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唐恩的嘲諷

作品:《冠軍教父

    readx;    由於唐恩讓保安們趕走了那些圍在訓練場外的記者們,球員們直到訓練結束才從三位隊友的道歉中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看着主教練唐恩陰沉的表情,他們也沒敢吹口哨。

    因為第二天球隊就要去阿姆斯特丹挑戰邀請賽中的第一個對手波爾圖了,所以今天的訓練之後半天時間,唐恩在三個人公開道歉之後,公佈了明天的球員大名單。

    因為是熱身賽,所以對於換人名額的限制比較寬鬆,雙方在一場比賽中可以各換五人。所以,其實這個大名單意義不大,幾乎全隊都能去賽場。

    不過今天唐恩專門宣佈這個名單,就是要給三個犯錯的人一個當眾警告,同時也是殺雞給猴看得招數。

    在他公佈的大名單中,沒有阿什利。楊、阿倫。列儂以及加雷斯。貝爾的名字,三個當事人早就提前知道了,對此沒有什麼反應。球隊中的其他人反應讓唐恩很滿意。

    「雖然不能出場比賽,不過你們還可以去現場看球。」念完大名單之後,唐恩對站在球隊外面的三個人說。「有時候,在看台上看比賽也是一種訓練。」

    將筆記本交給克里斯拉克,唐恩帶着另外一位助理教練唐離開了訓練場,向臨時的新聞發佈會大廳走去。

    在那裏,已經擠滿了急不可耐的記者們。

    ※※※

    唐恩還沒來,這間小小的「新聞發佈會大廳」已經人滿為患了,英格蘭、荷蘭、以及其他地方的媒體蜂擁而至,因為他們得到了唐恩的承諾,在訓練之後會回答一切問題。

    不過還能有什麼問題呢?大家想問的想知道的都只有一個問題——諾丁漢森林三位球員涉嫌瓢記的新聞。

    作為歐洲足壇的新貴,爆出這樣的醜聞,不是很有看點嗎?更何況這三位球員年齡都很小。

    皮爾斯。布魯斯也在人群里,他來的早,所以搶佔了有利地形——在最前面,還有椅子可以坐。

    不大的房間中擠滿了人群,嗡嗡作響。大家都在討論昨天晚上在阿姆斯特丹紅燈區的那件事,以及猜測等會兒新聞發佈會上唐恩教練會如何面對這令人尷尬的醜聞。

    「我知道托尼。唐恩是什麼樣的人,他就喜歡和我們作對。」一個肥胖的中年男子,正在人群中誇誇其談。「我們說一,他偏說二。我們說是,他非要回答不。他似乎總是不想讓我們的工作輕鬆一些……不過這一次,我倒想看看他還有什麼話可說。照片在這裏,貨真價實!」他拍拍手中的一疊報紙。「只要我想,我們還可以發佈更多的照片!」

    布魯斯瞥了一眼,報紙上放的《太陽報》字樣非常醒目,原來是太陽報的記者……

    「你倒是發佈出來看看啊。」唐恩的聲音突然從後門響起,眾人頓時停止議論,將目光轉向出現在會場的森林隊主教練托尼。唐恩。

    「這位先生,你的嗓門真大。這屋子裏面如此的吵,我在外面都還能從一大堆蒼蠅飛舞般的聲音中準確的找到你這隻與眾不同的。」唐恩指着站在人群中顯得非常突兀的胖子。

    布魯斯憋住了笑。

    可有人沒憋住,現場發出了一陣鬨笑。笑聲中,那位太陽報的記者面紅耳赤,準備坐下去。

    「別坐下啊,記者先生。話題就從你開始吧。」唐恩指着正要坐下的記者,「你剛才不是說要公佈更多的照片嗎?很好,我非常期待看見更多新鮮有趣的照片。我建議太陽報做一次專刊,就放你們手中的照片,全都放出來,免得吊人胃口。你知道,從讀者的角度來考慮這個問題的話……看連載絕對沒有看全本舒服。」

    說完這些,他看着對方:「你有什麼問題要問嗎,太陽報記者先生?」

    胖子咳嗽一聲,整理好心情,決定反擊。「當然,唐恩教練。我們想知道你對三位球員晚上出現在那裏有什麼看法?明天就是比賽了,而你的手下去跑去逛記院……」

    「我覺得很正常。」唐恩面無表情回答道。「是男人就有那種生理需求,就像貴報的記者晚上跑去逛窯子一樣正常。貴報的那幾位記者先生,都成家了吧?」

    笑聲再起。

    這就是有唐恩在場的新聞發佈會特色,雖然來得記者多,但是絕對不會有這麼人要提問,更多的人是來看唐恩如何和媒體交鋒的,他的表情,他的言辭,他的動作……給人的感覺好像在看一出精彩好戲。

    所以,並不是所有媒體都和唐恩站在對立面的,有些媒體其實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態站在了唐恩這邊。

    太陽報的胖子記者被唐恩反駁的啞口無言。沒錯,這則新聞是他們的報紙最先披露出來的,還帶有照片,可謂證據確鑿,唐恩就是想抵賴都抵賴不了。沒想到唐恩壓根兒沒想抵賴,大大方方的承認之後,還把皮球踢還給了太陽報——我的球員昨天晚上是去了風月場所,那麼貴報的人跑去又是幹什麼呢?

    「好了。『諾丁漢森林三名年輕球員瓢記』——這是你們的原話。現在輪到我發問了……」聽見唐恩這麼說,在座的記者們來了精神。錄音機、話筒、速記本、手機……通通進入工作狀態。

    「你說我的人瓢記,證據呢?」

    唐恩的反問把太陽報記者問愣了一下。

    「證據?難道這些照片不是?」他指着自己手中的報紙。

    唐恩笑了,笑得很開心:「捉賊捉贓,捉殲捉雙。你說我的人瓢記,那麼請把他們和記女在床上.的照片公佈出來吧。」

    「這……」太陽報的記者萬萬想不到唐恩回來這麼一手,從這個角度來否定本次事件。誰會跟蹤進記院裏面,然後蹲在床邊偷拍啊?那種地方每次只准一個人進,後面的人都得在外面排隊。他們的記者就算再厲害,也不能硬闖啊。

    看見對方無話可說,唐恩開始極盡譏諷之能事了。

    「唉呀,神通廣大的太陽報竟然沒有在阿姆斯特丹紅燈區的每一間記院裏面安裝偷拍機嗎?這簡直太遺憾了!」他搖頭嘆氣道,仿佛真的為此感到惋惜。「太陽報,太讓我失望了!」

    下面響起了許多努力憋着的笑聲。


    布魯斯不為這次事件會造成什麼影響而擔心了,現在他坐在最好的位置,翹起二郎腿,樂呵呵的看電影——如果再有可樂加爆米花就更好了。

    對手當然不會這麼甘心讓唐恩羞辱,胖子很快找到了反擊的角度:「諾丁漢森林作為一家成功的球隊,球員都是社會青少年的楷模,難道唐恩先生不會擔心這件事情造成什麼惡劣影響嗎?」

    這話說得倒是很有道理了。球星們都是少年的偶像,孩子們喜歡模仿偶像的言行舉止穿着打扮,偶像們做的事情不管好壞都是正確的。球星確實有義務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給球迷們帶來的各種影響,這是社會責任。

    沒想到唐恩對此不屑一顧,他擺擺手:「別開玩笑了,去紅燈區觀光一下就會造成惡劣影響了?那麼荷蘭這個國家還能存在於這個世界上,記者先生你會不會非常憤怒呢?」

    「這……」對方再次不知道如何應對。

    「我想讓你知道一點,記者先生。除了訓練和比賽,其它時間是屬於球員自己的,他們想做什麼,我無權干涉,你也同樣。如果說他們去那種地方影響不好的話,那麼偷拍下來並且大肆宣傳的你們這麼做又將社會責任置於何地呢?」唐恩一直看太陽報就很不順眼,只要有可能,他是不會放過在言語上羞辱對方的機會。「沒有人希望這種事情公之於眾,這是個人.。太陽報對於侵犯他人.這種事情很得心應手,並且還沾沾自喜,你們要不要認真考慮一下,你們這種做法給千萬個太陽報的讀者帶來什麼不良影響?最起碼我認為我的球員要比貴報的三版女郎形象更健康,對社會帶來的惡劣影響更小。」

    大家都看出來,唐恩是鐵定了心要在公眾面前維護自己的球員,甚至不惜說出這種重話,都扯上社會責任感和道德反思去了。

    其實這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三位諾丁漢森林球員去那種地方絕對不僅僅是「觀光」這麼簡單,但唐恩就是不允許別人對自己的球員指手畫腳,說三道四。

    要批評,要罵,他關起門來已經做過了。還輪不到外人越俎代庖。

    「想在這裏批評我的人?想回去告訴你們老闆,把三版女郎撤了再談。」

    太陽報當然不會真的聽從唐恩的「建議」,撤了他們的頂樑柱、具有優良傳統的「三版女郎」。唐恩這麼說就是告訴太陽報,在這件事情上他們還沒有資格發難。

    本來是一件挺嚴重的球隊危機,愣是讓唐恩給攪和成了一出讓人哭笑不得的鬧劇。

    唐是和唐恩一起出現在新聞發佈會現場的,但是沒有人注意到他,他也一直坐在唐恩旁邊,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沒有發出一個聲響,就好像是雕塑一樣。

    他擔心的事情最後演變成了這種結果,他是應該感到高興的。不過看看唐恩的處理方式,怎麼也不能苟同啊……這人是把對球隊可能帶來的糟糕影響轉嫁到了他自己身上。

    現在媒體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托尼。唐恩和太陽報記者唇槍舌戰的上面,誰還管三位森林隊球員昨天晚上夜出瓢記的「醜聞」了?

    他罵記者,和媒體對着幹,挑釁球賽對手,斥責裁判,甚至和歐足聯翻臉……是因為想要出名,想要成為一個「新聞人物」,享受上報紙頭版頭條的「殊榮」嗎?不管被人怎麼看,唐不這麼想。旁邊這個男人只是為了把球員們本該承受的壓力轉到自己身上,讓他們可以拋下一切包袱專心訓練和比賽而已。

    但這麼做,自己的壓力只能越來越大啊……

    哪有一個球隊主教練這麼做的?這只是一份工作,你犯得着嗎,托尼?

    「好了,太陽報的記者先生,你現在可以坐下了,沒你什麼事了。」唐恩對那個滿頭是汗的胖子擺擺手,示意他坐下。接着他看向坐在前排的布魯斯,「誰還有什麼問題?」

    這個暗示很明顯,布魯斯舉手站起來,開始問有關明天比賽,森林隊的若干安排。

    兩人一唱一和,話題被成功轉移。

    眾媒體在看到唐恩大戰太陽報這齣精彩好戲之後,已經心滿意足了。真的,那三個人究竟有沒有瓢其實一點都不重要,這才是我們想要看到的呢……在唐恩之前,有哪個主教練和一家具有廣泛影響力的媒體如此針鋒相對過嗎?絲毫不給面子的譏諷和嘲笑,不帶髒字笑裏藏刀的罵人,這可比瓢記有新聞價值多了。

    ※※※

    在喝光一瓶礦泉水之後,新聞發佈會結束了。眾記者們臉上掛着心滿意足的表情散去,深沉暮色下的沃倫達姆訓練基地正在從熱鬧逐漸變的冷清。

    俱樂部工作人員正在將臨時新聞大廳中的椅子搬走,唐恩和唐則坐在台子上沒動。任憑別人在他們身邊忙碌,也沒有要起身離開的意思。

    「很累吧?」唐問道。

    唐恩搖頭:「沒有,怎麼可能呢……對付這些狗仔隊,老子最擅長,最來勁。」但靠在椅背上的姿勢已經出賣了他。

    唐咧咧嘴,沒拆穿。

    「你不相信嗎?」唐恩側身看了看唐,「我罵那個死胖子的時候,很有成就感啊,也很有快感!尤其是看到他啞口無言的熊樣……哈哈!」他沙啞着嗓子笑了起來。

    「嗯,明天你就上太陽報,然後被痛批。全英格蘭人都會知道你做了些什麼。」唐點頭表示贊同。

    「誰在乎!他們批我,我又不少根毛,也沒少賺一分錢。我可沒義務為那些我不在乎的人的觀感負責。」唐恩口乾舌燥想要喝水,當他伸手去過瓶子才發現已經空了。

    他將水瓶扔了出去,空瓶子準確的落入清潔工拉過來的垃圾桶內。

    「走,吃飯去,肚子餓了!」唐恩站起身來。

    唐很想對唐恩說,你看人家一副熊樣很有成就感,你罵人家的時候很有快感。但說不定這就是對方希望看到的呢,說不定對方在你罵得很有快感的時候也很有成就感呢?因為他拿到了勁爆的新聞。

    看着唐恩的背影,他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跟着站起來,兩人並肩離開了這裏。

    「我原本以為你會在盛怒之下,將阿什利。楊賣掉呢。」

    「唐,要給年輕人犯錯的空間,要允許他們犯錯。誰沒有年輕衝動過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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