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如是生老病死(4)

作品:《這個總裁不會撩(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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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總裁不會撩>

    此為防盜章

    地道的美式英語,腔調溫和, 言語謙謙, 目光湛然, 從容鎮定, 身姿端然而立, 唇槍舌戰中依如兀自盛開的純白鈴蘭, 又像是叢林間流淌不息的淙淙溪流。

    葉念斯就突然想起老子在《道德經》裏說的一句話:「天下莫柔弱於水, 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以其無以易之。」

    大概靳桑浯就是如水一般的人, 柔而難犯,戰無不勝。

    心臟不期然地加速了跳動。

    她眨了下眼, 低下頭隨意寫了兩個字, 假裝在做記錄。

    應該是錯覺, 要不然她怎會覺得, 即使室內燈光明亮,靳桑浯也是最耀眼的光源。

    當天回到酒店, 李姝玉才開始處理依家傳來的文件。

    她將文件整理後,向靳桑浯匯報情況。

    靳桑浯將文件大致翻了翻,纖細的食指指着購貨計劃上的一條, 說:「這個類型的產品,把售價統一調整一下。」

    李姝玉望了望靳桑浯指的地方,一愣, 又抬頭看一看靳桑浯溫雅精緻的臉龐, 端莊高貴的身姿, 再低頭看看她指的地方,有些懷疑地問:「這個?」

    得到肯定的答覆,李姝玉標註了一下,打算給陳潤典吩咐下去。

    她心中還有疑惑,憋不住終究是問了:「靳總,為什麼……要收購依家?」

    靳桑浯聞聲,抬起頭微笑着望着她,又像是穿過她,望向了她身後虛無的某一點,目光柔和得能擰出水來,聲音也溫暖動人:

    &為我喜歡吃金槍魚三明治,讓我吃一輩子也不會膩啊。」

    面前的人雖然在說着三明治,可是李姝玉卻覺得她像在對什麼人表白,用着無限深情,說着「一輩子」的誓言似的。

    待了近一周的時間,目標順利達成。

    周四,飛機降落在三白市。出了機場,靳桑浯直接去了公司,收購牧沃倫的信息報告剛剛完成。她看完報告,微笑着吩咐:「資料都整理齊,送往發改委。」

    第二天早晨,依舊在依家吃早餐,靳桑浯這時還沒到,阿茂熱情地向葉念斯打招呼:「好久不見!」

    葉念斯被他熱情洋溢的活力所感染,主動問候道:「好久不見,最近怎麼樣?」

    &前一陣不是和你們說依家感覺快破產了嘛,但是最近換了個新老闆,採取了很多措施,生意又好起來了!」阿茂指着旁邊的早餐架,問她,「你要不要試試這個台灣飯糰?就是……」他分不清東南西北,抬手虛指了一下,「那邊特別好吃、每次好多人買的那一家的。現在它給我們供貨早餐了。真的特別好吃!」

    葉念斯見他如此熱情推薦,便買了一個,一邊笑着問:「這就是你說的『好多措施』?這個台灣飯糰幫你吸引了很多顧客?」

    &止呢。」阿茂一邊加熱一邊說,「你看,我們店裏賣的東西也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不是店長,只是這個店的收銀員,所以那次開會沒去,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措施。

    &樣啊。」葉念斯應了一句。

    阿茂又想說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又轉了回去。

    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葉念斯反而被勾起了好奇心,問:「怎麼了?」

    阿茂麥色的臉有些紅,「沒什麼,想到店裏還有些改變,但是感覺不好意思和女孩子說。」

    葉念斯挑了右眉,配着桃花眼,生了一股嬌媚,「怎麼,你們店裏還提供什麼……特殊服務了?」

    阿茂被她鬧了個大臉紅,囁嚅着:「不是……」

    葉念斯依舊挑眉看着他。

    &是……那個……我聽說,所有店的避孕套也調價了。」

    葉念斯這下興趣更大了:「怎麼回事?」

    阿茂便輕咳一聲,對她解釋道:「晚上12點以前,店裏避孕套的價格會調高1塊錢,12點以後,又調回正常。」

    這時感應門聲響起,兩人一齊望去,靳桑浯款款而入,打了聲招呼。

    葉念斯微點了下頭算是回應。

    阿茂此時臉上的紅暈和忸怩的神色還未散去,靳桑浯好似也能感覺出先前這兩人相談的氛圍,於是問:「在聊什麼呢?」

    阿茂看看葉念斯,後者低着頭不說話,心裏奇怪,葉小姐每次和靳總在一起都感覺不自然,但是兩人每次還像約好似的,要一起吃早餐。

    &聊一些店裏的變化。」他說,便把先前和葉念斯講的又重複了一遍,最後也紅着臉講了避孕套的事。

    他大膽猜測:「我覺得是因為,來便利店買避孕套的,總會因為覺得不好意思,平日就不想再光顧這家店。但是12點以後來買的,一般都是立刻需要的。所以這樣一來,可以算是把客人都趕去別處買避孕套,然後讓他們平時不好意思再進去買其他的東西。」

    葉念斯在有靳桑浯的場合都儘量不說話,沒有接話。

    靳桑浯不置可否地微笑着,問阿茂:「如果依家的情況變好了,你還想去革新工作嗎?」

    &阿茂猶豫地擰起眉,「我都已經和徐經理說好了啊。「

    靳桑浯寬慰道:「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如果你想留在依家,和徐經理說一聲就行,不要有太大的負擔。」

    付了帳,靳桑浯坐在葉念斯身邊,手邊依舊是厚切金槍魚三明治,問道:「明天就是白大校慶,你會不會去?」

    葉念斯「啊」了一聲,放下口邊的厚切雞排三明治,抿了抿唇才說:「要去的,已經和小白約好了。」她又回問道,「你去嗎?」

    靳桑浯笑了笑:「去的。我應該會和澄非一起去。」

    葉念斯轉過頭,看着靳桑浯的玉雕面容,說道:「說來,前一陣子澄非還約我一起去。」

    &麼……可能是和你很久沒見了,想和你聚一聚吧。」靳桑浯推測道。


    &樣啊。」葉念斯口中應和着,心裏卻不相信。季澄非對自己的態度,不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和自己不對盤,可別說和自己「聚一聚>

    &起來,之前還說我們幾個聚一下呢,一直也沒機會。」靳桑浯說。

    葉念斯隨着她的話頭說:「是啊,最近太忙了。可能把牧沃倫的項目結束了,我們才有空吧?」

    靳桑浯笑笑:「是啊。」

    兩人又閒聊幾句,將三明治吃完,進了公司大樓。

    感覺到自己掌心的雙手一顫,她繼續說道:「連夜就被送到首都。他們說我可能撐不住。所以我求舅舅讓我給你打電話,然後和你說分手。」

    她記得當時於明輝嚴厲的指責,她從來沒有見過舅舅這樣令人恐懼的神色。

    之後一個巴掌被扇到她臉上。

    她跌坐在地,一隻耳朵嗡嗡尖銳地響,另一隻耳朵聽見於明輝歇斯底里地喊叫。

    腦袋懵懵的,她恍恍惚惚地想,桑浯那麼好。

    聽到後來,於明輝的聲音好像隔了一層玻璃,傳到她耳邊時要穿過它,所以帶了刺耳的劃玻璃的聲音,刺啦刺啦……

    她全身都因為這樣的聲音而汗毛豎起,想要捂住耳朵,但是發現自己無法動彈。

    她不知道是自己的心跳過速,還是因為自己心跳快要停止了。

    很奇怪,她甚至沒有感覺到一絲疼痛。

    然後她被於明輝抱起,看見他臉上那種令人戰慄不已的神色消失了,重新充滿了愛憐和焦急的擔憂。

    她在他的懷裏一顫一顫的,看着他身後的景致在不斷變換,顏色也各有不同。

    那些顏色在她的眼裏攪動着,最後混在一起,成了濃厚的黑。

    清醒時眼皮還睜不開——這樣說起來其實她也不知道着算不是算是清醒了。

    周遭的環境大概還是有感知的,舅舅與醫生的話也聽了一耳朵,知道自己手術的成功率有多低。

    睜眼時她被各種各樣的管子困在病床上。

    摘了氧氣罩,換成鼻吸氧管,她對舅舅說:「讓我給她打個電話吧。求求你讓我給她打個電話吧。」說着哽咽了,她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

    舅舅終於還是同意了,只不過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她要說的卻是分手的話。

    如果自己不久就會死去……

    沒有人知道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保持聲音的冷漠和平靜。

    說了那些可笑的話,也不知道桑浯是否相信。

    掛斷電話後,手機從掌心滑落在地,撕心裂肺的疼痛從胸腔傳來,瞬間侵入四肢百骸。

    心電監護儀發出刺耳的聲音,身邊於明輝的表情變得驚恐又擔憂。

    醫生魚貫而入,噪雜一片,地上再次響起的手機聲淹沒在各種聲音中,最後不知道被誰一腳踩得支離破碎。

    葉念斯深吸了一口氣,唇角舒緩,「幸虧上天垂簾,手術、治療,康復了一年。我不敢聯繫你,怕你擔心,而且我舅舅也一直管着我。等我好了以後,才得知你已經去了國外,我也打聽不到你的聯繫方式。再後來聽到你的消息時,你已經回了國,並且訂了婚。我以為……你不會再要我了,所以一直不敢來找你。直到後來舅舅腎衰竭……接下來你都知道了。」說完,她抿了抿唇,有一顆淚不小心地從左眼眼角滑落。

    靳桑浯望着她,很認真、很用力地望着她。

    下一個瞬間,她就被靳桑浯撲倒在床上,唇被印上另兩片微涼的柔軟,然後被完全入侵。

    靳桑浯的吻也是那麼的認真用力,充滿了和她平時不一樣的急切,柔軟的舌不放過能觸及的每一寸,像是要嘗盡她的味道。

    葉念斯摟主她的腰,感覺到緊繃的身體,也盡情地回吻她,仿佛以此可以補償她們分開的那麼些年。

    漸漸地,葉念斯掌下的腰軟了起來,感到自己的臉上一片濡濕,但那不是自己的淚。

    靳桑浯離開了她的唇,翻身蜷縮在一旁,側着身子將頭置於她的頸窩,雙手緊緊抓住她衣領,身體不住顫抖。

    不一會兒,她就感覺到肩上的衣料被溫熱的液體打濕。

    輕撫着靳桑浯的背,自己也不禁紅了眼眶。

    等兩人都冷靜下來,葉念斯推了推靳桑浯,小聲地問:「所以……你還喜歡我?」

    靳桑浯一愣,隨即輕輕地笑了,目光堅定而溫柔,嗓音沙啞:「我愛你,一直都愛你,從來沒有停止過愛你。」

    葉念斯小小地勾起嘴角,然後也小小聲地呢喃道:「我也愛你,我也從來都沒有停止過愛你。」

    兩人緊緊相擁了一會兒,享受這遲來了五年的甜蜜。

    葉念斯突然「啊」了一聲,忙問:「幾點了幾點了?是不是已經遲到了?」說着便要起床。

    靳桑浯笑着按住她的腰,說:「我今早給何經理說你和我去見客戶了。」

    不好請假的,昨晚去聚餐,今早又請假,肯定是喝多了,會有人說葉念斯工作不負責的。

    &恍然大悟。

    靳桑浯這時將她的腰摟得緊了一些,有些擔心地問:「你還沒說,你現在的身體怎麼樣了?」

    葉念斯安撫般地摸了摸她的臉,「心臟已經痊癒啦,不要擔心。」

    靳桑浯還是不放心地皺着眉頭:「但是你的胃病呢?還有,好像你血壓也有點低。」

    葉念斯驚訝地看着她,「你怎麼知道我血壓低的?」

    &看了你的入職體檢。還有你昨晚胃疼,但是就是抱着我不肯放手,最後是格赫送我們回來的。他給你開了藥,又給你量了血壓的。」

    葉念斯臉上一紅,「我有抱着你不放嗎?」又「噢」了一聲,「怪不得,我說今早起來胃怎麼不疼呢,是不是昨晚打針了?」

    &准轉移話題,我們在說你的健康問題呢。」靳桑浯擺起嚴肅臉,「入職體檢的項目有限,要不然明天你去做個全身體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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