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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禿子雖然身上已經幹了，可兩隻手卻很冷，放到小太陽上烤着，看到江小妹對李止水很好奇，沒敢湊上去打擾，縮着手蹲到了旁邊。

    江小妹穿上了厚重的棉衣，兩隻大眼睛眨巴眨，盯着李止水看，心裏有一萬個為什麼。

    「我好像見過你。」猶豫了半天，江小妹終於開了口。

    「哦？你說說，在哪裏見過？」李止水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隨便一出來就碰到個熟人，這根本不可能，他在這邊除了花禿子和楊長鳴，根本不認識別人。

    「在學校里，」江小妹有點羞澀，甚至都不敢抬頭看李止水的眼睛。

    「學校里？什麼學校？」

    「你認識楊長鳴嗎？」江小妹沒有回答李止水的問題，而是直接說出了楊長鳴的名字。

    「我是她哥。」

    「這就對了，那天晚上學校里出現兩起對楊長鳴的表白活動，我都在現場，後面一場是在女生宿舍門口，我看到你了。」江小妹略顯有點小興奮的說道。

    「是這樣啊，你和長鳴是同學？」

    江小妹點點頭：「是。」

    「真的有這麼巧啊，多謝你兩位哥哥救了我們，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李止水笑道。

    「不用感謝，我爸媽說了，做人要實誠，遇到別人困難的時候，一定要出手幫助，哪怕自己的能力不夠，施以援手也不會費多大的力氣。」江小妹回道。

    「你是個好孩子，楊長鳴有你這樣的同學，也是她的福氣。」李止水感慨道。

    江小妹笑的眉毛彎彎，看到外面的天亮了，忽然站了起來：「我要出去了，你們好好休息，一會我給你們帶點早飯回來吃。」

    江小妹和楊長鳴是同班同學，只是這姑娘在學校里處處小心，從來不惹事，平凡到楊長鳴都沒覺得身邊有這個人。

    父母的離去使得江小妹一夜之間長大了許多，兩個哥哥至今未婚，都是為了供她讀書，很多時候，她都想輟學，但兩個哥哥說什麼也不干，非要等到她大學畢業才考慮結婚的事。

    兄弟二人的收入不高，錢幾乎全花在了江小妹的身上，江小妹也很懂事，不比吃不比穿，只比學習，每個周末，她都會到船上來，和兩個哥哥過，早晨幫他們買早餐，洗衣服，打掃衛生，勤快的很。

    天一亮，她回去附近的菜市場，買菜燒飯，還會給兩個哥哥買早餐，今天得買四份，因為多了兩位客人，至於自己，喝一碗熱粥就行了。

    走江小妹走到上面，看到幾個人上了船，好像和二哥起了爭執。

    「江二，我的錢什麼時候還？」為首的人問道。

    江二一臉惆悵的回道：「力哥，你在寬限我幾天，我保證把錢給你。」

    「寬限幾天？我都寬限你不知道多少天了，別跟我廢話，今天要是不把錢還給我，我卸你一條腿。」力哥叫囂着，身後的幾個兄弟躍躍欲試。

    「力哥，這趟活真的沒掙多少錢，要不然下次，下次我一定把錢給你送過去，你看怎麼樣？」江二陪着笑臉回道。

    「下次，我給你多少個下次了？不行，今天必須把錢還了。」

    江大看到上來的人不像是好人，走過來問道：「江二，他們是你朋友嗎？外面冷，請他們到裏面坐坐吧。」

    「坐什麼做？你是誰？」利哥沒好氣的問道。

    「我是江二的哥哥，江大，請問你們是？」江大很有禮貌的問道。

    「江二在我那裏耍錢，輸了兩萬，我借給他的時候拿的都是現金，真金白銀，已經一個星期了，既然你是他的哥哥，那就幫他把錢還了吧。」力哥從身上掏出借條，在江大的面前晃了晃。

    聞言，江大等了江兒一眼，抬手上去便打。

    「江二，爸媽臨死之前都怎麼說的，讓你不要再賭了，你偏不聽，現在妹妹還在上學，你居然還出去鬼混，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江大邊打邊罵，氣的臉色鐵青。

    「好了，就不要在我面前搞這齣苦肉計了，還是想想怎麼把錢還了吧。」力哥催促道。

    江大收了手，一臉和氣的看向力哥說道：「這位兄弟，我弟弟的錢，我自然會幫他還，可我身上沒有這麼多，要不然你等等，等過個幾天，我多跑兩趟活，再找朋友借一點，到時候給你送過去你看這麼樣？」

    「不怎麼樣？今天他必須把錢還給我，要不然，你這船就別開了。」力哥指了指船尾說道。

    船是租來的，一天的費用也得千八百，除掉各種開銷支出，一個月也掙不了多少，兩萬錢是不多，省吃儉用兩個月也差不多，可讓他現在就拿出來，實在是拿不出。

    「這位大哥，你就在通融一下吧。」江二拖着跛腳挪了兩步說道。

    「你要是還不了錢就給我滾開。」力哥把江大推到一邊，看向江二，「你哥是沒辦法幫你了，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冤有頭債有主，你欠的，還是你想辦法吧，說，怎麼解決？」

    江二一臉無奈的看向江大，跑船的收入一直都是哥哥管着的，他也不知道家裏還有多少。

    啪，力哥甩手給了江二一巴掌：「說話啊，怎麼辦？」

    江二委屈的快要哭出來，帶着哭腔說道：「哥，家裏還有多少錢，你就先給他吧。」

    江大往旁邊退了一步，差點跌倒：「還有三千多，那是你妹妹的生活費，你不會連妹妹的後路都給斷了吧？」

    「三千，三千也可以，先拿給我。」力哥緩和了一下，能收一點是一點，總比一分沒有要強。

    一想到妹妹在學校里可能連飯都吃不上，江大狠心說道：「不行，這是我妹妹的生活費，不能給你，是江二欠你錢，你管他要去。」

    關鍵時刻，江大只能忍着痛，一邊是弟弟一邊是妹妹，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江二不是一次出去賭了，江大想給這個弟弟一點教訓。

    力哥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看江大這麼說，他只好走向江二：「江二，你哥是你哥，你是你，說吧，留那條腿。」

    力哥的手段江二是知道的，頓時癱在地上哀求道：「大哥，你就幫幫我吧，不然他們真會把我打殘的。」

    「這都是你造的孽，怪不得別人，挨打一頓也好，也讓你長長記性。」江大很無奈的說道。

    「既然這樣，行，兄弟們，給我好好修理他一頓。」

    頓時，幾個人圍住江二一頓拳打腳踢。

    站在船尾看了一會的江小妹，連忙跑過來阻攔道：「你們是誰啊？為什麼要打人？」

    力哥一愣，沒想到船上還有這麼年輕漂亮的小姑娘，頓時色心大起。

    「停停停，」力哥扒開人群，蹲到江二面前商量着，「江二，我跟你商量個事，讓你妹妹陪我一晚上，欠我的錢一筆勾銷，你看怎麼樣？」

    「力哥，不行啊，她還是個學生。」江二祈求道。

    「學生，我最喜歡的就是學生，江二，你別給臉不要臉，要麼讓你妹妹陪我一晚上，要麼現在就把錢還給我。」力哥看到江小妹，眼睛都直了，湊過來想摸摸江小妹的臉，被江小妹躲過。

    「你，你大白天的耍流氓，給我滾下船去。」江大看到妹妹被人欺負，操起棍子沖了過來。

    不等他走到力哥的身邊，就被力哥的幾個手下給攔住了。

    「喂，死瘸子，你給我死一邊去，我現在跟江二說話，你最好不要插嘴，當心我打的你滿地找牙。」力哥發着狠，瞪了江大一眼。

    江二看躲不過去，不得不把口袋裏從花禿子手腕上順下來的金鍊子遞了過去。

    「力哥，我有個手鍊，賠給你算了，求你放過我妹妹吧。」江二哀求道。

    力哥接過鏈子，在嘴裏狠狠的咬了一下，又在手裏掂量掂量。

    「嗯，不錯，早拿出來也許我會網開一面，不見棺材不掉淚，這鏈子差不多也值個三五千，我就算你五千，還剩一萬五，讓你妹妹陪我吃頓飯，剩下的錢你就不用還了。」力哥笑眯眯的說着，改變了路數。

    江二豈會不知道力哥的想法，什麼陪吃飯，還不是想欺負他妹妹。

    「力哥，你做人可不能言而無信啊，你，你要是再逼我，我就報警。」江二慌不擇路，隨後說道。

    「好啊，你去啊，我要是進去了，你就別想有好日過，哪天我出來了，你還是一樣倒霉。」

    「力哥，我只是隨口說說，你千萬別往心裏去，剩下的錢，我一定會想辦法還給你的。」江二懼怕力哥的報復，連忙改了口。

    「老子懶得跟你廢話，兄弟們，動手。」力哥一發話，身後的幾個小兄弟上前撕扯江小妹。

    江大掄起棍子沖了上來，雖然他年紀不大，身體還算健碩，可脾氣卻沒多少狠勁，面對幾個驍勇善戰的年輕人，沒幾下就被打倒在地。

    力哥踩在江大的跛腳上，晃動手裏的匕首罵道：「死瘸子，敢打老子，我看你是活膩了，今天我心情好，留你一條命，把這姑娘帶走。」

    幾個人生拉硬扯，要江小妹拖下船，一旁的江二哭成了淚人，面對力哥，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妹妹被人帶走。

    江小妹使勁的掙扎着，無奈幾個人力氣太大，根本不起作用，眼看大哥被打，二哥連屁都不敢放，突然間想到船艙里的李止水，她親眼看到李止水毆打了方風林，無奈之下，只好向同學的哥哥求救。

    「救，救命啊，救命……。」

    悽慘的求救聲響徹江面，可惜天剛亮，岸上還沒有人。

    船艙里的李止水聽到呼救聲，看向花禿子問道：「好像有人喊救命，我們快上去看看。」

    花禿子想都沒想，連忙站了起來，鑽了出去。

    看到幾個人撕扯江小妹，花禿子一個箭步沖了過去。

    「住手，放開那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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