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什麼是幸福?

作品:《重生鑄夢

    高中生和初中生都處於叛逆期,可高中生在生理、心理都更加接近成年人,經濟也比初中生寬裕,所以高中比初中要難管理得多。

    1班這三年,卻被老何管得服服帖帖沒脾氣,先不論手段好不好,老何的確有一套。

    明明全班都看見夏語冰抄趙澤君的,可是偏偏逼着趙澤君自己說出來。

    典型的發動群眾斗群眾。

    上輩子當副總,趙澤君也常這麼幹,太熟悉這個套路了。

    如果自己揭發舉報夏語冰,非但剛才那點人情蕩然無存,反而成了冤家,徹底斷絕了老何最厭惡的早戀的可能性。

    還能起到威懾全班其他同學的作用,進一步鞏固老何的權威。

    同時,促使大家老老實實背單詞,不要妄圖在她老何的火眼金睛下矇混過關。

    當然,可以選擇不說硬頂。

    但這就是一個套,到時候老何會把同樣的話,翻過來說一遍,去問夏語冰。

    夏語冰承認抄襲,等於出賣幫過她的人,不仗義不承認,她就變成見死不救,還是不仗義。

    再說了,這個問題明顯是個坑,自己一個男生不敢擔當責任,把這個坑讓女生來跳,明顯沒有擔當。

    無論怎麼做,自己和夏語冰都會因為這次抄襲事件,搞得很難堪。

    老何對學生玩套路不是第一次了,怎麼就攤上這麼個班主任,全班三年被她搞的欲生欲死的。

    「何老師,我沒看見有人抄我的。」趙澤君說。

    老何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的表情,不但不怒,反而哼哼一聲,轉頭望着夏語冰:「那好,夏」

    不等老何叫出來夏語冰的名字,趙澤君直接打斷了她:「何老師,您不用問夏語冰了,我現在就出去站着。」

    說完,不給老何再說下去的機會,轉身兩步已經走出教室在走廊上站好。

    他一腦門都是穿越的問題,根本沒心思在班上坐着,正好也借着這個機會,到走廊上去擼一發哦不對,到走廊上一個人靜一靜。

    「你」老何愣住了,勝券在握的僵硬在臉上,盯着站在教室門口的趙澤君。

    趙澤君笑呵呵的沖老何點了點頭。

    全班瞬間死寂,都傻眼了,抬起頭怔怔的望着門口的趙澤君。

    氣氛不對頭啊。

    高中生已經不是小孩子,影影約約的從氣氛中判斷出些端倪來。

    剛才這次交鋒,出去罰站的雖然是趙澤君,他卻一臉笑眯眯的沒事人一樣,而老何卻臉色陰鬱,明顯吃了癟!

    趙澤君膽子夠大啊,和老何明刀明槍的幹上了!

    好像還干贏了?

    老何沉着臉,八字眉眉梢微微發抖,眯起三角眼盯着趙澤君。

    被學生當面頂撞很影響老師的權威,這樣的事情只要發生個兩三次,以前積累下來的威信就會蕩然無存,其他學生也會有樣學樣,不再把老師當一回事。

    不論影響,單就趙澤君直接出門罰站而言,老何也非常惱火。

    類似遊戲中高手已經準備好了一套厲害的連招,信心滿滿的可以把兩個小傢伙治得服服帖帖,結果招式放到一半,看似毫無還手之力的趙澤君忽然用了一個簡單的打斷技能,四兩撥千斤,不但破壞了老何的節奏,還封住了她後面的技能

    一口氣吐了一半,硬生生給趙澤君憋在胸口出不來,老何起的胸膛一股一股的。

    老何似乎還察覺到,這個以前很老實學生,原來從心底里就不怕她,更無所謂罰站、批評、抄課文這些懲罰手段。

    老師畢竟只是老師,並沒有實質性的懲罰手段。管理學生,說到底是建立在未成年人對於擁有權威的成年人天然畏懼的基礎上。

    如果學生對老師的畏懼都不存在了,常用的懲罰手段也失去效果,那還怎麼管理?

    一隻根本沒有法力的鬼,遇上了一個完全不怕鬼的人,還能有什麼辦法?

    老何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胸膛起伏幅度明顯增加,一場暴風雨隨時要到來,全班安靜得要命,沒人敢說話。

    「何老師」夏語冰稍稍猶豫了一下,舉手打破了沉默。

    老何寒着臉:「夏語冰,你又要幹嗎?」

    「何老師,這幾天我身體不舒服,所以沒背單詞。剛才我的確抄趙澤君的,我出去站着,換他進來吧。」夏語冰淡淡說完,抱着英語書就要朝外走。

    哄!全班一下子炸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目光全部集中到了夏語冰和趙澤君兩個人身上。

    今天到底是發生什麼了,一個二個都和老何頂着干?而且是向來不聲不響的趙澤君,和成績優秀的夏語冰?

    不少男生甚至開始羨慕趙澤君,媽的,這麼好的英雄救美的機會,我怎麼沒遇到?!

    英雄救美也就罷了,現在乾脆變成美救英雄,十年九不遇的機會啊!

    趙澤君有些意外的望了夏語冰一眼。

    上輩子和夏語冰沒太多交往,就覺得她漂亮、冷,沒想到還蠻仗義,或者說聰明。

    老何給了他們一個兩難的選擇,自己破局,夏語冰緊跟着補了一刀,反而讓老何陷入了兩難,自己挖坑自己跳。

    趙澤君看夏語冰,夏語冰也在看他,兩人目光一觸即分。

    不過趙澤君看得很清楚,目光交匯的瞬間,夏語冰飛快的沖自己眨了眨眼。

    趙澤君能看懂,這是一個感謝的笑容,略帶欣賞和意外。

    「誰讓你離開座位的。坐下!」老何重重的一拍桌子。

    趙澤君一個人還好辦,現在又冒出來一個,再糾纏下去,她這個班主任怎麼下台?

    要他們承認,夏語冰承認了,要罰站,兩個人都搶着被罰,群眾不鬥群眾了,反而聯手鬥起了地主,在鬥爭中各自表現出自己的勇敢和仗義?!

    一男一女,真都罰出去站着了,那不是給他們創造機會嘛。

    這算怎麼回事?

    真用強硬手段壓,也不是不行,可趙澤君和夏語冰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出格的舉動,趙澤君甚至非常聽話出去站着了,無非就是聽寫抄了幾個單詞,為了這點事,真鬧得沸沸揚揚,真正難堪的反而是她老何。


    用成年人鬥爭的手段去欺負小孩,畢竟不光彩。

    老何還是經驗豐富,當機立斷,吃個小小的悶虧算了,不能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纏。

    寒着臉說:「好了,到此為止,夏語冰你坐好,繼續上課!」

    「那他」夏語冰說話點到即止,目光望向門口的趙澤君。

    「行了,趙澤君,滾進來坐好吧。」老何不耐煩的沖趙澤君招招手。

    「謝謝老師,我以後一定注意。」趙澤君笑呵呵的走進教室坐好。

    小小風波之後,教室里很快就響起英文讀書的聲。

    趙澤君定了定神,他的心思從頭到尾壓根沒在老何身上,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老何僅僅是一個無足輕重的過客而已。

    壓根就沒管周圍同學投來的各種眼神,趙澤君一顆心始終在接下來的人生上,又走了小半截課的神,老何臉色一直很臭。

    千頭萬緒,好不容易等到放學,趙澤君和負責值日安排的勞動委員打了個招呼,說不太舒服先閃一步,不等對方答應,轉身下了教學樓,到車庫取出自己那輛二手二八大槓自行車,蹬着就回家。

    晚上在家裏好好的擼一發額,好好的擼一擼思路,哦不,捋一捋思路,把能記得的先知信息都列出來,再做一個詳細的計劃和事件表。

    然後要是還有興趣,再考慮要不要擼一發。

    對了,床底下還藏着一套彩印版的舒淇寫真,那種,上輩子高三暑假拆遷搬家的時候被老媽發現,沒過幾天,寫真莫名其妙就失蹤了,正所謂生不見書,死不見灰

    嗯,拆遷,是件很美妙的事。

    剛騎車到學校門口,就被攔住了,夏語冰背着書包站從花壇後面走出來,擋在車前面。

    「有事?」趙澤君用雙腳剎車。

    正好是放學時間,學校門口人來人往的,夏語冰一向是受關注的焦點,不少學生都認識這個高三的冷麵花,見她主動攔住了一個其貌不揚的男生,吸引了不少目光。

    有兩個男生還停下自行車,一隻腳撐在地上,遠遠的朝這邊擠眉弄眼的。

    夏語冰直接無視周圍的目光,對趙澤君說:「今天謝謝你了,我請你吃炸串。」

    說完,不等趙澤君答應,轉身推着車朝馬路對面的好滋味串串店走去。

    好滋味串串在四中邊上開了十幾年,越做越大,到2014年的時候甚至租下了一整層樓,成了當地有名小吃。現在的串串店只有十幾平方,店面乾淨,物美價廉,素炸串一塊錢四串,不少學生放學都會來買幾串解解饞。

    夏語冰點了一大堆素雞年糕,還有兩條這年頭算是奢侈品的烤腸,兩瓶可樂,熟練的開了蓋子遞給趙澤君一瓶。

    「你今天膽子好大,硬頂老何。」

    「謝謝。」趙澤君接過可樂,笑呵呵的說:「你不也是,搶着一起罰站,夠仗義,女中豪傑啊!」

    夏語冰皺眉替趙澤君抱不平:「明明是我抄你的,你全寫對了,老何還要罰你站,太不講道理了。」

    趙澤君笑笑,把老何的群眾斗群眾的手段簡單的向夏語冰分析了下。

    這些趙澤君看來很簡單的手段,對於十七歲的夏語冰來說,絕對是暗黑系深套路,她從始至終一句話沒說,一直盯着趙澤君,眼睛越睜越大。

    偶爾大眼睛撲閃兩下,露出和平時冷淡不相符的俏皮和呆萌。

    「你別這麼盯着我,你眼睛大,這麼看着我怪嚇人的。」趙澤君擺擺手:「我也就是胡亂瞎猜,說不定根本不是這麼回事。老何就是那麼個人,她懲罰學生,需要理由嗎?」

    夏語冰故意又眨了眨大眼睛,一本正經的問:「不需要嗎?」

    趙澤君下意識脫口而出:「需要嗎?」

    說完這句話,兩個人都是微微一愣,隨即同時笑了起來。

    95年香港上映的大話西遊,內地盜版光碟98年以後估計才出現,遠遠沒到大火的時候,雙方都沒想到對方看過這部無厘頭電影。

    趙澤君看了看牆上的掛鍾時間,放下可樂,「不管需要不需要,反正咱們還得在老何手下過一年,不說別的,就算是為了自己過得舒服,還是和老師搞好關係比較划算,像今天這種衝突能避免儘量避免吧。」

    「怎麼處好關係?」夏語冰說:「我成績不錯的,可老何好像一直對我有意見。」

    那是因為你盤靚條順,胸大臀翹,穿衣打扮時尚有品位心裏這麼想,嘴上卻說:「額,送你十六個字,與君共勉。」

    「什麼?」夏語冰嘴角微微翹起來,笑得很好看。

    「頂撞老師,暴風驟雨服從老師,春暖花開。簡而言之,裝慫。」

    「你才不慫呢。」夏語冰笑了笑,然後輕輕的自言自語念道:「從明天起,做個幸福的人,餵馬劈柴週遊世界,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你也喜歡海子的詩?」

    趙澤君無所謂的說:「談不上喜歡,意境是有了,也挺美,不過太淒涼孤冷了點,不適合你這個咱們這個年紀的學生讀。這個詩人寫完這首詩之後,沒多久就自殺了,也沒見他做一個幸福的人。」

    「那你覺得幸福是什麼樣的呢?」夏語冰望着趙澤君的眼睛問。

    趙澤君想了幾秒鐘,笑了,「渴了有飲料喝,餓了有炸串吃,單詞不會寫有人給我抄,這就是幸福。」

    「你敷衍我的吧?」夏語冰翻了個白眼。

    「開個玩笑,幸福到底是什麼,很多大人都不懂,要不然怎麼會有離婚呢?也許要用一輩子慢慢去體會和追尋吧。」

    聽到離婚兩個字,夏語冰明亮的眼睛裏飛快的閃過一抹黯然,聽到一輩子三個字,又用力的點了點頭。

    趙澤君一口吃掉最後一口炸香腸,站起來道:「時間不早,我還有點事,先回家了,謝謝你的串。」

    「哦。」夏語冰也站了起來,自然而然的說:「那你騎車送我吧,我自行車上禮拜給偷了。」

    趙澤君記得夏語冰家和自己家完全不同方向,繞一圈再回去肯定很遲了,他現在一門心思回家籌劃未來,真沒泡妞的興致,於是抱歉的搖搖頭:「今天不行,我真有點急事。要不明天我送你?」

    「明天是周末!學!校!不!上!課!」夏語冰板着臉,盯着趙澤君一個字一個字說。

    「那就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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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了,我不是那種貪圖金錢和美色的人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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