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側寫師們的日常16

作品:《[綜]直播破案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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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統自動設定, 本文購買未滿一半延遲24小時  ——叔本華

    「貝克街殺人案馬上就要揭曉了, 」在規模擴大了一倍的兩千人直播群中, 群主好心地將這個消息放上群公告,這樣點開群的人第一眼就會注意到, 「要來的趕緊來啊, 雖然群空間會更新每期直播視頻, 不過見證歷史,哦不, 見證福爾摩斯破案的時刻還是在場比較有感覺吧。茶壺小說網 m.chahu123.com」

    「啊!」正值周二, 不少工作黨在群里哀嚎, 「看群消息還好, 看直播那是給領導心裏插刀呢,肯定會給我小鞋穿,兄弟們,你們去吧!記得把消息告訴我!」

    「求貼圖啊!文字描述乾巴巴不給力!」

    「求在群里告知後續,特別是福爾摩斯認出兇手的辦法, 同樣是人,怎麼我就看不出來呢。」

    「兇手已經確定是小福斯特了嗎?」剛戳進去還沒跟得上節奏的人拋出了疑問, 「雖然很符合福爾摩斯的猜測, 但是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小福斯特上門了,福爾摩斯用戒指請他來的,」推理小說家嚴理據理力爭,「你是沒看到,要是看到他的樣子就不會懷疑福爾摩斯的話了。」

    沒錯, 小福斯特先生現在的樣子,實在不符合莫羨兩人去拜訪他時的紳士形象,西裝皺巴巴的,好像剛從一團糟的衣櫥中掏出來沒來得及熨好就上身,黑色皮鞋上濺的土黃色泥點擦也不擦,已然凝固其上,脊樑仿佛被打斷一般毫無精氣神,而他的雙眼,好像浸沒在大海中,抗爭過,掙扎過,最後留戀地注視着那片波光粼粼深深地墜入海底,失去生命前的最後一瞥,絕望而窒息。

    雖然他是一個兇手,嚴理不由自主地憐憫起他來,但他也是一個可憐人。

    「請坐,小福斯特先生,」而面對這個可憐人,作為揪出他的勝利者福爾摩斯臉上既無同情也無自喜,冷靜自持地示意他坐在對面的椅子上,莫羨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福爾摩斯,起身托起茶壺往茶杯里倒了三杯熱茶,一杯遞給小福斯特先生,他顫抖的雙手握住溫暖的茶杯,幾乎失控的情緒終於平靜下來,「福爾摩斯先生,你都知道了嗎?」

    福爾摩斯朝莫羨伸出右手,莫羨忙將那枚訂婚戒指放入他的手中,他只攤着手心往小福斯特先生眼前一伸,如同一個天雷劈下來,小福斯特先生帶着一聲悲傷的呻、吟往椅子上一靠,雙手遮住自己的臉,一聲不響。清晨的陽光照入客廳,將整個房間映成金色,而在這一片金色陽光中,他遮住臉的左手,金色戒指熠熠生輝。

    [可以確認了,]回升到兩萬多的直播間觀眾早將注意力放在訂婚戒指上,[果然,他的訂婚戒指和木匠的一模一樣。]

    [難怪福爾摩斯會覺得可疑,換我我也懷疑啊,好好的兩對未婚夫妻為什麼要買一樣的戒指]

    [問題是福爾摩斯是怎麼認定戒指有古怪的呢?]

    [從死者手上訂婚戒指的白痕或者脖頸的掐痕推斷的吧,]嚴理不大確定地在直播間猜測,[那時候沒有防曬霜,白人也沒有防曬意識,加上英國緯度高陽光直射,隨便曬曬就出痕跡,而且別忘了,戒指是蛇形,曬痕應該也是蛇形,雖然歷史系研究生說蛇形很普遍,不過以福爾摩斯的謹慎度,在小福斯特手上也看到一枚蛇形戒指……]

    [我懂了,當時播主發現屍體的時候死者左手是在身體那一側,根本看不到手指,這一塊我們線索不全,也難怪推不出來。]

    [說的好像你看到就能推測出來一樣。]

    [我是前面彈幕的臉,他不要我了。【寶寶心裏苦】]

    等待小福斯特恢復過來的檔口,莫羨抽空瞄了一眼彈幕,而福爾摩斯先生陷入安樂椅中,習慣性十指指尖相抵,默不作聲地注視着他,過了三分鐘左右,小福斯特先生放下手,抬起頭來,眼圈泛紅,淚光閃閃,似乎剛剛經過一場精神崩潰,他深吸一口氣,完全放棄了垂死掙扎,「是的,我是一個罪人,我天生有罪。」

    [在維多利亞時代,]歷史系研究生李時看着這一幕,也失去了炫耀自己知識的興趣,他嘆了一聲,平鋪直敘地向其它觀眾們解釋,[同性戀是不為世人所容的,不僅會讓家族蒙羞,還會違反法律,最著名的例子是王爾德,他因為性向被判處有傷風化罪,服兩年苦役,這事發生在維多利亞後期,1885年,但是在1850年左右也就是播主現在的時間,想必會更加嚴厲。]

    「一年前,我們搬入貝克街,請來一位木匠先生為我們打造家具,他就是威廉,」說到這,小福斯特先生的雙眼閃閃放光,仿佛沉浸在幸福的回憶中般,帶着甜蜜的微笑,這一幕也看得直播間的觀眾們甚是心酸,想到他即將面臨的悲慘結局,此刻的小小幸福便如迴光返照般,讓人不忍看下去。

    [雖然我對同志無感,但也很同情他,]彈幕們也是各種唏噓,[可憐的孩子。]

    [我們的確生在了一個好時候。]

    [唉。]

    「我和威廉相愛了,是的,我不會迴避,我愛上了一個男人,而最幸運的是,他也同時愛着我,」小福斯特先生現在的表情,好像打了一層柔光,柔化了臉上的稜角,跟和小福斯特太太在一起時的樣子完全不同,而他那帶着最後溫暖的回憶也在此終結,閃閃發光的眼睛一點一點黯淡,無所不在的絕望又將他侵襲,「但我也知道,這種感情不被世人所容,還有更糟糕的,因為威廉常常來住處找我,竟被我的母親認為威廉所喜歡的人是她,畢竟,比起一個粗壯的女僕,她的確更有吸引力,」說到菲麗絲勃朗特小姐,他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嫌惡。

    「她發現了我們的事,」小福斯特先生握緊了雙手,「菲麗絲勃朗特,她是我見過的最惡毒、最貪婪的人,因為不滿自己辛辛苦苦服侍母親多年所分到的微薄財產,她威脅我們,要讓我的威廉,oh,我的威廉,去引誘我的母親,只因為我的母親對他存有一絲好感,她知道我和威廉毫無積蓄,敲不出金幣,竟想出了這個辦法,以為等我母親愛上威廉,自然會將遺產分給他而不是該死的慈善機構,這樣一來,握着我們把柄的她就能拿到母親的所有財產。」

    說到底,還是為了錢,「那你又是為什麼要與菲麗絲小姐訂婚呢?」莫羨疑惑地問道。

    「這是一個騙局,」小福斯特先生說,「來自異國的小姐,如果你有情人,就會知道這種感受,儘管我和威廉小心行事,卻還是差點被我母親發現,菲麗絲認為我需要一個未婚妻以做掩護,而她如果成為了我的未婚妻,便可更容易操縱我們,所以,我們去鄉下完成訂婚儀式,為了不讓我的衝動毀了我們,其實我也希望能在鄉下呆一段時間。」

    「但沒有人會相信中產階級的小福斯特先生會愛上一個粗壯的女僕,」福爾摩斯先生說,「更別提訂婚了,所以你們不得不掩人耳目,特別是不能讓福斯特太太知道,作為最了解兒子的人,福斯特太太一定不會相信你們相愛這種謊言,而你們同時是她的遺產受益人,也會讓她產生不好的聯想。」

    小福斯特先生沉默地點了點頭。

    「說說案發當天的事吧,」福爾摩斯先生說,「酒不是你準備的。」

    「是菲麗絲,」小福斯特先生說,「她聽說母親要改遺囑的事,讓我去探探口風,而我當時心慌意亂,絲毫沒注意酒的事。」

    當然會心慌意亂,畢竟他們不僅是母子,可還是情敵。

    「母親見到我很高興,她還想親自下廚,可是我只想打聽到消息趕緊離開,」說到那天晚上的事,小福斯特先生居然冷靜下來,似乎已經做好迎接自己刑罰的準備,「她邀我去房間裏談話,因為會有租客上門。她喝了很多杯酒,我沒有喝酒的心思,她說了很多話。你相信嗎?當她說自己不會改遺囑的時候,我其實有些幸災樂禍的,菲麗絲到頭來也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但她不該說……她不該說……」小福斯特一手遮臉,眼淚大顆大顆地從他眼中滑落,他臉上的肌肉痛苦地抖動,仿佛坐都坐不穩,從座椅上滑落下來,跪在矮桌前,歇斯底里地大聲抽泣,「威廉,oh,威廉。」

    作者有話要說:

    一行人不約而同地回想起**剛才離開警局時說的話,「有位退休的法官聽說這件事想要為我們提供線索……」,而福特剛剛所說的約翰加蘭,正是一名離職的法官。

    事情不可能那麼巧,恰好有一名法官符合側寫又正好有一名法官尋找警察提供線索,這兩名法官絕對是一個人!

    「我們走!」霍奇沉着臉就邁着大長腿往房門外走,倒是莫羨緊接着問福特,「那名約翰先生的旅館在哪?」

    根據他所提供的地址,BAU小組連同一隊警察開着警車一路飛快地在公路上前行,艾米莉在副駕駛座上不停地看向窗外,摩根手拿手機與指示GRS方向的加西亞保持聯絡,瑞德不安地咬着下唇,頻頻看表,莫羨皺緊眉頭,雙手環胸,右手手指敲着自己的手肘,「為什麼約翰要引誘**和警長去找他?」

    「他大概覺察到自己的屍坑被人發現,想看看警察知道了多少,」瑞德語速越來越快,「我們一直以為他是無組織(disanised)殺手,但我們錯了,他精挑細選受害者,用不同的刑罰懲罰他們而不是順心而為,應該是一名有條理的兇手,他會以提供線索、假裝目擊者等身份接近警察,為的就是看他們對案件的了解情況,如果**不小心透露出我們正在調查他的消息,或許會激發他的凶性……」


    即使**和警長是訓練有素的警察,但面對殺害六十三名受害者、可以稱得上窮凶極惡的連環殺手,加上兩人對提供線索的「退休法官」毫無警惕,兇手以有心算無心,最終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

    警車開得幾乎漂移般橫過紅綠燈,最終停在加西亞所說的藍色屋頂房子前,還沒等車停穩,BAU小組成員們便紛紛雙手握槍從車上衝出來,井然有序地圍住這棟三層樓高的藍色房子,只有兩手空空的瑞德站在車旁一臉擔憂,摩根與霍奇對視一眼,便在對方的掩飾下一腳踢開房門,「FBI!」

    而當他們衝進房間時,正在和對方談話的**和警長下意識舉起雙手,「怎麼了?」

    「約翰加蘭,」摩根沒有時間理會**的問話,槍筒對準坐在**對面、頭髮花白的男人,「請你舉起手來,不要做毫無意義的舉動。」

    此刻,**方恍然大悟,她警惕地將手搭在腰帶槍套上,雙眼緊緊盯着上一秒還在相談甚歡的男人。

    「Good job,」這名現任連環殺手、前任法官的男人微微顫顫地在槍筒面前轉身面對小組成員們,不吝誇獎,「我正在猜你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我。」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一手握住槍柄不解地問。

    約翰加蘭重重地嘆了一聲,如吟唱般面無表情地說,「這個世界有太多污垢,是主派我來教導這些罪人,我願意將自己的生命獻給主,只可惜我的生命太短,罪人太多。」

    莫羨聽到他說第一句就翻了個白眼,直播間的無神論觀眾們紛紛群嘲,[是的,這個世界的蠢蛋太多,主已經不夠用了。]

    [宗教的力量真口怕。【皮皮蝦,我們走!】]

    [一個月殺一個的確有點太少,這就是智商的差距啊,換做一個化學專業的,分分鐘毒遍整個城市。]

    [前面的,查水錶。]

    [就算換柯南來,一個月夠了【拍桌大笑】]

    [這麼說真的好嗎?都是人命啊!]

    [呃,我就看看不說話。]

    BAU小組們將他拷起來,開始滿屋子搜查地下室和暗門之類的開關,無奈一無所獲,也是,旅館畢竟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約翰不可能蠢到把殺人現場設置在家裏。

    「他沒有親人,不過有一名僱工幫他管理這間旅館,」加西亞在電話那頭查到,「或許他會知道約翰把剩下的倖存者關在哪了。」

    可是當他們去詢問這名僱工的時候,對方只給了一個大致的方向。

    東北方向,那就是約翰常去的地方——里士滿森林。

    里士滿森林實在太大,其中樹木鬱鬱蔥蔥,甚至還有熊和其它野獸的存在,雇員也曾心生好奇跟了約翰一段路程,卻在森林間迷路失去方向,直到救生員前來救他才幸得逃生,所以對於藏匿受害者的線索,他沒有什麼幫助。

    「警犬呢?」把約翰鎖進警局拘留所,霍奇問警長,此時太陽快要下山,他們還沒有受害者的蹤影,等入了夜就更難找了。

    警長搖了搖頭,「前幾天下了場大雨,氣息被衝散了,警犬找不到。」

    「那約翰呢?」霍奇問向莫羨,「有沒有什麼突破?」

    莫羨十分為難,「他口中一直在重複聖經,根本不理我們,而且他臉上被劃了一道,傷到面部神經,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很抱歉,我看不出來。」

    她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

    茫茫大森林中,受害者們仿佛消失在一顆又一顆大樹背後,無聲無息地活在某個角落,可他們一籌莫展。

    「我想再去看看,」半晌,莫羨突然開口道,「我想去看看他的房子。」這樣一個連環殺手,絕對不會隨隨便便選擇一個折磨和藏匿受害者的地方,那個地方一定對他有些意義。如果從他的日常行為總結出行為模式,或許能從他已有的行為模式推理這個地點。

    聽起來很玄乎,但到現在,哪怕有一絲飄渺的希望眾人也不肯放棄,霍奇讓摩根送她回到約翰的旅館,她從約翰的房間開始翻箱倒櫃。

    [先看相冊,]直播間的心理學家們指導她去翻相冊,[照片可以反映出主人的偏好,聽說過視覺分析嗎?]

    「看來他很喜歡湖,」從相冊里翻出一沓照片,莫羨一邊結合彈幕里的內容一邊指給摩根看其中幾張,「你看,湖的風景照有四五張,而其它照片都是與人的合照,而且從構圖、光影等的安排佈置來看,這幾張湖區照片是他的最高水平。」

    「我馬上派人搜查里士滿森林的湖區周圍,」摩根起身就要出門打電話,被莫羨一把拉住,「我們還不能這麼輕易下決定。」

    接着,她在對方的書架上翻到好幾十卷黑色無字錄像帶,如獲至寶的摩根頓時聯繫霍奇,而莫羨兀自把錄像帶推進播放器里,一陣沙沙聲後,一片黑暗的屏幕慢慢浮現一間黑漆漆的……地牢?

    [天啦!難道他還專門在地下建一個牢房?]直播間的觀眾們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為什麼那麼暗?怎麼只有幾根短短的蠟燭。]

    [這個地牢好像很高啊,]學建築的觀眾們都思索開了,[一個人如果不動用大型工具的話,可能要挖好幾年。]

    [我記得約翰是七八年前離職,五年前開始第一起謀殺案,]過目不忘的陳憶推測着打字道,[兩年呢?兩年能修嗎?]

    [不能這麼算,這個地牢的地面是平直的,他還需要挖一條通道,而且不知道有多深,很深的話,一個人絕對完成不了,不深的話,學地理的沒準能從衛星地圖看出地形地勢的變化。]建築師們提供了另一個方向。

    「我需要這塊地區的衛星地圖,」看到這,莫羨急忙對摩根說,「從七八年前到五年前的變化。」

    儘管摩根對直播間的存在毫不知情,但出於對同伴的信任,他還是聯繫加西亞給地方警局傳真幾份里士滿森林的衛星地圖。

    就在他們準備的時候,直播間的觀眾們紛紛聯繫自己學地理的好友和教授,一傳十十傳百,沒過多久,便有數十個閒得無聊的地理系研究生博士甚至導師教授趕來圍觀。

    直播鏡頭將衛星地圖的詳狀無一遺漏地錄製出來,觀眾們很快商量好各自負責的一小塊,以極快的速度迅速排查,其中有許多地方發生了地勢變化,但是只有一塊不足五平米的地勢是人工導致的,就在湖的旁邊。

    [沒錯,就在那!]十幾名學地理的一致認可這塊地方有問題,他們討論着一些外行人仿佛聽天書一樣的專業術語,而得到結論的莫羨立刻聯繫霍奇,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BAU小組成員們馬上出發,驅車前往她所說的那塊區域。

    就在衛星地圖畫出來的紅圈上,他們從一群本不該生長在這裏的植被下面找到了一塊木板,撬開木板,底下是一條矮矮的、黑漆漆的、彎彎曲曲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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