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可敢?

作品:《道觀養成系統

    「住手。」

    輕飄飄的聲音,從御道上傳下來。

    聲音不徐不疾,卻有着不可言喻的威嚴。

    眾人抬頭看去,一名白髮白須的老道,腳下似有風,輕盈的向下行來。

    「三師叔。」

    眾人喊道。

    來人正是明九,他走至下方,先是對陳陽抱歉:「讓玄陽住持看笑話了。」

    「明九道長,你乾元觀弟子,要抓我陵山道觀弟子,這是何道理?」

    陳陽語氣不善,他看得出,乾元觀內部並不和諧。

    但這與他無關。

    老黑和大灰是他的人,哪怕沒入道門,也算半隻腳踏入陵山道觀。

    就連繫統都沒說什麼,這群傢伙算什麼東西,也敢在這指手畫腳?

    明九吁了一口氣,看向仁平:「把他們帶回去。」

    仁平哼道:「師叔,陳玄陽年少不經事,你也不懂事嗎?那是精怪,如今就在乾元觀,你要放它們離開?你就不怕祖師爺降怒?」

    「聽不懂我的話?帶他們回去!」明九聲音提高几分,帶着幾分怒意。

    「抱歉,師叔,我不同意!」

    仁平挪過視線,不去看他。

    明九眉目緊在一起,他一早就知道,自己在乾元觀的地位,大不如從前。

    他也從來沒在意過這些,有些東西,下面的弟子怎麼願意誤會,那是他們的事情。

    他也從來不去辯解什麼。

    但遇見這樣的事情,卻被下面的弟子當眾反駁,他心中也難免惱怒。

    「你喊我什麼?」明九忽然問道。

    仁平擰眉:「師叔這是要用輩分壓我?」

    「是。」

    明九道:「讓我這個做師叔的,用輩分壓你,是我無能。若是連輩分都壓不住你,乾元觀怕也沒人能壓得住你,那是乾元觀也無能。」

    「師叔!」

    仁平呼吸略顯喘重,眼眉間微微輕顫,袖下拳頭握得很緊。

    這已經不是壓他,而是給他扣高帽。

    道門最講究尊師守道,尤其是同門道觀。

    明九說出這種話,他若還一意孤行,今日之後,只要有人將此事傳出去,他仁平必然要受到道門抨擊。

    「明九,你用輩分壓我的弟子,我是不是也能用輩分壓一壓你?」

    一個粗礦渾厚的聲音,從御道上傳來。

    便見明北一席道袍,腳下連續輕點幾下,身形飄逸至極的落了下來。

    舒雅看的一陣心驚,這些道士都好厲害。

    自己是見到了傳說中的仙人了嗎?


    「師兄。」

    「別,我擔不起。」

    明北抬手,繼而指向大灰和老黑:「精怪當前,你用輩分壓我的弟子,要他放行?」

    明九道:「它們不是精怪。」

    「是不是精怪,你說了不算。」

    明北道:「修道之人理應有辨別是非的能力,你當年不能辨別是非,造成了什麼後果,應該沒有忘記吧?如今還想悲劇重演?」

    明九皺眉:「師兄,那不是……」

    「打住!」明北再次抬手:「我說了,別喊我師兄,我當不起。今天的事情,仁平沒做錯。哪怕他不聽你這位師叔的勸告,一意孤行,他日傳出乾元觀,天下道門也要誇讚一聲『不顧師門壓力,降妖除魔』。」

    「我並不是很在乎,危難之中你能伸出援手。只要你不插手搗亂就行了。這一點,你做得到嗎?」

    明九搖頭:「這不是搗亂…」

    「好了,不要說了。明九,你真的讓我很失望。」

    明北失望的看着他,而後對仁平道:「把那兩個畜生抓起來,押去靈官殿。」

    繼而看向陳陽:「陳玄陽是嗎?我聽說過你,站在前輩的立場,我送你一句話:修道之人順應本心,黃白之物莫看重,跌入紅塵有心難回。」

    陳陽哼笑一聲:「這話前輩自己留着吧。」

    他走到老黑和大灰身前,對靠近的仁平等人道:「話,貧道先前說了,誰靠近,貧道廢了誰。」

    目光一點一點的轉向明北:「前輩靠近,貧道就廢了前輩!」

    明北輕笑道:「無知者無畏,乾元觀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撒野?談不上。」

    「只是乾元觀的做法,讓貧道感到很不舒服。我陳玄陽攜二位弟子上山應戰,贏了,卻不讓走,以精怪之名強行留下,這就是名山道觀的做法?」

    「且不說貧道這二位弟子不是精怪,就算是精怪又怎樣?」

    「道門有教無類,老君曾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你怎麼就不睜開狗眼看看貧道這二位弟子天生與道門有緣呢?」

    「貧道那陵山道觀仙神曾臨,陰魂也入道觀拜神上香,鬼怪曾受大仙面臨,連神仙也不介意,你一個半桶子修行的道士,哪來的臉在這代表道門?」

    陳陽幾乎是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罵。

    明北老臉抽搐,怒意隱隱浮現。

    「陳玄陽,你大膽!」仁平怒道:「家師年長於你,你喊一聲師叔都不夠資格,誰給你膽子張口喝罵?」

    陳陽冷笑:「別跟貧道玩輩分這一套,貧道是住持,他是什麼?充其量一個執事,拿什麼跟貧道比?」

    「論輩分,他不如貧道。」

    「論功夫,貧道也不懼,要打便打,你乾元觀今天鐵了心要欺負貧道,那就讓你們看看,我陵山道觀是不是真的沒人了。」

    「論道法,貧道也應下,看你茅山殺鬼神方強,還是貧道一身道法更勝一籌。」

    「陵山道觀雖觀小身微,卻也從不懼挑釁。今天我陳玄陽退了半步,喊一聲『怕』字,從此道門無我陳玄陽!」

    陳陽向前三步,每走一步,身上氣勢強橫幾分,精氣神近乎合一,強勢自信令人不敢與他對視。

    陳陽直視明北,忽的從寬袖取出拂塵,輕輕一揚,喝聲道:「乾元觀三番兩次挑釁,貧道不加理會,你們卻變本加厲,今日上山來戰,贏了場面卻又跟貧道玩這一套,那貧道也索性放開了。」

    「若是沒點反應,他日你乾元觀把臉皮藏起來,到處宣傳我陳玄陽軟弱如泥,貧道也是有口難言。」

    「既如此,也莫要跟貧道玩這些假大空的把戲。無非是贏了你乾元觀大弟子,心氣難平。」

    「貧道再給你們一個機會,貧道就站在這裏,你乾元觀千人弟子也好,掌門執事也罷,一個一個上,誰讓貧道躺在這裏,即日起陵山道觀關門。」

    「沒人做到,你一干人等,他日見我陵山道觀弟子,逢面尊一聲『道爺』。」

    「可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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