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勸諫

作品:《北朝奸佞

    皇太后的喪禮,自然不能如同先前的高殷一般埋了了事,素服罷朝是最基礎的,雖然高湛也根本沒上過幾次朝。

    北齊各個地方上的諸侯王們,在此時也是必須進京弔唁,等林林總總的流程走完,到婁昭君正是下葬,怎麼也得幾個月的時間。

    雖然不需要自己什麼事都親力親為,然而光是居中調度一下來也把張忘累的夠嗆,傍晚時分,滿身疲憊的張忘便來到了高湛的寢宮。

    要回去休息了,總歸也和皇帝一聲,不辭而別終究不好。

    然而還沒走到高湛的寢宮,張忘的眉頭便輕輕的皺了起來。

    一陣陣絲竹之聲竟然已經遠遠的從高湛的寢宮傳了出來。

    若是尋常時刻,張忘不但不會些什麼,不定還會可以促成高湛享樂,對於這樣的禽獸一般的帝王而言,好好的遊戲人間所造成的損失遠遠於他對朝政感興趣。

    然而此時卻是他的母親婁昭君剛剛去世的日子,真正的可以是屍骨未寒,此時此刻高湛就開始享樂,實在有些不為人子。

    張忘板着一張臉走進了高湛的寢宮,宮門外的宦官見是張忘根本沒有阻攔便讓張忘走了進去。

    高湛的寢宮中此時正是一篇「春意盎然」的景色,玉伶司進獻的伎子們在宮中偏偏起舞,舉手投足間便是一陣陣的春光無限,而伎子們的中間則是早已經衣衫不整的大齊皇帝高湛。

    此時的高湛正一手持着酒壺,半躺地上目光迷離的欣賞着眼前的一幕幕勝景。

    至於白在靈堂上穿的素服,在大殿的一個角落靜靜的丟着。

    張忘默默的走到角落中將素服撿了起來,剛剛要往高湛那邊走去,卻被一隻手臂拉住了身形。

    張忘扭頭一看,拉住他的正是高湛宮中的宦官中常侍鄧方。

    「張常侍慎重。」鄧方搖了搖頭眼帶一絲苦楚的衝着張忘道:「方才給陛下遞過素服的幾個宦官這會恐怕已經涼了。」

    鄧方也是從太監一步一步做起來的,當初因為高演粗暴的對待宮女,甚至敢於裝神弄鬼恐嚇高演,對於普通的宮女太監自然是抱着十二萬分的同情。

    然而方才張忘不在現場,沒有張忘在一旁情,觸怒高湛的太監宮女們自然是難逃一個死字,誰若是敢於求情,恐怕會連自己都搭進去。

    而唯一一個能夠從高湛手下救下饒張忘,自然在宮中太監宮女心中有着救世主一般的地位。

    鄧方的好意張忘自然清楚,然而早就已經把高湛的性格摸透的張忘自然不會傻傻的過去要求高湛必須穿上素服。

    緩緩的走到了伎子的外圍,雙手舉起素服,張忘便緩緩的衝着舞池中央的高湛跪了下去。

    一去舞罷,除了一名早就已經被高湛摟到懷中的伎子之外,其餘所有的伎子便緩緩的徒了一邊。


    直到這會,已經醉意醺醺的高湛這才發現了跪在一旁的張忘。

    「張愛卿,你是何時到的,怎麼跪在霖上,趕緊起來同朕一同戲樂。」高湛看到了便要站起來走上前去將張忘扶起來,然而已經喝醉的他剛剛站起卻是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好不容易才保持住了自己身體的平衡。

    見狀,張忘並沒有什麼,反而是微微低了一下頭,抬手將手中的素衣高高的向上舉了起來。

    高湛眼睛一眯,也是看清了張忘手中舉着的正是讓他噁心至極的素衣。

    「把這噁心玩意,扔一邊。」高湛滿臉厭惡的道,完還不忘深處舌頭在攙扶他的伎子臉上長長的舔了一口。

    「還是這個香。」

    「陛下,太后終究是您的母親,於情於理您都應該身着喪服,為太后服衰旬日。」

    「朕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高湛一手攬着伎子充當支柱,另一隻手指着張忘呵斥道:「這死老婆子早不死、玩不死,偏偏在朕要立下不世之功的時候死,實在可惡。」

    到了這會,雖然有了張忘的計策作為替補,高湛依然對沒能出兵攻伐陳國耿耿於懷、

    「陛下,退一步講,就是陛下不願為太后素服,也該為了自己穿上一穿,這個鄴宮之中,眼睛可不只是只有一雙!」

    若是這個宮中的太監宮女沒有其他大臣和王爺的眼線,張忘第一個不信,別的不,他張忘的眼線就不止一二三四五六……個。

    張忘這句話出了完完全全是為了高湛着想了,然而這會高湛已經醉的有些迷糊,什麼聽在耳中都是差不多的內容。

    推開身邊的伎子,一步一踉蹌的走到張忘的身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腳踹到了張忘的額頭之上,將張望踹倒在地。

    「你只需好好給朕把死老太婆的喪禮辦好,其餘的事情不需要你多管!」

    若不是身邊有伎子和太監及時攙扶,高湛這一腳在踹開張忘的同時,恐怕他自己也會摔個四腳朝。

    「你這幾也不用回去了,就隨便找個別館住下,好好辦好自己的差事!」高湛完便再次一手抱住身旁的伎子,扭頭衝着自己的臥床走去。

    起來,自從張忘給他進獻了這些民間的尤物之後,他已經許久沒有臨幸自己的後宮了。

    畢竟,對於他這種有難言之隱的人來,在床榻的上伎子們的表演是妃子是怎會也比不上、學不會的。

    看着高湛離開,宦官鄧方趕緊過去將張忘的扶了起來。

    「張常侍,你這又是何苦呢?」

    張忘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還好,雖然很痛,然而卻沒有被破皮。

    「陛下這是醉了,等陛下明日清醒自然清楚我的意思。」張忘沒有任何表情的回答道:「勞煩中常侍幫我尋一間空閒的別館吧,既然陛下有令我自然不能離宮。」



第三百七十八章 勸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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