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自決

作品:《奸臣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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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芷蘭昏昏沉沉的躺着,面色蒼白,嘴唇乾躁,也跟失了水要枯萎的花一樣。

    陳涵正背着手,一臉嚴肅的盯着床上的周芷蘭,心裏滿是茫然。

    他對周芷蘭沒什麼感情,雖然有婚約,但他見她的次數實在太少,就是匆匆一瞥,也是非禮勿視,壓根連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此刻正眼打量,方發覺她也算漂亮,與周芷清沒什麼相似的地方。如果非說有,就是她們的肌膚都很白晰、滑膩。

    那時候周芷清就和個賴皮狗一樣,見着自己就往身上撲,冬天還好,衣衫厚重,可大夏天衣衫淺薄,她也有恃無恐,手臂一抬,衣衫滑落,那細膩的肌膚就觸到了他的手臂,讓他有一種如同觸到了最溫潤的絲綢之感。

    陳涵正懊惱的想,周芷清的肌膚好不好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大夫來診過脈,只說周芷蘭水米不進,又鬱火攻心,所以才暈倒的,叫人熬了米湯餵她喝下去,他再開兩副清心去火的湯藥來。

    陳涵正放下心來,正打算叫人把周芷蘭抬回去。既然不是什麼大病,自然還是要她母親照應才是。

    卻聽周芷蘭顫巍巍的睜開了眼睛,嚶嚀一聲,道:「陳,陳大人?」

    陳涵正見周芷蘭醒了,便淡漠的點點頭。

    周芷蘭便強撐着身子起來。她身體弱,才站起來就差一點摔倒,陳涵正只得扶了她一下,板着臉道:「你還是躺着說話吧。」

    周芷蘭卻強撐着搖搖頭,道:「罪臣之女,當着大人,豈有坐的地方。」她上下望了望,問:「我這是怎麼了?我娘呢?芷清呢?」說着話就激動起來。

    她嬌弱可憐,也算得上別有動人的一面,可陳涵正卻連看都不看一眼,離了有三步開外,道:「你暈倒了,不過沒什麼大礙,一會叫人熬了藥給你端過來。」

    周芷蘭沉下心,淡笑一聲,道:「還熬藥做什麼?不如死了的好,也強似苟活於世,還要受罪。」

    陳涵正不接她的話碴。

    說真的,她死也罷,活也罷,他不關心。要真格論起來,就算她不死,他也會退婚。他從來沒想過要娶周家的女兒。

    周芷蘭心底一片冰涼。果然自己所思不假,陳涵正對自己沒有一點留戀和感情,想要誘引他,真是難如登天。

    想着未卜的生活,周芷蘭傷心欲絕。父親說他好,她認同。父親說他是人中龍鳳,要為她訂親,她想着從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便含羞帶怯的應下了,卻不想,男人心裏裝着的,從來不是什麼情情愛愛,他為了他的雄心,把他的婚姻出賣了。

    可即使如此,她卻還是妄想着能夠以自己的柔情感化他。


    孰不知,他視自己如無物。

    罷了罷了,為救爹娘和妹妹,她也就豁出去臉面不要,也要垂死掙扎一回,大不了,自己一刀了斷,也強似苟活於世。

    周芷蘭強忍了淚,道:「不管怎麼樣,還是多謝周大人對我們母女的照顧。」

    陳涵正冷冷的道:「不敢當,從前周大人對下官多有照顧,此不及周大人的十分之一。」

    周芷蘭面紅耳赤。陳涵正說的反話,滿是嘲弄意味,她怎麼聽不出來?當下強撐着行禮,道:「父親與大人一朝為官,平時雖說不上交好,但也不能說是交惡,可是人走茶涼,能像大人這麼心慈仁義的,已經不多見了,不管如何,都當得起民女這個謝字。」

    她一邊說,一邊喘息,半晌才又接話道:「芷蘭腆顏,與大人曾有婚約。」

    陳涵正眼睛一瞪,道:「你什麼意思?」

    周芷蘭心裏氣苦,卻還是忍辱含羞的道:「芷蘭不敢心生妄想,已知此生與大人無緣,芷蘭不敢妄求,只想跟大人做個了斷。這門親事,就此做罷,從此芷蘭與大人沒有半分瓜葛。」

    陳涵正倒是一愣,他怎麼也想不到,這樣硬氣決絕的話是從周芷蘭這樣一個柔弱女子裏吐出來的。要知道,一旦退親,不管是哪方面的原因,對女子德行上都是不容置喙的污點,別說以後再嫁,就是自此青燈古佛,只怕都要受人指指點點。

    她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不過,這也正合他意。陳涵正沒那麼多同情心,當下便毫不猶豫的道:「下官本也不配高攀周大小姐,既然周大小姐早有此意,下官敢不從命?」

    高攀?現在分明是她高攀不起嗎?他敢不從命?分明是他早有此意,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還要說這等便宜話,可見自己在他心裏,從未佔過一絲一毫的位置。

    周芷蘭咬緊了唇,生怕自己哭出來。

    一個沒出閣的姑娘,被未婚夫這樣凌辱,周芷蘭恨不得一頭碰死。

    周芷蘭心底一片死灰,至此也不顧得什麼羞辱了,當即道:「周家已經抄家,聘禮是還不起了,當初大人交換的一枚傳家玉珮尚且在此,說不得,芷蘭只好請陳大人把玉珮收回。」

    陳涵正見她爽快,倒也願意,伸手一摸,周芷蘭親手繡的香囊卻沒帶在身邊,當下接了玉珮,道:「多謝周小姐玉成,明日我便還了姑娘的香囊。」

    周芷蘭決絕的道:「不必了,左右也不是什麼稀罕物什,大人不拘是燒了還是絞了,敬請隨便。」

    雖然婚約不成,但畢竟那是人家姑娘一針一線繡出來的,陳涵正也不至於如此唐突了,只道:「是陳某疏忽,今日不曾帶得,等明日……」

    他話沒說完,卻見周芷蘭已經站起身,朝着他綻出一個最美艷的笑容,紅唇輕啟,說了兩個字:「何必?」

    眼見得她眼神絕然,透着刻骨的寒涼和絕望,陳涵正的心頭就升起一抹不祥的預感,就在此時,周芷蘭猛的朝着牆柱磕去。

    「周小姐,別——」陳涵正大喊一聲,伸手去抓。卻只抓到了周芷蘭的衣襟。他的力量太大,周芷蘭的衝勁太足,顯見得是心存死志,只聽嘶拉一聲,周芷蘭的衣服被扯下大半,露出周芷蘭欺霜賽雪的大片肌膚。

    陳涵正一閉眼,就聽怦的一聲,周芷蘭已經軟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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