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東瀛劍客

作品:《十步一殺人,千里不留行

    「媒婆?那個專門接殺手生意的殺手掮客?他不是死了嗎?三年前他做掮客領了魏端功的江湖懸紅,給南山十六寇介紹了一單買賣,暗殺杭州奇巧偃師劉一州,偏巧不巧的讓我在在吳山之上撞見,我醉斬十六寇救了劉一州一家的性命,本來這殺手成敗與掮客無關,但他接的乃是魏狗的買賣,那狗賊氣急敗壞派出坐下兩大高手哮天犬和逆天鷹,一面害了劉一手,一面做了媒婆,怎的他還活着?」韓林軒細思之下,不由得問道。

    「仁兄,枉你浪跡江湖,不過也難怪,這殺手之事你自然不甚了解,刀子在錦衣衛,黑道白道自然是全都知道,這媒婆是掮客的名頭,死了一個,自然有人補位,這幫殺手掮客可算得上是當今消息第一靈通的主了!」

    「媒婆、屠夫、廚子、老鴇這是江湖有名的殺手掮客,這嶺南之地是媒婆的地頭,我曾在早年的案子中與其中二人打過照面,看似販夫走卒,可背地裏做的都是見不得人的殺手買賣,能無聲無息殺了慕容朗月,用的又是別人的成名絕技,我覺得是暗中的殺手,這等高手在嶺南也就只有媒婆知道了!」

    「如此,那去哪裏尋他?」韓林軒看向刀子,這廝陰着臉沒有說話,倒是公子韓飛笑嘻嘻的拍了拍翰林軒的肩膀。

    「找他幹嘛?自然會有人來找我們!咱們三人目標太大,量那些江湖敗類也未必敢來,刀子且回去通知兄弟們暫且不要露面,仁兄暫且去杭州城等我的消息,兄弟我要去周邊鬧上一鬧。」韓林軒見韓飛一臉壞笑,登時明白,也笑了笑,於是乎這兄弟幾人各自分頭行事去了。

    且不說這三人如何,單說這碧海雲天內,慕容龍城救醒了洛天虹,一問之下氣的頓足捶胸,直罵洛天虹是蠢貨,這洛天虹雖是龍城的大師兄,可畢竟是螟蛉義子,這師父嫡子呵斥於他,也只有聽着的份,再者畢竟自己着了這天下第三的道。

    「師弟,師父的大仇?」

    「老爺子的傷口我檢查過了,陽關三疊加上十步必殺,確實是公子韓飛和韓林軒的絕技」

    「那還等什麼?喚回莊客列請嶺南豪俠,天南海北追殺江洋八子和韓林軒啊!」

    「只不過我覺得事有蹊蹺,先父神功蓋世,縱然是沒有防備也不可能讓此二人無聲無息的殺了,雖說這身上只有四處傷口,但恰恰是這兩項絕技讓我疑惑,怎麼可能身上只有這四處傷口」慕容龍城左右踱步似有想不通之處。

    「草廬之中只有師父和他二人,又是死於他二人的成名絕技,不是這兩個狗賊又是何人,要我說,你我同出莊去,揪出幾人行蹤,殺他個片甲不留!」

    「匹夫之勇,我父如何收了你這莽撞人!我且問你,你若殺我能否一劍斃命?」

    「師弟修為還在我之上,縱然是猛下殺手也不見得能殺了師弟,斷然是要都上三百回合,你我各自損傷大半……難道!」

    「不錯,我父修為江湖之上已然少有敵手,縱然他二人聯手趁我父不備,一時三刻也不能取他性命,這老爺子又沒有中毒的跡象,就算是九華真人和卓不凡在世,也不能用兩招殺了我父,更何況這二人尚且沒有其師的功力!」

    「難道是我冤枉他們了?」

    「哼,冤不冤的暫且不說,這二人在我碧海雲天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已然是留不得他們了,利用嶺南群雄除了這夥人倒也省了我不少事,這麒麟劍暫且由我保管,南嶺劍首早就應該我來做,老頭子深入簡出,這嶺南慕容的牌子早就不是那個霸主了,今天我重掌碧海雲天,勢必號令天下群雄!」

    「那為兄該如何做?」

    「天南地北追殺令不是放出去了麼,再休書一封說我父三七之日,我要召開嶺南峰會,重選南嶺劍首,當天若是有人能用江洋八子的血祭奠我父者為新任劍首!」

    「師弟,難道這劍首之位就這樣拱手讓人,還有韓林軒怎麼辦?」

    「哼,莫說這群庸才能不能殺這三人,就是真的殺了,到時候也有群雄不服,我順勢召開英雄大會,技高者奪魁,這南嶺劍首非我莫屬!韓林軒是魏端功要的人,你我不必插手。」

    「師弟為何有如此勝算?」


    「我左手劍已達大成,右手殘月更是隱隱練出劍芒,雙手劍更是至今無敵,我師尚且不能勝我雙手劍,我如何沒有勝算?」

    「恭喜師弟,賀喜師弟,那師傅的大仇?」

    「我師是老糊塗,我父更是老糊塗,我知師兄也有大志,奈何我父非要遁居山林,只要我兄弟聯手,定能有所作為,待我成就偉業,大仇如何不能報!」

    這慕容龍城如何佈置暫且不表,且說刀子、公子和韓林軒分別之後,韓林軒打馬來到了杭州城,在杭州城一家客棧住了兩日,這天坐在大堂歇腳,只聽得一陣喧囂一行數人橫衝直撞的闖了進來。

    「拿酒來!我們在海上坐了好久的船好酒的上來!」那一夥莽撞人驅趕了一桌客人,推翻了桌上的酒菜,大搖大擺的坐了下來。

    韓林軒坐在一旁,冷眼旁觀,這一伙人內着直垂外披羽織,竟是一夥東瀛人,藏鋒谷玄機老人卓不凡通曉天下奇書,早年間這韓大俠曾與師傅學過些東瀛話,此刻只靜靜的喝酒,想聽聽這群倭寇為什麼如此大膽,敢招搖過市。

    那店裏的掌柜的不敢報官,趕忙吩咐小二上酒上菜,這小二哥嚇得瑟瑟發抖,躲到了後廚,這韓林軒看着有趣,也跟了過去。

    「掌柜的,我不去,這群牲口連人話都不會說,嘰里咕嚕的,我聽老家的人說倭寇都是黑了心肝的大牲口,殺人放火,無惡不作,見到男的甭管青年壯漢全是一刀劈了,這女人更是悽慘,上至老嫗下到娃娃都給禍害了,您怕報官惹麻煩,我還害怕死呢,一個月領您那點銀子,我可犯不上玩命!」

    「小兔崽子,你怕死,我不怕嗎?招呼這伙牲口去,去去去去!」

    「我不去,我才不去呢!」

    「不去不去!」

    「掌柜的他不去我去成不成?」韓林軒聽得二人對話,探着腦袋搭了一句話。

    「您是?打尖的客官嗎!快別湊這熱鬧,離那群畜生遠一點,莫害了你的性命!」

    「嗨,看您說的,咱打小就是個橫主,這奇珍異獸都見過,唯獨沒見過這兩條腿不說人話的畜生,您看您讓我去,如果真的傷了性命算我的,這有十兩銀子您收着,我去成不成?」說着韓林軒打懷裏掏出一錠銀子,塞在掌柜的手裏,那掌柜的掂了掂元寶,猶豫片刻還是答應了。這韓林軒見老闆答應了,從廚子手中端起酒菜就直奔前堂,那掌柜的還小聲的說着「是死是傷,與我無關!」

    韓林軒背後背着牛皮卷,左手端着菜盤子,右手拎着一罈子女兒紅,湊到這伙東瀛人身旁,一面招呼,一面笑臉相迎,若不是知道它是獨行劍俠,還真當他是跑堂的小二哥了,幾個東瀛人看他伺候的周到,身前身後的給幾人斟酒,也就沒驅他離開,沒喝幾碗就漲紅了臉,開始用東瀛話交談。

    「這次我新陰流受那位大人邀請,可是來了中原不少的高手!」

    「柳生流主貴為將軍的客人,這次由他牽頭,定然是不會錯的。」

    「這次定然叫中土的病夫們知道我等武士的厲害!」

    「哈哈哈,這次我等隨船前來,當真是舒服至極,在以前劫掠船隻時,哪敢大搖大擺的進程,這次就是這地方的官府也不敢管我們如何!」

    「這些低等人只配給我等武士倒酒!」

    韓林軒聽着雖然不爽,但還是衝着蒜頭鼻子的東瀛人傻笑,心中琢磨,到底是什麼人能請得動柳生流主這等高人?這柳生乃是新陰流的掌門,門徒遍佈東瀛,其東瀛劍法造詣頗高,更是幕府將軍的座上賓,在東瀛響徹聲譽,難不成是魏端功?這狗賊裏通外敵?這心裏有事,手上沒了準頭,一罈子老酒全都倒在那蒜頭鼻子的襠褲上。

    「八嘎呀路!」那東瀛人拍案而起,抽出武士刀想要衝着韓林軒劈去,這可驚壞了店裏的客人,那小二更是嚇得鑽進了櫃枱之中,老掌柜扶着賬本,手中的毛筆已然瑟瑟發抖,可這刀剛剛舉起來,還沒落下,只聽得門外木屐聲咯吱咯吱的傳來。

    「長十郎君,那個乞丐鬧事了!」只見得一東瀛人氣喘吁吁的跑進店門,扶着門框焦急的叫着,那蒜頭鼻子猛地一驚,抽刀入鞘,幾人轉身出了客棧大門,這韓林軒看了看,覺得事有蹊蹺,也快步跟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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