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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導演有點壞

    蔣沐函端着一盤美味的意大利麵坐在沙發上,一邊吸着麵條一邊看着電視裏的電影節頒獎盛典。最佳女主角獎的頒獎嘉賓正激情澎湃地念着那個紅遍大江南北,留下一系列經典作品的女演員的名字——穆瑾寧。

    電視裏影后穆瑾寧着一身簡約大氣的禮服款款走上台去,鏡頭特寫着她自信從容美麗大方的笑臉,在燈光的映照下,穆瑾寧整個人都在閃閃發亮,似乎要閃瞎電視機前面一票粉絲的眼。

    蔣沐函用叉子卷着盤子裏剩餘不多的麵條,一口接一口吃個精光,然後把盤子扔在茶几上,抽了張紙巾擦乾淨嘴,雙腿一伸,交疊着擱在茶几上,滿足地嘆出一口氣,真好吃。

    電視裏穆瑾寧還在台上說着一些冠冕堂皇又虛偽的致謝詞,別人會被她高貴美艷的外表和氣質騙到,蔣沐函可不會。她清楚得很,穆瑾寧啊,就是個披着人皮的禽獸,披着女神外皮的流氓!

    至於為什麼蔣沐函會這麼覺得,事情還要說回一年前。那是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蔣沐函孤身一人去到穆瑾寧的房間……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一年前蔣沐函和穆瑾寧一起拍了一部電視劇,小配角專業戶的蔣沐函飾演穆瑾寧的貼身宮女,成天跟在穆瑾寧身邊拍馬屁打小報告折騰別的小宮女小太監,也算是對手戲挺多的。

    然後有一天拍攝間隙,穆瑾寧對着坐在小板凳上,連休息的時候都像極了坐在藤椅上的穆瑾寧的宮女的蔣沐函,說:「我覺得你有些地方演得不夠到位,有些地方又有點過,如果能好好平衡一下,在這部戲裏的表現應該會更出色,演技也會突飛猛進。」

    蔣沐函仰着頭看着老太后一般躺在藤椅上的穆瑾寧到:「謝謝穆姐提點,我會注意的。」

    穆瑾寧又說:「你知道你哪些地方不夠到位嗎?」

    蔣沐函很老實的承認:「不太知道。」

    穆瑾寧略一沉思:「這樣吧,正好今天我們收工會早一些,晚上你來我房間,我跟你說說戲。」

    「……好的,穆姐。」

    事情的鋪墊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然後蔣沐函非常老實的在晚上收工之後,洗過澡把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之後,去敲了穆瑾寧的房門。

    房間門打開的瞬間,蔣沐函看到的是一副宛如教科書一般的美人出浴圖。

    穆瑾寧裹着浴巾,兩條藕臂,有型的雙肩,性-感的鎖骨,光潔的脖子,修長無贅肉的大長腿,統統露在浴巾之外,頭髮還濕漉漉的滴着水,那畫面任誰看了都是要心跳加速到臨近猝死的節奏。蔣沐函也不例外。

    不過她可不能表現出來呀,不然不是顯得她很色-狼嗎?所以她強作鎮定地問:「穆姐是不是不太方便,要不我一會兒再來?」

    穆瑾寧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的打扮有什麼不妥,語氣非常爽快:「不會呀,正好我洗完澡了,進來吧。」

    然後蔣沐函迫於無奈就進了穆瑾寧的房間,坐在沙發上看着穆瑾寧吹頭髮,吹完頭髮又找出睡裙來打算換上。再然後,蔣沐函就毫無防備地欣賞了一番穆大美女的裸-體……

    當時的蔣沐函簡直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那個女人就這樣一聲不吭毫不避諱一句招呼都不打地在她面前脫光了……脫光了!!

    穆大影后微側着身子對着她,雙臂一抬,胸前那兩顆大小恰到好處的物體隨着她的動作輕輕晃了晃,然後慢慢被從上面落下的睡裙蓋住。

    蔣沐函承認,她一定是在那一瞬間開啟了某種超能力,能將眼前的畫面像放慢動作一樣一點一點放慢,周邊還帶着溫暖的治癒系光暈。她的眼睛以一種超乎她正常視覺能力的狀態清楚地描繪了一遍穆大影后的身體曲線,然後將看到的所有細節仔仔細細輸入進了腦神經中樞。比如那妙曼的前-凸後-翹,比如那滑嫩的如剝了殼的雞蛋般的皮膚,比如那脫光了之後更顯修長和筆直的大長腿,比如那粉……


    哎喲去她娘的!蔣沐函趕緊轉移視線,立刻抑制自己不停放大每一個細節的大腦,不然她覺得很有可能她的鼻血就要比眼前這個豪放的影后更加的放-盪不羈了。

    然而,餘光卻不受她控制地粘在穆大影后的身上,穆大影后居然就只穿着那條睡裙就朝她走了過來,還順手拿起扔在床上的劇本,那架勢明顯有要就此開始說戲的意思。

    蔣沐函心裏痛罵穆瑾寧的無恥和放-盪——好歹你對外也是個嚴肅正經,幹練剛毅的影后,怎麼能這麼不知廉恥!有外人在房間的時候居然只穿一條快露屁股的睡裙,內衣內褲呢?內褲呢?!!

    蔣沐函的內心是咆哮的,可是她面上還不動聲色,正襟危坐,淡定喝水。直到穆瑾寧走過來,優雅地坐在她旁邊,那大長腿微微一抬,交疊在一起,綢制的小睡裙松松垮垮搭在大腿上,堪堪蓋住那若隱若現的不該輕易示人的部位。

    蔣沐函終於忍不住了,她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至少讓自己不會碰到穆瑾寧的哪怕是一根手指頭。可是明明身體和大腦都清醒的警告自己要注意,一定要注意,不能淪陷,不能淪陷!可是眼睛卻像脫離了大腦的控制一般,不停地轉向穆瑾寧那似乎稍一動作就會露出什麼來的裙擺邊緣,以及那像是被蓋住了又像是沒被蓋住的胸前的兩個小圓球上。

    穆瑾寧撩了撩披在肩上的頭髮後才突然意識到不妥一般問她:「你不介意我穿這樣吧?」

    蔣沐函強迫自己把視線移回穆瑾寧臉上,僵硬地微笑:「不介意,一點兒都不介意。都是女人嘛,沒什麼好介意的。」

    「那就好。那我們來說說明天要拍的這幾場戲吧。」穆瑾寧翻開手裏的劇本,手臂擱在大腿上,微微往前傾着身子。

    蔣沐函暗暗倒吸一口氣,這姿勢,那是擺明了要讓她一覽春光啊。

    「你看這一場,這裏你要掌一個小宮女的嘴,如果按你平常的演法,你一定是凶神惡煞的上手就打對不對,其實呢沒必要一定演出非常兇狠的樣子,恰恰是那種帶着一點風輕雲淡模樣的態度更容易給你加分……」巴拉巴拉。穆大影后還真是非常一本正經的在跟她說戲。

    可是蔣沐函怎麼可能有心思聽得進去,又怎麼可能控制得住自己的眼睛不往那呼之欲出的兩團上瞟。她又不是定海神針,怎麼可能有強大到可以鎮海的定力,她又不是柳下惠,怎麼可能有坐懷不亂的純潔品質。她只是一介凡人,一介會被美色動搖無法大徹大悟無法被點化的庸俗之人,她做不到舍美色於不顧,她有罪!

    整個說戲的過程讓蔣沐函煎熬不已,好不容易快說完了,她精神恍惚的以為可以結束這場酷刑,沒想到穆瑾寧突然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白嫩的大腿上,說:「其實你每次捏腿的時候動作都太僵硬,要更柔和一些自然一些才對,你試試看。」

    蔣沐函的腦中小劇場裏,她此刻應該如驚弓之鳥一般把手縮回來,然後漲紅了臉找個藉口跟穆瑾寧說晚安後迅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然而,現實中,她並沒有。

    她的手如磁鐵的南極一般緊緊地吸在如磁鐵的北極一般的穆瑾寧的大腿上,那光滑柔嫩緊緻有彈力的大腿,讓她用盡全力才忍住了沒把手再往上挪挪的衝動。

    「怎麼了?」穆瑾寧的聲音柔中帶着媚,媚中帶着惑,蠱惑的惑!

    蔣沐函看着穆瑾寧那一汪春水般的眼眸,身子僵硬得都忘記了呼吸。

    穆瑾寧朝她這邊微微傾身,從鼻腔里哼出一聲讓人心肺酥麻的鼻音:「嗯?」

    蔣沐函還是僵硬着,她又不是傻子,怎麼會不知道穆瑾寧在勾引她,可是最後的一絲理智化出條條葛藤纏住她腦海里瘋狂奔向穆瑾寧的小人兒,控制着她還能維持僵硬的身體,讓她不至於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但穆瑾寧卻根本不在乎她痛苦的掙扎,拍拍她的手背,語氣輕柔地催促:「捏呀。」

    蔣沐函覺得,她要是再不走,那她就真的成了傻子。所以她騰地站起身,看着穆瑾寧那故意調侃的眼神,看似鎮定自若的笑着:「穆姐,今天戲說得夠多了,我們還是下次再繼續吧。」

    扔下這句話後,蔣沐函大步流星地離開了穆瑾寧的房間。

    從那之後,蔣沐函看穆瑾寧時刻都有一種在看狼外婆的感覺,甚至總覺得穆瑾寧看她的眼神帶着一種只有她們才懂的調侃。而她十分確信,那絕對不是她的錯覺。

    每次看到穆瑾寧用那種高貴女神的樣子跟別人說話的時候,蔣沐函都拉不住心裏那奔騰而過的上萬匹草泥馬。看着一票人在穆瑾寧身邊前呼後擁眾星捧月,她總有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她覺得她是世界上唯一一個看穿了穆瑾寧真面目的人。然後她覺得,總有一天,她會被穆瑾寧滅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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