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退婚

作品:《麻辣小村姑

    ,麻辣小村姑

    柳絮怒瞪了燕北一眼,抓起一件燕北的衣裳披在身上,瘋也似的跑出了房門。

    燕衡以為發生了何事,忙閃身進了臥房,跑到榻前,只看到了一隻衣衫不整、半披着錦被、坐在榻上傻笑的燕北。

    見燕衡進來,燕北如飛鷹走馬的小伙子般跳下了榻,歡脫的懟了燕衡胸口一拳:「你小子,幹的好事!!!」

    燕衡本能的腿一軟,「撲通」跪在了地上求饒道:「爺,是姑娘逼着屬下說的,求主子饒命。」

    燕北如醉漢般哈哈大笑道:「爺說你乾的是好事就是好事,快,快,爺要進宮,爺要退婚,要成親。」

    「要退婚?要成親?」燕衡聽得雲裏霧裏,不明所以,實在不明白,既然退親了,何來的成親?

    燕北眉飛色舞道:「絮兒躲出去這段時間是為了偷生了孩子,是爺的孩子,叫西子。」

    燕北不想耽擱時間,自己動手穿了衣裳,頭髮沒梳臉沒洗,興沖沖的要奔向屋外,燕衡飛快的攆了上來,追問道:「爺,是小姐還是公子?」

    燕衡的一句話,如一盆涼水般潑醒了興奮的燕北,臉色恢復了凝重,自己不在乎柳絮生下的是兒子還是女兒,但世俗不允許,若是生下女兒,柳絮仍舊面臨着自己死後陪葬的命運。

    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況且,自己還有個假婚約在身。

    自己知道是利益互換的假婚姻,譚家知道,外人並不知道。

    冒失退婚再婚,自己雖有爵位在身,有皇寵在身,自己能對抗那些老頑固,但絮兒不行,他不能讓她名聲一落再落,他要她風風光光、體體面面的嫁給自己,未婚先孕、拆散他與表妹這些罪名不能扣在她的頭上。

    燕北收斂了情緒,肅然道:「先去譚家,退親。」

    燕衡沉吟片刻道:「爺,屬下叫人偷查了譚家,感覺譚家是想變假婚為真婚,背後搞了一系列的小動作。」

    燕北撇了撇嘴,陰沉着臉色道:「燕家與譚家,雖然有親情所系,經滅門一事,親情早己薄如紙。如果姨母不顧念親情,就莫怪本公用強了。休養生息這段時間,總有屑小之輩認為萬歲爺忌憚燕家,明升暗降,理所當然的認為爺是失了爪子的老虎,爺要讓他們知道,老虎不是失了爪子,只是在蟄伏休整,一旦咬人,非死不休。」

    燕北來到了譚家,開門見山的說了退婚之事,任譚姨母如何說着過去的情份,任譚淑慎涕淚橫流,以死相逼,均無動於衷。

    燕北只撩了姨丈一眼,淡然道:「姨丈,聽說良叔當年奔走外鄉之前來過譚府?」

    譚可訟驚得摔了手中的茶盞,尷尬無比道:「當、當年良叔是來過,不過是要了些盤纏,未說何事,後來才知道燕府被抄家滅門,良叔帶着南兒逃走。」

    燕北輕「哦」了一聲,父親與母親心胸寬廣,寧可死也不會連累譚家,定是良叔私自想將燕南託付給譚可訟。

    譚可訟是護不住燕南的,結果不會有任何改變,譚可訟也深知這一點,所以只出了些盤纏打發走了,讓燕北寒心的是,父親和母親的屍體,譚可訟也沒有幫着收回去。

    燕北嘴角上揚笑了笑,溫潤道:「姨丈放心,燕某人不會對親人做出陰私構陷之事,對待他人,呵呵,就兩說着了。」

    燕北含着笑看着譚可訟,皮笑肉不笑的模樣,讓譚可訟終於想起了,眼前的人,是皇帝的爪牙,掌管着鷹衛,知曉臣子們的私隱把柄,掌控着別人的命運。

    近一年來,他的蟄伏,讓人忘卻了他的權勢滔天,他的不擇手段。

    假婚變真婚,本就是妻子和女兒的主意,燕北己按約讓譚家庶子進了仕途,這退婚也是勢在必行,譚可訟爽快的拿了紙筆,在女兒絕望的眼色里,寫下了退婚書,恭恭敬敬的遞給了燕北道:「萬歲爺那裏,還望燕公自己呈請。」

    此時,譚可訟稱呼的不是北兒,而是燕公,足以表明了他的態度。

    燕北默然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經過譚淑慎面前時,突然清冷着聲音道:「你若收了不該有的心思,我便想辦法消除退婚對你的影響,幫你物色郎君再嫁;你若碰了你不該碰的人,我保證不會再將你視為表妹,手段不會比對待別人的差。」


    幾句話說得譚可訟渾身透着涼氣,畢恭畢敬的將燕北送出了府,回到家中,便命人將譚淑慎關進了屋子,不再讓她出門。

    ......

    西廂。

    柳絮輕輕拍着西子的手背,讓孩子睡得更沉穩些,見窗戶大開,怕孩子着涼,起身走到窗戶前,拿起撐窗戶的竹竿想落下窗戶。

    在即將落下的瞬間,一道人影強行擠進來,柳絮本能的用竹竿打向那人的腦袋,打得「唉喲」一聲慘叫。

    聽着熟悉的聲音,柳絮慌忙將男人扯進了屋中,嗔責道:「你現在沒有內功,是怎麼進府的?」

    因為水清泉和柳絮都被宋乾劫持過,所以水行舟對安全極為重視,府邸四周布了不下於二十個侍衛。

    這對於過去武功高強的燕北不算什麼,對於現在的沒有內力的燕北難度可就大了,若是不小心被侍衛捉住了,臉丟得就更大了。

    燕北不悅的將少女擁入懷中,下巴剛好抵在少女的頭頂,調皮的用下巴撥弄着少女的頭髮,喃喃道:「你早晨留下那麼個石破天驚的消息走了,我怎麼可能不來看看?」

    「是來看我的,還是來看你們燕家的孩子的?」柳絮佯裝不高興反問道。

    燕北「撲哧」一樂,矮身將柳絮抱了起來,輕輕放在貴妃榻上,篤定道:「孩子又不會跑,反倒是他娘成天想着往外跑躲着我,我要好好看看,看看我的女人有沒有什麼變化。」

    燕北說做就做,將柳絮板板正正的擺在貴妃榻上,真的一板一眼的看起了柳絮,揶揄的目光,仔細的掠過柳絮的長髮、柳絮的脖頸、柳絮的蝴蝶骨、柳絮的腰、柳絮的腳踝,看得柳絮羞得捲起了身子,嗔責道:「不許看,羞死個人了。」

    燕北再次板正了柳絮的身子,一臉的肅然,柳絮狐疑的睜眼看着男人,以為男人有何要事要跟她說。

    哪知男人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划過柳絮的胸口,將衣裳一挑揚起,輕笑道:「娘子確實變化了不少。」

    柳絮瞪圓了眼睛,燕北薄涼的唇柔軟的覆在了少女的唇瓣上,因為病了之後,燕北深居淺出,不怎麼修邊幅,尤其是鬍鬚,經常是三兩天才刮一次,總是綻着青厲的髭鬚,這一吻下來,他自己不覺得什麼,刺得女人卻痒痒的、痛痛的,偏偏又貪婪的不忍分開。

    少女的思念似被突然打開的水閘,洶湧而出,溢滿了心口,溢滿了眼眶,不能自抑的抽搐着,雙手用力的勾住男子的脖頸,抓得男人的脖頸起了一道凜子。

    男人輕嘆了口氣,嘴巴附在女人耳邊,輕聲軟語道:「我再也不會離開你。」

    .......

    睡得模模糊糊中,柳絮被西子的哭聲給驚醒了,本能的伸手將西子扯到身邊,西子的小腦袋很快找到了位置,滿意的匝巴着小嘴吃了起來。

    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景像給驚得目瞪口呆,直到西子再次心滿意足的再次進入夢香,男人才小心的將小小一團的西子抱離了女人的懷中,看着仍舊酣睡的孩子和女人,終於忍不住好奇問道:「絮兒,他是男娃還是女娃啊?」

    聲音響起,累癱成一團的女人思想終於回了籠,猛的睜開眼睛,看着專注看着自己的男人,臉色如破敗的紅布一般狼狽,忙掩了掩衣裳,結巴着反問道:「這一夜,你,你都沒看過是男是女?若是女兒怎麼辦?」

    燕北眼中憂色閃過,故做輕鬆道:「我會像昨夜一般努力讓你懷孕的。」

    「若是懷孕後生下的還是女兒怎麼辦?我會陪葬嗎?」柳絮純是好奇心起。

    燕北眉頭緊緊皺成了溝壑,良久才回答道:「你不會陪葬的。在你臨盆前,燕衡會抱一個男娃過來,若生下的是女兒,便偷偷換了;若生下的是兒子,便歸還男娃。不管是男是女,我都保證我的女人,一輩子權勢在手,無憂無患。」

    「你好狠的心,竟要換了女兒!」柳絮真的生氣了,雖說是為了她着想,但骨肉分離的事情太過殘忍。

    燕北抓住了要打他的柳絮的手,滿面憂色道:「絮兒,虎毒不食子,我怎會捨得女兒吃苦?我想好了,將女兒養在身邊,待兒子長大了,將女兒再娶回來,這樣就兩全其美了。」

    「即使如此你都沒想過放棄爵位?權力於你這麼重要嗎?」柳絮心裏總有一層疙瘩沒有解開,昨夜她便想說這件事,礙於燕北剛剛解完毒,身體虛弱,便沒有探討,現在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絮兒,我不是依戀權勢,而是因為我是皇帝的鷹衛統領,一切按皇帝的意志做事,手裏有很多臣子的把柄,抄家滅族的事情也做過不少。這些人,不會找皇帝報仇,卻會將氣撒在我身上。我死後,他們同樣會把氣撒在你和孩子們身上。這個爵位是世襲的,是你們活下去的重要倚仗。」

    柳絮不忍再觸及燕北的傷口,眼前這個男人,或許殺乏決斷,或許有諸多不完美,但他始終在為自己着想,不願傷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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