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來到

作品:《火影中的黑衣劍士

    清晨,寒風透過門縫。

    桐人裹了裹看不出顏色的毛毯,翻了翻身躲到風吹不到的角落裏。

    「咕嚕~」

    肚子的抗議聲在這空曠的房間裏顯得盪氣迴腸,隱隱得還有一種旋律。

    桐人嘆息着拍了拍肚子,轉頭繼續睡。

    睡着就不餓了,這是一個淳樸的謊言。

    嘴上說着不要,但身體是誠實的。

    低沉的轟鳴聲再次響起,來的比上一次還要猛烈。

    桐人掙扎着從草堆上起來,一邊咒罵着該死的命運,一步步朝門口挪去。

    門口呼嘯的寒風吹得桐人從外到里都是涼颼颼的,在這萬物枯萎的時節去哪裏找吃的?

    猶豫半天,桐人邁出了房子,說不定運氣好找到受傷的野雁呢?

    懷着這樣的憧憬,桐人衝進了寒風裏。

    該做成烤雁呢還是叫花雁呢,上一次吃肉大概最長在一個星期前吧。

    那時候桐人還不叫桐人,只是一個剛剛醒來後失去記憶的孩子,直到在河邊看到自己的倒影,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黑袍劍士的模樣與之重合。

    「桐人」也是那時不經意間念出來的,然後他把「桐人」當做自己的名字,除了這些還有一套印在骨子裏的劍技。

    但他知道自己並不是這個桐人,更不是那個失去記憶的小男孩。他是另一個人,因為在夢中模糊的片段里,他坐在一台叫做電腦的機械前,操縱着那個黑衣劍士戰鬥,說着不一樣的語言。

    這又有什麼用呢,找回真正的自己?這些是那些吃飽沒事幹的哲學家才會做的,自己都快餓死了,哪還管這些。

    桐人漫步在這個破敗的小山村里,說是山村不如說是廢墟。

    連年的戰亂波及了村莊,使村民不得不背井離鄉。那些燒成木炭的屋架就是戰爭留下的傷痕,只剩下桐人住的那間小屋還完好無損。

    看到地上那仿佛一頭巨獸撕扯後的裂縫,桐人忍不住咂舌,究竟是什麼武器造成了這麼恐怖的場景。

    在這個裂縫裏,他發現一把短刀。

    刀尖不知所蹤,只有短短的一截刀刃,還有……刀柄。

    對於桐人來說,卻再趁手不過了,畢竟他還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這個分量揮舞起來,他恰好不太吃力。

    對此桐人已經驗證了這個結論,一隻野兔正好撞上了槍口,不…刀口。

    或許經歷了不知多少年的風吹雨打,刀有些鏽跡斑斑還有些豁口,原本按照桐人的力道,這一刀能把兔子的腿卸掉,但由於客觀因素,只給兔子留下一條淺淺地傷口。

    兔子帶着一屁股的姨媽紅跑了,只剩下原地瞪眼的桐人。

    沒有辦法,桐人只好拔腿直追上去。

    沿着那條血跡,桐人追到了後山的森林裏。深秋的森林顯出和村莊同樣破敗的氣色,枯枝如同利劍一般直指天空,好像在質問着什麼,狂風颳過枝杈,發出尖銳的嘯聲,和逐漸陰沉下來的天空組成恍如鬼域的場景。

    那隻狡猾的兔子已經鑽進了落葉堆里逃之夭夭了,桐人不由得哀嘆,看來今天的三餐沒有着落了。

    桐人抬頭發現自己來到了叢林深處,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因為自己的貪心,他在兔子鑽進落葉時,又追了一陣子,不能指望沿着血找到回家的路。

    桐人懊惱的擊打着樹幹,為自己的魯莽行為表示悔恨。

    他只能寄託於運氣,在林中尋找走過的痕跡。

    在林子中折騰了半晌後,桐人有一種要哭的感動。

    落葉被踏出的一條小道,上面還有點點滴滴的血液。

    這正是自己走過的路,桐人在心中感謝着神明。

    桐人沿着來時的方向奔跑着,他從未感覺到如此快樂。

    他想高歌一曲,表達自己的喜悅。

    但歌聲還沒有衝出身體,就憋死在喉嚨里。

    一個忍者正在冷漠地看着他,手中的苦無閃爍着不祥的光澤。

    忍者的胸口上一道刀痕貫穿了忍者馬甲,正在向外滲出血水。

    忍者的後面也就是說他本該來的方向,卻沒有任何落葉翻動的痕跡。

    這是個美妙的誤會……

    神原,作為雲隱的精英忍者,雷影的手中利刃,經他之手的任務完成度達到了可怕的七成,在忍界也闖下了諾大的名聲。

    雲隱村中的刀術可謂是忍界四絕,並且曾經力壓木葉、霧隱以及鐵之國。而他又是其中的佼佼者,刀術在忍界中超越他的不過十指之數。

    和往常一樣,神原接了一個普通至極的任務,來打發時間並且賺些酒錢。

    護送村裏的間諜從木葉回家,他幹過許多次了,也很熟悉和木葉忍者玩玩心跳,順便帶一帶村裏的菜鳥。

    直到今天遇到了他,木葉的白牙旗木朔茂。

    他只斬出了三刀,便擊碎了神原的驕傲。

    一刀將自己保護的目標攔腰斬斷,一刀將自己剛剛出鞘的愛刀削斷,一刀將自己的胸口撕扯出可怕的傷痕。

    自詡雲隱第一快刀的神原,還未出一招就已落敗。

    最後他更是拋棄了同伴,獨自逃跑,也不願意面對這個怪物。

    逃走的神原連查克拉都沒有抽空提煉,而是繼續繼續前進,停下腳步就離死亡不遠了。

    依靠着習慣,他還別出心裁的做出誤導的路線。

    倒退着行走雖然速度慢了,但卓有成效,木葉忍者追逐着影分身逐漸走遠,耳邊也沒有苦無划過空氣的尖嘯聲。


    逃出生天后,神原並沒有放鬆警惕。

    因為保不准木葉忍者會看穿自己的小伎倆,反身追上來。

    緊繃的神經發揮了它應有的作用,他第一時間查覺到了危險。

    不是猛獸,也不是忍者,更不是那個猛獸般的忍者。

    而是一個孩子,連刀都握不緊的孩子。

    但他依然拔出了苦無,對準了那個孩子,因為直覺告訴他那個孩子很危險。

    兩人就這樣對恃着,誰都沒有動作,這是一場精神上的較量,等待着其中一人露出馬腳,另一人便像野獸一樣撲上去拼命的撕咬。

    桐人放棄了原本的逃離計劃,因為距離太近了,如果回頭那就將後背交給敵人,是最為愚蠢的做法,不如拼死一搏。

    看到桐人的眼睛,神原知道事情到了最糟糕的情況。如果那個孩子害怕的回頭就跑,他就可以乾淨利落的給他一刀,讓他毫無痛苦的離開這個世界,如果忍不住壓力向他衝過來,雖然費點力氣,但也可以了結他。

    這個孩子卻選擇了第三種答案,像狼一樣安靜地與他對視着,按捺着衝動,尋找自己的破綻。

    往常神原只需要一道目光就讓這樣的雜魚屁滾尿流的逃跑,但現在的他,頭顱已經被那把白色的短刀壓得再也抬不起來。

    查克拉已經消耗殆盡了,傷口失血過多,有限的時間這是他的劣勢。

    豐富的戰鬥經驗,力量強大,武器精良這是他的優勢。

    總之優勢大於劣勢,對於忍者來說,迅速結束戰鬥已經成為鐵則,一個小鬼費不了多少時間。

    想到這些,神原不禁放鬆下來。右腿後撤一步,兩條腿儘量站在一條直線上,減少被攻擊的面積。將右手的苦無反持,等待冒失的小傢伙將脖子送上去。

    但他還是失算了,在他眼前的孩子可不像表面那麼簡單。

    桐人沖了上去,在神原做出那個動作的時候,身體不由自主的做出了選擇。

    看到迎面而來的刀光,桐人心中反而一片寧靜,手腕一抖,然後又是向前一送,斷刀就插進了神原的傷口裏。

    神原不敢相信的看着這一切的發生,在桐人衝過來的時候,他也迎了上去,身體躲過攻擊的軌跡,右手的苦無划過漂亮的弧線,將小鬼的頭顱漂亮的割下。

    但那邊的動作更快,斷刀以刁鑽的角度,繞過苦無,自己還沒回過神來,斷刀就出現在自己的胸膛上。

    正當桐人以為塵埃落定,插進神原胸口的斷刀沒能前進一步,定睛一看才發現神原右手丟掉了苦無,正死死抓住刀刃不放。

    桐人雙手抓着刀柄,努力的向前刺了幾次,斷刀像卡在岩縫裏動彈不得。

    神原忍受着劇烈的疼痛,空出的左手準確的捏住了桐人的脖子。

    窒息的痛苦傳遞到桐人的大腦,讓他有些眩暈,雙手因為條件反射,鬆開了刀柄,想要扯開脖子上的鐵手。

    生死之間暴發的力量,竟然讓神原的手指一絲絲鬆開。

    「什……什麼!」

    神原右手鬆開刀刃,防止失血過多,他沒有將斷刀拔出,捏在桐人脖子上的力量變得更強。

    將桐人舉過頭頂,神原用盡全身的力量,收緊他的脖子。

    空氣一點點被抽離,與之剝離的還有意識,不斷掙扎也沒有任何作用,桐人覺得世界開始變得模糊。

    好不甘心呢,難道就這樣放棄嗎?

    桐人心中冒出這一句話,剛剛放鬆的身體又拼命掙紮起來,眼睛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瘋狂。

    不經意蹬出的一腳竟是命中了斷刀,插在右胸的斷刀被這一腳直接送入了胸腔,刀刃穿透身體從左背出現。

    神原受到這致命一擊後,不可置信的看着這一切,之後,他憑藉最後的瘋狂,用力捏斷了桐人的脖子。

    鬆開桐人無力的身體,他短促並得意的笑了兩聲,踉蹌走了幾步後倒在了落葉堆里,雙眼茫然的望着灰暗的天空,等待生機隨着鮮血緩緩流逝。

    腳步聲驚起了枝頭的烏鴉,這些食腐動物帶着不甘飛進了呼嘯的北風。

    一個帶着白色狐狸面具的男人踏着枯枝來到了這裏,看到了落葉堆里的神原。

    看到神原的那一瞬間,狐狸差點踩斷樹枝摔了下去。

    當他看到神原屍體上的傷口,更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狐狸將手塞到面具下,尖利的唿哨聲穿透森林。

    幾個影子閃爍着來到這裏,看到這幅場景也有些失色。

    「嘖,這是誰幹的?」

    一個帶着白色猴子面具的男人踢了踢屍體,有些好奇。

    狐狸搖搖頭,他剛剛過來,也不清楚。

    「是那邊的小子吧……」

    帶着白貓面具的男人朝幾步之外的地方抬了抬下巴,然後將神原死不瞑目的眼睛拂上。

    「好快的劍,即使是以快劍為名的神原也沒有躲開,可惜了,如果不是兵器的問題……」

    另外幾人也看到了桐人,紛紛湊了上去。看到那幅精緻如畫的面容,仿佛睡着一般躺在那裏。

    「是啊,可惜了,這樣的天才……」

    「青木,你挖坑幹什麼……」

    「入土為安,朔茂隊長,耽誤一點時間可以嗎?」

    白貓將神原的頭顱割下,攤開一個捲軸將其封印進去。

    「青木,別挖了,帶上他一起走吧。」

    「隊長?!」

    帶着猴子面具的男人有些不解,隊長這是發的什麼瘋?

    白貓走到桐人身邊,蹲下用食指輕觸了下胸口,電火花將他的食指猛得彈開。

    白貓感覺的到,桐人心跳正在緩慢的跳動着,那股電流正在努力地激活他的心臟。

    「這小子可沒有表面上那麼脆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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