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重重包圍

作品:《執劍情長

    。

    「我不知道!」

    翟羽熙很是硬氣地回答着,但的確也是事實。

    不過,這話落入三人耳中,三人卻是臉的不信。在他們看來,翟羽熙這是死鴨子嘴硬,典型地不見棺材不落淚。

    「上!抓了他,我就不信問不出來!」

    聲令下,三人齊朝着翟羽熙殺去。

    大堂里其他人見到這裏動了手,盡皆躲得遠遠的,生怕遭受了波及。

    麻煩找上門,對方又動手,翟羽熙只好拔刀相向,心想着找個機會再脫身。

    可他們好不容易找着了翟羽熙,又哪會被他輕易走脫了?

    已有人去知會幫手了,相信此刻已是在路上,三人也不打算速戰速決,只是拖着翟羽熙不讓他脫身,打算等人到齊了,再不費吹灰地將翟羽熙抓住。

    反正交手了幾招,三人也已試探了出來,這人的武功平平,出手之間雖是有些以死相搏之意,但三人只要稍微小心些,就不會被翟羽熙傷着。

    三人圍着人打,累也能把他給累死不是?

    翟羽熙也注意到了此點,可他別無辦法,三人只是與他纏鬥,出手皆保留着幾分力氣,自己向着人揮刀過去,那人便立馬向後退,其餘兩人見狀,便會伸出兵刃上來解圍,他只能再次回到原處。

    翟羽熙想要儘快殺出圍圈,卻是難比登天。

    打了許久,翟羽熙體力不支,出招眼下慢了下來,那三人卻似閒庭信步,點也不見累像。

    「這小子快不行了,我們乾脆起上,把他綁了,功勞我們三個平分!」

    左右等不到幫手來,翟羽熙卻快累倒,人見狀,便大喊道。

    「也好!」

    另外兩人點頭贊同,三人瞅着翟羽熙喘氣之機,便擁而上。

    翟羽熙見着,便要提刀,可右臂酸疼難受,已是沒了力氣,其背上的傷口處也隱隱感覺到絲濕意,十有八九是傷口破裂了,滲出了血來。

    心想自己就要被抓,翟羽熙面露絕望,便閉上雙眼,打算引頸就戮,卻忽聞「叮叮叮」三聲脆響。

    三聲之後,又遲遲不見三人來抓自己,翟羽熙心中奇怪,張目看去,只見三人與自己之間,正站着人,看那背影婀娜,竟是個女子!

    這背影,好生熟悉…

    翟羽熙心念動,張口便試探問道:「是你?」

    「真是沒用,虧你還是個大男人,打不贏就等死麼?」

    女子回首瞥了眼翟羽熙,臉不爽地說道,待看清她容貌,竟是蔣笑笑。

    那日夜裏,她追着翟羽熙出城,奈何遲了步,被翟羽熙先出了城去,她又沒得翟羽熙那樣的牌子,守門官兵自然是不會放行。

    無法之下,蔣笑笑只能等到天明再出城去追翟羽熙,卻是路追他不上,直到到了這金州,蔣笑笑偶入這間客棧,卻是正好撞見了翟羽熙與人打鬥,她當即出手,便將翟羽熙救下。

    「我…」

    翟羽熙被她說得羞愧,不禁說不出話來。

    那三人上前被擋,此時瞧清了蔣笑笑容貌,便是將她認出,只見人笑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哥幾個找了你們幾日沒找着,想不到今天你們就送上了門來!如此也好,不用我們去找你們,倒是省了番功夫!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

    這人說了大段,蔣笑笑卻是露出副不屑地神情,她嗤鼻道:「送上門又如何?就憑你們三個的功夫?哼!當心丟了性命!」

    此言出,那人好似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登時笑得前俯後仰,半晌後才說道:「以三對,豈有不勝的道理,何況——你當真以為這金州城中就只有我們三個人麼?」

    這人打着與之前樣的念頭,拖垮了翟羽熙,現在又準備用同樣的方法,累倒蔣笑笑。

    蔣笑笑聞言笑,說道:「那就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說完,蔣笑笑又轉而看向翟羽熙,語速極快地說道:「你先到旁休息,等我解決了他們再起走!」

    最後字吐完,也顧不上翟羽熙答不答應,蔣笑笑便舉劍使出《風雪劍法》,朝着三人攻去。

    以敵三,本就處於劣勢,當然要先發制人,以制奇效!

    見着蔣笑笑孤身人也敢攻來,三人招呼聲,便迎頭而上,四人登時斗作處,好不激烈!

    翟羽熙在旁瞧得擔心,唯恐蔣笑笑有失,可他卻幫不上忙,只能呆在旁干看着。

    可《風雪劍法》豈是輕與?

    人劍,蔣笑笑仗着《風雪劍法》,以敵三竟是遊刃有餘。那三人的身手,對付翟羽熙倒也足夠,可要對上這《風雪劍法》,卻是無能為力了。

    只見三人被蔣笑笑逼得節節敗退,招式之間全無進招,皆是揮着兵器護着自己,以求自保。

    蔣笑笑打得興起,卻是不急着取了三人性命,否則飛雪御風出,三人定是要步了鬼哭三煞的後塵!

    「你這是什麼劍法!?」

    招擋開蔣笑笑刺來之劍,人大聲問。

    三人敗象已現,蔣笑笑倒是不急,她收劍立定,譏諷道:「怎麼?不是說要取本姑娘性命,倒是來啊!讓本姑娘見識下你們的本事!」

    說完,蔣笑笑又攻了過去,三人登時叫苦不迭。

    就在此時,客棧門口處又擁入數人,翟羽熙見狀,暗叫聲不好!

    那群人見到蔣笑笑與三人打鬥,又瞧見了旁的翟羽熙,其為首之人登時喊道:「就是他們!給我上,殺了他們!」

    眾人殺來,氣勢洶洶,客棧中人立馬四處逃竄,翟羽熙見到,怕他們背後傷了蔣笑笑,便提刀迎上,想要拖住來敵。

    可他已是力竭,雖是歇了片刻,奈何對方人多勢眾,翟羽熙仍是不敵。

    刀架住兩人兵刃,卻被人腳踹在腹上,翟羽熙悶哼聲,身形便向後倒飛出去。

    「噗通!」

    砸在張木桌之上,翟羽熙的身子將那木桌壓得四分五裂,可見那腳之力!

    「你沒事吧!」

    蔣笑笑瞧見,花容失色地喊了聲,便要來救。

    可身邊又衝來三人,將蔣笑笑去路攔住,蔣笑笑前行不得,唯有應敵。

    奮力咬牙從地上爬起,也顧不上身後火辣之疼,翟羽熙把擦去嘴角血沫,便又沖向人群。

    又過了片刻,雙方仍是打得不可開交,這邊仗着人多,倒是將翟羽熙與蔣笑笑圍了個水泄不通,二人左右沖不出去,便以背相抵,與身前之人相對峙。

    蔣笑笑武功不俗,這邊倒是不敢輕易上前,雙方由此暫獲喘息。

    「你沒事吧?」

    借着喘氣的功夫,翟羽熙頭也不回地朝蔣笑笑問了聲。

    「我沒事!」

    蔣笑笑答得飛快,說完還不忘補上句「管好你自己」。

    翟羽熙聽着苦笑,配上他發白的面色,顯得更是難看。

    蔣笑笑背靠着他,看不到他面色,倒是不曾發現。

    舔了舔發白的嘴唇,翟羽熙想要提起刀來,可手上已是使不上力氣了,咬牙使把力,可也僅是提起,右手還顫顫巍巍的,想要揮刀,只怕不行。

    方才還在打鬥之時倒不覺得,這下歇了會兒,翟羽熙只覺股疲意狂湧上身,看來自己已是強弩之末了…

    「大門被他們堵住,想要衝出去只怕不行,呆會兒我們向那扇窗戶靠近,然後跳窗從巷子逃走…」

    這時,蔣笑笑壓低聲音說來,翟羽熙聽着,暗暗點頭,心中卻是另番打算。

    見着二人陣竊竊私語,看就知是在商議着什麼,人面色動,當即大喊道:「上!殺了他們!」

    眾人擁而上,二人連忙作出反應,舞着兵器且戰且退,眼見着便向那窗口挪去。

    眾人不曾察覺,只是全力圍殺,待二人已是將近窗口之時,這才有人驚覺。

    「他們要逃!快堵住窗口!」

    人大喊着,其他人聞言,連忙行動,卻是晚了拍。

    蔣笑笑劍逼開擋在窗口前的人,便見着又有人跳了上來,她二話不說,腳踢去,那人避閃不及,被腳正中胸口,其身子倒飛,正好將窗口砸開,摔了出去。

    見狀,蔣笑笑躍而起,落到窗口之上,卻不急着出去,反而朝着翟羽熙喊道:「快來!」

    翟羽熙正被幾人圍攻,正苦苦支撐,此刻他聽到蔣笑笑呼喊,抽空望來,便大聲回道:「你先走,不用管我!」

    「這怎麼行!?」

    蔣笑笑焦急道:「要走起走!」

    「嗯…」

    見她堅持,翟羽熙只好應了聲,便向蔣笑笑靠攏。

    蔣笑笑死守着窗口處,不讓人斷了翟羽熙退路,好不容易等到他過來了,蔣笑笑跳出窗戶,便要回身接應翟羽熙。

    「快跳!」

    蔣笑笑喊了聲,翟羽熙見狀,便要衝來。

    就在此時,旁衝出人,竟是揮刀劈向翟羽熙背部。

    「小心身後!」


    蔣笑笑瞧得雙眼張,當即大喊。

    翟羽熙聞聲愣,回過頭去,正見那當頭刀!

    不作他想,翟羽熙舉刀便要去擋,可偏偏右臂此時仿佛有些千斤之重,沉沉地讓他抬不起來。

    「呲啦!」

    下刻,那刀砍在了翟羽熙的左臂之上,劃出道大口,鮮血淋漓,連皮肉都給破開,深可見骨!

    那人見着自己刀立功,面色喜,舉刀又要砍來。

    「啊!」

    翟羽熙痛呼了聲,又連忙緊咬着牙關,將面色憋得通紅。

    也許是挨了刀,讓翟羽熙痛得生出了些力氣,只見他腳踢出,正中那人腹部,將那人踢飛後,翟羽熙又轉身朝着窗口撲去。

    「他受傷了,快!趁機殺了他!」

    見到翟羽熙負傷,有人大喊着,又領着眾人圍上。

    對方人多,翟羽熙生怕他們分出人手出去纏住蔣笑笑,便堵在窗口前,奮力抵抗着。

    「傻子!你快出來啊!」

    蔣笑笑見翟羽熙遲遲不肯跳出窗來,不禁又急得大喊道。

    「我受傷了…」

    架住刀,翟羽熙喘着大氣說着,面色也變得慘白,卻仍繼續說道:「逃不遠的…你快走!不用管我…我幫你拖住他——啊!!」

    話未說完,翟羽熙腿上用中劍,險些摔倒在地。

    「快走!」

    以刀撐地,翟羽熙單膝跪在地上,見蔣笑笑還沒有離開,他卯足了力氣喊道。

    「走啊!」

    聲暴喝,翟羽熙從地上站起,使着手中之刀在身前通亂砍,亂得沒了章法。

    可即便是亂、破綻百出,那氣勢卻是駭人得緊,大有同歸於盡之意!

    眾人瞧得,心中發怵,卻是不敢輕易上前,免得被亂刀傷了。

    見狀,翟羽熙心中甚是滿意,他要的便是如此效果。

    只有逼得對方不敢輕舉妄動,就可以拖住對方,為蔣笑笑的逃離爭取到時間。

    想着想着,翟羽熙臉上漸漸浮現出絲笑意,落在眾人眼中,卻是旁人通體發寒…

    這人在這個時候竟然還笑得出來!?

    於是,眾人更是不敢上前。

    於是,翟羽熙也更加賣力地揮着刀,好似着了魔…

    「嘀嗒!」

    滴淚珠滴下,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離了眼眶。

    抹了抹眼,蔣笑笑這才發現自己竟是落出了淚來…

    這傻子,難道是開始就做好了這樣的打算的麼…

    「不行!」

    心中呼了聲,蔣笑笑緊握手中風雪劍,竟是又跳回了大堂之中。

    只見她衝到翟羽熙身後,便伸手朝着翟羽熙抓去。

    眾人見到蔣笑笑去而復返,皆是怔,不明白蔣笑笑明明可以逃走,為何還要回來。

    難道她還想救走這人?

    忽覺身後有人,翟羽熙猛然驚覺,便揮刀砍去,可剛回頭,見到的卻是蔣笑笑的面容。

    「你!?」

    詫異聲,翟羽熙正要說些什麼,蔣笑笑卻是背靠在翟羽熙身前,竟是將他背了起來。

    「要走起走!我的命我自己來救,不用你舍了命救我!」

    說着,蔣笑笑輕功起,又跳出了窗外,眾人見着,忙要追去,卻被那領頭之人喝止住了。

    「讓他們先跑,那男的受了重傷,他們逃不遠的…」

    這人說着,又看着滿地的手下,死的死、傷的傷,於是他看向窗外,又冷言說道:「傷了我這麼多人,就這麼殺了他們,是便宜他們了…這遊戲,還得繼續玩玩兒…」

    ……

    再說蔣笑笑背着翟羽熙,路狂奔,火急般地逃出了金州城。

    「你撐住,千萬別死了,我定會找人救你!」

    翟羽熙趴在自己背上,鮮血流了身也是不顧,蔣笑笑只是如此說着,也不知道說了多少次,哪怕說得口水都幹了,卻仍是不知疲倦地跑着。

    身後有追兵,自己又丟了馬,蔣笑笑不敢休息,生怕自己稍停下,就被那些人追了上來。

    此處荒無人煙,也不知哪個方向才有人家,蔣笑笑卻是沒得辦法,只有直直地逃着,只知道離金州越遠越好。

    等到天色暗了,蔣笑笑也早已疲憊不堪,只覺身子都快散了架,卻仍是不敢停下。

    她步步地走着,邁出步都要換上好幾口氣,雙腿已是打顫,到仍是不肯將翟羽熙放下來。

    「放…放…放我…下來…」

    背上,翟羽熙趴着動不動,卻聽到他氣息微弱地說道:「你…走…不用…管我…」

    「不行!」

    蔣笑笑回了句,又咬着牙邁出步,這才繼續說道:「要是把你丟在這裏…你就是死路條…我…我不能…這麼做!」

    「呵呵…」

    翟羽熙聽着卻是笑。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

    蔣笑笑罵道:「也不看看你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模樣!」

    「我…已經…是個…死…死人…了…」

    翟羽熙字字地答着,連句話都說不完整。

    「你不是!」

    蔣笑笑哭喊道:「我不讓你死,你不能死!」

    「誰讓你救我的!?」

    「我跟你非親非故,你幹嘛要不惜性命地救我!?」

    「都說了起逃,你為什麼非要擅作主張!?」

    說着說着,蔣笑笑已是淚流滿臉,說到最後,卻是泣不成聲。

    身後沒了動靜,不見翟羽熙回答,蔣笑笑止了淚,忙偏首喊道:「你說話!不能睡!」

    「我…好累…」

    翟羽熙悠悠地答着,聲音比之前顯得更小更無力。

    「累也不能睡!」

    蔣笑笑聽得嘴巴撇,又要哭出聲來,卻是強忍着哭意說道:「你這睡,就再也醒不來了…」

    「放我…下來…」

    翟羽熙說着。

    「不!」

    蔣笑笑堅決不肯,可剛說完,她腳下軟,竟是摔在了地上。

    「哼…」

    猛然跌倒,翟羽熙痛哼了聲,想要從蔣笑笑身上挪開,卻是不能動彈。

    最後,還是蔣笑笑自己撐起了身子,才從翟羽熙身下爬了出來。

    「你怎麼樣?」

    蔣笑笑爬起來第件事,就是問翟羽熙如何了。

    慘然笑,翟羽熙雙唇動也不動地答道:「沒…沒事兒…」

    說是如此,蔣笑笑卻是不信,眼角卻瞥見翟羽熙手臂上的傷口又滲出了血來。

    「呲…呲!」

    二話不說,蔣笑笑咬着衣袖,撕下塊布條,緊緊地裹住那道傷口,只希望這樣可以止住血。

    「沒用的…」

    翟羽熙見狀,氣若遊絲地說道。。找本站搜索"筆硯閣www.bishenge.com",或請記住本站網址:www.biy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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