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正月和偷盜

作品:《[綜]刀劍攻略

    【本台消息,我國著名料理大師星宮郁理受美方白宮邀請前往紐約參加國際美食節,她用完美的料理和出色的風儀在美食節上大放光彩,現場美國總統對星宮大師的料理手藝讚不絕口,美國廚神麥爾博克……】

    屋外,下着大雪。讀字閣 m.duzige.com

    即便是喜氣洋洋的正月初一,除非必要也是少有人頂着大雪外出的,更多的東瀛人,還是選擇穿得漂漂亮亮的呆在溫暖屋子裏看電視吃點心。

    比起很多人選擇去看《紅白歌會》這一類年節氣氛濃厚的娛樂節目,職業不是警察就是偵探的鳴海家就特殊了一點,他們更喜歡看新聞多了解點國家時事。

    「星宮郁理,又是這個名字啊。」坐在溫暖的被爐里,一個長相清秀可愛的七歲小男孩咬着新年饅頭,一邊看着電視一邊嘀咕了一句,「這幾個月好像一直都能聽到呢。」

    又是料理大師,參加遠月的月饗祭幾乎搶走了當時所有料理人的風頭不算;之後還在全東瀛最高的建築天空之樹上舉辦了非常轟動的畫展,身價再度暴漲;現在又去了美國,和一堆老牌十級特廚競爭,竟然也殺出了重圍,在美食節上獲得非常好的名次,現在消息傳回東瀛,在本身就很崇美的本國那更是不得了,連作為官方喉舌的幾大媒體也在正月初一這樣的日子裏大肆宣傳。不過也難怪,不管是星宮郁理本人還是政府本身,這件事本身都是很長臉的。

    「啊,好像上個月,哦,去年十二月初還聽說她成立了一個什麼慈善基金會,目前專門用來資助無父無母的孤兒,還有失去家庭支柱單親母子家庭……」小男孩抓抓臉,面上沒什麼表情,「還真是有些厲害啊。」

    【為了趕上正月,長達五天的美食節一結束,星宮大師就坐上飛機趕回東京。她說去年的正月初一沒能趕上和家人一起,這次一定不能錯過……】

    電視屏幕上的畫面一轉,從熱鬧非凡的美食節現場變成了東京成田機場內部,被外務省重點保護關照的料理大師正從官方專門給她安排的私人飛機款款下來,飄着雪的天氣,年輕的女性一身雪白的皮草大衣,頭頂着同款的俄羅斯圓頂帽,手提着一隻皮箱,在身後西裝革履的經理人撐傘擋雪的關照下乘着自動扶梯走下來。

    厚重的大衣掩蓋不住女性高挑的身姿,和她眉宇間正值事業上升期的銳氣自信,圓頂帽下那張美麗的面容正露出十分官方的親切微笑,和負責接機的外務省官員握手寒暄。

    「嘖嘖。」小孩又忍不住咂巴了兩下嘴,只是他一直保持着的高冷麵癱表情很快就被砸在頭頂的拳頭給擊碎了,「好痛!幹什麼打我啊!」

    他捂着腦袋一仰頭,看到的就是一個穿着家居服的黑髮女性剛剛收回拳頭「要幸災樂禍就明顯一點如何,步?」

    「……」被戳穿心思的小傢伙捂着腦袋紅着臉縮回頭,不承認也沒否認。

    小鬼。

    女性暗暗一笑,轉頭卻看向了不遠處的青年男子,他沒坐在被爐里,而是在客廳另一角翻閱着一本雜誌,雖然男子從頭到尾都沒抬頭,女性卻是知道他一直在關注這邊,直接挑眉朝他喊了一句「怎麼樣?大偵探,時隔四年,對那位當年被你奚落過的小畫家現在的成就有何感想?」

    男子聞言頓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合上手中的雜誌無奈抬頭,看向客廳里的女子和小男孩時表情與其說是無奈不如說是縱容「你們這是還嫌我沒被人奚落夠麼?」正是當初放棄了國際鋼琴家身份轉當偵探的鳴海清隆。

    四年前,還是大鋼琴家的他參加了一個出道沒多久的畫家畫展,一句算是實話也算是得罪人的評價出口,讓本該身價上漲的新銳畫家在美術界的地位變得半尷不尬。誰能想到人家的才能不只這一個,出色的畫技可能只是玩玩,真本事是料理,一出手就摘下了特廚十級的頂級頭銜,之後身價名氣就如坐了火箭一樣飛速躥升,比起他當年的成名之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個人名氣大了,那麼她的過去就不可能是秘密,星宮郁理從小到大的履歷算是被人扒得乾乾淨淨。

    從普通的小學畢業直接考上了入學難度極高的遠月,在那所地獄式的學校初中三年一直成績第一,臨近畢業卻得知生父死去的噩耗,打擊過大直接讓同樣以第一名畢業的她放棄了廚藝和遠月免學費升學的條件又去念了普通高中,高中時代在當時還不是校長的班主任鼓勵下學習繪畫,同樣天賦驚人參加比賽獲獎無數,還沒畢業就被現在的藝術品經理人看中籤下合同,卻不料畢業後遇到了震驚全球的sao事件,在周圍所有人都以為她廢掉了的時候,她竟然憑着天賦很快又爬了起來,在手段高超的經理人各種營銷運作下重新成為了一名小有名氣的新銳畫家。

    之後,就是在一次畫展上碰到了他,當着所有人的面他講出了那樣的評語……

    對,他鳴海清隆,一個過了氣的國際鋼琴家,在一個料理大師勵志傳奇的人生故事裏扮演了目前唯一一個不光彩的角色。在這個看臉兼看才華的年代,不出意料的被這位新崛起的女神粉絲給罵出了天際……

    流量啊流量,這個虛擬網絡橫行的時代,真是可怕。

    「不過我確實挺佩服她的。」捧着雜誌,鳴海清隆嘆氣,「這個世界天才不少,但像她這樣沒被噩耗打垮意志總能一次次爬起來的頑強者還是很少的。而且,她也算是少有的沒有被這個社會污染腐蝕心靈的存在吧。」

    如此說着,他放下手中的雜誌,站起身朝着妻子走過去「圓,我肚子餓了,是不是能把御節料理拿出來吃了?」

    「在廚房裏,肚子餓了就自己拿。」

    「大哥,也幫我拿一下吧,謝了。」

    「……你們啊。」

    鳴海一家開始張羅新年的第一頓早飯,那本被擱在一邊的雜誌封面卻正好印着星宮郁理的半身像,其中有一條放大的標題寫了兩排字。

    ——關於當初被指人像畫毫無靈性的問題

    ——星宮郁理他說得很對

    電視新聞還在播放,跳到下一則的時候,遠在東京的藤原宅也在忙碌正月的早餐。

    「來來,都來喝杯屠蘇酒。」留美子在精美的酒盞里斟好酒,先遞了藤原新吾,「先從最小的新吾開始。」

    喝新年屠蘇也是有講究的,要從輩份最小的開始,然後一直到年齡最長的長輩結束。東瀛人在正月里飲屠蘇,祈願新的一年裏風調雨順,健康如意,家庭安康。

    相比起去年的一家子少了一人,讓藤原新吾很不開心,今年他端起酒盞的動作就格外痛快,喝完後就放回酒盞看着姐姐喝,很快,一家人的屠蘇酒儀式就結束了。

    「又是新的一年啊。」他家姐姐喝年糕湯的時候這麼感嘆着,「又老了一歲。」

    瞬間不高興的不是別人,正是坐對面的親娘。

    「郁理。」溫婉美麗的婦人一身端莊華美的黑留袖,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女兒,「你剛剛說什麼了?」

    「我說媽媽你越來越年輕漂亮了,簡直是逆生長,不愧是我親媽。」

    郁理的迅速改口,收穫了母親的一記嗔眼,這回她老實吃飯再不敢吭聲。

    而旁邊的新吾則低着頭,臉快要埋進碗裏,生怕當場笑出來。

    「咳!」一家之主的藤原賀介也是咳嗽了一聲才把笑意壓下去,拿出了兩封年玉遞過去,「來,郁理,新吾,新年快樂。」

    「謝謝叔叔!」「謝謝爸爸!」

    姐弟倆齊齊伸出雙手接過長輩給的壓歲錢,當然,留美子同樣也給包了一份。

    郁理在收下了兩份年玉之後,她也給長輩們準備了壓歲錢。比起大人給小孩年玉的正常操作,收到孩子給予的回饋時,父母往往表現得更加驚喜。

    「知道你們不缺錢,但也算是我的一點小心意吧。」早已經名揚海外的料理大師如此道,「等你們年紀大了,我會和新吾一起好好照顧你們。」

    這讓藤原夫婦一愣,互相對視了一眼,全都笑了。

    東瀛國沒有子女給父母養老的風俗,這個發達國家完善的福利制度讓很多人不愁年老後的生活,所以也讓很多年輕人對結婚生子的意願並不強烈,也算是東瀛老齡化的原因之一。能聽到子女說出這樣的話,對將孩子養大成人的父母來說,是莫大的欣慰。

    「你有心了,但我們還沒老呢,能照顧自己的。」一家之主難得笑得爽朗。

    「好孩子,我和你賀介叔叔,真到晚年也不需要你和新吾養。」而旁邊的女主人嘴上說着不要,可臉上卻是笑得格外開心,「比起幾十年後才要操心的事,我更擔心我的女兒什麼時候能嫁出去。」


    「咳咳咳!」這個話題轉得猝不及防,嗆到的不只是郁理,連新吾都傻眼。

    「不用這麼急吧?」郁理抽着嘴角,「我今年也才二十三啊。」

    「就是說啊。」當弟弟的立刻附和。

    「你也別攀你姐,你今年也十七了,到二十歲成年也就三年。」家裏的女主人看了繼子一眼,那莫名犀利的眼神讓新吾立刻一縮脖子,隨後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女兒身上,「本來之前我還一直很擔心,看到去年下半年你慢慢地肯走出屋子,現在都願意出國,總算能徹底放心了。」

    郁理聽出了母親的潛台詞,嘴角抽得更厲害了「……你是怕我一宅到底,所以才想把我嫁出去嗎?」

    「我怕你一個人總呆在屋子裏憋出……」想到今年是正月,留美子強行咽下了後面的話,但其他人都秒懂了。

    「姐,好險,差點你就被打包嫁出去了呢。」做弟弟的開始幸災樂禍,然後他俊秀的小臉就被人狠狠捏着報復了。

    「媽,好端端的,你怎麼突然就想到結婚這個話題?」大過年的突然提起這遭,郁理覺得此事必有蹊蹺。

    這個問題讓留美子頓了一頓,或者該說這夫妻倆表情一瞬間都有那麼些不自然,最後還是坦白「其實……應該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從郁理料理大師的身份暴出來開始,一直到現在身價還在暴漲,無論是聲望還是社會地位的極速提高,都讓藤原夫婦身邊充滿了打聽長女婚姻問題的人。

    郁理以前一直都宅在家中,有什麼事全是經理人幫她擋了,家裏人要是被問到這些也不會輕易告訴她,現在隨着她的人望漸高,一個美貌有錢還單身的年輕女性,怎麼可能沒人打主意。

    「……還真是沒想過呢。」連戀愛都懶得談的人怎麼可能會跨過去直接考慮婚姻,郁理終於也想起有記者也會問她這種事她當時都是直接回答不考慮來着,原來還有很多人都不當真直接繞過去攻略她家長了啊。

    「關於這件事,我們尊重你的意願,不會隨便亂來。」當繼父的直接道,「以前你媽媽說怕你一個人獨居擔心沒人照應,現在你肯出來四處走動,想來這個情況會好轉。我們這邊你儘管放心。」

    「謝謝叔叔。」對這個繼父,郁理真的很感激,「我讓你們費心了。」

    「那就在家裏多住幾天吧。」留美子道,「明天隨我回神奈川拜年,然後再去太爺爺家……」很快,正月里的行程安排就在母親的一張嘴下全部排滿。

    「是,是……謹尊母命。」郁理老老實實點頭。

    「不如乾脆就一直住這裏好了。」新吾撇撇嘴,小聲嘀咕,「明明都回東京了,還去港區買了樓層繼續獨居,什麼毛病。」

    「那不行。」郁理一拍他腦袋,「我的愛好就是獨居,誰也不能剝奪。」

    「怪癖,怪人。」

    「再吐槽揍你哦!」

    合家團圓的正月,也不是所有人都在享受家庭的天倫之樂的,或者說,正是利用了大多數人享受節日放鬆警惕的這種情緒,開始了為非作歹的勾當。

    鎌倉,幾個月不曾有人踏足的星宮宅,在夜幕降臨之時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三四個全副武裝蒙着頭面的黑影,邁着落腳無聲的輕盈步伐目標一致地朝着宅邸深處奔跑而去。

    從他們老道的舉止以及沒有一絲猶豫的腳步就可以看出,這是一群很專業的盜賊,而不是一般的賊偷。

    星宮郁理的聲望漸高,引來的不只是身價暴漲社會地位的提高,還有她的私人住宅地址以及價值驚人的古董收藏和畫作都被有心人追查到,並且不出意外地動了歪心思。

    這伙盜賊團就是在查明這間宅子的主人有數月沒有回來,並且也沒有轉移收藏的行為後,直接制定了正月當天前來行竊的計劃。

    早早的搞來了這間宅子的地形圖,他們潛進去的第一時間,是切斷了這間宅子的電源,然後腳步不停直接找到了藏刀室的地點。其中一人解下背後的背包,從裏面拿出了一台小型電腦,在輕車熟路小心拆下藏刀室大門電子鎖的外殼後,將電腦上的兩根線接在了電子鎖上。

    借着電腦屏幕微弱的光,一陣噼里啪啦的敲打之後,電子鎖發出了郁理平時正常開鎖的輕響聲,內部的機械鎖咔嚓咔嚓一道道全部打開的響聲站在門外都能清楚聽到。

    打開電子鎖的黑影對着同伴們一點頭,動作利索地收起了裝備,其他人帶着戒備的用不導電的特製長棍小心地一點點推開藏刀室的門。

    內里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但他們都耐心等了五六分鐘,仔細聆聽裏面沒有任何動靜產生後,又齊齊帶上了可以看清隱藏紅外線的眼鏡。

    也沒有。

    徹底確認沒有任何防盜措施了,幾個人又互相點點頭,留兩個在外面守着,兩個戴上了夜視儀小心地走了進去。

    一進去,這兩人就被通過夜視儀看到的畫面呆了呆。

    三面的牆壁上都掛滿了刀劍,每一振刀劍所用的刀拵都可以看出是十分簇新華美的,最重要提,以他們的專業眼光可以瞬間判斷出用材很貴,從纏柄的柄卷到刀鞘上的裝飾品,全都是些精心雕琢過的金玉之物。

    雖然不能一概而論,但一把刀受不受主人喜愛,有時候從它的刀拵就能看出來。同樣的,也能看出刀的主人富不富有。

    兩人對視一眼,雖然不能真的看清同伴的眼神,但他們都清楚,這一次,這一票幹得輕鬆而且還賺大發了。

    走在左邊的人上前一步,本想小心地去取牆上的刀劍,卻被同伴扯了扯袖子,要不是他們這個團隊約好了動手時輕易不要開口說話,他都想不耐煩地問幹什麼。結果轉頭就看到同伴給他指了前方不遠處一個角落,他順着指向看過去,突然也是一呆,然後下意識地倒退一步。

    那是一幅畫,在夜視儀的特殊鏡頭下看到的第一眼是覺得恐怖,可是再看下去,這種恐慌感就沒有了,反而有點讓人沉迷上癮,不由自主陷入這幅畫的意境裏。

    像是被蠱惑了一樣,兩人都不想着先去取刀劍,而是不由自主走過去,想摘下這幅畫。

    這才是這間屋裏最值錢的東西!

    然而,手即將要摸到畫架的瞬間,一道制止聲突兀的響了起來。

    「請住手。」明明是溫潤如玉的男聲,甚至還用着敬語,但語氣完全算不上友好,「這不是你們的髒手可以觸碰的東西。」

    有人!……什麼時候!

    兩人駭然揚頭,悚然地發現幾步開外不知何時站了一個身姿筆挺的軍裝男子,此時正冷冷看着他們。

    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守在門前的那幫人呢?

    剛想到這個問題時,只聽見門外傳來了兩聲重物倒地聲,不知何時,門口又出現了兩個陌生的身影。一個大半個身子都裹在一塊布里的青年,另一個是穿着長風衣和高跟長靴的少年。

    「和他們廢話什麼?」那風衣少年直接開口,眼神冰冷,「擅闖民宅還進行偷盜,還把主意打到了這裏,這種不法之徒直接斬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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