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他的名字

作品:《[綜恐怖]這個系統任務我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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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綜恐怖]這個系統任務我服氣

    &你在開玩笑吧?……」可是我的目光都沒有辦法離開房間, 甚至可以說,我現在有點害怕去看三角頭,所以刻意看着別的地方,「你在開玩笑對嗎?」

    這樣一來, 我也更沒辦法知道他的回覆。

    這個地方看起來很久沒有人來過了。窗戶上佈滿灰塵,所以連落進室內的陽光也變得模糊,更不用說那些漂浮在光線之中的塵埃。

    整個場景都像浸泡在水裏一樣, 沒有聲音, 又讓人有種窒息感。深海里,無論怎麼努力地游都無法浮上去, 就是現在這樣一般的手足無措。

    不管是床鋪和桌子擺設的朝向是還是在房間之中的整體方位,都和醫院裏的房間一模一樣。

    就連……

    我後退了一步,可是站不穩差點往後跌倒。這次不需要三角頭扶,我就能自己站穩了。

    因為我看到從我的腳下,延伸到整個房間裏面, 幾乎我能夠看到的地面上, 都佈滿了亂七八糟的劃痕。

    長刀的劃痕。

    我猛地轉身看着後面的三角頭, 他仍然靜靜地站在門框下, 沒有一點回家了應有的反應。

    可我想不出來更合理的解釋了。

    我重新慢慢挪動腳步,走進了房間內。像是打開了一個塵封已久的寶藏一般。

    床上還是有床墊和特別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簡陋的枕頭被子, 不像在醫院,可憐的三角頭只有一個光禿禿的鐵架子床。旁邊多出來的柜子之類, 也把這個地方佈置得更有人類居住的氣息。

    明顯就是曾經有人居住過的地方。

    三角形的面具將他們與世隔絕, 成為沒有人情的怪物。

    這個怪物, 難道並不是一個比喻。父親想要說的,是真正的怪物?

    &以……這裏是你的家嗎?」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即便我知道他沒辦法回答。

    到現在,我已經不知道在我心裏,對三角頭的定義到底是「人」還是「怪物>

    一開始我確實認為他是怪物,並且是寂靜嶺里最凶暴也最難對付的可怕怪物。可他不但沒有傷害我,這段時間,還和我一起生活。除了不能吃飯不能說話之外,和人沒什麼區別。

    甚至,在我知道了教會那些傢伙的行徑之後,我覺得他比他們更像「人」一些。

    他的身體,是有溫度的。

    所以……他真的是,由「人」變成的麼?

    我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抬起手放在他的頸側。他看起來有點不舒服地偏了偏頭,但是沒有抗拒。反倒是我,指尖碰到那些大腦狀的柔軟東西,又遲疑了。

    我沒有經受過,所以也沒有辦法想像,那些長長的鐵釘釘在腦子裏的感受。

    尤其是知道他曾經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之後,我想起之前因為我好奇而去拔那釘子,引起了他劇烈的反應,胸口那一塊,就不由得揪疼了起來。

    &到底要怎麼辦,我能幫你嗎?」我苦笑了一下,放下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雖說是我在攻略三角頭,可現在看來,好像是我一直在拖他的後腿一樣。

    他無條件地幫我,現在我發現了他的問題,想幫助他,卻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下手。

    三角頭根本不在乎。他反倒是很寬慰地揉了揉我的頭,讓我不要擔心。

    &你允許我亂翻一下。」我靈機一動,對三角頭道,就算他不同意也攔不住我,「這裏是你生活過的地方的話,說不定,會有什麼線索呢。」

    其實我心裏沒底,只是想不出別的辦法了。

    我經常在電視裏電影裏看到,有些什麼關於失憶的橋段。然後患者會被拉着去各種自己曾經熟悉的地方,做熟悉的事情,據說有助於恢復記憶。

    我不知道電影裏講的是不是真的科學,只能自己試試看看。

    我先搜查了桌子和衣櫃。桌子的抽屜里很乾淨,不知道是本來就沒有放東西,還是被清掉了。

    打開衣櫃之前,我還很好奇。我想知道三角頭之前作為人的話,他的穿衣品味究竟是什麼樣的。

    不過很可惜,衣櫃裏倒是有好幾件衣服,不過全都是一樣的白色劊子手長袍,並沒有日常服裝。我轉眼想起了之前看到的劊子手照片,還有血腥的刑場。這白衣服估計經常染血,被一遍又一遍地洗,有些污漬搓不乾淨,已經有點泛黃。摸上去也是那種洗了幾千遍的毛躁感。

    可不管怎麼說好歹是件衣服,比三角頭圍着的那塊破布好多了。

    我嘆了口氣。他是怪物的話還好說,如果是人,圍着一塊佈光着膀子走上街,會被當成變態的。

    我把衣服塞回衣櫃裏,反正就三角頭現在這個樣子,套也套不進去。可剛關上柜子門,又想起了什麼,連忙扯出那件衣服,拎起來在三角頭眼前晃來晃去。

    &麼樣?你有想起什麼嗎?」我滿懷希望地問道。

    只可惜,三角頭的腦袋只是隨着飄來盪去的衣服輕輕轉動,感覺是很認真地在看。但除此之外,就沒什麼別的反應了。

    我嘆了口氣,還是丟掉了衣服,轉而搜索別的東西。

    可是,連廁所和床底我都搜過了,就是沒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廁所里的衛生紙,我都拿給三角頭看了,到最後,已經不抱有什麼期望。


    我泄氣地往床上一坐,我明明不是很重,卻因為床太老舊,整個嘎吱嘎吱地響了起來。

    &響你媽啊響。」

    我這時候本來心情就不好,又是生自己的悶氣,揍自己下不去手,沒地方撒氣,只能狠狠一拳揍在床上。

    這一拳下去,不僅響得更厲害,還劇烈地晃了起來。

    一瞬間我以為這床馬上就要塌了,避免屁股遭殃,立馬站了起來。

    床嘎吱嘎吱響了好久,不過最終還是沒有散架。只不過因為搖晃,有什麼東西從床墊與床頭的夾縫中漏了出來,「咚」的一聲,輕輕掉在了地上。

    &是?……」

    這地方我剛才確實沒有搜查到,沒想到還藏得挺深。我把那東西撿起來,發現是一個老舊的筆記本。

    封面上全是灰,沾了我一手。我把筆記本打開,發現裏面的紙張也都發黃變脆了,所以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翻頁。

    這筆記本掂在手裏,分量輕得和它的大小不太匹配。翻開才發現,這裏面的好多頁,都被撕掉了。

    而且,筆記本內頁的格式,竟然讓我再熟悉不過。

    我有點不敢相信,這個一直沒有露過臉,卻影響着我在寂靜嶺里所有行動的人,竟然在此刻,和一直陪伴於我身邊的三角頭,完全重合了。

    為了求證,我連忙往後翻。掠過中間很多空白頁,甚至有的被我動作太大弄碎了,掉在地上,翻到最後,終於看到了字跡。

    看到過很多次很多次的字跡。

    我的手有點抖,摸索了好幾次才從自己的褲子口袋裏找出手機,打開手機蓋調出了之前保存在手機裏面的圖片,放在筆記本旁邊對比。

    一模一樣。

    安德魯·威廉。

    竟然就是……

    我捧着筆記本,慢慢地回頭看了站在身後的三角頭一眼。

    原來他經歷的,並不比我少。

    他就是那個走在我前面,為我開路,幫我在困境之中找到方向的人。

    我覺得鼻子有點難受,可能是這裏的灰塵實在太大。我轉回頭,看着筆記本上面的字。這些東西被他寫在了最後一頁,我想,大概是他不想讓別人知道的東西。

    寂靜嶺形成之初流傳下的儀式

    正在,也在瘋長

    他們燃起了火焰

    最終也只會引火

    我要做的,只有審判

    我不知道是否應該把這個筆記本給三角頭看。

    估計,他不會有反應。

    於是我就用這個自己給的藉口,重新把筆記本塞進了床的縫隙里。

    說不明白為什麼,我就是不想讓他看到這個。

    如果會勾起回憶,也會是痛苦的回憶吧。

    明明是人,卻活生生被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們回去吧。」我對三角頭低聲道,聲音有點不穩,我怕他聽得出來我在向他隱瞞什麼。

    可三角頭還是和往常一樣,甚至抓着我的手,離開了這間屋子。

    對於他來說,醫院的那個房間,竟然比這裏更舒適一些。

    表世界沒有消失,街上仍然存在怪物。可對我們來說已經和擺設沒什麼區別了,它們影響不到我,我也懶得去搞死它們。

    回想了一下,這一天發生的東西真的很多。回憶的時候,還有種做夢一樣的朦朧感,打開門,三隻小三角迎着跑上來,也不嫌身上灰塵大,抱住了我和三角頭,黏了好一會兒,才把它們抱回去。

    洗了澡睡覺,這一天就算是過完了。

    再多再麻煩的事情,也留到明天去想。

    我躺在床上,根本就沒注意,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睡着的。

    只是半夜,我突然被手機震動驚醒。

    睡得迷迷糊糊,根本沒有考慮到是不是有危險什麼的,還以為是我設置的鬧鈴響了。

    我爬起來從褲子口袋中掏出手機,翻開蓋子。

    可是只忍着刺眼的燈光看了第一眼,我就瞬間清醒了。

    信號仍然是零。可是上面竟然顯示,我收到了一條短訊。

    &房間出來,不要驚動三角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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