是故意的,他根本就是故意在折磨她,她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不過聽起來似乎對北冥夜也沒什麼好感,說不準還是北冥夜的敵人。

    她咬着唇,忍着劇痛啞聲回應:「我是不是他的女人,你不會找人去查嗎?不過,他這麼瘋狂追來,大概只是氣你們劫走了他的東西,挑戰了他的威嚴,你覺得女人對他來說真有這麼重要嗎?」

    「這麼說,你真的是他的女人。」他又壓下幾分,看着她額頭上滲出來的冷汗,他笑道:「把自己比如成一件東西,你還真夠瞧不起自己的,想用這種方式讓我對你失了的興趣?可惜,我對你的興趣反而更濃了。」

    名可心間不斷在發顫,對付這樣的人,她連半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苦苦冥想着脫身之計的時候,忽然身上一松,男人站直了身軀,她也徹底鬆了一口氣。

    可就在她想要站直的時候,男人忽然扣上她的腕,迅速將她扯了過去。

    名可被逼無奈,與他一起向大床走去,直到他隨手一揚將她丟在床上,她才徹底慌亂了起來。

    有一種人,他就是這麼變︶態,動不了他的敵人,就去動他敵人的女人。

    他今天既然已經認定自己是北冥夜的女人,不管她說什麼也都沒用了。

    名可迅速從床上爬了起來,想從另一邊翻下去,不想男人在她身後一把扯上她的長髮,把她直接扯了回來,用力甩在被褥上。

    頭皮上一陣發麻,痛得她連眼淚都滲出了兩滴,此時此刻,才知道北冥夜平時對她實在是太溫柔了。

    兩個同樣體格彪悍的男人,可這個男人比起北冥夜來簡直暴力太多。

    「欺負一個弱女子,你還算是個男人嗎?」她抱着頭,想從床上坐起。

    男人卻已經壓了下來,長腿一跨,直接壓在她腿上,將她整個人壓了回去。

    在她動手想要反抗之前,他以單掌扣上她的腕,把她一雙手禁錮在她的頭頂上方,完全看不住形象的博唇邊,溢出一抹不屑的笑意。

    他笑着說:「我是不是個男人,很快會讓你感受個清楚。」

    長指落在她臉上輕輕一捏,將她整張臉掰了回來,讓她迎上自己的目光,他依然笑得溫柔,只是溫柔中,那股寒氣始終存在:「北冥夜的女人,我要嘗嘗究竟是什麼味道。」

    「不過就是個被人玩壞了的女人,你就真這麼喜歡撿他用過的東西嗎?」

    名可這話一出口,男人眼底瞳孔頓時一收,眼中寒氣外溢:「你在諷刺我用他用過的東西?」

    「難道不是嗎?」名可瞪着他,努力讓自己表現得平靜,雖然心裏已經慌得要死要活,但卻不讓他看出自己半點驚恐:「我不過是一個供他發泄的工具,你連我這種工具都想要,大概你也就這個命,只配用他用完想要丟棄的東西。」

    「想惹怒我,你還太嫩了些。」男人雖然這麼說着,臉色卻已經沉了下來,唇角的笑意也散去了許多。

    掃了她一眼,他冷哼道:「他用過無所謂,我直接把你用爛就是,我等着看他知道自己的東西被人用爛之後,那張只會欺騙小女孩的臉上究竟會有什麼表情。」

    名可倒吸了一口涼氣,臉上所有的鎮定再也佯裝不住了。

    在男人伸手落在她領口上,用力一扯,將一片布料撕下來之際,她再也忍不住驚呼了起來:「放開我,你這個禽~獸,快放開。」

    「怎麼?剛才還不是很鎮定嗎?現在怎麼就慌成這樣?」在他面前演戲,這女人還不夠資格!

    長指一挑,忽然五指一緊,又是嘶的一聲,她身上的上衣至少有三分之一被他拉了下去。

    雪白的身子暴露在他的視線里,可他眼底根本看不見有多少火熱,看着她的時候不過就像看着一個工具一樣,一個讓他報仇的工具。

    他眼底的怨恨名可看得清清楚楚,這個男人居然是北冥的仇人,她運氣真的太差了!

    不過是為了救丫丫而已,沒想到居然還會落在一個憎恨北冥夜的人的手裏,那該死的男人究竟得罪了多少人?他都不要她了,他過去犯下的罪行的罪的人,憑什麼還要她來償還,要她被懲罰?

    在男人的大掌又落在她身上,準備將另一半衣裳也撕去的時候,她忙道:「他真的不要我了,你真的連他遺棄的東西都要嗎?」

    「嘗一嘗也無妨,再說了,要是嘗過之後滋味不好,那我直接把你撕碎好了。」長指在她脖子上輕輕划過,他低頭湊近她耳際,聲音很輕很柔,就如同情侶間的對話一般,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慌得心底發怵:「你要是不能讓我滿意,你這身體,我也直接給你撕爛它,怎麼樣?」

    名可嚇得止不住一陣顫抖,哪怕不認識這個男人,哪怕他現在說話的聲音這麼輕柔,她也還是可以感覺到他的堅定。

    他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他要毀了她,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我真的不是……」她咬了咬唇,嚇得連眼淚都快要出來了,在他從她耳邊抬起頭看她的時候,她啞着聲求道:「我真的被他拋棄了,不信……不信你去打聽一下,我在帝苑裡住的是傭人房,我只不過是個傭人。」

    「一個傭人,值得他費這麼大的精力,找你找了整整一夜?他連特工隊的人都觸動了呢,這事,你是不是也不知道?」男人看着她,笑意清淺,明顯不相信。

    名可不知道現在自己究竟是什麼心情,北冥夜居然出動了特工隊的人來找她,聽到這個消息,她是應該開心還是難過?

    開心的是那混蛋也不是完全不在意她的,難過的是在這種情況下,他越是在乎自己,這個男人在她身上的報復就一定會越瘋狂。

    她肚子裏還有個寶寶,萬一……萬一他真的發了狂……

    在他大掌落在她身上之際,她驚呼了起來:「求你……求你別碰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不要碰我……」

    「我要北冥夜的命,你是不是也幫我拿來?」他淺淺笑了笑,再不理會她的掙扎,用力一扯,她身上那件衣服立即被扯了下去。

    名可驚叫了一聲,極力掙扎了起來,可她人就在他身下,不管她怎麼掙扎也完全掙不過他的牽制。

    他的大掌已經落在她的上,長指就要將她的衣帶扯斷。

    她胸口一堵,腦袋瓜一陣暈乎,差點因為太驚慌而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萬幸的是就在男人指尖一緊,打算將她扯斷之際,房門竟忽然被敲響了起來。

    兩人在房間裏掙扎,剛才在走廊上那陣快速的腳步聲男人並沒有注意到。

    門外,葉曉玉的聲音傳來:「少爺,北冥夜的人到了,就在大夏下頭,這個地方不能再留了。」

    男人指尖一頓,一張臉頓時沉了下去,眼底那抹恨意更加清晰。

    名可狠狠鬆了一口氣,他們要走了,至少現在得要離開,他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碰自己。

    只是,北冥夜來了,在他到來之前,她會不會被這個男人帶走,帶到不知名的地方里?

    心裏萬分驚慌之際,卻見那男人忽然從她身上爬了起來,可他沒有放開她的手,而是把他撕下來的上衣碎布拿了過來,用力捆在她雙腕上。

    「你要做什麼?」名可睜着眼看着他,又驚又急:「放開我。」

    「你剛才不是說,只要我不碰你,你什麼都可以給我嗎?」男人唇角的笑意邪?惡而殘忍,拿來另一塊碎布將她雙腳同樣綁了起來之後,便從床上翻了下去,舉步朝門外走去,再也不看她一眼。

    名可被他綁着四肢,倒在床上,有幾分期待北冥夜的到來,也有幾分莫名的不安,剛才那男人說要北冥夜的命,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很快,男人便給了她答案,只見他回來的時候手裏拿了一個東西,定睛一看,竟是個定時炸彈。

    名可嚇得圓睜了兩眼,瞪着把東西放下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看着自己的男人,氣道:「你對付不了他,就用這種陰招,就算傷了他,你也勝之不武,你為什麼就不能憑自己的能力去和他好好鬥一番,你這樣……」

    「說完了嗎?」男人冷冷一哼,忽然翻身把她抱了起來,將她抱到一旁的椅子上,再回過頭在床單上撕出兩條長碎布,將她牢牢綁在椅子之上。

    做完這一切,他才從一旁的桌子上把那個定時炸彈取了過來,小心翼翼綁在她腿上。

    「別碰我,拿開……拿開這東西!」名可嚇得渾身一點力氣都沒了,長這麼大,這還是第一回親眼看到這種東西只有在電視裏頭才能見到的東西,甚至,還讓人放在自己身上。

    「你最好不要亂動,要是炸彈炸響了,你這條小命也就到這裏就要結束了。」

    這句話,嚇得名可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眼睜睜看着他把炸彈綁在自己腿上,心頭一痛,連呼吸也幾乎忘了。

    今天真的要死在這裏了嗎?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麼人?這麼心狠手辣,他是不是真的要把自己和北冥夜弄死在這裏才甘心?

    男人始終沒再說話,把炸彈綁在她身上之後,才站了起來,舉步朝門外走去。

    「你別走!」名可驚呼道。

    男人走到門邊的時候,總算回頭看了她一眼,眼底有着一點恨意,也有着一點不屑:「就看看你在北冥夜心裏究竟有多重要,他是把你自己一個人留下來不管,還是留在這裏陪你一起去死。」

    垂眸對上名可驚恐的視線,他笑:「女人不都喜歡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去試驗自己的男人麼?我給你創造的機會,可還喜歡?」

    說完,又淺淺笑了笑,才舉步出了門,再沒回頭看她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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