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九洪也不轉身，怪刀右手交左手，倒腕向下刀身豎起。鋸齒上面黑色勁芒糾纏，宛如蛇吻利齒頃刻暴漲，剛好鎖住削來的刀鋒。順勢反手向前揮出，葉楓連人帶刀被帶動，後續移位攻擊無法進行下去，不得不矮身抽刀退回原位。

    「你這樣可不行，拿出真本事來吧，不然你會輸得很難看的。」曲九洪逼退葉楓後，也不追擊，好似對他的一切都盡在掌握中。

    摸不清對手的虛實貿貿然攻擊只能是送破綻給別人，所以葉楓並不着急發動第二次攻擊，而是停下來思考火神所說的心眼看世界究竟是什麼？無法看到的情況下，怎麼時刻知道自己的具體位置和動作？

    所謂的聽聲辨位不可能，那只能辨別大概的方位，抵擋攻擊更是靠早已熟悉摸透對方的攻擊模式，自己和他是第一次見，連說話都有限更談不上熟悉。

    如果像蝙蝠一樣靠超聲波探測也不可能，有超聲波的話，以自己現在的體質和對空間的感應早就發現了。

    而精神力感應就更不可能了，自己的精神力因為太陽金焰的原因，絕對比武凱他們還強得多，有人用精神力掃過自己身上絕對不會感知不到。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無法確定……

    葉楓皺着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你不出手，我就是上了，接招吧。」曲九洪等了片刻，也不見攻擊，直接提醒一聲，雙手握刀跨步劈向葉楓。

    話聲剛落，曲九洪身上一股黑暗晦澀的氣息傳出，世界陡然變得悄無聲息。其身軀所在似乎有着吞噬光線的怪獸，幽深黑暗不折射絲毫光芒，身影和手中的刀都變得模糊不清，成了一團虛影。前行時不帶起一點周遭環境變化，刀刃和衣襟破空之聲、空氣震動、風壓等等，一切本應有的都沒有，連精神力掃過其所在也是一片虛無，甚至在葉楓的感應中，空間波動都只有隱晦到難查的一絲改變。仿佛除了那隱隱能分辨模樣動作的虛影，他本就不存在於這個世間。

    葉楓悚然一驚，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連精神力探查都失效了。

    不過曲九洪的身影和刀迅捷之極，根本不給他思考解決辦法的時間。只是思緒閃過，刀已到了面門前，閃避已是不及，葉楓只得舉刀相迎。

    沒有勁芒，只有本身力量、發力以及道帶起屬性異象。刀貫長空，燃起風火循着空間波動的軌跡揮動，與無聲無息的虛影之刃瞬間碰撞。

    虛實變幻不定卻異常凝聚的勁力傳來，葉楓能御去的力道不足三成，身形倒飛了出去。不過他嘴角卻露出了笑容，至少不是真的不見了，他的刀還能擋到，要不然完全不用打了，直接認輸得了。

    「哦…力量比我還弱，你只有被虐的份兒了。」曲九洪劈飛葉楓後咧嘴道，身形只是微滯，又緊隨而上舉刀再劈。

    倒飛中的葉楓控制不了身形，只得半空中再次發力。

    「碰…」這次由於腳下沒有着力之地，兩刀相撞葉楓倒飛的更快了，快到曲九洪追之不及。而曲九洪也沒追，緩步走向葉楓落地之處。

    從地上爬起來，葉楓皺着眉頭，眼神凝重望着遠處緩緩而來的身影。

    第二刀就明顯感覺出來，曲九洪本身的力量應該還稍弱，只是發力強了不少，而且暗之天道的領悟比自己任何道都高太多了。但他所走的路線不太擅長力量，只是太過詭異。明明近在眼前，卻如霧裏看花手中望月，連感知其具體位置都無法做到，更無法主動出擊。這樣一來就太被動了，只能等待對手攻擊，着實是讓人無奈。

    值得慶幸的是兩者速度相差無幾，至少沒有完全被壓制。還有經過柳九改造的這片空間，空間波動清晰了不少，契合也容易了很多。自己的空間之道在使用過帝江雕像後，已經積蓄到極限，到了碎石突破的邊沿。只要找到與空間波動軌跡相合的契機，完全踏入空間之道的門檻，到時候就能跨入新的天地，攻守之間進退自如。

    「還不錯…我還重來沒遇到過同階，能在我手下連擋兩刀的。但這只是熱身，並不足以說明你有資格讓我師父做你的護道者，接下來我要認真了。」曲九洪在百米外神色肅殺的道。

    「嗞…嗞…」刺耳的音鳴響起，鋸齒長刀亮起了電光，耀眼奪目，而其身上的氣息卻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晦澀難明。雷電刀光開路，虛無身影在後，猛得加速拉出一連串幻影，那速度足足是先前的兩倍。

    「連本來相差無幾的速度都這麼快了…力量、速度都被碾壓，道的領悟又差得遠，不過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曲九洪的爆發，讓葉楓心頭很不是滋味，本來想等跨入空間之道後，憑藉速度致勝的想法破滅，突破了，也不一定能贏。

    不過他沒打算認輸，『認輸』可不在他的字典里，如果輕易服輸前世就不可能短短几年成長到讓各方忌憚的程度。

    抵擋都是按着別人的思路在走，只有主動出擊才能尋找到自己想要的契機。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集中，葉楓迎頭奔了上去，身形和手中長刀都努力得迎合着空間波動軌跡，欲要契合。

    一道身影好似奔騰閃爍的電流，拖着長長的虛影撕裂長空。

    一道身影像疾風掠地，帶起巨大的風壓，身形不知不覺中漸漸靈動縹緲，帶起了一股玄妙的氣息。

    百米說來很長，不過極速飛奔的兩道身影相遇只在眨眼間。

    「嘶…」沒有想像中的劇烈碰撞一方倒飛，葉楓的身影滑過一道美妙的弧線閃過了曲九洪當頭一刀，苗刀順勢遞出撕裂了其肋下衣裳，要不是閃躲及時都見血了。

    「8」字步迴轉，葉楓身影再次沖向轉身奔來的曲九洪，眼神明亮了起來，咧嘴笑了起來，「對！就是這種感覺…空間波動的弧線是如此完美，哈哈…我抓住了…」

    身上的氣息陡然變了，輕而易舉的鑲入空間波動中，宛如一個整體。猶如入水的魚，空間波動所覆蓋都是其主場，可以無拘無束遊動，可以自在的呼吸。身形划過完美的弧線，速度瞬間暴增，壓過了曲九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