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公主出現 陰謀

作品:《霸道寵臣:女王要賴婚

    河圖有些緊張的想要上前,本來計劃好的,甚至派出了第二批人馬,告訴君上公主失憶的消息。

    看這情況,君上鐵定沒遇到他派出的第二批人。

    那麼,現在,是不是該由他打破僵局。

    想到此,河圖上前一步,卻見面前眾人聚焦的身影向後一步,這一步,嚇得他跨出的一步僵在原地,不敢再上前。

    幽如深潭的目光,靜靜地看着面前熟悉的人,他腦海中原本是期待、害羞的目光,此刻卻是茫然,甚至有些戒備與審踱着。

    深吸一口氣,她還在生氣麼?即使三年了,在他沒日沒夜尋找了三年以後。

    默默地這口氣又嘆了出來,退後一步,再退後一步,直到面前的人影已經在伸手觸及之外。

    「臣,合卿拜見公主。」平靜的聲音猶如暖風中吹拂的柳枝,即使是夏季,也如溫暖的春風拂面而來,莊重、虔誠的拜禮,在所有人都傻眼的眾目睽睽之下。

    「啪」人群之外,刻意避開這場見面的岑景玉也一愣,手中木杯都來不及放穏,目光定定地看着人群中央的兩人。

    河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公主這是怎麼了?

    九念有些疑惑地看向河圖,哪知河圖一門心思地就在君上身上,好吧,她從昨天下午失憶的鋪墊屁用不成?

    九念心中暗暗搖頭,面前男子的跪拜一看就是她受不起的,況且,他自稱臣,估計這日落國已經沒有君了。

    九念頓時理解,河圖:日落國最大的就是她這個公主了。

    儘管是個權力已經被架空的公主。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九念心中就是無法對眼前的男子戒備起來。

    難不成反派的顏值達到一定峰值,可以直接逆襲反派,怎麼看都升不起戒心了?

    聊齋了。

    躲在烏雲後的烈日突破層層的阻礙,一瞬間從厚重的雲層後爬了出來,刺眼的陽光頓時灑在廣袤平原灰黃的泥土上,塵埃未落在半空中揚起五色的光,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公」河圖終於忍不住,開口的那一剎那,九念先一步向前一步。

    「平身。」

    合卿,岑合卿?不就是剛才猜測的一丘之貉?

    馬車內的男子緩緩放下挺直的背脊,這才發現自己怪異的姿勢,揚起的脖子就像個聽牆角的人,連自己都想鄙視。

    倒下的杯子,水漬沿着木幾濕透衣袍一角,馬車內的男子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

    失憶?馬上的男子跟在馬車旁徐徐向前,齊昭都近在咫尺。

    河圖第一時間將找到公主以來的所有細節了一遍,自然重複聲明,他卻是心求證過,除了失憶這件事。

    河圖不敢看眼前的男子,覺得看一眼都是褻瀆了神一般的君上,他是日落國的君上,在日落國遭受前所未有的突變時,依舊堅持尋找公主,堅持皇室血脈才是正統。

    他作為君上堅實的擁護者,自然不會將反對者放在眼裏,可是,公主失憶了,不承認君上的地位該如何?

    「君上,屬下也曾懷疑過公主的身份。」失憶可大可關乎着日落國的前途興衰。

    「退下吧,她是公主。」男子閉上眼,讓心情平復着,在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確定,這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給他這樣熟悉的感覺。

    只是,此刻,他卻希望時間越慢越好,他還沒有想出如何與已經失憶的她相處。這樣的緊張比起當初她突然失蹤,比起初次被帶到她面前都更加嚴重。

    岑合卿啊,岑合卿,你尋遍腳下的每一遍土地,可曾想到現在你找到的人卻不敢去面對。

    齊昭都城牆內外一片燈火通明,以齊昭都鄭郡守為首的齊昭都大官吏黑壓壓為了城牆一層,讓本來就身寬體胖的鄭郡守更加熱了。

    能不熱麼?他辛辛苦苦從齊昭都的一個縣不起眼的官爬到了現在的位置,一輩子也沒指望能見到君上。

    可那金燦燦的令牌擺在你面前時,你就像看到飛黃騰達的沖天鶴、平步青雲的登天梯,他甚至不敢相信這樣的好事會降臨到他的身上。

    想到此,原本不自信的腰板挺得更直了一些。

    「老爺,老爺。」一片惴惴不安的緊張氛圍里傳來一個嬌弱的聲音,即使再音如鸝谷也讓人一怵。


    鄭郡守臉色一黑,轉過頭。人群已經自覺地讓出一條道來,一個身穿淡紫色的衣衫的女子她一手提着裙擺,正努力地朝着他擠來,不正是他年過四十仍舊風韻猶存的夫人,一看身後跟着的幾個人影,臉更黑了。

    「老爺,您看誰來了。」鄭夫人緊趕兩步,直接攬住面前的男人胳膊,隨即轉頭對身後兩人死命地眨眼睛。

    鄭郡守心裡冷哼一聲,還能是誰,不就是你大哥和五叔,這速度可以啊,回頭打爛通風報信的狗腿子。

    「老爺,老爺,這不是給您架勢呢,這麼大的場面,哪能沒個人給您幫襯着。」接着趕緊努嘴,面前一身挺直官服的賢哥、賢叔露出顫巍巍的笑。

    「賢侄胥有事儘管吩咐,我們也是擔心賢侄胥這邊忙不過來,我們能盡力跑跑腿什麼的,也算是盡我們的一份力。」他五叔訕笑地看着面前的鄭郡守,同樣是鎮郡守,明顯自己就比對方矮了一截。可是,這是他賢侄胥不是,就這關係,這方圓的郡縣還不是羨慕他。

    正想着,突然發現場中一片寂靜,他這善意的幫忙顯然來得不是時候,可這機會,他也想沾一沾嘛。

    鄭郡守胳膊內側突然一陣劇痛,只差沒叫出聲,不用回頭,就知道他那賢惠的婆娘在給他暗號了。

    「多謝大哥、五叔,那就煩請照應着廚房的宴食。」幫忙?能有這好事,哪次不是沒糧沒錢了,才想起他來。

    「廚房?」他五叔一愣,廚房能見到大官麼?

    「對,對,老爺想的周到,五叔、大哥快去廚房看看。」鄭夫人神色一轉,對呀,這麼黑壓壓一群人,大官能看到誰,還不如進來了,再給五叔、大哥表現的機會。

    一得妹子的指令,兩人趕緊灰溜溜地轉身下城牆,不敢再城牆上多逗留。

    「老爺,你忙,我也回去。」鄭夫人連忙撒手,現在不是安慰的時候,她還得趕緊回廚房,好好地教教他們怎麼表現呢。

    至於來的什麼大官,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跟着這個男人以來,經歷過大無數的事情,當初身無分文也敢胸有成竹到她家求親未曾這樣緊張過。

    「探子呢,探子回來了沒有?」身後響起男子沉穩的聲音,讓她心一穩,提着裙擺趕緊消失在人群里。

    「大人,還沒。」副官立刻回答,來的什麼官?他也不知道,只是半夜就被喊來,到現在都沒合過眼。

    不會呀,按道理,君上應該到了,可是現在,一個消息都沒有。

    難道有什麼變故?是自己漏了什麼?

    公主?昨日總衛長是不是提了公主,怎麼會?鄭郡守手一抖,昨個晚上灌了些黃湯,這該死的黃湯。

    頓時間這「公主」二字就想生了根的在他腦子裏盤旋。

    公主不是失蹤三年了麼?整個日落國不都默認公主已經死了麼?

    不對,是公主,公主找到了,鄭郡守頓時想起昨日御總衛長信任的目光。

    這方圓數百里的郡縣中,他鄭厘將一個郡縣打理的只算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若是公主回朝途中,想要找個地方落腳,自然會選這裏。

    憑什麼?就憑他數年如一日將別宮打理得整碟順溜。

    這麼,他辛辛苦苦打拼數年,且有先見之明的將別宮一直好好打理着,奏摺上也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別宮修葺如常,上面還是看到了?

    鄭郡守內心滿意地頭,連吹來的風都帶了一絲涼爽的氣息。

    「徐大人,你去查一下官道上有沒有問題,閒雜人等一律清掉。李途,再帶二十人到驛館,務必不出絲毫差錯。鞠二,再去看一遍驛館裏的擺設,有沒有少了什麼」

    鄭郡守佈置完,鬆了一口氣,甚至看到這任期滿,更高的位置在等着他。

    任期?公主的任期是不是要到了?鄭郡守臉色一變,頓時又如掉進了冰窖中,周圍的風吹草動完聽不見了,仿佛天塌下來一般。

    他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

    日落國隸屬於大荊國,且是排在六個大國、三十八個國後面的國,雖這公主只是大荊沒落貴族的一個不起眼的公主,不然怎麼會分到這麼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可是任期一滿,完全可以調走的啊。

    君上就不一樣了,公主走了,他會跟着一個完全沒有勢力、沒有翻身把握的公主走麼?

    鄭郡守搖搖頭。寧頭不做鳳尾啊。

    公主不走,且這個可能性很大,因為實在找不出比這日落國更差的好不好,那麼君上會因為公主回來,交還掌管了幾年的日落國嗎?

    鄭郡守搖搖頭,螞蟻在也是肉啊,而且日落國若是有一個明君,若他是君上,寧願這個公主回來了還不如不回來。

    鄭郡守一頓,似乎想到了什麼,渾身的肉跟着一僵,仿佛頓悟似的想通了什麼。

    「大人,大人,車馬已經到了。」耳邊響起焦急的稟報聲,與之相反的是鄭郡守手一抖。

    他是不是無意間、又無可奈何的捲入了一場陰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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