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有一種愛叫相濡以沫

作品:《田園王妃

    「王爺打算怎麼安排?」

    「她現在已經不生不死,嚴相想要接她回鄉,我打算應允了。」

    的確是不生不死。

    白錦繡聽施嬤嬤說了,自打入了王府以後,那孫夫人神志雖然清楚,可是,四肢卻再也動彈不了。

    宮中請到王府的太醫只說是受驚過度,跌下轎子的時候傷到了頭,不知道是不是還能好。

    施嬤嬤暗中問過了孫太醫,孫太醫卻一字未答。

    這事,里外都透着機關。

    「也好。」

    這樣的情形,就是不死也是活生生的受罪。

    白錦繡不知道是不是孫恪使的手段,也不想再問,才要低頭,孫恪卻不經意的低了頭,兩個人的唇一時間挨在一處。

    白錦繡的唇角還浸着血線,孫恪也不過是一時看着入了神,待反醒了過來的時候,白錦繡軟軟的帶着茶香的唇,已經被自己擒住,在口齒間,軟軟的生香。

    分外綿長的吻,不帶有情味,倒像是一種試探,像是要證明些什麼,輕柔的動作,相濡以沫的溫存,若是羽毛拂過了唇邊的心悸的滋味,分明不是孫恪一貫的模樣,只是,這樣的溫柔,更叫人刻骨銘心。

    有一種愛叫相濡以沫,有一種情是執子之手。

    在這種危難的關頭,白錦繡分明的感覺到了孫恪對她的在意。

    在白錦繡以為孫恪睡了,才要動彈的時候,搭在她腰上的手在意識到她的動彈後,便是一緊,握着她的身體向後面的人又貼靠了過去。

    白錦繡怕驚動了孫恪再不敢動彈,一開始的時候還是僵着身體,過了會兒,等她聽到身後孫恪極有規律的呼吸聲,不知不覺間,她自己也沉沉的睡了。

    就這樣,孫恪摟着白錦繡在武德殿的耳房裏,睡了小半個時辰。

    孫恪醒後本不想驚到了白錦繡,可是,他才抽了手,白錦繡就也轉醒了過來。

    見白錦繡面色還是沒有緩過來,仍舊有些慘白,孫恪按住白錦繡的細肩。

    「無妨,你再歇歇!」

    「不了。」

    白錦繡搖頭,和孫恪一起從榻上起了身後,親手服侍孫恪梳洗。

    孫恪見白錦繡動作輕柔,在宮燈的照耀下,雖說不是傾城傾國的顏色,可偏就眉尖的那點倨傲還有幾分異於平常女子的清透顏色,一時間竟讓他移不開眼。

    白錦繡見孫恪看自己,先是以為自己臉上怎麼樣了,待仔細的摸過了,又借着面前銅鏡端詳了端詳,並不見哪裏髒了,等到注意到孫恪眼中的異樣暖色的時候,白錦繡側過臉,躲過孫恪在銅鏡里專注的看着她的目光,勉強尋了個話道。

    「王爺精神比剛才好了許多。」

    雖然,白錦繡裝出了一副渾然無事的模樣,可是,孫恪哪裏這樣的盯着人看過,只把白錦繡看得臉上一陣陣的發燙。

    尋了話頭,孫恪又不搭話,白錦繡被孫恪看得實在面上發燒,只得又尋了句話道。

    「府里還有長德,我想儘快回去。」

    孫恪看着白錦繡,目光里多了幾分往日沒有的關切之色,語氣也比平日要暖上幾分的腔調,開口說道。

    「明天一天你都要領着朝臣的內眷在殿前哭儀,後日一早要開宗廟,只有你和幾位公主,到時候我派兩個得力的女官跟着你,你只管帶好元泰即可,其它的一應事宜我都會交待給女官,後日下午你便可以回府。」

    白錦繡點頭應下。

    孫恪又交待道。

    「若是有事,你只管問你身邊的女官。元泰那裏我已經安置妥當了,若是無事的時候你不要出武德殿,要出去的時候,叫冬雪過來回我,明白嗎?」

    「我不會出去的。」

    白錦繡見孫恪這麼謹慎,知道是怕她出了武德殿,萬一再碰到什麼變故或者是其它的事情,連忙親口向孫恪保證道。

    「我就在這裏等你。」

    「好。」

    孫恪見白錦繡點頭應下,這才放了心。


    從宮女手中接過孫恪上朝才穿的九團盤蟒盤領緙絲袞服,白錦繡伸手接過,親手伺候着孫恪穿上。

    束髮戴上王冠,仔細的插了簪子,親手替孫恪扎了蟒帶,拿玉扣勾住。

    這套袞服是絳紫色,與十二團龍盤領緙絲的皇袍只差了前胸處,還有袍身下左右兩邊的三個團龍圖,另外的差異也只是孫恪身穿親王袞服的團龍袞邊用的是三股金線,而非皇袍的五股金線。

    白錦繡平日裏並不怎麼服侍孫恪穿衣,所以動作的時候難免有些慢。

    孫恪這時卻並沒有急着催她,只是聞着白錦繡身上清淡的香氣,耐心的等着白錦繡將大帶小帶束上整理好。

    等白錦繡再拿過玉佩的時候,孫恪才開口說道。

    「就配一對即可。」

    白錦繡應了聲,拿起玉佩束在孫恪的腰間。又仔細的整理了番後,才將孫恪送出了耳房。

    送走了孫恪以後,白錦繡自己也換下了絳紅色的大裝朝服,拆下頭上的黃金嵌絲王冠。換了套白色如意紋串邊祥雲填空的平繡金龍方領比甲,裏面襯了件同樣是白色的藍寶相花對襟立領袷衣,下裙也選的是白色。下裙就連圖案也選得極慎重,是海水江牙織邊子孫龍紋的的馬面襴裙。

    孫昭大喪,舉國皆哀。

    拆下了身上所有鮮艷顏色的飾物,白錦繡這才有片刻的功夫坐了下來。

    才一坐下,她便聽到了外間的說話聲音,雖然聲音都不大,但是只隔着一堵牆,又兼着里外是通透,只有一道門好掩着,白錦繡透過了門縫,正好看到孫恪正襟危坐着,面色凝重。

    也就在白錦繡剛透過門縫才看了兩眼,也不知孫恪竟是怎麼察覺到了,抬手端茶杯的時候,低頭往這邊斜了一眼。

    白錦繡趕緊閃身回到了羅漢榻前坐定,再不敢往外張望。

    又聽了一會兒,大臣們斷斷續續的談話,接着便是京中各部大員的一個個進來回話,問話,然後又是外番的事情吏部又回了一番,再接着是宮內的執事太監,再往後,白錦繡就已經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在榻上睡着了。

    等她睡醒了的時候,天已經徹底的入了夜了。

    外面仍有說話的動靜,聽了兩耳像是六部的堂官都在,正在商議孫長佑新帝登基的逐項事宜。

    白錦繡緩步的走到門口,這時門掩着,只能大致看得清楚幾個大員的朝服,白錦繡尋了一圈,才注意到在孫恪的右手位置,正坐着嚴丞相。

    他像是沒有什麼表情,也極少說話,只在談到關鍵的時候,眉眼才稍稍的有些動靜。

    偶爾才能看到嚴丞相以一種極變幻莫測的眼神注視着孫恪,像是聚精會神的在聽孫恪的說話,也像是在揣度孫恪的態度,還仿佛有另外的一種讓白錦繡能夠感覺到他正在謀算着什麼的神情。

    冬雪見白錦繡醒了,悄悄的吩咐了外間端了飯菜進來。才端上來,白錦繡就擺手讓他們撤下。

    「先拿下去吧,等王爺過來後,再一起用膳。」

    在白錦繡所在的耳房裏豎着一個繡着萬馬圖的楠木屏風,這個楠木屏風的後面,還有一間極安靜的靜室。以前是皇帝臨時休息的地方,現下挪做了孫恪的書房用,裏面只有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三面牆都是書櫃。

    書柜上沒有擺放書籍,現下全都是些分了類的各類地圖,還有各種往來文書。

    靜室還有另外一道通向外面的門。

    這道暗門平時都是鎖閉着的,白錦繡叫人打開門後,推門就看到了文華殿的後園。

    後園不大,只有一個若是葫蘆形狀的小池,池邊堆着幾塊大小嶙峋的造景的林石,再就是在牆角處有一個六角飛檐的小亭。

    站在靜室的門口,白錦繡向外望了望,夜色雖然已經黑了,可是小園裏宮燈明亮,照得地上的石塊清晰可見。

    「倒也安靜。」

    白錦繡自言自語了句,夜色雖然很吸引人,她卻沒走出去,而是轉身又叫人鎖了靜室的門,自己回到了耳房裏。她怕一會兒孫恪回來見她不在屋裏,倒要再派人去找,耽誤了時候不說,這種時候還要累着他擔心。

    白錦繡靜下心,坐在榻上閒閒的翻這間耳房裏僅有的幾本閒書,等了有一個多時辰的樣子,孫恪這才知道了白錦繡沒有吃飯,而是在耳房裏候着他,轉身到了房裏,見白錦繡安靜的坐在榻上百~萬\小!說,面色稍有不悅的道。

    「你自己先吃,我平日裏一直沒個準點。」

    「沒事,我不餓。王爺不必向我解釋。」

    白錦繡淺笑着,親自起身端了茶水到孫恪的面前。

    「先喝杯水,我倒也好久沒和王爺一起用飯了。」

    孫恪接過茶杯,潤了潤嗓子。

    那邊春暖和冬雪伺候着他們倆洗了手後,白錦繡連她們倆也都遣了出去,只和孫恪對坐着,安安發靜的吃飯。

    席間,白錦繡靜靜的陪着孫恪,眼見着孫恪難得踏實的吃了一餐,白錦繡還攛掇着孫恪喝了幾杯酒,白錦繡自己也陪着飲了兩口。

    吃過了飯後,孫恪仍然有事要忙,雖然夜已經深了,可是,他仍是沒有打算休息的意思。

    e



  

語言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