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挑釁

作品:《帶着手機來修真

    三天後。

    張平披麻戴孝,走在眾人的最前面,徒步走過了大半個岩石城,扯着嚎嚎痛哭的嗓音,清晰的傳進了街道上看熱鬧的每一名行人耳朵。

    「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張家的公子,他不會是假的吧。」

    「這世上什麼都有假的,難道還有認錯爹的嗎?」

    「你們看,人家哭的多麼傷心!」

    張平帶着身後的幾百人,伴隨着哀樂,終於將他這非親非故的「老爹」送走了,心中長長舒了一口氣。

    「這些天,多謝福伯的好吃好招待,以後再有這種事情,記得告訴我哈。」張平感覺在這裏好吃好喝的,還有丫鬟服侍了三天,從小就壓根想都沒想過,還能享受到這種待遇。

    也就是今天自己出了點兒力,怎麼說,臨走的時候無論如何,也應該給人家打聲招呼。

    「你要去哪裏?」福伯管家猶如換了個面孔似得,緊盯着張平問道。

    這一個眼神,讓張平自腳底到頭頂,直冒冷氣,仿佛就這一眼徹底把他看穿了似得。

    「我當然回到我來的地方啊。」張平緊張的說話都帶結巴。

    「這裏就是你的家,你還要去往那裏?」

    「這兒不是我家,我都說了多少遍,我是叫張平,但不是你們口中張平少爺。」

    「你扯開你右臂腋下,可有三顆紅點的痣?」福伯依舊一臉平靜的說道,仿佛篤定,張平就是張家的繼承人。

    依照他說的,張平為了自辯身份,當着他的面,還有不遠處湊過來看熱鬧的家族長輩,親自撕開寬大的袖袍。

    「你們看,果然是有三顆紅痣!」

    「什麼?」

    這一結果,讓張平也是震驚不已。

    「你小時候我親眼見過,就在這裏有紅痣。」

    「當我看到你一進門的樣子,就有格外的親切感,咱們本就是一家人。」

    濤濤不絕的輿論聲音,被張平全部充斥在耳外。

    如今他腦海一片空白,「我從來不記得,我腋下有痣啊,難道我真的如同情節一樣,附身到了這張平的公子哥身上?」

    這一推斷定下,雖然張平沒有任何關於張家的記憶傳承,但還是比以往有了底氣。

    張平舔了舔嘴唇,故作靦腆狀,又帶有幾分的神情肅穆道:「家父一生兢兢業業,卻不料英年早逝,實為」

    「你父親活了三百八十二歲。」福伯平淡說道。

    「」張平一臉的不信,大河裏的王八嗎,那也未必能活一百多歲。

    「他修為是先天武者二重天。」曾經阻攔過張平的紅須老者,開口道。

    「這麼厲害?」張平吃驚道。

    「這是張家的印章,一家之主的象徵。」福伯鄭重的,從懷裏拿出一件黃色物件遞給張平。

    張平有種想哭的衝動,自己前世不過是個孤兒,辛辛苦苦大學畢業,找了份工作,結果自己的女朋友就劈腿了。

    受盡了世俗的嘲諷,結果穿越到此,就碰到個,連名字都不知道叫什麼的老爺子,僅僅是說了幾句話,便將他的萬貫家財全部給了自己。

    張平默默地往墓碑前,鞠了三個躬,暗下誓言道:「絕不辜負老爺子的重託。」

    有了曾經一次,被人「抬」上馬的經歷,所以張平對騎馬還是心中有些發憷,直接選擇了坐馬車回府。

    「看來樹倒猢猻散,這張家快完了。」

    「這曾經岩石城的三大家族之一,恐怕日落西山了。」

    張府門前聚集着一大堆人,議論紛紛。

    「怎麼回事?」張平掀開馬車一側的帘子,眉頭一皺,按說喪禮也結束了,怎麼還有這麼多人。

    「啟稟少額家主,二長老的大公子回府了,正在門口打罵下人摔東西呢。」一名侍衛,向張平解釋道,

    「媽的,堵門口摔東西,這是幾個意思?」張平心裏有些生氣,不過看到前邊的管家福伯過去了,心想自己就不過去了。

    否則身為家族的一家之主,對這種小事也過問,那就太掉價兒了。

    張平已然決定,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做家主的光榮任務上。

    「家主,大長老讓您下車過去。」臉上有幾道淤青的小丫鬟,跑過來說道。

    「什麼事?」張平心想,這種小事兒還需要我出馬嗎?不過感覺自己的根基畢竟不穩固,還是勉強給這大長老幾分面子吧。

    張平領着兩名侍衛,一邊整理着衣服領口,一邊慢條斯理的,來到一片狼藉的大門口,眉頭一皺,「怎麼回事兒,誰給我說說?」

    「」

    場面的氣氛有些尷尬,下人捂着臉站在一旁,不敢言語。

    張平看向福伯。只見他手裏握着馬鞭,依舊是一臉的憂容密佈,全然沒有聽見、看見張平說話似得。

    其他人就更是一臉的置若罔聞,生怕自己被牽連進去。


    張平心裏有些焦急,他雖然在這裏生活了三天,但那幾天除了睡覺、上廁所,便是跪在棺材旁邊。

    他哪知道那個人是大長老?

    「給我張昊一個面子,有什麼事先進屋談論,別在這裏讓外人看笑話。」紅須老者面像莊嚴的難得一笑。

    「你誰啊?憑什麼給你面子?」張平對這當初的紅須老者印象特別差。

    「就憑我是大長老。」

    「」

    「有什麼事,咱們最好,大家就當着街坊四鄰的面,講清楚。」邊上走出一名身穿白衫的青年,臉上的怒氣顯然還未消退。

    「張宇,給我退下。」大長老怒斥白衫青年。

    張平活了二十多歲,一眼就看明白了,原來是這小子,堵着大門口摔盆又砸碗的。

    「你是二長老的大公子,是你毆打的下人?」張平質問道。

    「是本少爺,他們身為下人,挨幾下打怎麼了?」張宇不屑道。

    「掌嘴。」

    張平身後的兩名侍衛,手抬了抬,又迅速落了下去。

    敢掌長老兒子的嘴,除非他們不想活了。

    張平一看沒人敢上,親自掄起袖子,眼神帶着玩味,故意慢悠悠的走過去。

    張宇心說不好,抬起手想要阻擋。

    「把手放下。」不可置疑的語氣,從張平嘴中響起。

    「把手放下。」

    「把手放下。」

    門前的眾多路人,齊聲喊道。

    他們畢竟大多都是低賤的販夫走卒,看到下人被打,心中同樣不好受,如今有人為之出氣,他們自然異口同聲助威。

    張宇咬着牙,手梗在半空,還是放了下來,一字一句吐道:「你敢?」

    啪!

    啪!

    兩聲清脆的響聲,說明了一切。

    「我打的就是你。」張平把被反震高高腫起的右手,縮回袖子,面對門前無數喝彩的路人,朗聲道。

    砰!

    一聲巨響。

    張宇的拳頭生生嵌入大理石三寸有餘,散亂的頭髮,給人一種兇狠的面目,「你有什麼資格繼承家主之位,我是二長老的大公子,天縱奇才,如今已踏入聚靈三重,就憑你個廢物,也配成為我張家的家主嗎?」

    「張宇,注意你的言辭。」大長老出聲警告道。

    「我說錯了嗎?他不是廢物是什麼,這小子一出生就有先天怪病,天天喝藥,如果不是我張家的財力養着,如果不是仗着他爹,他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這是張家的隱秘,即便是同宗族的人,也都是只知道家主有個兒子一直雲遊在外,除了少數人,連張平長什麼模樣,也都沒有人知道。

    也正因此,張平才能在張家待了三四天,根本沒有人懷疑過他。

    這一消息,猶如驚雷,瞬間在人群中炸響。

    「我說這小子這麼面熟,前幾天還見到他在大街上傻笑呢。」

    「沒錯,就是他,穿着大褲衩子,手裏拎着個破磚頭。」

    「這種傻小子也能當張家的家主,真是羞辱門風。」

    很多人滿臉譏諷的看向張平,儼然已經把張平定性,看做成了無用的公子哥。

    不過也有人為張平說話,畢竟他剛剛還為下人出氣。

    「你說我是養的?你說我是一個廢物?你說我能成為今日的家主?這一切全是靠的我老子。」張平目光凌厲,盯着張宇,說的每一句話,都仿若將人置身於風雪之中,渾身冰冷。

    「十日之後,你我決戰。你若贏了,我拱手讓出家主之位,永不踏進張家半步倘若我勝了,日後誰再提起此事,一概逐出族譜。」

    「我這不是為了自己戰鬥,而是為了託付我的老爺子遺志,絕不容許任何人損害我張家的威名。」

    寂靜,一切寂靜!

    張平大袖一甩,頭也不回離去。

    無論宗族還是外人中許多的女人,對着張平痴喃道:「這家主好年輕,好有氣魄。」

    留下面色鐵青的張宇,嘴角勉強扯出一絲冷笑,「想死,我就成全你。」

    大長老望着同樣離去的張宇背影,對着不遠處的福伯嘆氣道:「哎呀呀,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容易衝動,多大點兒事嘛。」

    福伯憂容的臉上,好似恢復了不少,眼神多出一絲深意,「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你這叫什麼話。」大長老也知道他脾氣,沒有過多的計較,吩咐讓人把地上的狼藉全部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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