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作品:《全世界最好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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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世界最好的他

    岑想從醫科院實驗室出來時看了看手錶,時間顯示晚上八點,夜幕低沉,月色清清冷冷,幾顆繁星點點,道路兩邊的路燈透過稀疏的樹葉,在地上形成錯落有致的光斑。

    今晚是岑想好友宋恩靜的生日派對,岑想從醫科院離開後便開車趕了過去。

    聚會的地點是在一家酒吧包廂,包廂很大,岑想坐在角落裏,看着眾人玩鬧唱歌,最近黑白顛倒,眾人都在等着最後的實驗結果,岑想跟着一幫師兄弟們在研究院裏加了好幾天的班,此刻滿腦子都是各種實驗與儀器,只想要回到家好好洗澡睡一覺。

    但好友生日,她自然不能讓她掃興不來參加。

    氣氛正好的時候,便聽一向活絡的張曉放對恩靜說道道:「廷安剛才給我發消息,他說一會要過來。」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時,岑想身影一僵,宋恩靜便已經拿起一個抱枕沖張曉放砸了過去。

    &他媽讓你叫他過來的,那個渣男。」

    張曉放有些委屈,「他自己一定要來的。」

    沒幾分鐘,包廂門被推開,便見有人進來,正是陸廷安,而他旁邊站着孫珊珊,此刻兩人站在一起,男俊女靚,倒是非常般配。

    而看在岑想的眼裏卻刺眼的過分。

    岑想這一生最痛苦的事有兩件。

    第一個是她母親去世的時候,繼母帶着比她小几個月的繼妹登堂入室。

    第二個則是在她與陸廷安的結婚典禮上,男主角歉疚的對她說抱歉,他說他愛上別人了,而那個別人不是別人,正是岑想的繼妹孫珊珊。

    陸廷安將生日禮物遞給宋恩靜,恩靜冷哼一聲,「我可不敢當。」

    他面色微微尷尬的將禮物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便帶着孫珊珊坐到了角落裏,岑想與他們兩人的糾葛,在場的有幾個人知道原委,卻也有很多並不清楚。

    因此有人見氣氛奇怪,笑着問兩人,「你們結婚了嗎」

    孫珊珊靠在陸廷安的懷裏,臉色羞怯,「還沒,不過快了。」

    岑想腦袋裏一團亂麻,恩靜附在她耳邊罵了一句狗男女,她胡亂的端起桌上的一杯酒便猛地喝了下去,霎時辛辣的酒水讓她咳嗽不止。

    她捂住嘴,含糊不清的說:「我出去一下。」

    說着便不管不顧的打開門沖了出去,她不知道如果自己再待下去會怎麼樣,明明已經過去快一年了,可是心底的那道傷口卻似乎並沒有癒合的痕跡。

    本該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卻成為了她永遠都擺脫不了的夢靨,久病成疾,連想都不想,刻意的切斷與過去圈子的糾葛,一個人躲在角落裏療傷。

    可是今天再見到後,心臟還是悶悶的疼,結痂的傷口被用力撕扯着。

    他們的幸福在她眼裏實在太過刺眼,赤果果的提醒着她自己到底有多麼愚蠢。

    胃裏火燒火燎的疼,岑想跌跌撞撞的衝進了衛生間的門,趴在馬桶上忍不住乾嘔起來。

    漱口後洗了把臉,看着鏡子裏狼狽的自己,她努力的讓自己克制着不哭出聲來,等到情緒穩定後,她這才從衛生間出來。

    剛走出來,便見走廊上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挺拔修長,仍舊是那麼英俊。

    &想。」

    他語氣溫和微笑着叫她。

    岑想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其實她也不是死心眼一定要與過去糾纏不休的人,只是她不能忍受別人看到自己同情而隱忍的表情,仿佛她是全天下最可憐的可憐蟲。

    而事實上,或許是很可憐,她的爸爸被孫珊珊的媽搶了,她喜歡的人卻又被孫珊珊搶了,她們母女倆是跟自己過不去嗎?

    &事嗎?」岑想臉色冷漠。

    陸廷安心底針扎般的刺痛,他抿了抿唇,不知道應該怎麼跟她說,半響嘴裏只能囁嚅出一句,「對不起。」

    難道傷害了人後一句對不起便能一筆勾銷嗎?

    &果你只是想要對我說這句,你一年前已經說過了,你是不是想要我說句沒關係,你心理才覺得好受?既然你說你愛她,我成全你們,祝你們天長地久。」

    岑想欲走,她的那位繼妹孫珊珊邁着小步搖曳生姿的跑了過來,溫柔可人的聲音響起,「姐姐。」

    &這麼叫我,我媽只生了我一個女兒。」岑想的態度稱得上刻薄。

    孫珊珊淚盈餘睫的模樣看上去實在楚楚動人,只是岑想心中煩躁,並沒有多少精力想要去欣賞,這麼多年她已經受夠了孫珊珊這副表情。

    &知道是我不對,今天我聽說你在這,我就過來,想跟你道個歉,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我就是想要告訴你,爸爸生病了,他想要見見你。」

    &們一家三口,見我做什麼?」她微微勾唇諷刺道。

    孫珊珊無助的抓着陸廷安的衣袖,陸廷安忍不住勸道:「叔叔還是很關心你的。」

    岑想已經忘記了有多久沒見過岑偉山了,這些年父女倆關係僵到極點,如今又何必要見她呢?

    &知道了,還有事嗎?」她將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後問道。

    陸廷安張了張嘴看着岑想,想要說什麼卻終究沒說出口。

    岑想轉身徑直離開,背脊挺的筆直,孫珊珊捂着胸口,「姐姐還是不肯原諒我。」

    陸廷安拍了拍她肩膀,「這不是你的錯,想想她脾氣拗。」

    事實上,自從這件事後,陸廷安心裏便隱約覺得愧對岑想,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儘管兩人沒在一起,可是那麼多年的情分還是有的。

    小時候母親便開玩笑說以後讓岑想當他媳婦,陸廷安一直以來對這件事便不曾排斥過。

    可是後來出現了孫珊珊。

    陸廷安高中畢業在英國申請了大學,沒多久便接到了岑伯父打來的電話,大意是岑想與孫珊珊發生了矛盾,孫珊珊在學校遭受了校園暴力一定要退學,他打算將孫珊珊送到英國,讓他幫忙照顧一下。

    其實因為岑想的原因,陸廷安對孫珊珊也抱有一些偏見,可是那時候孫珊珊才到英國的時候,看上去可憐兮兮的,陸廷安於心不忍,暗想她也不不過是受害者,自己又何必與她過不去呢?

    只是後來這照顧越來越亂套了,直到有一天陸廷安從孫珊珊的床上醒來,他才驚覺自己出格了。

    陸廷安一直以來便給自己制定了未來的計劃,其中包括娶岑想,他不想自己的人生出現偏差。

    岑想很理智冷靜,兩人在一起時也多是很平淡,總覺得似乎少了些什麼,而與孫珊珊在一起後,陸廷安才忽然明白了,那是少了愛情的感覺。


    只是家庭的逼迫,讓他不得不放棄孫珊珊,可是在婚禮上,他看着她衝着他掉眼淚,祝他幸福的時候,他所有的理智都沒了。

    孫珊珊挽住陸廷安的手,嘴角卻是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從小到大,她什麼都輸給岑想,她長的比自己漂亮,成績還比她好,在學校里是老師的寵兒,回到家爸爸也要小心翼翼的討好她,她心裏不甘心,憑什麼啊,她也是爸爸的女兒,卻在她十歲之前只能跟媽媽住在貧窮落後的小胡同里,沒有爸爸,被人嘲笑,她也本應該享受那些所有屬於岑想的東西。

    孫珊珊其實很久之前便知道岑想喜歡陸廷安了,她的筆記本上會寫陸廷安的名字,與陸廷安在一起時總會提前特意打扮,這些小女生的心思旁人一看便知。

    如今,她覺得得意,岑想終於輸給她了,她也不過是自己的手下敗將。

    ——

    酒吧包廂內。

    &耀,你今晚手氣不怎麼好啊?」坐對家的周曉城狐疑的問道。

    沈耀懶散的靠着座椅,旁人眼裏這個男人看上去年輕且英俊,利落的短髮,五官分明,卻帶着掩藏不住的痞氣。

    他無所謂的勾了勾嘴角,挑眉扔出去一張牌。

    &了。」旁邊的寧海叫了起來,眉飛色舞的,對方才周曉城的話表示贊同,「曉城說的沒錯,耀哥今天肯定是手氣不好。」

    開玩笑,平日裏閉着眼睛都能殺的別人片甲不留的人,今天竟然接連幾把輸三家家,可真是前所未有的稀奇事。

    一局完後,沈耀推開面前的麻將,他起身,對其餘三人說道:「臥槽,不玩了。」

    周曉城贏的正興奮,吆喝道:「別啊,再玩一局,下把咱們幾個讓你一把怎麼樣?。」

    沈耀輕嗤一聲,抬腿踢了周曉城椅子一腳,「出息。」

    周曉城扭腰,「我就這點出息了。」看他出去問道:「你去哪?」

    沈耀回頭白他一眼,「老子去撒尿你要看嗎?」

    沈耀出去後,寧海看着周曉城問道:「你沒發現耀哥今天有點不對勁嗎?」

    周曉城正在數自己贏了多少錢,頭也沒抬,「能有什麼不對勁,他就那樣,估計是禁慾太久內分泌失調,回頭給他找一個姑娘打一炮就好了。」

    寧海也忍不住抬腿踢他,「你這人思想齷齪的很。」

    &暖思□□,有個屁齷齪的,有本事你回家不抱着你老婆睡。」

    寧海無言以對,拍了拍他背正色道:「他幾分鐘前才去了一趟衛生間,現在又去。」

    &許他騙咱們的,是看上哪個姑娘了,準備去勾搭一下。」

    &去,耀哥咱酒吧頭牌,還需要親自去勾搭姑娘嗎?」

    ——

    岑想上了電梯後,從包里摸出手機,給宋恩靜發了短訊說:「我頭有些疼,先走了。」

    沒兩秒,宋恩靜的電話便回了過來,「沒事吧?想想。」

    &事,大概是着涼了,你好好玩吧,生日快樂,我先走了。」岑想吸了吸鼻子。

    到了停車場後,岑想試圖回憶自己的車停在哪個方位,地下停車場很冷,她腳步跌跌撞撞,迎面便撞在了一個啤酒肚,地中海的男人身上。

    岑想說了一句抱歉後便打算離開,卻被這個地中海一把給拉住,與她持平的身高,滿臉橫肉,一口酒氣噴到岑想臉上。

    &了老子就想跑。」

    岑想沒心情與人糾纏,「讓開。」

    &女表子。」

    地中海顯然喝過了頭氣急敗壞的,可是仔細一瞅,面前的女人竟然意外的漂亮。

    他摸了摸絡腮鬍,眼裏帶着讓人厭惡的精光,「表子一晚多少錢?老子看上你了。」

    岑想嗤笑一聲,心情糟糕透頂,面對這樣的糾纏更加煩躁到了極點,幾乎沒有猶豫的一巴掌甩了過去,她用了狠勁,只聽到清脆的一聲響,那幾秒,地中海呆滯而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回過神來後,地中海暴怒,一把抓住她,破口大罵,「你他媽個臭女表子,出來賣的還心氣高?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做了你?」

    岑想抿嘴,「我想就算我是出來賣的,我也有挑選買家的資格,你覺得呢?」

    拐着彎的罵他長得磕磣?地中海臉都氣綠了。

    &

    他揚起手掌,一個巴掌就要甩過來,然而半路被人狠狠抓住,岑想抬頭,有人在半中央抓住了地中海的手,年輕的男人凌厲的眉眼,似笑非笑的,「大男人又何必跟一個女人過不去?」

    地中海男人氣急敗壞,「你他媽誰啊?我今天不教訓這個□□,我他媽就不是男人。」

    身後的男人緊緊的抓住他的手,竟然讓他不能動彈,他抹了一把臉,憤恨的看着始作俑者沈耀,「你什麼意思?」

    沈耀微微勾唇,「沒什麼意思,就是看不順眼。」

    &他媽算老幾啊?」他想要恐嚇一下他,可惜身高不夠,氣勢就矮人一截,只能用仰望的方式瞪着他。

    沈耀漫不經心的挽了挽襯衣衣袖,露出勁瘦有力的小臂,頂了頂嘴角,帶着幾分痞氣與狠厲,「怎麼?要不要來打一架?」

    &他媽怕你啊?」地中海不甘示弱馬上罵道,這時有幾個小弟過來拉住他,懂眼色的小聲勸道:「不要在這鬧事。」

    那胖子最後還是被身邊的幾個人拉走了,離開前還不忘撂狠話,「你等着。」

    沈耀模樣英俊帶着幾分痞氣,他吊兒郎當頂了頂腮幫子,「好啊,我等着你。」

    一場鬧劇很快收場,岑想頭腦昏眩,眯着眼看着面前有幾分熟悉的男人。

    &耀?」

    沈耀嗤笑一聲,吊兒郎當的頂了頂腮幫子,「喲,學霸還記得我呢。」

    岑想偏了偏腦袋,「謝謝。」

    她說完後便又是一個踉蹌,沈耀伸手一把拉住了她。

    男人的臂膀強健而有力,她整個人撞在一塊堅硬的人肉牆上,腦袋撞得有些疼了。

    沈耀放開她,「喝酒了?」

    岑想搖頭隨後又點頭,她腦袋很疼,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覺,或許睡一覺就好了,睡一覺醒來就又是新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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